第331章 小寡婦,法師
雷霆聽了我的話他輕聲說道:“或許吧,不過也有可能是賴茅那小子把人家給嚇著了,也不知道賴茅現在在什麽地方。”那和尚說他也沒見到賴布衣,他發誓對我們說的都是實話,不信我們可以去問那些雜役。
我們自然是不會去問那些雜役的,如果他真的說謊,那些雜役應該也早就串通好了。
雷霆冷笑一聲:“諒你也不敢說謊!”說著在他的頭頂輕輕拍了兩下,然後對我說道:“你還有什麽要問的麽?”我望著和尚:“燃燈在燕京還有別的產業麽?”
和尚苦笑了一下:“我真的不知道,你們應該也知道師父的來曆,他可是兩世為人,就算在燕京他真有別的產業也不足為奇,不過他平時對我們都很是嚴苛,很多事情問都不讓我們問的,所以我真的對於他的事情知道得不多,而且平時有什麽大事他都是讓大師兄做的,我在他的心裏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看來他還真不受師父待見,不過這很正常,別說是師父對徒弟了,就是父母對孩子,隻要孩子不是獨生的,那一樣五個指頭不會一般長的。
不過如果真如他所說的這樣的話我想他對他的師父或者師兄心裏多少都會存在一些怨忿的,這說不定也是我們的一個突破口,我覺得要直接從他的嘴裏問出些燃燈的事情不太現實,一來燃燈或許真對他是提防著的,這小子一看就是個判徒的嘴臉,還不用嚴刑拷打他一準就變節,二來他也不象一個會討師父喜歡的人,生就一副刁相,那是奸懶饞滑的命。
我問燃燈平時都有些什麽喜好他答不上來,在他看來他那師父就是那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我又問他師兄呢,不會也是個神仙吧,他笑了,他說他那師兄平時有兩大愛好,一是嫖,二是喝,他當然不會花錢去玩女人,他大多是騙那些信眾,裏麵不缺乏女人,和尚說他師兄那張嘴倒著實的厲害,就是樹上的麻雀他也能夠哄到跟前來。
我點了點頭,他說這話我倒是信了,不然他怎麽可能討燃燈的喜歡,別看燃燈兩世為人,再怎麽他還是人,不是神。人就有人的毛病,雖然知道別人在拍自己的馬屁,可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不僅不穿,而且還很受用。
古往今來真正混得好的,混出頭了的就隻有一種人,虛情假意,敢於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人。能幹又怎麽樣,越是能幹的人就越不容易被人待見,為什麽?因為能幹的人永遠都會是一種威脅,誰都希望手底下的人會辦事,能辦事,可是誰又都希望底下的人都不如自己。
和尚說到這兒,他頓了頓,從他的眼神裏我看得出他是很不舒服他的那個師兄的,他繼續說道:“你們是不知道,我師兄他這個人可壞了,我估摸著啊,他不知道為師父出了多少的壞主意,師父說過我不隻一次,他說要是我的這腦子能夠比上師兄的一半,也不至於是現在這樣了。”
我的心裏暗笑,就燃燈那兩世的經曆還需要誰給他出什麽壞主意。
“那你師兄他有固定的相好的麽,他多長時間去和那女的見一次?”我輕聲問道,雷霆拐了我一下:“小子,你對人家這事兒怎麽這麽有興趣啊?”我白了他一眼,沒頭腦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他竟然還沒弄明白我的意思。
“你以為我就那麽的變態啊,我們現在不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把你女兒他們藏到哪兒去了麽,如果我們能夠抓到他的那個師兄,我想應該多少能夠從他的身上問出些什麽吧。”
聽我這麽一說,雷霆才拍了下腦袋:“我怎麽就想不到呢?”我笑了,我告訴他這就是人與人的差距,他咳了兩聲:“你還不快老實回答,你可仔細想好了,別騙我,不然……”和尚一臉的害怕:“放心吧,我怎麽敢騙你呢,不敢的,我不敢騙你的,我知道他有一個姘頭就在離這兒不遠的柳條溝,是個寡婦,那寡婦長得很是水靈,原本是我先看中的,不料他卻橫插了一杠。”
他倒也一點不嫌害臊,他可是個出家的人,張口女人閉口寡婦的,他們也不怕佛祖怪罪下來。
見我看他,他才發現自己又跑題了,他尷尬地笑了笑:“那個寡婦叫柔水兒,是個會勾人魂魄的主,他幾乎每隔一天,最多兩次他就會卻柔水兒的家裏睡上一晚,他不是喜歡喝麽,每次他去柔水兒都會提前備好一些水酒的,所以啊,你們隻要見柔水兒到老栓家打酒說明一定是他要去了。他還真有個毛病,那就是不喜歡瓶裝的酒,他說那瓶子酒太烈,他喝不習慣。”
雷霆已經明白了我的心思,他望著那和尚:“也就是說我們去了柳條村守株待兔,你那師兄就一定會來麽?”和尚點了點頭,他說他保證師兄是一定會出現的。
雷霆看了我一眼,我點了點頭,雷霆才說道:“好了,我們要走了,今天的談話不能再讓別人知道。”那和尚這才像是長長地鬆了口氣。
離開了天音寺,雷霆才說道:“你小子心眼還蠻多的,不過你相信那禿驢的話麽,說不定這就是一個圈套。他前麵才和我們提了他師兄和那小寡婦的事情,這背後他很可能又把我們給賣了,去向他那師父邀功呢!”他說的也不無可能,可是現在我們不是沒有辦法嗎,再說了,剛才那和尚的樣子是真心害怕雷霆的,這事情不管是真是假都得賭上一賭。
“我倒是覺得可以去看看。”我堅持道,雷霆眯起了眼睛:“這樣吧,你去看看,真有這回事情你給我來電話,我很快就能夠趕到,我得先回去一趟,把這兒的事情和他們說說。”我笑了,我知道他為什麽要回去,他是想著木兮,我說:“老雷,好好和木姨說說,爭取能夠得到她的原諒,其實我看得出來,她心裏有你,也蠻在乎你的,去吧,我挺你!”
雷霆瞪了我一眼,不過那沉著的臉上卻露出了笑容:“你覺得她會原諒我,再接受我嗎?”我嘟了嘟嘴:“我覺得能成,如果她真不接受你咱就用強,女人嘛,你強一分她就弱下去了,你們是有感情基礎的,她若是心裏有你,一定不會生氣的。”
雷霆又是一個白眼。
雷霆沒有送我去柳條溝,他是讓我自己打車去的。
柳條溝這地方聽起來是個小村的名字,可是在燕京市郊,再鄉村也村不到哪兒去,相對都還是很熱鬧的。那個柔水兒在柳條溝倒是蠻有名的,我在一個小煙攤買了包香煙,就和賣香煙的大嬸象是隨意攀談起來。
“大嬸,向你打聽個人。”我掏出一支煙來點上,微笑著說。
大嬸說這兒的人她都熟悉,打聽人問她就對了。我就提起了柔水兒。
大嬸用一種怪異的目光望著我:“你找她做什麽啊?”我說有人托我給她送錢來,說是上次向她借的。我從口袋裏掏出三百塊錢,以表示我沒有說謊。
大嬸雖然還是有些狐疑,但她還是說道:“她呀在我們這兒可是出了名的,她前後嫁了三、四個男人了,可是每個男人娶了他之後要麽就是患上絕症,要麽就是攤上天災,說白了,這女人就是個掃把星,唉,老人們沒啊,紅顏禍水,這女人啊,但凡有點姿色,要麽是害自己,要麽就是坑男人。”
我輕聲說道:“我可聽說她的天音寺的弘林法師之間的關係很是曖昧。”女人四下裏小心地看了看然後正色地對我說:“可不能說法師的不是,法師那是給她滅難消災,天音寺的法師怎麽可能會做那樣齷齪的事情嘛。”我心裏暗笑,她就怎麽能斷定人家沒那齷齪的事情,莫非她也請那弘林法師消過災麽,看她的樣子,我不由得感慨,要真是那樣,這個弘林法師還真是重口味。
“對了,她住哪呢?我要怎麽把這錢給她送去啊?”我不想再和她閑扯了。大嬸說道:“那前麵有片柳林,柳林邊有片水窪,旁邊那個小洋樓就是她家。三層樓咧,就她一個人住著。她還真應了那句話,嫁老公,吃老公,吃死老公嫁老公,幾次嫁人可讓她賺了一大筆,你這幾百塊錢根本就是小錢,說不定她早就忘記了。”
我笑了笑:“就算是這樣,這錢還是得還的,俗話說有借有還,再借不難不是,再說我可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也不是我自己借的,代人還錢罷了。對了,那邊有小賣部麽,一會怎麽著我也該買點小東西去的,這樣才不失禮節。”
大嬸說就在那水窪邊上就有個小賣部,平時那柳林住著的幾家人都是在那小賣部買東西的。
我這才向著那柳林走去,我留心著來來往往的路人,那晚我闖天音寺,和燃燈以及他的兩個弟子是照過麵的,我怕讓他撞見了有了準備,到時候就不是我在算計他了,就成了他算計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