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真不知羞恥!”看到付溪茜竟然連一絲的羞恥之心都沒有,心裏的怒火更加盛燃,衝著她,又是一句辱罵。

而麵對黃琛未婚妻這充滿了火藥味的話語,付溪茜仍舊是一臉的平靜,就好像受到了屈辱的人不是自己,這出戲的主角,不是自己一般,恍若一個置身事外的人。

“你是不是耳朵聾了!”不論自己怎麽罵,付溪茜都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黃琛的未婚妻徹底得被惹怒了,拿起桌上的另一杯紅酒,衝著她又是一潑。

肌膚再一次感受一股冰涼的觸感,這一次明明已經看清,可以閃躲,但是付溪茜卻沒有移動半步,也沒有任何要躲開的意思,生生地接受了她的這杯紅酒。

被浸濕的發愈發的濕了,那紅酒順著披散在肩上的發和垂在胸前發長發低落在了地上,將淡紫色的抹胸禮服,頓時染成了嬌豔的紅色,更顯狼狽。

望著付溪茜的這副模樣,周圍的人都掩嘴竊笑,發出了細微的笑聲,讓氣氛變得更加尷尬。

“你這個女人!勾引黃琛又去攀附時逸楓!真是夠不要臉的!怎麽?黃琛被你害得躺醫院了,時逸楓也快進監獄了,你又來勾引駱曜笙了嗎?”剛剛她和自己的朋友聊得火熱,沒有注意到付溪茜的到來,是慕容沁告知自己,她才知道那個害自己未婚夫的女人竟然也在這個舞會現場裏。

黃琛住院後,她才知道是時逸楓為了一個女人才把他打成重傷的,開始她還以為那個女人是哪個千金大小姐,黃琛好死不死惹到了時逸楓的女朋友。

直到後來聽到周圍的人才了解,竟然是這個女人勾引黃琛在先的!那時候的她,簡直是憋著一肚子的氣!

其實原本她和黃琛的父母也沒打算要告時逸楓的,想這件事賠點錢私了,畢竟黃琛如今已經脫離了危險期,沒有什麽事了。

時氏集團規模那麽大,先前駱曜笙又取消錄用他們家的方案,時家已經成為了他們家公司唯一的最大的合作股東,根本惹不起。

可是她心裏還是憋了一口氣!她不能就這麽放過付溪茜這個浪**的女人!今日遇上她,也算是她倒黴了!黃琛的未婚妻在心裏暗暗地想到。

既然上天也要讓付溪茜受到該承受的懲罰,黃琛的未婚妻也就借著時逸楓這件事情,來好好地發泄自己心裏的那股怒氣。

“我告訴你,像你這樣的女人,肮髒汙穢,真不明白,是時逸楓怎麽會瞎了眼看上你!還真是有手段!以為憑著一張臉就能嫁進豪門了?妄想!麻雀就是麻雀,別指望有一天能成為鳳凰!”

撂下這句話以後,黃琛的未婚妻踏著那將近十厘米的高跟鞋,解恨地離開了。

自始至終,付溪茜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連一個表情也沒有,眼眸從這幕戲開始,就一直低垂著,宛若蝶翼的長睫毛將她眼底的情緒全部掩蓋,沒人看清她到底是怎樣的心情。

好戲散場,那些圍觀的人竊竊私語了片刻之後,都散去了,舞會又恢複了平靜,就好似什麽事業沒有發生過一樣,沒有人再去理會被潑了一身紅酒,狼狽不堪的付溪茜。

一直站在一旁看好戲的慕容沁,看到自己的計劃完全成功了,也毫不掩飾地將自己得意而歡喜的心情表現出來,嘴角勾勒出一抹恰到好處的笑意。

待黃琛的未婚妻離開之後,她才慢慢地邁開步子,走到付溪茜的身邊。

不用去看是誰,低垂的眼眸清楚地看到站在自己眼前的這雙高跟鞋是屬於誰的,沒有抬起垂下的頭,付溪茜冷冷的聲音響起:“這樣可以了嗎?逸楓……會沒事的吧!”

這些屈辱,這樣的狼狽,付溪茜一點都不在乎,她在乎的,隻是時逸楓能不能夠安全的從法庭裏出來。

“嗯,事情都解決了。”慕容沁毫無感情地說道。

“那就好……”聽到慕容沁的話,一直像木偶一樣擺出一副木訥表情的付溪茜,嘴角竟然在此刻微微上揚了一個弧度,露出一抹蒼白淒涼的微笑,卻滿滿地充斥了幸福。

瞥了付溪茜一眼之後,慕容沁什麽也沒說,心情大好的她,轉身便離開了,不再理會在這舞會上,此時造型如此突兀的付溪茜。

頓時,付溪茜就像一個與這個舞會格格不入的小醜,一個人孤獨地站在那裏,沒有移動半步,所有的人似乎都將她當做了透明,沒有人去主動和她搭訕,也沒有人去理會她,就連那侍應,經過她身邊的時候,都裝作不經意地向她投去一記鄙夷的眼神。

最初將付溪茜帶到這個舞會的駱曜笙,一直站在不遠處觀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從慕容沁出場,到那個未婚妻的羞辱,他都看在了眼裏。

本來目的便是要看著她這樣出醜的駱曜笙,在看到付溪茜竟然為了時逸楓而甘願遭受這樣的屈辱,他心裏就有一股深深鬱悶的感覺,讓他很是不適。

好看的眉頭皺起,他一臉的黑沉,放下手中的紅酒杯,沒有理會那個依舊在自己耳邊侃侃而談的生意夥伴,邁開步子就走向她。

細微的腳步聲愈來愈近,付溪茜察覺到有人走向自己,但是卻還是沒有抬起眸子去看,直到那雙熟悉的皮鞋進入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她才緩緩地將垂下的頭抬起,望向臉色不佳的駱曜笙。

當付溪茜那張妝容被毀掉的素顏的臉,臉上還掛著幾滴紅色的**,那烏黑長如扇子的睫毛上也掛著幾滴水珠兒,臉色略顯蒼白時,駱曜笙的心情更加的不爽了。

為什麽,為什麽這個女人,為了時逸楓,情願去接受這麽大的屈辱?駱曜笙想不明白。

“跟我走。”他冷冷地開口道。

“去哪兒?”她茫然的望著他,不解地問道。

“走!”

不給出任何的解釋,駱曜笙往前跨了一步,伸手用力地拉過她的手腕,不顧她的感受,一把將她扯動,轉身就霸道地拉著她往舞會現場的二樓走去。

“我們去哪兒?”

被他著突入起來的動作弄得有些昏頭暈腦的付溪茜,還沒從剛剛那場“懲罰”之中緩過神來,就這麽被他扯著走了。

“閉嘴!”駱曜笙很不滿她現在這副狼狽的模樣,他的心裏很氣憤,可是,他卻找不到氣憤的根源,是因為他很不滿她為了時逸楓做到如此地步。

他的喊聲很大而具有威嚴,頓時將現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大家的視線都追隨著他們的身影,直到駱曜笙拉著付溪茜消失在了二樓樓梯口的盡頭,大家才將目光收了回來。

若是換在之前,看到這副場景,那些愛嚼舌根的婦人一定會開始竊竊私語,但是看到對象是駱曜笙之後,大家都選擇了不發一語。

不是不想聊八卦,而是若是你說一句駱曜笙的不是,散播出一句關於駱曜笙不好的流言,或許明天,你就會失去了一個重大的客戶……

所以即便是在背地裏,大家也不敢隨便議論駱曜笙,因為他的狠絕,是眾所周知的。

一路上,付溪茜都是被拽著走的,她與他的身高差距太過的大,他的步子走得急又邁得大,她根本跟不上,好幾次,都差點兒直接撲倒在了地上,若不是駱曜笙牽著自己,可能會摔得很慘。

隱隱的感覺到駱曜笙的心情很不好,但是付溪茜卻不知道為什麽,她也不敢多問,即便被拽著多難受,那手腕被抓得多麽地用力,她卻隻是緊咬著自己的嘴唇,忍了下去。

不知被拽著走了多久,付溪茜一手提著自己的裙擺,身體的重心完全往前傾,隻要駱曜笙一放手,她就會直直地摔向前方。

不發一語的駱曜笙突然停住了腳步,付溪茜一時間刹不住車,整個人往他的懷裏撞去,投入了他的懷抱之中。

頭發上和衣服上的紅酒也都沾染上了在他的西裝上,將他銀色的西裝染成了淡若桃紅的顏色,與那銀色相比,十分的惹眼和格格不入。

稍稍抬起頭的付溪茜看到了他胸前的那抹桃紅,一時間覺得很不好意思,和他相處的那些日子裏,她清楚,他是有潔癖的人,若是身上哪裏髒了,他一定會把它換下來扔掉,所以此刻西裝這麽大麵積地被汙染了,他一定很不高興。

眼神小心翼翼地望向他,果然,他的臉色比剛剛在下邊的時候看到的還要陰沉,就好似狂風暴雨來臨之前的昏天黑地一般的陰寒,讓人不寒而栗。

“對……對不起……”付溪茜用很沒有底氣的聲音道歉道,那聲音細如蚊蚋,隻怕除了駱曜笙之外,其他人是聽不見了。

“進去,把衣服換了!”推開眼前的套房的門,駱曜笙攔著她的腰,就將她帶了進去,然後把她扔進了浴室,命令道。

不待她做出回應,浴室的門就被無情地關上了,一聲巨響的關門聲讓付溪茜睜著一雙呆愣的眼睛,思緒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被嚇到的心情漸漸回複,轉身望向鏡中的自己,那披散的發都濕透了,仍舊滴著水,原本精致的妝容,都散得差不多了,身上的禮物紫一塊紅一塊,顯得滑稽而醜陋,她的模樣,可以說是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