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晚垂眸看著正在仰頭望著自己的小男孩,喉嚨緊了一下,心底莫名有種難以訴說的情緒。

蕭時野看著傅筱晚的神情 ,將指尖的煙蒂插入了煙灰缸之中。傅筱晚不在的這麽多年,這是他第一次笑意蔓延到眼底。

當年蕭沉還沒滿月她就離開了,時隔多年再見自己這個兒子,她會是什麽心境?

“媽媽……”

“我,不是你的媽媽。”傅筱晚隻是搖了搖頭,但是她沒有一點抗拒蕭沉抱自己。

小奶寶聽到了傅筱晚這句話,眼眶紅的十分厲害,不過幾秒,男孩豆大的淚珠便從眼眶掉了下來。

“你你你別哭啊!”傅筱晚看到小奶寶的眼淚連忙笨拙的幫他擦眼淚。“不,不哭!”

“阿沉不好對不對……媽媽不喜歡我。”

蕭沉的長相和蕭時野十分相似,尤其是神態,說這不是蕭時野親生的根本沒人信。

“我,沒不喜歡你啊!”傅筱晚慌亂的回答,而後看向了蕭時野。“你,你兒子他……”

“阿沉。”蕭時野終於發話,而後抬了抬自己的手掌。“過來。”

小奶寶遲疑了一會,大眼睛眨呀眨的隻看著傅筱晚。

爸爸總會看她的照片掉眼淚,姑姑和叔叔們也說照片上的人是媽媽。

照片上的媽媽很漂亮,但是看到真人媽媽,她更漂亮。

蕭沉搖了搖頭,隻是伸出短短的手臂抱著傅筱晚。

“媽媽……”

傅筱晚聽著小奶寶一聲接著一聲的媽媽,心都要被他叫化了……

“咳……”她咳嗽了一聲,而後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傅筱晚是怕哪句說不對,再讓蕭沉哭的更凶。

她不會哄小孩,也沒那個耐心。

蕭時野的視線一直落在傅筱晚的容顏之上。

他很了解傅筱晚,知道她就算再恨自己,也不會假裝不認識自己的親生兒子。

可以說,那段平靜且幸福的日子都是蕭沉給的。傅筱晚自從懷孕之後,她乖的讓人恍惚,一次都沒逃過。

如今看來,她是真把所有的都忘記了。

忘了……也好。

“阿沉。”蕭時野聲線完美,聲音低沉。“會嚇到她。”

蕭沉聞言水靈靈的眼睛裏劃過些許不甘,不情不願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臂看著傅筱晚的容顏。

傅筱晚眼睫輕顫了一下之後從包裏拿出了一塊奶糖,“給糖吃,就不哭了好不好?”

蕭時野看著傅筱晚溫柔的一麵,神情恍惚。

——“那你晚上回來給我和兒子買奶糖,我就不生氣了!”

這是他離開小島前,傅筱晚說的最後一句話。

奶糖他買了好多好多,但隻等來了傅筱晚跳海失蹤的消息。

此時,房門被人敲響,蕭時野終於回過神。

“進來。”

“先生,這是您吩咐我準備的東西。”特助周斯燁推開門之後微微低頭開口。

蕭時野隻是抬了抬手掌,周斯燁上前把文件放在了桌上,而後又走到傅筱晚麵前微微低頭之後把蕭沉抱了起來。

“阿沉,和叔叔回去睡覺吧。”

“媽媽……”

“不,不哭了啊!”傅筱晚看著蕭沉水汪汪的眼睛安慰著。“晚安!”

她一向,都對小孩子無感。為什麽這個孩子……會讓她有種驚喜又傷心的情緒?

真的……太奇怪了。

目送著周斯燁帶著蕭沉離開,蕭時野將文件拿了過來翻看了幾分鍾。

傅筱晚視線落在他的側顏之上,眼底都是疑惑。

室內十分安靜,之後是打火機開火的響聲。

煙霧繚繞,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掌將文件推到了傅筱晚麵前。

“這是我所有的錢,領證之後都會到你名下。”蕭時野看著傅筱晚的眼睛說,“金錢、名分、權勢。”

“嫁給我,你都會擁有。”

傅筱晚將文件拿了起來翻看著,確實是沒有一點貓膩的全部轉讓到她名下……

“你圖什麽。”

“圖什麽……”蕭時野看著自己的手指,而後彈了一下煙灰。“玩夠了,我想要個家。”

這中間缺了幾個字蕭時野沒說,是“和我愛的人”。

“協議婚姻?”傅筱晚看著蕭時野的神態試探的問了這四個字。

“好啊。”蕭時野笑的痞氣十足。“那協議上要寫清楚傅小姐每周履行幾次妻子的義務麽?”

這男的,傅筱晚一時分不清這是影帝還是流.氓!

“你眼裏的協議就隻有這種事?”

像蕭時野這樣的人,蕭家這樣的家族,不應該是比傅家還要爾虞我詐萬分的麽?

協議婚姻,應該很複雜吧。

“所以說這種事沒必要立協議。”男人濃眉上揚了一下,語氣大方。“你要,我就給。”

“我不……”

“傅筱晚。”蕭時野打斷了她的話,用毋庸置疑的語氣說。“今晚我直播求娶你,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蕭時野的女人。”

“你還能往哪逃?”

“……”傅筱晚冷哼了一聲,看著男人的背影緩緩開口,“權衡利弊,嫁給你,是對我有好處。”

蕭家作為世界級的大家族,做蕭家的少夫人那就是小貴婦,舉國上下,誰還敢明和蕭家的少夫人作對?

而她傅筱晚,和這樣的男人實在不匹配。

所以……他的目的,傅筱晚不明。

對於今晚休息室裏蕭時野說的話,傅筱晚本來隻是以為這個蕭影帝演戲演入迷了。

但是剛才看到了那個和蕭時野十分相像的小奶包,傅筱晚可以肯定在她之前還有個女人。

“但是,蕭影帝。”

“替身梗,我不玩。”

蕭時野聽到了傅筱晚清亮的聲音,修長的手指微抬之後彈了一下煙灰。

落地窗之上沒有一絲灰塵,折射影子傅筱晚也可以看到蕭時野的麵部表情。

他在笑,笑的十分輕浮,好像認定了她傅筱晚肯定會做這個替身一般。

傅筱晚偏不。

她拖著婚紗裙擺便要離開,可是下一秒便被蕭時野握住了手腕按在了牆上,帶著薄繭的指腹捏著女人的下頜線。

“想走。”男人聲音低迷,他身上除了煙草味還有淡淡的檀香,不重但卻難以掩飾。“嗯?”

“廢話!”

“樓下都是記者、新婚夜你走出去。”蕭時野眸色微沉,但帶著玩味。“明天的熱搜會不會是老子不行啊?”

“熱搜怎麽淨報道大實話?”傅筱晚怒瞪著蕭時野反問。

“行不行的,你試試不就知道了。”男人輕笑的沉魅,燈光暖柔,映著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