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東方(易白首) 洞中會 殘月軒 網
洞中會
洞中會作者有話要說:這一段本來是我構思中經典橋段之一,結果我修改重寫若幹遍還是這個樣子,索xing放棄追求完美,就這樣了!
本來是多麽唯美**動人的畫麵啊,就因為才思有限,委屈她們了。
大家湊合看,我覺得還是能看明白的哈。
至於對GL的糾結啦,掙紮啦,痛不欲生啦,鳳凰涅磐啦,我在好多文裏實在看夠了,讓我自己寫的話很容易大腦便秘,不如就像東方咎般看開點好了。我的文章裏還是情節為主,寫那個耽誤我劇情發展。
呆滯木魚同學,你從哪裏看出偶是一個寫文的人?這不是侮辱偶滴人格麽?還有,什麽叫文?
大家不要亂猜劇情啦,一不小心猜中的話,我會很痛苦的。尋著目標的咎唇角又習慣xing的挑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卻不敢再跟得太近了。少了馬車輪的吱嘎聲音作為掩護,他的一舉一動都會很容易的傳入天曦的耳中。而且咎並沒有見識過天曦究竟武功如何,隻聽她自己說了兩次,習武之人耳聰目明,還是謹慎些為好。
咎也習武,知道練功時最忌有外人打攪,一來獨門武功一般不能被輕易窺見,二來也容易走火入魔,何況天曦的師父也在此山裏,公主的師父不可能是泛泛之輩,亂打亂撞被碰見了,一時難以解釋,定要惹些麻煩的。
走了不多遠的一段路,前麵是一個瀑布,並不高,水流卻很急。天曦公主和靈兒轉過一個彎去竟不見了,咎就有些急躁。可是近前去又沒有可蔽身之所,所以隻得縮在原地。好在靈兒的紅裙又若隱若現在那轉彎處,咎知道,必是練功的地方不遠,心也就放回了原處。
突然隱隱聽見靈兒叫了一聲,一下跑不見了,咎心裏一驚。待要出去瞧個究竟,還沒等作何動作,又看見靈兒兩隻手提著裙角匆匆往馬車方向跑去。
咎眨了眨眼睛,有些迷惑。待了一刻,決定還是過去瞧瞧。大不了就去跟天曦的師父打聲招呼,諒他也不是什麽三頭六臂的人物,怕什麽的。
這麽想著,東方咎便試探著往轉彎處那邊過去。待走近了一瞧,竟然是個天然的溶洞。洞口不大不小,裏麵卻黑洞洞的深不見底。
這洞勾起了咎的好奇之心,未及多想便往裏麵走去,借著洞外的光線,倒也能隱約看清腳下。走過一段,也沒發現些什麽,咎抑住微有些急的心跳,腳下的步子倒是未停。
約摸三箭之地後,依然可看清五步以內,又不是火把照出來的光。咎四下看看,找不到光源發自哪裏。洞裏寂然無聲,隻微微有水滴的聲音傳來。
隻好繼續往前走,逐漸的,光線明亮起來,前麵出現了一個通亮的道口。咎緊走幾步,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岩洞出現在麵前。
咎所處的這個石道隻是這岩洞壁上的一個入口,離地丈餘,側麵修了貼壁的台階,一步步往下直到洞底。咎從道口探頭出去看,發現這岩洞足似宮殿般宏大。自底到頂十丈有餘,四壁平順,有斧鑿的痕跡。洞頂依星辰的方位鑲嵌了幾十顆夜明珠,足照的洞裏毫發必現。洞底有一個天然而成的碧液池,池邊鑲一圈白石,有一條水道自洞壁而下,一股潺潺水流注入池中,水麵上竟是隱隱而起的朦朧蒸氣。
這顯然是改造後的溫泉沐浴的地方。咎沿著貼石壁上的台階,一步步緩緩而下,越走近洞底,逐漸看清,那一池碧水中,竟隱約有個人影。
那人背對著咎,肩部以上露在水麵,未著寸縷,長發散開浸入水中。皮膚的細白和頭發的墨黑形成很強烈的對比。水麵下身體的部分雖然模糊,卻隱隱看出裎。
仍是寂然無聲,咎隻覺得心口的狂跳幾乎要脫出身體之外,手微微發抖,腿腳竟是罕有的酸軟。腳步卻未停,沿著池邊,緊盯著池中的人緩緩繞到她的正麵去。
楚天曦。
雙手合十,兩目平視,臉頰有微微的潮紅,濕潤的頭發自兩邊頸間垂下,搭在頜下形狀絕美的鎖骨處。看起來瘦弱的兩肩卻有圓潤好看的線條,那隱在水麵下的風景更是讓咎不自覺的吞了一口唾沫下去,直釘在原地,半寸移動不得。
想不到,這七公主所練的功法,竟須如此修習。怪不得忘憂山方圓幾十裏雜人不得入內,怪不得靈兒會在洞口把守,咎心裏暗自驚歎,若不是機緣巧合,自己又如何能見識此等場麵。
池中的楚天曦照師父所教,正封了周身經脈,運氣調息。她聽見背後異聲,隻以為是靈兒取貂裘回來了。卻不承想,東方咎竟自她身後步出,頓時心神大亂。
一股邪氣自體下急竄上來,在四肢百骸奔突,楚天曦不禁手腳發顫,一時情勢煞是危急。
“封百會、膻中、關元三,氣過丹田,走沉關,通手三陰、足三陰,暢任、督二脈,靜心明神,萬事隻做不知,切莫略動分毫。”
師父的聲音隔空傳來,隻入楚天曦的耳中。天曦聽見師父的聲音,明白她已知眼前情勢,才略放心,照吩咐的話,將體內經脈穩住。身體自是不能動,隻抬眼看著東方咎,眼神中全是驚怒。
咎卻似全然不知天曦的敵意,目光現出迷茫之色,與她目光對視,麵上一絲兒表情也無。
時間仿佛停住,周圍一切都已不複存在,水流動的聲響與自洞壁傳來的回音融在一處,更添了幾分靜謐。天地間隻餘這對望中的兩個人,好似這般已過了多年。咎的眼睛裏淡然幹淨,這樣天曦便不再為自己的裎而羞惱,隻是靜靜對望,沒有任何言語,卻又似,說過了千言萬語。
許久之後,咎才如大夢初醒般眨了眨眼睛,彎起唇角露出別有深意的淺笑。似乎做了一個什麽重要的決定般,天曦不解何意,隻好依舊望著他。
一言不出,咎把兩手背過身後,幾下扭動,那象尾毛的束腰繩竟被解了下來,軟塌塌落在地上。咎又去解罩衣的紐襻,一個一個,從容不迫。
楚天曦睜大眼睛,臉上燒起嫣紅。
咎的動作,分明是在解帶!
東方咎,你想做什麽?前一刻隻當你心xing高潔,這一刻便現出本來麵目麽?在這僻野深洞,你難道也想做那強盜行徑?難道果然看錯你,你不過也是庸庸凡塵一介邪小人而已?除了這張能騙得世人偏愛的皮囊,你的內裏也隻一肮髒草糠心腑罷了。隻可惜,你絕想不到這洞中尚有第三個人在,很快你就便知輕起心的代價有多重了。
楚天曦胡思亂想間,咎的罩衣早已落在一旁地上。略停了一下,才將右手伸了左肋間,輕輕扯開了中衣的帶子。
一方粉色的肚兜自白色中衣兩襟間露了出來,繡著鴛鴦戲水的圖案,甚是鮮亮。楚天曦大驚失色,目瞪口呆的看著東方咎慢慢脫xia中衣,抬手自頸後解了繩子,把那肚兜從身上扯了下來。
咎臉上的笑意漸漸濃鬱,那亦真亦幻的神情竟帶了一絲邪氣。而呈現在天曦麵前的,卻赫然是一目女子的身體。
通體的白皙嬌嫩,細瘦而不孱弱。頸項間的平順,雙臂的均勻,腰腹平滑細膩,還有,那胸前兩團小巧的柔軟,都分明是一個女子的標誌。
楚天曦惑然了,她似乎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呆滯的看著咎從容的脫去鞋襪,隻著一條褻褲,慢慢往池邊來。
順著青石砌成的台階,咎一步步逐漸浸進水裏,手腳幾下滑動,似一條魚兒般遊到了天曦身邊。目光不再與天曦對視,而是凝視了她的身體,緩緩遊動著,如在欣賞一件絕世珍寶般的沉醉。
天曦還沒有從這震驚中回過神來,卻隻覺頸間一陣溫熱的氣息撲來。咎貼得她太近了,卻又沒有肌膚相觸,這若有似無的靠近讓她的身體情不自禁的泛起了潮紅。
心跳如野馬脫韁。別過來,別過來,天曦隻在心中祈念。
忽然,水麵輕輕響過一聲水音,咎竟自水麵上消失了。天曦隻覺得周身的水開始流動,知道她潛到水下去了,卻仍在自己身邊圍繞,想到未著寸縷的身體被她如此清晰貼近的瞧著,麵上的嫣紅便愈加濃鬱。
而水麵下的咎忽遠忽近,前前後後的看足了這無比**的畫麵之後,繞到天曦身後,很是淘氣的伸出手,用指尖輕觸天曦的腰背。那溫柔的觸感惹得天曦隻覺被碰觸的地方傳來一陣陣酥麻,忍不住的一下顫抖。
那細膩柔滑的感覺讓咎舍不得把手離開了。指尖貼在天曦身上,滑過脊背、肋側,至腹間,再往上……
就在天曦覺得難以忍受幾乎要驚叫出聲時,那手才輕輕離去……
自天曦身後浮出,咎又一次貼近她耳邊,聲音極輕而又略帶沙啞,說不出的蠱惑迷亂:
“跟我回東榿,可好?”
已然恍惚意亂的天曦半是惑問半是回答:
“你是女子。”
“那又如何?”
嗬嗬,多麽輕巧。
那又如何?楚天曦驚訝惶惑不知所措的事情到了她那裏竟是再輕鬆不過的一句那又如何?果然是卓爾不群傲然絕代的一國親王世子,這凡俗縟事竟絲毫不入她眼中。
“你可喜歡我?”那擾亂天曦心神的聲音又起,卻不等她回答,自語道:
“若喜歡,隻管與我在一處,與我是男是女何幹?”
“你不怕我把你這身家秘密說出去麽?”
“嗬嗬……”咎的笑聲細細傳出,直笑得天曦心下惶然無措。把唇貼近她的耳朵,直把句子幾乎都吐入天曦耳中。
“我信你。”
多麽輕鬆的字句,卻有千斤的重量,這幾乎是驚天的秘密,竟如此坦然地交付而出。東方咎俊美邪氣的臉上,柔情似水的眸中,似乎有著天曦看不清楚的東西。此前種種,此刻種種,應不是她的遊戲,而是真心要留下情愫在這兩人之間了。
她就真的不曾在意,這天上地下,任是誰也不能相容的假鳳虛凰麽?
楚天曦求救一般去找咎的目光,想從那裏看到答案,能略緩她此刻心神的東西。然而,咎卻隻是微微笑著,眼睛看著她,緩緩退向池邊,又沿那台階,出水而去了。
一邊的石台上整齊疊放著一套素白衣裙,旁邊的地上則是天曦來時身上的衣物,想是入水前脫xia來的。咎略一思索,便把地上的褻褲拾起,換了身上透濕的褲子,把先前脫xia的肚兜中衣依次穿起。此刻,天曦的功法時間也到,經脈自行開解,放下略有木然的雙臂,天曦抬手拂了下垂著的頭發。
就在咎扣著罩衣的紐襻時,洞中傳來一聲裂空般的驚叫:
“啊———————!!!”
回過頭,靈兒站在岩洞半空中的入口處,捂著自己的嘴,盡力的睜大眼睛,不相信般的看著下麵的兩個人。
呆愣片刻後,踉踉蹌蹌的沿台階奔下,一邊跑一邊叫,幾乎帶了哭音:
“天啊!東方咎你個天殺的!你來這裏做什麽?你對我們公主做了什麽?怎麽會是這樣,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天啊,我不能活了,該死的我一頭撞死算了!”
邊說邊跑到池水邊,跪在地上,手撐住那白石,直盯住楚天曦,喃喃說道:
“公主,這下奴婢的禍闖大了……”
站在靈兒身後的咎一時好笑,卻不妨她突然轉過身,跳起來扯住袖子,齧人一般的咬牙切齒:
“你怎麽知道這兒的?!你怎麽進來的?!你不知道這兒是宮廷禁地麽??你這個□色鬼!!天下第一大色魔——!!”
說著手腳一起往咎身上招呼過去。咎抬起手肘抵擋她的拳頭,臉上卻依然是盈盈笑意。
“靈兒!”天曦喝住她,她想想東方咎的身份,又低頭看看自己,嘴一咧,終於哭出聲來:
“公主要練功是我跟他說的,忘記拿貂裘再跑一趟沒守住門的也是我,是我害了公主!這可怎麽辦?我還有什麽臉再活下去啊?!皇上不會饒過我的,我就是死了也難逃罪責了!!嗚嗚嗚……”
“靈兒!沒有什麽的,不是你想得那個樣子,還不快拿我衣物過來!”天曦被她這一鬧,立時頭脹如鬥,無法,隻好厲聲喝止吩咐她。
靈兒立刻住聲,忙不迭取了那套疊好的衣物,來至池邊,天曦此時也遊過來,並未往台階上抬腳。
靈兒回過頭,惡狠狠地看著咎,大聲喊:
“你還不轉過去?!”
咎無奈的笑笑,撿起地上自己的腰繩,背轉身自係去了。
約摸天曦那裏衣物穿得差不多了,咎才又轉過身去,天曦公主已然穿戴齊整,周身的素白配上略帶潮紅的麵頰,自是難以言表的神情風韻。
二人目光相對,各有心思在臉上,天曦低下頭,整理著自己的衫裙。
靈兒一邊收收撿撿,也不敢再多言,提起的褻褲發現不是天曦的,心裏便自認為那二人肯定做了那羞人之事,心下暗暗叫苦。
拿起天錫換下的那件白綾肚兜時,咎突然開口對她說:
“姐姐把這個賞了咎吧?”
靈兒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直盯著她,咎不明所以,無辜的與其對視,
“你做夢!這豈是能給你的東西??”
咎撇撇嘴,“不給便不給,也不需如此凶悍麽。”
“你——!還有臉說??你還不快點走!要在這裏幹什麽??”靈兒瀕臨崩潰的邊緣不遠。
“好好好,我即刻便走,姐姐千萬莫生氣。”說著,咎轉身便欲離去了。
“回來!”靈兒又是一聲大吼。咎回過頭,莫名詫異,
“姐姐又有何事?”
“回去告訴你那太子老兄,趕緊到我們皇上那裏去提親去!占了便宜,你總要有個交待,要是敢就這麽算了,看我不一刀殺了你!”
咎聽了,心裏舒服,便笑:
“你若一刀殺了我,你們公主可就隻能守寡了呢。”
“你!”
“嗬嗬,隻管,放心便是。”
這放心二字,看似回複靈兒,卻是說與天曦聽的。咎沿著那貼壁的台階緩步而上,到了道口處,回過頭來看了天曦一眼,眼神中別有深意,卻也未多作停留,抖抖袍角,轉身去了。
停在原處的天曦開口吩咐道:
“靈兒,你先出去吧,我還有些事。”
靈兒哭喪著臉,一幅闖下彌天大禍的樣子,一步一回頭的從來處走了。天曦這才緩緩開口:
“師父——”
另一側的岩壁上,一個中年婦人出現在很是隱蔽的洞口,月白的衣裙,頗為素雅,看容貌,年輕時也是極標致的女子,此刻到了中年,則另有一番別樣風韻。
“天曦,你可是質疑師父,剛才為何無動於衷?”
被說中心事的楚天曦便不再開口,她知道師父雲中子會有一個合理的解釋。誰知,一向對她溫柔慈愛的師父隻是匆匆留了一句“這都是孽,來了,便躲不過。天曦,你且回去吧。”便消失在了岩洞裏。
天曦僵在原地,剛才發生的種種還盤桓在她腦中,讓她心亂如麻。而師父的態度又是如此模糊,一時難以理出頭緒,隻得心事重重的,也離開了岩洞。
雲中子支走天曦,轉身推開鑿於岩壁上的一間石室的門。裏麵地方不大,是她平日裏清修之地。榻上擺了一個蒲團,桌邊,卻站著一個身穿無極陰陽袍的人。
“雲崖。”
那道人聞聲轉過身來,竟是前日在街市上為咎卜卦的道人,似笑非笑的看著雲中子道:
“二師姐,你可親自鑒別過了?不知小弟的猜測是真是假?”
“你所猜的都是真的。”
“嗬嗬,若不是當初大師姐曾經有此形狀,我又怎麽能看出,這世子的真實身份來。”
“你在意她的身份做什麽?”
“嗬嗬,二師姐,以你的冰雪聰明,難道看不出,這假世子對你的愛徒,可是情有獨鍾呢。嘖嘖,真是天道輪回啊。”
“你既然知道,有何打算?這本與你無關的。”
“哈哈哈……”無崖子仰頭一笑,“二師姐又何必如此緊張?師父不是曾說過:這世間事,自有它的定數,一切不過順天而行,誰也逆不得。我不過是,去推把火而已。”
“雲崖,你對我有何仇怨,大可衝我來,天曦無辜,你——”
“笑話!難道師姐竟以為我會對令徒動手麽?你也太小看我,我雲崖子還不至那般卑劣吧?況且,那又有什麽意思呢?嗬嗬嗬……”
如夜鴞嘯叫一般令人膽寒的笑聲傳出,讓向來沉穩的雲中子也不禁打了一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