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不知道什麽藥膏,你倒是說清楚些。”成君解釋著。
但是傅暄卻從那開始一句話都不說,刀削般的臉龐冷峻著,連著眸子都寒涼至極,成君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這個男人渾身似乎籠罩著一層陰鬱。
成君見那高傲不可一世的男人也會流露出這樣的情緒,心裏也是無限感慨的,便識趣的不再說話。
走進別墅,傅暄示意成君在客廳坐著,自己則上了書房,很快便下來了,手裏拿著一瓶藥膏,成君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
“呀!我想起來了,霍凡確實給過我一瓶這樣的藥。”當時她還很虛弱,迷迷糊糊的,接過來以為是傅暄給她的感冒藥,於是也沒注意,扔在了衣服口袋裏,但是洗衣服的時候卻忘記拿了出來,被泡了水,模糊了上麵的字跡,就被她扔了。
此時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藥物。
“這是從y過買來的藥物,對於祛除疤痕很見成效。”傅暄將藥膏打開,一股很清香的味道撲鼻而來。
“哦,那扔了可惜了。”成君懊悔的說到,從y過買來的應該不會差吧。
當然她說的是價格。
“你扔了?”傅暄的耳朵很尖銳,清晰的聽到了成君那小疼惜的嘀咕聲,當知道對方將那藥膏扔了後,英挺得眉頭蹙起了起來,恨不得將成君夾死。
“啊,我以為是感冒藥呢。”成君雖然心疼,但是還是比較無所謂的說道。
“這一瓶價值三百多萬,你還真是闊綽。”傅暄幾乎是咬著聲音說道,這瓶藥物以他的身份也隻不過能買來兩瓶而已,可是這個女人竟然丟了一瓶,實在是可惡。
“這麽貴?”成君頓時驚恐的瞪大了眸子,但是卻很快淡定下來:“你不是有的是錢嗎?三百萬不算什麽。”
成君聳了聳肩膀,一副我知道你不差錢的神情,真的是氣死人不償命。
“自己抹。”傅暄對於成君那無所謂的表情很惱怒,但是卻沒有表現出來,將藥膏扔給她,轉身就要離開。
“喂,後邊怎麽可能抹的上?”成君不想麻煩他嗎,但是這麽昂貴的藥膏一定很好使吧?
那絕不能錯過後背啊,不可以厚此薄彼。
“女人就是麻煩。”傅暄不悅的沉聲說道,離開的步伐停了下來,轉身走了回來。
成君倒是覺得有些意外,能夠指使A城赫赫有名的傅爺給自己擦藥膏,這說出去絕對不會有人相信。
骨節分明的手指沾染了些許的藥膏在手上,然後塗抹在了成君的後背傷疤上,那傷疤微微隆起,紫紅色盤旋在白皙的脊背上,觸目驚心。
可是就是這樣的傷疤,成君的身上不計其數,讓人看見的第一眼就會覺得惡心。
但是傅暄這個不近女色,冷心冷情的男人竟然會有一絲動容。
不過卻被他掩飾的極好。
清涼的感覺在身體上蔓延開來,但是清涼過後卻是火燒一般的疼痛,成君死死的咬住了牙關,不讓自己疼痛的申吟出聲。
“疼就叫出來,沒人笑話你。”成君的身體因為疼痛在顫抖著,傅暄深邃狹長的眸子眯起沉聲說道。
“八年,無時無刻不在忍受這樣的痛苦,你叫出來換來的隻會是比這疼百倍的傷痛。”
成君現在每每做夢都會是那揮之不去的夢魘,銘刻在心,不敢忘記。
那字裏行間的痛苦不是一般人可以感受到的。
他的手指很軟,觸摸到肌膚上,泛起一片清涼的漣漪,是唯一能夠讓成君有所緩解的方法。
或許是因為她分了心吧。
“所以要想讓你的敵人比你更痛苦,你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傅暄很少說這麽多比較哲學的話。
“我知道。”成君對於傅暄的提醒牢記於心,這個時候,她竟然錯愕的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她知道這是她自己的自作多情,傅暄不會無緣無故對一個人好,所以這溫柔的背後隻是為了奪得更多的利益。
不能沉浸其中。
成君闔上了眸子,嘴角泛起了一絲自嘲的微笑,她的人生裏隻可以有複仇,其他的什麽都不能有。
“今天先學開車吧,遊泳日後再說,你剛上完藥膏不能沾水。”傅暄將藥膏扔在了沙發上,示意成君自己塗抹前麵。
成君將藥膏拿在手裏,很輕,但是卻覺得無比沉重,不管傅暄是出於什麽目的幫助自己,這都是自己第一次得到關心。
琥珀眸子有些濕潤,但是成君嘴角卻綻放了一絲微笑,如姹紫嫣紅般燦爛明媚。
成君看著眼前價格不菲的車子,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款式和具體的價格,但是蘭博基尼的圖標她還是認得的。
“你要用這個教我練車?”成君感覺自己的右眼皮都是跳了跳,雖然傅暄的錢可以敵國,但是也沒必要這麽揮霍吧?
她對自己可沒有什麽太大的信心,這要是一不小心撞到哪裏,給車弄報廢了,就算給她賣了也賠不起啊。
“這是車庫裏最便宜的車。”傅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讓成君聯想到了一個詞匯——麵癱。
但是那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倒是讓成君吐血不已,嗬嗬,一句最便宜的車傷了多少人的心啊。
“撞壞了,我可不賠。”成君本著事前醜話先說好,事後好商量的原則說道,臉上更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上車!”傅暄懶得和這個比較多話的女人繼續說下去,他的時間很寶貴。
成君坐在了蘭博基尼的架勢座位上,感受了一下握著放下盤的感覺,還是蠻不錯的。
“係安全帶!”傅暄見成君一點常識都沒有,眉頭微蹙,頭一次有種為自己的決定後悔的感覺。
他以為這個女人會是一個很好的學生,就因為她那雙永遠都閃閃發光的眸子透著靈氣,也因為她那渾身不願掩蓋的倔強氣質。
可是現在怎麽感覺有些不一樣?
“哦。”成君這才想起來,畢竟沒開過車,這些東西還沒有養成習慣。
成君找到了車座邊的安全帶扯了過去,插在了插口上,感覺還不錯,但是卻看傅暄一雙深邃的眸子危險的看著自己。
“你怎麽不係?”成君疑惑的問道。
“你插的是我的口。”傅暄真有種將這個女人扔下車的衝動,是誰給了她做事不動腦的勇氣?
“嗬嗬,嗬嗬,你的啊!”成君見確實自己插的是右邊的口,頓時尷尬的笑了笑。
“別生氣,別生氣,第一次,第一次!”成君擺了擺手,示意傅暄消消氣,其實她也挺納悶的,為什麽上了車,她的腦子就有些不夠用了?
“打火,踩離合,掛擋,加油!”傅暄一步一步耐心的教導著,倒是讓成君看到了這個男人的另一麵,很細心。
他認真的側臉很好看,臉龐上輪廓分明,線條清晰,沉冷的氣質,不苟言笑的神情無疑都是迷惑少女的最佳利器。
成君看的有些愣神,這樣出色的男人為什麽偏偏是個殺人魔頭呢?不可思議!
“看見前麵的那個人了嗎?”傅暄突兀的冷聲問道。
“看見了!”成君被打斷了思緒,看著前方確實有個女人在扭動著挺翹的臀部在向前走著,點頭說道。
“撞過去!”傅暄冷聲命令道,臉頰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依舊那麽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