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完全沒有被他的這句話影響到。

現在朝中的官員實際上都是候選人,彼此之間都是競爭對手。

這些世家,還不能操控到這個地步。

他江辰也不是被嚇大的。

白必先終於變臉,把手中的茶盞重重的放下。

“江辰,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難道,你真的要同所有世家作對嗎?”

“那又如何?”江辰把玩著手裏的茶盞,端詳著上麵的工藝。

白必先怒極反笑:“你這是在找死!”

“是不是找死?這論斷過早!”

白必先冷笑了一下,“丞相大人就繼續死鴨子嘴硬吧!老夫且看著,丞相大人最後是不是在找死?”

話已至此,兩人之間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就是丞相大人反悔,可以隨時過來找我白家!”

白必先留下最後一句話,拂袖而去。

江辰喃喃自語:“可惜了這好茶!”

說完一飲而盡!

他也走了。

——

緲清閑著無聊,她拉著司琴自己一起到街上亂逛。

“緲清姑娘,你可真閑!”司琴有些羨慕嫉妒恨。

緲清也不怕招人恨,“是很閑,司琴姑娘你不懂得我心裏的苦!”

司琴翻了個白眼,“你有什麽苦的?”

“我家公子忙得很,顧不上我,這能不苦?”

“你要是跟我秀恩愛,那大可不必!”

“司琴姑娘真是不懂風情!”

緲清目光看向前麵,突然眼睛一亮。拉著司琴指著前麵的小攤說:“那一支簪子是不是特別漂亮?”

“我們去看一看!”

她也不等司琴回答,雙手拉著司琴的手臂就往那邊扯。

“真好看!司琴姑娘你幫我插起來看看。”

司琴拿著簪子在緲清頭上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插上。

緲清拿著鏡子往後看,“這支簪子真好看!老板,本姑娘要了!”

正說話間,緲清無意從鏡子裏看到了另一番景象。

她臉色大變,當即放下鏡子,丟了一塊碎銀過去。

司琴被她的反應驚到,向旁邊看了過去。

天啊!這是……

一女孩當街被人暴打。

周遭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卻沒有一個人上前製止。

緲清當即衝過去一腳踢開那個暴打女孩的男人,抱住被打的麵目全非,完全看不出模樣的女孩。

“我說姑娘,你多管什麽閑事啊?這是人家的家事!”

率先開口說話的不是那個打人的男人,而是一旁看熱鬧的大娘。

司琴也看不過眼,“把人打成這樣,這也能算是家事?”

“臭娘們!你多管什麽閑事兒!我打我女兒是我自己的事。”

緲清不理會男子,“小姑娘,你沒事吧!”

小姑娘衣著寒酸,一個補丁連著另一個補丁。骨瘦如柴,全身都是青腫。

身板看著也就十來歲上下。

“你怎麽這麽狠心?她可是你女兒!”司琴忍不住問,怎麽會有當爹的這麽對待自己的女兒。

“賠錢貨一個,自然是想怎麽打就怎麽打。”男人蠻橫地說。

“為什麽打她?”緲清冷靜地問。

這話像是觸及了什麽開關一樣,男子大倒苦水:“這丫頭也不知道是著了什麽瘋魔,一個勁兒的要鬧著去墨白書院讀書?一個女娃娃,這不是白瞎了嗎?把銀子往水裏扔還能聽到個響!”

“那你也不能把孩子打成這樣!”

這個當爹的,下手是真的狠!

“我管教自己孩子,關你什麽事?”

司琴罵道:“她既然想去讀書,那就讓她去啊!墨白書院的束脩不過一兩銀子。你這麽大的一個身板,有力氣打在女兒身上,還不如多掙點銀子!說到底,就是你無能!”

司琴罵倒是罵得痛快,男子卻沒有半點悔過之心。

男子奇道:“誰家會把女兒送到書院去讀書?一個女娃娃,讀什麽書呀?有那閑功夫,還不如多學點針線活,以後也好嫁人!”

旁邊看熱鬧的眾人,也是心有同感的點點頭。

“一個小丫頭片子,也不知哪來的心高氣傲。該打!該打!再不打就要翻天了都!”大娘又開口說話。

這話落在緲清和司琴耳中就很不中聽了。

“墨白書院也是能折騰,說是也能招女學生?書院裏一大群男子,女娃娃在裏麵讀書,以後還能嫁得出去?”

“可不是嘛!這墨白書院也太不靠譜了些!”

“我聽說呀,墨白書院裏還真就招了幾個女娃娃進去!”

“這誰家呀?竟然也敢把女娃娃送進書院裏去。這是瘋了吧?”

就此話題,眾人開始熱火朝天的討論了起來。

完全忽略了此時還倒在地上的小女孩。

大家都覺得,這小女娃娃活該!找打!

小女孩縮在緲清懷裏,顫抖著小身子。

緲清不由得軟著身聲音對那男子說:“你別打她了!”

男子不理會她,不耐煩問她懷中的小女孩:“你還要不要鬧著去讀書?”

原本還瑟縮在緲清懷裏尋求庇護的小女孩突然抬起頭來說:“爹爹,我就是要去書院念書!將來考狀元當官!”

周圍一陣哄笑。

“我說小女娃,你心可真高,還想當狀元?你怎麽不想著上天呢?異想天開!”

見女兒還是這麽倔,男子怒氣又起,這麽倔的脾氣,還不如打死了算。

眼前男人又想動手,司琴一下子把他摔在地上,製住他的雙手。

小女孩兒“哇”的撲過來,“別打我爹爹!”

司琴隻好鬆手,男人罵罵咧咧的站起來,似乎知道眼前的兩名女子不好惹。

他隻好揪起自己的女兒帶走!

女孩也不反抗,乖乖地任男人帶走。

“姑娘,別看了!那小女娃娃是前街莫家的,她爹不會真的把她給打死的,隻不過是給她一個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