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阮棉就像一下失去了所有支撐似的,整個人身上的光芒頓時變得黯淡。

“走吧。”她抬起頭,對顧景翰說。

顧景翰深深看了一眼這屋子裏的一家人,然後摟著阮棉一步也不做停留的離開了這片肮髒的地方。

回顧家的路上,阮棉雙眼無神,保持安靜,看著窗外不停往後移動的風景。

媽……對不起,我最終還是沒能保住你最在意的東西,當年你花盡心思就想讓我留在阮家,做我的阮大小姐,可是如今,我卻親口說出了那些話……

阮棉和阮家斷絕關係的事情,霎時間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現在阮青青成了阮家名副其實的大小姐,終於一解心頭隻恨,她覬覦這個位置已經十幾年了,此時恨不得敲鑼打鼓的慶祝。

可就在她還沒來得及囂張幾日,學校裏卻有更加值得慶祝的消息傳來。

“你說,阮棉獲得了這次高校的調香比賽的冠軍?”阮青青咬牙切齒地問安然。

安然也是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也不知道她怎麽贏的,估計又是仗著顧少的勢力吧。”

“不要臉,她除了能仗著顧少對她的同情,還有什麽,現在的她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學生,既沒有雄厚的家族背景,也沒有牢固的根基。”

阮青青一邊數落著,可是眼裏卻充滿了對阮棉的嫉妒和懷恨,“她以為顧少能同情她多久!”

“要不,我們讓她嚐點苦頭?”安然嬉笑。

阮青青看了過來,兩人眼神交流了一番,達成了共識。

下午學校的貼吧裏就炸開了鍋,也不知道是誰P的圖,放的全是阮棉的**照,各式各樣,讓人看一眼都覺得不好意思。

阮棉打開貼吧,僅僅看了一眼就退了出來,“無聊。”

不用說,這又是阮青青的把戲。

傍晚,阮棉堵住了阮青青的去路,將手機點開屏幕擺在了阮青青的麵前。

屏幕裏的照片很是眼熟,就是早上貼吧裏流傳最廣最**的那張,隻是阮棉手裏這張不同……

身子的主人,放的是阮青青的臉。

“阮棉!你想幹什麽?”阮青青惱羞成怒地伸著手要去搶阮棉手裏的手機。

“哎——”阮棉率先一步收了回來,“這隻是一個警告,你能做的事,我也可以,隻不過我不願意耍這些下三濫的招數,但是如果你再敢跟我整這些有的沒的,我能做的比你好!”

說完,阮棉看了一眼手機,忽然喊了一聲,“哎呀,不好意思,一不小心發貼吧了,不過……”

“我的p圖技術可比你好多了,那張照片看起來,你才更像是正主呢。”

阮棉哼笑一聲,撞開阮青青的肩膀就自顧自的離開。

一瞬間,貼吧再一次炸開。

受了委屈的阮青青一回到家就跟徐燕霞告狀,哭的稀裏嘩啦,上氣不接下氣。

不知道的,還以為阮棉真的給她多大的氣受了。

“太不像話了!這阮棉自從跟我們阮家斷絕關係之後,越發的無法無天,不給她點教訓是不行了!”徐燕霞眼中閃過一絲殺機,腦海裏似乎已經有了確切的打算。

“媽,你決定怎麽做?”阮青青哭哭啼啼的問。

徐燕霞勾起一邊的唇角:“她那個住院昏迷不醒的媽,不是聽說最近醒了嗎?我們作為老相識,也應該去看看才對。”

“媽,你是說……”

次日,徐燕霞裝模作樣的拎著一籃子水果,還有許多的保健品來到了阮棉母親住院的醫院。

臉上笑盈盈的,騙過了所有的醫生和護士。

此時的病房裏僅剩下了徐燕霞和躺在**,呼吸還有些困難的林寒月。

“姐姐……”

徐燕霞嬌作的聲音一想起,立馬就勾起了林寒月病倒之前的那些往事。

也是這樣聽起來純良無害的聲音,卻是一條吃人的毒舌。

徐燕霞走到了她的床邊,“姐姐,你怎麽這副表情看著我,作為妹妹的我來看看你,你很吃驚嗎?”

“你,我不用你來看我……”林寒月艱難地喘著氣,別開頭不去看徐燕霞那張令人厭惡的臉。

“我怎麽能不來呢,我這不是帶著大消息來見你嗎?”徐燕霞前一秒還笑眯眯的,可是說到這的時候,忽然變了臉色。

她伸手扣住了林寒月的臉,然後逼迫著她轉過來看著自己,頓時間,徐燕霞那張猙獰可怕的臉印在了林寒月的眼中。

“阮棉對你這麽孝順,一定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吧,她已經被阮家掃地出門了!她現在不過是無家可歸的一隻落水狗了!”

“你!你,你胡說!”

果不其然,當徐燕霞說完了這一番話,她明顯看到了自己想象中的結果。

林寒月現在氣急攻心,更加喘不上氣,而心電圖上麵已經響起了警報。

“姐姐,你別生氣別著急啊,如果你一著急,也有可能這麽一命嗚呼,到時候剩下的,可就隻剩下阮棉一個人了。”

徐燕霞嘴上雖然說著讓林寒月不要生氣的話,可是臉上卻笑的十分的愉快。

她恨不得林寒月就這樣死去,如果這樣死去的話,那麽給阮棉一定帶來沉痛的打擊,到時候她們母阮青青人的氣也就一並消了。

可是這樣的想法隻在她腦海裏麵存留了兩三分鍾,緊接著,她的眼神變得陰狠起來。

想到自己最心愛的阮青青,心願還沒有完成,她便要挾林寒月。

“你還記得當年你做的那些事情嗎?”

“……”林寒月此時腦子裏麵嗡嗡作響,壓根就聽不懂徐燕霞現在說的這些是什麽意思?

“如果你不記得的話,容我提醒你一下。”

徐燕霞緩緩的將自己的身子收了回來,站直在林寒月的床邊,“當年你害死了顧景翰的母親,這件事情你該不會忘了吧。”

“不要以為你做了一個手術,不要以為你阮青青現在攀附上了顧景翰,你殺人,你害死人的這件事情就可以隱藏。”

徐燕霞的一字一句,都像是冰錐一樣,狠狠地插、進了林寒月的心頭。

沒錯,林寒月這一輩子,沒有做錯什麽事情,更沒有做過任何愧疚的事情,唯有這一件,成了她人生中不可抹去的愧疚……

“現在傷心難過有什麽用?”徐燕霞看著**那欲哭無淚的女人,心中沒有半點的憐憫和同情,“現在我要你把阮棉和顧景翰的婚約,換給我的女兒和顧景翰結婚,否則的話,我就把當年,你害死顧景翰母親的那件事情說出來。”

“千萬不要!”林寒月一下子激動起來,“如果顧景翰知道這件事情的話,一定不會對阮棉好的。”

到時候,顧景翰一定會報複他們母阮青青人。

林寒月做錯的事情,就由她自己來承受好了,她不想把這些事情牽連到無辜的孩子身上。

徐燕霞早就看穿了為寒月會是這樣的人,所以她再一次回到了林寒月的床邊,俯身逼視著她:“所以!隻要你答應我,把婚約改成我女兒和顧景翰結婚,那麽那件事情,我就會永遠的把你隱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