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你師姐?”華鎣挑眉,一臉厭惡,“你何曾入過蓬萊洲的門?”
高傲的女子在暮媱身邊繞了兩圈,仔仔細細打量著暮媱,“稚氣未脫的小丫頭,論相貌,這洲中隨意一個女弟子都超出你許多,論身份,我是堂堂妖界公主,你不過是個野種。”
暮媱看向華鎣,她不懂,平日裏那般溫和的女子,今日的話語中怎麽就跟藏了刀一般鋒利,“師姐你怎麽了?”
“不要叫我師姐!”華鎣幾近暴怒。藏在衣袖中的手忽然往身旁一抓,妖界名劍昕魅在她手中顯現,暗紫色的劍身上纏著淡淡的黑氣,華鎣的眼瞳已然顯出淡淡的紅色。
“師姐……”暮媱後退,召出銀鞭,架起防禦的姿態。
“你不是想見你娘親麽?我這就送你去!”華鎣扯起嘲諷的笑,提劍,朝著暮媱刺去。
“華鎣師姐!”暮媱躲開一劍,向後一翻,一腳踏上身旁的竹子,借著竹子的韌性拉開了自己和華鎣的距離。
銀鞭在空中劃出一道長弧,眼看著華鎣握劍的手腕要被纏住,劍鋒急轉,劍身的氣勁將靠近的鞭子又震開。
暮媱順著鞭子彈開的力道轉身,逆著鞭痕又是一揮,招式出得太快,華鎣來不及躲開,隻得用劍擋,鞭身柔軟,順勢纏上華鎣的手臂。
昕魅劍周身的黑氣突然變得濃鬱,強大的氣勁將銀鞭一點點剝離華鎣的手臂,脫離了纏繞,華鎣手腕朝外一翻,劍刃抵在銀鞭之上,生生嵌到了鞭子裏。
暮媱穩住鞭身,卻是無法再鎖住華鎣,而華鎣雖然脫開了禁錮擋住了攻勢卻也無法再出招。
“師姐就算要打,也請把話說清楚!”暮媱已經不想再探究華鎣為什麽會突然轉變,她想知道的隻有那紙條中提到的她母親的消息。
“說清楚?”華鎣在劍上又多用了一分力,“嗬,不是很清楚麽?一個野種,分明入不得蓬萊洲的門下,卻被九川親自教導,這**裸的偏心,洲中的弟子不都看得很清楚麽!”
“我母親到底是誰?!”暮媱再也沒有耐心聽她的抱怨。
“哦~哦~對啊,你還有那麽個母親呢,”華鎣笑得更加輕蔑,“你整日裏躲在藏書閣看書,想必一定知道五千年前的那場神魔大戰吧。”
關於這場大戰,暮媱自然是在書中看到過的,持續了整整三百年的大戰,神界和魔界從極北無妄海打到極南往生海,生靈塗炭。可書中濃墨重筆的隻是那場大戰中天界犧牲的慘重以及魔界的卑劣罷了,卻將起因省略了。
“所謂紅顏禍水,大致說的就是你母親那樣的,”華鎣目光中的鄙夷越發明顯,“當年她和魔界的儲君幽漓私定終身,生下你這個神不神魔不魔的野種,被天界發現後墮了化仙池。”看著暮媱震驚的神情,華鎣很是滿意。
“本來嘛,這種不知檢點,丟盡天界顏麵的女子,墮入化仙池那肮髒不堪的死水中最是合適不過了,可偏偏她死了也不安生!幽漓從神魔結界一路殺到九重天,若不是天門口那方上古留下來的噬魔鏡擋住了,那勢頭可當真要血洗天界呢。”
暮媱隻覺得心口上像是被重重捶了一拳,悶得有些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