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北辰以簫當劍,梁家破雲劍法被他施展的遊刃有餘,張弛有度,一記劍氣如虹,手中長簫直向敵人軟肋打去,若是換作長劍在手恐怕這位黑衣人很難不受傷。衛言心無法加入陣營,隻好旁觀,這人身法詭異,很有些走火入魔的樣子,招式狠辣,若不是梁北辰技高一籌,恐怕很難壓製住他。

衛言心見黑衣人逐漸向窗邊移動,急忙移形換影,堵住窗口,那人見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從懷中掏出一把粉末灑向二人,二人被嗆得直咳嗽,再一睜眼,人已逃了。

“梁兄,此人身法極快,恐怕是追不上了,我們先去看看那個男子吧”。梁北辰點點頭。

兩人走至門外,院子裏已聚了一大群人,恐怕全都是被打鬥聲或是那一聲大喝吸引過來的。梁北辰上前一步道:“敢問先生是?”

那中年男子似乎剛從驚嚇中緩過神來,”哦,哦,我是這間藥鋪的大夫,劉大夫”。

“先生請屋內說話,在下有要事相商”。

三人走至內堂,先後坐下。“請問劉大夫,平常可有和人結仇?”衛言心問道。

“不不不,我一個大夫,誰會跟我過不去?”劉大夫神色慌張,似乎有所隱瞞。梁北辰看向衛言心,兩人同時點了點頭。

“劉大夫,此人似乎與您有極大的怨仇,招式狠辣,若說沒有過節,我們可不會相信,還是請你好好回憶一下可有誰與此人相似,又與您結下冤仇的?”

“哎呀,我都說了沒有了,你們這些人是哪裏來的?不是我們城裏的吧?你們剛才為什麽放走他?你們是不是跟他是同夥?

“喂,我們好心幫你,你怎麽反倒血口噴人?梁北辰,我們走”。

“慢著,你們惱羞成怒,就想逃跑是吧,大家快來,他們

跟那盜賊是一夥的,大家把他們抓起來去見城主!”

“你們!”二人剛出房門,就有人拿了繩索奔上來想把二人捆住,衛言心一記劈空掌,那上前要捆他們的年輕男子就被打倒在地,原來全然不會武功。若是讓衛言心對付一群盜賊或是山匪,她可一點都不會手下留情,此時麵對這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老百姓,其中又有老有少,她卻下不去手了,梁北辰自然更不可能,二人就這樣,被一群毫無武功的老百姓,帶到了城主麵前。

原來這城主居住在城中心的地方,處處顯示著身份高貴,連台階也是比別人家高出許多。兩人被帶至城主麵前,那個剛剛被打的小夥子推搡著衛言心要她跪下,梁北辰一記腿法,將他踢倒在地,那小子見他昂然而立,目光好似暗含刀鋒,像能殺人一般,卻也不敢再上前。

衛言心對梁北辰微微一笑算是謝謝他的幫助,抬頭看這城主,年紀輕輕的,二十左右,麵若冠玉,雖然沒有梁北辰好看,可也是一表人才。那城主此時正聽劉大夫“稟報情況”。

衛言心越聽越氣,說道:“喂,那什麽城主,這個人完全是在胡說八道,我們二人晚上在外賞月,見有人鬼鬼祟祟跑到這位劉大夫的藥鋪,特意前去相助,誰知那賊人用了奸計,僥幸逃脫,所以我們才會失手”。

那城主聽到這番話,點了點頭,示意製止了還想說話的劉大夫,說道:“兩位不像是城中的人,也許還不知道我們這裏的規矩,半個月以來,城中常有大夫被殺,此人行蹤詭異,鬧得人心惶惶,所以夜裏是不許外出的,且對外來人都會更加謹慎,兩位雖然不是城中人,但城裏的規矩還是要守的,這樣,兩位就先在我府中待上幾日,帶我查明真相,一定秉公辦理“。

“喂,你這城主,真是不講道理

,這些人擺明了胡攪蠻纏,你卻要找個理由把我們給拘留起來,你到底會不會當城主?!”

衛言心哪裏受過這樣的氣,越發覺得這些人無理取鬧,可恨至極,當下指責起城主的不是。梁北辰輕撞了一下她的肩膀,說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現在看來,我們可以等等看謝峰會不會有什麽辦法,實在不行,等到人散了,我們自行逃走”。

衛言心想了想,隻好作罷,二人就被帶入牢房,鎖了起來。

“早知道,我就應該在你剛出來的時候就把你拉回去,這樣也不會有這回事了”。

“梁北辰,你是傻嗎?我爺爺說過了,任何事情的發生,都是有定數的,既然已經發生了,就不要責怪自己或別人,倒不如馬上想辦法改變的好”。

衛言心輕輕笑道,梁北辰搖了搖頭,“你總是有一堆道理”。此時已至深夜,兩人都十分困倦,梁北辰見牢房的**僅有些茅草,當下除去外袍,鋪在上麵。

“你先休息,我覺得這城主有些古怪,所以想守在這裏,以免出事”。

“可是我休息了,你怎麽辦?這樣,咱們可以輪流休息,一會兒你叫我起來,我替你”。

“也好”,梁北辰言畢,轉過身去,背對衛言心,衛言心側身躺下,輕輕合眼,其實又哪裏睡得著?衛言心今年已經十六,從未跟年輕男子同處一室如此之久,心裏忐忑,輾轉反側,根本靜不了心神。

梁北辰聽見她氣息混亂,根本不像熟睡,問道:“你睡了嗎?”

“恩,恩,馬上就睡了,嗬嗬”梁北辰心裏好笑,未免她覺得尷尬,又走到離她最遠的地方,方才坐下。長簫已然不見,梁北辰就細細思索今晚所發生的事,忽然,他覺得,城主的一雙眼睛似曾相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