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隻想著家裏麵做一個火炕,可想過若是一家做一個,那得掙多少錢?”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大家仔細思索,還真就是這樣。
現在除了墨白書院裏麵的先生,外麵的人並不知道怎麽製作這個火炕。
要是他們學會了做這個火炕,那不得老掙錢了。
心裏麵算清了這筆賬後,一個個的瞪大了眼睛,已經看見以後的自己手裏拿著大把大把錢。
大家都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他們也想去學。
“墨白書院招這一批學生有什麽要求?”
“好像能幹活就行,也不限男女,要學十天左右,具體看學的怎麽樣,束脩要三兩銀子!”
墨白書院的要求奇怪的很,什麽不限男女?難不成女人還能出去幹這種活?
不過大家更多的是關注這個束脩問題。
三兩銀子,是有點貴。
不過一想到後麵的財源滾滾來,好像三兩銀子也不算太貴。
家裏麵咬一咬牙也是可以拿的出來的。
“大夥兒,我家裏麵還有事情,先忙去了。”
“我家裏好像也有事情,走了!”
“哎呦喂,我屋裏麵還燒著水呢!”
不過一個轉眼的功夫,人都散光了。
誰也都不是一個傻子,這麽好的事情,自然要盡快抓住機會,誰知道墨白書院要找多少人?
萬一去的遲了,人招滿了怎麽辦?
墨白書院的大門口一邊,有一個貼告示的木牌子。一般墨白書院有什麽重要的消息都會貼在上麵。
那裏也時常有學生出入,就算是不識字的也不怕,隨便找一個學生模樣的人過來問問就是了。
住在這附近的把百姓時常過來看看,果然功夫沒有白費。這不,他們就抓住了一次要緊的機會。
至於墨白書院會不會騙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貼在這上麵的消息,哪怕是再離譜,墨白書院也沒有不認的時候。
就連招工匠做先生的事情都出來了,還有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至於這一門做火炕的手藝,墨白書院裏有那麽多厲害的工匠,有這麽手藝也不足為奇。
更重要的是,墨白書院竟然舍得把這一門手藝傳出去,也是讓人想不通。
不過一想到墨白書院隸屬朝廷,好像也沒有什麽是想不通的。
“丞相大人真是天大的好官啊!”
這一個不是他的意思還能是誰的意思?
隻有丞相大人一心一意的想著他們這些普通老百姓。
不過一天的時間,墨白書院這一次又成為了整個京城的焦點。
尤其是墨白書院的大門前,又排滿了一個又一個長隊。
“你們都慢點啊!一個一個的排隊,少不了你們!”
在這裏有很多學生在努力維持著秩序。
盡管如此,隊伍的最後麵還是亂糟糟的,偶有爭執。
場麵異常的火爆。
——
城西中的某一個人家。
“爹娘!”
“你幹啥子嘞?還不快點去幹活!”
老兩口看著站在房門口要進不進的兒子很不耐煩。
就這麽耽擱的檔口,不知道耽誤了多少活?
沈老三鼓起勇氣說:“爹娘,我想去墨白書院學做火炕!”
“火炕?那是個什麽東西?”
“學什麽學啊?墨白書院那是讀書人的地方,你一個泥腿子去那裏幹什麽?”
“爹娘,墨白書院傳來消息,要招一批學生去學做火炕,也就學個十來天左右。我這不是琢磨著做火炕也是一門手藝,要是學成家裏麵就多了一個掙錢的營生。”
沈老三的老娘又要繼續開罵,沈老三的爹直接罵她:“閉嘴!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麽?”
然後他轉臉和顏悅色地問這三兒子,“你說說,這個火炕究竟是個什麽玩意兒?”
“火炕其實就是盤在屋裏的一個土床,用泥坯做的。土床的下麵有孔道和煙囪,連接著燒火做飯的土灶。每當家裏麵起火做飯的時候,熱氣就會順著孔道和煙囪跑到床底下去。**熱乎乎的,晚上睡覺也暖和。”
“真有這個東西?老娘活了大半輩子還沒有聽說過。要是真有這個東西的話,我們家裏是不是也要弄上一個?再過兩個月,這天眼見著又要冷了,我和你爹這個老胳膊老腿的,每年冬天都受罪啊!”
沈老三的爹坐在那裏悶不吭聲,就在沈老三以為他爹不同意的時候,他終於說話了。
“要是這個消息是真,做火炕肯定能賺錢!那你就去學吧!”
沈老三眼睛一亮,高興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不過他突然又想到了什麽?模樣有些吞吞吐吐地說:“學做這個還需要三兩束脩。”
沈爹倒是沒有意外,畢竟這天底下沒有白來的東西。
倒是沈母,提高了聲音說:“三兩!這也太多了吧!”
“你這個眼皮子淺的娘們兒,說什麽胡話呢?賺錢的營生,要多少錢都是應該的!”
“這三兩銀子,咱們家咬咬牙還是能做的起的。”
“我說你沈老頭,你充什麽大胖子?家裏什麽情況你不知道嗎?這筆錢要是真的拿出去了,那咱們家真的就什麽都不剩了。”
兩個人吵了起來,沈老三在一邊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調解。
“就是因為知道咱們家是什麽情況,所以這筆錢才要出!這三兩銀子能頂多久?以後的日子怎麽辦?”
“現在再熬一熬,等老三學會了這一門手藝,咱們家也就有了進項,日子也能好過上不少!”
沈爹對於這件事情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他們家之前是沒有田地的,不止如此,還欠了外債,到現在都沒有還清。
雖然今年朝廷把田地分給了他們一些,裏麵種上紅薯,勉強可以糊口。
可這個外債一直壓在他的心裏麵。
誰家的日子都不好過。
這個外債要是不趕緊還,以後親戚都沒得做。
他們沈家以後也不要做人了。
沈娘被老頭子這麽一說,也清醒了過來。
這會兒要是熬一熬,以後的日子還能有盼頭。
可要是不賭這麽一把,之後他們要怎麽辦?總不能真把家裏麵的田地借給親戚家種幾年還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