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到一個情報,說那個脖子上印有條形碼的組織已經分批量滲透進了中國大陸,雖然沒有更具體的消息,但我擔心他們的目標是我的兒子陳霄楓,我決定回國,回到那個我離開了十年的故土,我要帶我兒子離開,可有時,我也不知道還能帶他去哪裏,因為哪裏也找不回他的童年,哪裏也尋不回曾經家帶給我們的寧靜。}
——陳海明日記
“放我出去!”一片漆黑中,陳霄楓摸到了門框,接著狠狠地拍打。“噹噹噹!”
可並沒有人來應門,這時陳霄楓覺得腳下有些搖晃,他滿心疑問,不知道自己到底身處何方,甚至是什麽裏麵……
就在這時,陳霄楓似乎隱約聽到了一個聲音,接著他又拍了兩下門大喊道:“姨媽?姨媽!是你嗎?姨媽?”說完陳霄楓靜靜地將耳朵貼在門上聆聽。
隻聽一個聲音從有些距離的地方傳來,“小楓!小楓!你也在這裏嗎?!”
陳霄楓認得這個聲音就是姨媽程柳梅的,趕忙大聲回應道:“姨媽!是我!我是小楓!你還好嗎?!你也被關起來了?!”
這時房間的四壁發出金屬摩擦的聲響,陳霄楓因此沒有聽到姨媽的回應,但也讓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身在一艘輪船裏,他接著拍打門,大喊道:“姨媽?!姨媽?!”
可之後,他再也沒有聽到姨媽程柳梅的回應……
一個星期以後,日本成田機場,下午。
曹衛民和張晗在入關前,幾個黑衣人攔住了他們,其中一個帶著貝雷帽、雙手插兜的矮個兒日本人用中文說:“曹警官嗎?我們是東京警視廳的人,請跟我到這邊來。”
曹衛民點點頭,便和張晗一同跟隨這幾個人來到一個別室。
坐下來,矮個兒自我介紹道:“曹警官,我叫田中剛,是你們的向導。”
曹衛民也用中文回應道:“你們掌握了什麽線索?我希望能提供給我們。”
田中大約看起來50多歲,笑了笑,用略顯生硬的中文說:“曹警官你似乎誤會了一些事情,在日本,你作為一個外國人,是沒有執法權的,我會帶你去一些地方,但我希望你不要擅自行動。”
曹衛民皺了皺眉頭,“你的意思是……你根本不是什麽向導,是來監視我們的?”
田中不置可否,“怎麽理解就隨你了,不過這裏是日本,我們有我們的做法,官方願意接待你,已經算破例了。”
這時曹衛民注意到田中脖子側麵的條形碼,他知道日本是一個反融合者國家,就算是精神狀態已經非常定的第三甚至第四代融合者(融合多人之後,融合病毒帶給人精神上的狂暴性和吞噬欲望將會降低至一個平穩的狀態,這也是很多國家最終接受融合者的原因),這個國家也是不接受的,他們會將融合者送往北方的島嶼,在那裏集中關押與管理。而日本也是第一個全民使用條形碼的國家,這種條形碼的主要職責在於區別融合者與普通人,感染融合病毒的人自我代謝能力要強於一般人,皮上注射進去的色素自然也不例外,會以很快的速度消失,而條形碼隻要存在,就說明是普通人。
接著副駕駛座上的警員將一個條形碼的貼紙遞給後座上的曹衛民,接著說:“你們不是日本公民,所以請將這種貼紙貼在脖子上,以免讓民眾誤以為你們是融合者,引起恐慌。”
成田機場距離東京市內很遠,日本政府挑選這個已經人煙不多的機場作為曹衛民落地時的港口,也是因為不想引人注目。
田中開著汽車載著曹衛民以及張晗離開了成田機場。
天空很陰沉,還下著毛毛細雨,曹衛民看著窗外千葉縣翠綠色的光景,感覺到在美麗景色下藏著隱隱的危機,他透過反光鏡看向開車的田中,問道:“那個脖子上和你們一樣印著條形碼的獵殺組織,日本警察知道多少?”
“你說那個緣起美國,獵殺融合者的組織?”
“是的,他們和你們全民一樣,也在脖子上印有條形碼。”曹衛民反複強調這個事情,總顯得帶有一絲挑釁在裏麵。
“這個組織的主要活動地點還是在美國、墨西哥等地,日本境內還沒有太多關於這個組織的消息。”
曹衛民掏出煙,給自己點了一根問道:“他們偷運融合者的船隻找到了嗎?”
田中解釋說:“我們已經搜查了最近每一艘來自中國的貨船,發現了一些痕跡,但還不太確定。”
“沒有找到任何融合者?”
“沒有。”
“這些‘貨’會不會就從你們日本分銷到全世界各地,但你們卻不知道?”
麵對曹衛民愈發挑釁的話語,田中笑道:“起碼我們不會像你們一樣,手握陳海明的孩子,既不加以利用,還讓融合者獵殺組織的人將他輕易帶走了。”
曹衛民一時間被說得無言以對。
田中繼續說:“關鍵陳霄楓是否真的被帶來了日本,這一點你們也無法確定,如果中方能找到更多證據,相信我們這邊的工作也會好做一點。”
這時,一直在看手機的張晗,突然將手機放在曹衛民麵前,隻見上麵是一條日本本地的新聞,曹衛民雖然不認識日文,但憑借上麵的漢字,大致能明白這新聞是在通報關於東京港的調查情況,新聞裏還說,警視廳發現一艘來自中國的貨船搭載的貨物與日本方收到的貨物清單對不上,更多調查還在繼續。
與此同時,東京禦徒町附近。
街上的人不多,常年的少子化社會加上十年前融合病毒爆發後,日本的商業一落千丈,大家人心惶惶,東方人不善交流的習慣在此時更變成了對他人的警戒甚至敵意,日本現時的經濟惡化比起90年代房地產衰落導致的倒退有過之無不及。
張小凡背著背包,打傘快步走著,她不時地瞅向自己身後,接著推開一個咖啡館的門,點了一杯咖啡,端起盤子後徑直走到最裏麵的有煙區,坐了下來。
張小凡就這樣一邊抽煙,一邊喝咖啡等了一會兒。
有煙區的門又被拉開了,一個身著西服,手持公文包的人走進來,就坐在張小凡的桌對麵,他從公文包裏拿出兩張照片遞給張小凡,隨即便起身又迅速離開了咖啡館。
張小凡拿起照片,照片裏的地方似乎是東京某住宅區的街頭,照片裏的主角正是張翰文,隻見他站在街口,回頭的一瞬間被拍了下來……張小凡很是吃驚,因為在大多數人的判斷裏,他應該和陳霄楓一同被綁架,怎麽會獨自出現在日本街頭?
接著張小凡將照片翻過來,隻見上麵寫著一個地名——“新小岩。”
端詳完這張照片,張小凡又拿起另一張,這依舊是一張從監控錄像上截下來的圖片,是一輛高速路上的事故,一輛廂型車翻倒在地,時間和上一張照片一樣,都是昨天,可直到現在,張小凡也沒從任何新聞媒體上看到過這個事故,以曾經的日本來說,這樣的大新聞絕對會翻來覆去的報道,但如今,隻有涉及一種東西的故事,日本的新聞媒體是閉口不言的,就是關於融合者。這輛汽車恐怕是獵殺組織倒運販賣融合者用的……而如果把兩張照片聯係起來,張翰文就是從這輛汽車上逃走,然後逃到了新小岩。
這時張小凡的手機響了一下,她打開來看了一眼,是一條微信信息——“已落地。”張小凡沒有第一時間回複,而是將手機對準兩張照片的正反麵各照了一張,接著發送了過去。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田中終於開車回到了東京市內。
曹衛民奇怪地問道:“我們為什麽不直接去東京港?”
田中笑道:“現在那邊聚集了大量記者,你當時在美國的事跡在新聞界可是流傳很廣,萬一被人認出來就不好了。”
這時曹衛民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眼,是張小凡發來的兩張照片,曹衛民不露聲色地繼續問道:“那我們接下來要去哪?”
“你們的酒店,在新宿那邊,還有點距離。”
又過了十幾分鍾,汽車在新宿華盛頓酒店的停車場停穩,接著田中帶曹衛民和張晗下了車,走入酒店,辦完入住手續後,田中說:“今天時間不早了,兩位好好休息吧,調查明天再開始也不晚。”
張晗和曹衛民接過房卡,也沒和田中多寒暄,隨即坐上電梯。
張晗說:“我以為這個田中會一直跟著我們。”
曹衛民解釋說:“剛才這一路上,有四到五輛汽車跟在後麵,大概都是警視廳的人。”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恐怕我們去哪裏都會有人跟著。”
曹衛民打開手機,將張翰文的照片展示給張晗說:“不用管他們,把行李放下後,我們就去找他。”
張晗很是吃驚,“這是……日本街頭?”
曹衛民點點頭,將另一張翻車的照片也給張晗看,“我們必須在日本警察之前找到他。”
簡單收拾了一下,從清潔工的推車裏拿到了中國這邊早已備好的手槍,曹衛民和張晗便離開了酒店,乘上東京紛繁複雜的城鐵線路,前往東京東邊的新小岩。
現在是晚上,人流量非常大,乘坐了大約四十分鍾城鐵後,列車終於來到了新小岩這一站,可正當曹衛民和張晗準備走出列車時,卻發現停站的列車遲遲沒有開門,倆人感到很奇怪。隨即車內傳來了廣播,“列車將不會在新小岩站停留……”
車上的眾人似乎沒有任何反應,這讓曹衛民和張晗感覺有些奇怪,兩人對視了一眼,曹衛民當即雙手抓住行李架,接著雙腳離地,將列車的窗戶踢碎的同時直接跳了出去!張晗看情況也趕緊跟上,隨著曹衛民一同鑽出列車。
列車上跟蹤曹衛民和張晗的警視廳探員大吃一驚,趕到曹衛民他們那節車廂時,列車已經啟動,朝著下一站駛去……
曹衛民和張晗向左右看去,隻見列車站台上空無一人……
難道說是因為什麽原因疏散了所有乘客?曹衛民和張晗沒有多想,走下站台,可他們卻發現在站台下麵的通道內,依舊是空空如也,沒有乘客,更沒有警察,曹衛民馬上感覺到不對頭了,從背後拔出了手槍。
張晗警戒地盯著四周,衝曹衛民低聲問道:“隊長,怎麽回事……”
曹衛民沒回答,握著槍徑直走出了車站南口,附近的商業很密集,霓虹也在閃爍,可此時街上卻空無一人,甚至平時本應在車站前麵排隊的出租車都不見了,曹衛民和張晗腦中隻有一個疑問,行人都去哪了?
情況實在太詭異,曹衛民和張晗先躲在車站的立柱後麵,曹衛民掏出電話給張小凡撥了過去,畢竟是她提供的這條信息,她很可能也來了新小岩,甚至遠比自己和張晗到的早。張晗則緊張地握著槍,瞥向四周,心裏不禁咒罵道:這他媽到底怎麽回事?
電話撥通之後,卻無人接聽,曹衛民掛下電話,又看了一眼張翰文的照片,衝張晗說:“跟我來。”
兩人跑到周圍的小巷裏,可依舊沒有發現半個人影。接著他們又在附近的建築裏搜索了一會兒,到處都是空空如也。
接著兩人分頭尋找,曹衛民握著槍走進一座矮樓狹窄的通道,剛走上樓梯,曹衛民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接著他輕輕擰開一扇寫有酒吧名稱的門。
酒吧裏一片漆黑,似乎沒有人,但門卻沒鎖,不過曹衛明的視力和聽力都異於常人,視線掃過整個房間,細微的顫抖聲傳來。
曹衛民和張晗其實都會說日語,這也是帶張晗來日本的原因之一,隻是兩人沒有在田中的麵前展露而已,他的目光鎖定吧台,舉起槍冷冷地用日語說:“吧台裏的人,給我出來。”
接著一個打扮豔麗的女生站起身,盯著曹衛民沒有說話。
曹衛民問道:“這裏發生了什麽?街上的人都去了哪?”
或許是聽出曹衛民的口音,這女生反問道:“你是外國人嗎?你為什麽會有槍?”
曹衛民繼續問:“是我在提問,這裏發生了什麽?”
“他們在清查街道,找尋感染融合病毒的人。”說著女生又反問道:“你沒有收到信息嗎?通常在清查之前,政府會給這個區域裏所有人的手機上發送一條信息。”
曹衛民還真沒注意到這件事,隨即掏出了手機,打開來看了一眼,竟然真的有這樣一條信息,就在不久之前列車進入新小岩的區域時收到的……
但曹衛民也感到很奇怪,因為政府的信息上寫著,要求這個區域所有公民在30分鍾以內去江戶川區政廳和附近的幾個公園進行病毒檢測……但眼前這個姑娘很顯然沒打算這麽做……便問道:“你是融合者?”
這姑娘的神情突然黯淡下來,和曹衛民想象的被揭穿身份後應該體現出的驚恐不太一樣……曹衛民握槍的手不禁攥得緊了些。
姑娘聲音低沉地反問道:“如果我是感染者,你打算怎麽做?”
曹衛民回答說:“什麽也不做。”
“那你是融合者嗎?”
突來的問題讓曹衛民遲疑了一下,“……不是。”
這姑娘警告道:“你猶豫了,如果你是融合者的話,你就要小心了,因為政府會通過手機信號找到附近所有沒去檢測的人,並且派出專門針對融合者的部隊來追捕我們。”
可曹衛民這時卻瞥向酒吧後廚的方向,因為他已經不光聞到了血腥味,還聽到了**流動的聲音,隻見地上,紅色的**慢慢從門縫下麵滲出來……
與此同時,張晗也聽到聲響,是從一家洗衣店裏傳來的!她當即跑過去,隻見洗衣店裏黑著燈,可借著外麵的微弱光亮,她依稀能看到一個清潔工模樣的人正在拖地,而離得近了張晗更從洗衣店裏聞到了血腥味。
張晗一腳踹開門,舉著手槍用日文衝清潔工喊道:“不許動!”
光線很暗,這清潔工戴著一頂帽子,但從身形和手來看,應該是個男性,脖子上也無法看清的是否有條形碼,他按住手中的拖把,接著緩緩抬起頭看向張晗。
張晗盯著地上,想看清楚清潔工到底在擦什麽,地上似乎有一些深色粘稠的**……散發出血的味道,張晗心裏覺得發毛,厲聲用日文問道:“地上的血哪裏來的?!”
這清潔工反問說:“哪裏有血?”
“地上!”張晗緊張地舉槍對準清潔工。
清潔工問:“小姑娘,我聽你口音,你不是日本警察吧?”
被這樣一問,張晗一時間有些語塞,猶豫了一下撒謊說:“我是被派來協助日本警方的。”
麵對張晗這樣沒頭沒尾的話,清潔工露出了一瞥笑容,說:“真是不像樣子,堂堂日本警察,居然要外國人來協助,看來這個國家比我想象的還要墮落。”
聽來這個清潔工根本不怕自己,張晗更慌了,因為畢竟身處外國,她也不敢輕易開槍。
這時清潔工突然挪動腳步,走向旁邊的滾筒式洗衣機。
張晗再次警告道:“停下!”
可清潔工似乎不以為然,走過去將滾筒洗衣機挨個打開。
當那些洗衣機開始旋轉時,張晗圓睜雙目,因為她看到每一個滾筒裏麵似乎都注滿了鮮血,還和衣服與肉體不斷地攪拌、旋轉!
“啊!”受到驚嚇的張晗當即衝那名清潔工扣下了扳機!“砰!”
慌亂之間,張晗這一槍打歪!清潔工直接將手中的拖把擲向張晗!接著從兜裏拿出了一把刀撲向張晗!
張晗手中的槍瞬間被打落在地!而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清潔工已經撲了上來!
另一邊,聽到外麵傳來槍聲的一瞬間,跟前的女人拿起吧台上的酒瓶就朝曹衛民扔了過去!
不過曹衛民反應更快,當即扣動扳機,酒瓶在空中被直接射破,可當曹衛民再次向吧台的方向看去時,女性已經沒了蹤影,他趕緊用耳朵去聽,發現女生就在吧台裏麵,應該蹲下了!便直接對準吧台下部,連續開槍!“砰!砰!砰!”
稍等了幾秒,看到沒有動靜,曹衛民便直接跳進了吧台,隻見那個女生手中攥著一把短刀,身上中了三槍,正奄奄一息地怒視著自己。
曹衛民知道融合者的生命力要比普通人強,他抬起槍對準女生的頭。
女生突然露出了一瞥笑容說:“你們殺不光我們的!我們最終會回來!”
“砰!”曹衛民沒有猶豫地再次扣動了扳機。
這女生的額頭中槍,倒地而亡。
接著曹衛民沒有功夫再去查看後廚發生了什麽,跳出吧台,朝著窗戶的方向跑過去,“啪啦啦!”一瞬間曹衛民撞碎窗戶直接跳了出去!從二樓落地之後打了一個滾,以最快速度起身跑向張晗叫喊以及槍響的方向!
曹衛民的跑步速度極快,來到張晗所在的洗衣店門前,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張晗,趕緊撞開門衝了進去!隻見張晗的脖子上被人用刀劃開一個口子!血流不止!曹衛民趕緊脫下外套緊緊按住張晗的脖子,可慌亂間,他沒有察覺那個清潔工就躲在角落的黑影裏!
趁曹衛民給張晗做急救,清潔工握著刀先是緩步上前,接著撲上去就給曹衛民的後背來了一刀!曹衛民一下倒向旁邊,可他忍著疼痛,回身抬手一槍打中了準備繼續撲上來的清潔工!“砰!”
清潔工的手指應聲而斷!曹衛民也沒起身,馬上又給他腦袋補了一槍!
接著曹衛民不顧自己的傷勢,拿起清潔工的短刀,突然紮進自己的胳膊,從裏麵掏出一個類似於傳送器的小型裝置,接著按了一下背麵的按鈕,衝它用中文大喊道:“請求一級醫療支援!張晗負傷了!快!!!”
緊接著,隻聽這個小型裝置發出回應,也是中文,“你們那裏是戒備區,不知道會不會被警察攔住,但我們會盡力趕往!”
曹衛民放下裝置,抱起張晗,不斷地衝她喊道:“張晗!醒醒!不要睡過去!”
可五分鍾過後,依舊沒有人趕來。
曹衛民知道張晗已經堅持不住了,他盯著張晗說:“抱歉了,我必須這麽做……否則的話……”模糊地說完,曹衛民便用力擠壓自己胳膊上的傷口,似乎想讓更多的血流出來,接著他抬起胳膊,將血滴進了張晗脖子上的傷口裏。
又過了十多分鍾。
張晗躺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起來呼吸平穩了許多,脖子上也裹上了紗布。
此時大多數滾筒洗衣機已經停止了工作,曹衛民打開其中一個蓋子,刺鼻的血腥味傳來,曹衛民伸手進去,拖出來一件沾血的衣服,看標誌是日本專門防治融合者的部隊的製服,可如果是專門針對融合者的部隊,應該戰鬥力很強,怎麽會在這種地方被集中絞殺?
難道是被埋伏了?曹衛民越想越不對勁……而且融合者對待這支部隊成員屍體的方式相當殘忍,看來恨意相當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