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舉,你來了,坐吧……”「周子舒」挑眉示意段鵬舉坐到他旁邊去。

段鵬舉猶疑不定,不敢上前。倒是蠍王勾唇一笑,直接坐到他的對麵。“閣下就是周首領?果然一表人才,風姿斐然。”

“過獎過獎,蠍王也是青年才俊,與鵬舉他們站在一起,真如鶴立雞群,惹人注目。”

蠍王若有所思地盯著他,好歹是天窗之主,會用這麽低級的法子挑撥離間嗎?

段鵬舉強忍怒意冷笑道:“周莊主,別來無恙,看您的模樣確實不似有恙。七竅三秋釘果然能解。早知如此,那些在莊主釘下變成活死人的兄弟情何以堪哪。”

「周子舒」不為所動,隻是燙了燙杯子後沏了兩杯茶,“別生氣嘛,喝點竹葉消消火。好歹你也是我提拔起來的,若是在蠍王麵前失了控,豈不是落我的麵子?”

“周子舒,你!”

“我怎麽了?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嗎?”

蠍王端起一杯細細品嚐,笑眼看著「周子舒」用幾句話挑撥地段鵬舉麵紅耳赤,卻又自持天窗首領的身份不好在自己麵前跳腳。

“不來一杯嗎?你平時好茶喝得太多了,換個口味嚐嚐吧。”

段鵬舉一把將杯子打翻,對蠍王大聲道:“蠍王,當心茶裏有毒。”

蠍王道:“什麽毒能毒倒我?而且看周首領這作風,想來是不屑在茶水中下毒的。”

「周子舒」惋惜地搖搖頭。“鵬舉啊鵬舉,你跟了我這麽久,還不如蠍王了解我,可真讓我傷心。”

“荒唐!”段鵬舉忍無可忍怒喝道:“周子舒你叛離天窗、欺君罔上,你以為王爺這次還會姑息你嗎?”

“鵬舉,我發現你不光不了解我,還不了解王爺。我叛離天窗王爺自然不會姑息,但你勾結毒蠍,王爺就能容忍了?”

“你不用在這裏挑撥離間,與蠍王合作乃是王爺密令,你當誰都跟你一般欺君罔上?老段我對王爺忠心耿耿,王爺自會明察秋毫。”

「周子舒」點點頭,“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時候不早了,你們回吧,該幹嘛幹嘛去,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蠍王一凜,覺得「周子舒」意有所指。段鵬舉卻冷喝一聲:“周子舒,死到臨頭你還如此猖狂,且看今日是誰走不了!”

“是呀,看看到底是誰走不了。”房門“吱呀”一聲打開,「溫客行」身著紅衣笑盈盈地走了出來。

蠍王可忘不了這比惡鬼還要凶惡的紅衣人,立刻後退幾步擺出防禦的姿勢。“原來是鬼主,難怪周首領能如此平靜。”

偏段鵬舉不知「溫客行」的厲害,竟叫囂道:“原來勾結鬼穀的竟然是你周子舒!”

「周子舒」聳聳肩,慢悠悠地繼續喝水。

“鬼主來得正好,縱然閣下不來我也要拜訪鬼穀,向閣下索要一樣東西。”

「溫客行」湊到「周子舒」身邊笑嘻嘻道:“阿絮,我是不是幻聽了,我沒宰他倒是給他臉了,他還敢向我要東西?你怎麽提拔了這麽個蠢貨?”

「周子舒」撇撇嘴,不搭理他。

段鵬舉怒道:“就算你是鬼主又如何,竟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你當天窗是吃素的嗎?你以為你一人單槍匹馬就能對抗天窗?”

蠍王萬分無語,鬼主座下可有三千惡鬼,怎麽不能對抗天窗!

“阿絮……”「溫客行」回頭戲謔。

“別喊我,我不認識他。”

“行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誰讓你是咱們周莊主呢。不過還好,不用我跟他動手,不然我要惡心死了。”

話音剛落,段鵬舉等人便七扭八歪地倒在地上,段鵬舉一把喘粗氣一邊怒吼:“周子舒,你無恥,竟敢下毒!”

“鵬舉,你誤會了,下毒的可不是我。”「周子舒」說得坦**。

段鵬舉剛想繼續罵,就看見蠍王沒事人一樣站在一邊,立刻驚駭道:“蠍王,你!”

蠍王也冷了臉。“看來,那杯茶是解藥。”

「周子舒」笑著拍了拍手。“你果然比鵬舉聰明多了。不過,卿本佳人,奈何做賊。小小年紀的不學好,竟然替趙敬做出這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傷天害理?周首領做的又是什麽利國利民的好事嗎?”

“自然不是,但我今日就五十步笑百步了,蠍王有意見?”

蠍王:……尼瑪,鬼主若是不在,我一定打死你!

「溫客行」無聲蹲下,使勁揉著肚子。「周子舒」用鞋尖踢了踢他的小腿,“別笑了,拿下。”

“是是是,弟子謹遵莊主之命……”對著「周子舒」還是一張笑臉,但你一扭頭看向蠍王的時候變成了修羅惡鬼,裹挾著萬般殺氣猛地撲了過去。

蠍王自然不是「溫客行」的對手,隻能再次憋屈地被擒拿。

周子舒見大局已定,拍拍衣裳就離開了。「溫客行」則是看了看如癩皮狗一樣趴在地上的段鵬舉,又想了想白發溫客行對他說過的一件事,用一種心懷鬼胎又好似含情脈脈的眼神盯著段鵬舉某個部位。

段鵬舉汗毛紛紛豎起,色厲內荏道:“你,你想幹什麽?”

「溫客行」拿起他的佩劍,自己敲了敲,然後隨手一拋,那劍便直直落到段鵬舉雙腿之間……

聽著能傳出好幾裏的慘叫聲,「周子舒」腳步一頓,老溫幹嘛了,不是說放段鵬舉回去讓晉王收拾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