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筱兩次的受傷讓她元氣大傷,在醫院裏待了將近兩周。
出院前一天,醫生給她複診,“還好你這次受傷的位置偏了些,萬一傷到子宮以後想要孩子都很難啊。”
“是嗎?”梁筱若有所思,反倒是薑媛媛嚇得不輕。
“筱筱,麻煩你下次不管做什麽事情不要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好不好?就我這種心髒,能被你嚇唬幾次啊。”
醫生又說,“您上一次生產,子宮壁就很薄,將來要是懷孕流產的可能性會增加,你自己注意一點。”
“你說什麽?”梁筱不明所以地看向醫生,“你說我生過孩子?”
這簡直莫名其妙的吧。
就連薑媛媛都笑了起來,“醫生,你是不是搞錯什麽了?我們筱筱雖然結了婚,但一直都沒懷孕,怎麽還生孩子了?”
“你們自己也挺好笑的,我這B超單子上清清楚楚的,你們是懷疑我的專業能力?”醫生態度明顯沒有剛才好,“注意事項我剛才都交代清楚了,有什麽不懂的回頭問護士。”
醫生一走,薑媛媛罵了一句,“簡直是庸醫,空口白牙的怎麽還說你生過孩子,這不是有毛病嘛!”
梁筱自己也不敢相信。
她生沒生過孩子她自己還能不清楚,而且她的第一次是給的賀清珩……
哪怕之前跟周溯談戀愛,他們也沒有做過啊。
“算了,別想這麽多,你先跟我回去好好休養。回頭養好了精神你再去找你那個殺千刀的養母。”
“嗯,這些事情都不著急。”她認同點頭,當務之急就是先養好身體,然後送養父回老家養老。
不過她陷害梁晨入獄這件事,到底不能跟養父說。
回到薑媛媛那邊,梁筱便安心養傷,期間霍北焱來探望過她兩次,有意無意的提了幾次賀清珩,隻說他這段時間挺忙的,可能沒時間過來看她。
梁筱對這個是無所謂的態度,但離婚的事情不能一直拖著。
幾天後,她有了精神去找了趙芳。
她以“故意傷人”還有“蓄意謀殺”兩項罪名起訴了趙芳,但拘留期間,她並不能看到趙芳,隻能讓代理律師去見。
這就意味著有些事情可能問不清楚,不得已,她隻能去拜托江祚,可不可以讓她假扮成律師助理跟著一塊去見。
江祚沒猶豫,畢竟梁筱也算自己的老板娘。
到那邊後,梁筱戴上口罩偽裝好了自己。
趙芳一見到他們情緒無比激動,“她人呢,怎麽不來見我,還是說已經被我砍死了?”
“趙女士,你該慶幸我當事人沒有事,否則你麵臨的將會是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我呸!”趙芳罵罵咧咧道,轉而眼珠子一轉,“你們回去告訴她,她要是想知道她親生父母的事情,就讓我出去,否則……”
“趙女士,需要我提醒你,威脅我當事人會讓你罪加一等嗎?”江祚下意識看了一眼身邊的梁筱。
梁筱全程眼神冷漠,氣場強得讓江祚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這時,她說,“既然你手上掌握一些我當事人需要的東西,我們可以幫你去談。但你現在什麽都不說清楚,我們怎麽去跟我的當事人溝通?”
“你們詐我?”趙芳還是有些心眼的。
“趙女士,您自己考慮清楚,現在距離第一次開庭不剩多久了。而且你這些年來一直虐待我當事人,她已經向法庭提交了證據,如果被采納的話,您的量刑可能會增加。”
這話一說,嚇得趙芳立刻失了神,“你說什麽,這個小賤人手裏還掌握著我虐待她的證據?”
顯然,這是趙芳沒有想到的事情。
梁筱不想跟她多浪費時間,“趙女士,可以這麽說,一旦開庭,所有的證據指向對你都很危險,你想清楚。”
“東林村,她父母當年出事的地方就叫東林村,而且我手裏還有別的東西,一塊玉佩。”
獲得這些消息後,梁筱一刻都不想耽誤。
離開拘留所的第一時間她就上網搜索了有關東林村的信息。
江祚自然也把這些情況一五一十匯報給了賀清珩。
回到薑媛媛那邊,她就開始收拾行李,打算出發去東林村之前先去探望一下梁父。
順便問一下親生父母的事情。
到那邊時,警察正在上麵取證,還是關於梁晨非法“運貨”的事情。
沒想到真在家裏搜出了不少東西。
梁筱站在門口沒說話,一直等到他們離開,她才進去。
剛進去就看到梁父在抹著眼淚。
不過才半個月沒見到他,梁筱覺得他一下子又老了不少。
“爸……”
“筱筱你回來啦。”梁父勉強擠出了一抹難看的笑容來,比哭還要醜。
“爸,你感覺怎麽樣?”
“還能怎麽樣,老樣子唄。倒是你……你媽她……”話說一半,梁父連聲歎息,“不知道我上輩子造了什麽孽才會娶了趙芳,生下這麽個小兔崽子。剛才警察說了,家裏那些東西夠判他個十幾年……我是真的……”
梁父越說越覺得沒希望,一梗脖子,就要去撞牆。
還好被梁筱擋住了。
不過這一撞,剛好就撞到了她的傷口上,疼得她眼淚都掉了下來。
“爸,你還有我,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都會照顧你的。”梁筱忍著痛,扶著他坐回了椅子上,“我打算送您回老家養老,您看怎麽樣?”
“也好。”梁父想了下,到底點頭同意了,“現在趙芳跟小晨都進去了,我一個人在這邊沒個念想跟盼頭,而且我這個身體也掙不了什麽錢,還不如回老家種種菜養養雞。”
“您既然同意,讓我找時間就送你回去。另外……關於我親生父母的事情,您知道多少?”
“這個啊……”梁父吞吞吐吐,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說起。
這些年來他一直不提梁筱親生父母的事情,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關於那兩人的死其實跟他還有趙芳脫不了關係。
但事情演變到了這個份上,他要是還瞞著,就太沒良心了。
“筱筱,你等我下。”梁父說著,起身進了房間,十分鍾後他拿著一張當票走了出來,“這是當年我從你父母手裏得來的一塊玉佩。筱筱,你別怪我……那年頭誰都窮,我也是沒了辦法才會把玉佩給當掉的。當時當的是死當,也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