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蜜乘勝追擊:“所以我們還是先自己試一試吧。”

蔣京朝的目光落到她的臉上,不知道是不是有了些懷疑。

他道:“我陪你一起。”

岑蜜先是感覺到了恐慌,之後才是羞恥。

她臉色漲紅小聲道:“你……胡說什麽?”

男人仍然麵不改色,挑了挑眉:“這就要害羞?”

豈止是害羞?

岑蜜覺得自己都要羞恥的冒煙了。

“別開玩笑,這麽簡單事情我自己會做。”

蔣京朝一時沒說話,臉上有些戲謔的神色。

但是他答應了岑蜜,說了句好。

岑蜜鬆了口氣。

因為這件有驚無險的事,岑蜜決定改變計劃。

她期待著自己能有機會去把人造血漿拿回來。

但是蔣京朝現在空閑時間很長,她找不到機會出門。

更重要的是岑明月和蔣季誠這兩個人也是個問題。

尤其是岑明月現在已經對她起了疑心。

她咬了咬牙最後還是決定等明天就說自己想出去逛一逛。

而且必須想個理由,讓蔣京朝不會陪在她的身邊。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首先就是蔣京朝居然還在她身邊安插了人。

這一點是她在出門散步的時候發現的。

因為不想麵對岑明月那張臉,她在傍晚的時候去別墅後麵的白樺林逛一圈。

然後她就敏銳的察覺到了有人在跟著她。

就在她心慌不已,以為是壞人跟蹤的時候。

卻又很快察覺到,對方是蔣京朝的人。

岑蜜愣了愣。

指甲幾乎扣進掌心。

她現在沒有力氣再去分辨,蔣京朝此舉的目的。

這件事隻告訴她一點,那就是她沒辦法去拿那些人造血漿了。

同時她也驚出一身冷汗,如果自己今天沒有發現。

而是照樣按照計劃進行,那麽肯定會被報給蔣京朝。

蔣京朝那麽聰明,肯定會猜到一切。

到時候一切都完了。

不過,好在她現在已經學會隱藏自己,也學會了波瀾不驚。

沒有人知道她現在內心焦急。

迫切的想要蔣京朝確信她沒有懷孕。

而她的壞運氣還沒有結束。

晚上入睡前她照例去洗澡,卻沒想到在她要出去的時候,被男人堵了回去。

那一瞬間,岑蜜的心跳很快。

身高腿長的男人,單論長相很有攻擊性。

隻是他氣質成熟穩重,才沒有給她太大的壓迫感。

然而在這種時候,男人身上的威壓,幾乎讓岑蜜喘不過氣來。

他的力道很大,雖然沒有弄疼岑蜜。

卻也死死的禁錮住了她。

岑蜜幾乎額角冒汗,好在浴室的水汽和溫度,幫她掩蓋了這一點。

男人的手指滑動在她粉嫩的臉蛋上。

岑蜜伸手握在他的手指,抬了抬漂亮的眼睛:“小叔,你要做什麽?”

清純中帶著風情。

微勾的唇角在告訴男人,她是故意的。

故意的挑逗。

蔣京朝的喉結,不可避免的滾動了一下。

岑蜜笑了笑,點了點腳尖,主動吻上了他的唇角。

男人的神色越來越暗。

女人腰肢柔軟,氣息甜美,很容易讓人陷進去。

就算是蔣京朝,神色也漸漸有些迷離。

直到聽到了一聲輕笑。

岑蜜的手指抵在他的胸膛,低聲道:“現在有些不合適。”

男人嗓音都啞了:“合適。”

岑蜜剛想搬出自己可能懷孕,不適合進行某種運動的時候。

就見蔣京朝在口袋裏拿出了一根驗孕棒。

岑蜜的心都漏跳了一拍。

她想去搶男人手中的東西,揚聲道:“我自己就行……”

卻輕而易舉的被鎮壓了。

“我說過了,我來幫你。”

岑蜜石化了一秒:“你明明答應了我自己來的。”

男人不慎在意的挑了挑眉:“有嗎?”

岑蜜不單是羞的欲哭無淚。

還有真實的緊張與恐懼。

在心裏再次把岑明月那個女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岑蜜仍然據理力爭,卻仍然敗在了男人的沉默之下。

男人衣服都沒脫,隻帶上了無菌手套。

岑蜜閉了閉眼睛。

十幾分鍾後,蔣京朝將驗孕棒收了起來。

岑蜜臉色發白。

真心的希望能夠有奇跡的出現。

然而這次是真的。

當第二條杠顯現的時候,男人明顯的頓了一下。

他聲音仍然有沙啞:“這是……什麽意思?”

岑蜜當然知道是什麽意思。

她用被子將自己裹好,臉也藏了一半在被子裏。

她是怕暴露太多,蔣京朝更加察覺到什麽。

岑蜜臉上沒有笑意,內心都是絕望和難過。

然而就是這樣,卻也還是故作驚訝道:“好像是有了啊。”

一瞬間男人看過來的眼神,深沉的可怕。

讓岑蜜愣在當場。

內心重重的跳了跳。

接著她在男人眼裏看到了驚喜。

原本站在床邊的男人突然俯身抱住了她。

岑蜜感受到了男人情緒的劇烈波動。

而同時波動的還有岑蜜的心。

她僵硬著胳膊,緩緩伸手抱住了他。

雖然知道蔣京朝可能會比較希望有個孩子。

卻沒想到他的反應比自己想象中要大得多。

岑蜜的腦子中亂成一鍋粥。

蔣京朝怎麽會那麽期待?

這個時候就算是有了孩子,也不會起到太大的作用了.

蔣氏已經是他的了。

而且……

他不是一直心心念念別的女人嗎?

“要娶名字嗎?”

岑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愕然的看著蔣京朝。

然而卻隻能看到男人寬闊的肩膀和繃直的腰線。

她看不到男人的神情。

她連忙道:“就算是真的……這也太早了。”

“我有預感,一定是真的。”

岑蜜吸了吸鼻子,幾乎要哭出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委屈難過什麽。

可能是因為,她在蔣京朝眼睛裏是透明的,但是蔣京朝對她卻不是。

而且依照她的那點兒閱曆,是完完全全看不透蔣京朝的。

任何決定,她隻能去賭。

可是十賭九輸。

她難道真的要賭嗎?

況且這跟當初要簽訂協議不同,那個時候就算是輸了,也都是她自己買單。

可是以後他們之間的問題,還要牽扯到孩子。

她是寧可自己撫養孩子,也絕對不會想要去消耗和消磨他們之間的那點微不足道的感情的。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起伏的情緒。

然而一開口卻還是差點兒哭出來:“我也希望……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