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你們在這裏演戲給誰看?”沈雲笙被這兩個人一唱一和氣的發抖。
“你放肆!我看你如今是越混帳了!嫁到了侯府也敢在娘家撒野,怎麽,如今翅膀硬了!連你的嫡母你的父親都不放在眼裏了!真是個有娘生沒娘養的玩意兒!少教!”要說沈爹和沈雲笙真是一路脾氣,平時裏和氣,但在事兒上卻一個比一個倔,什麽事兒都放在明麵兒上說,而久在後院打轉的葛氏母女也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才有了現在兩個人打著馬虎眼兒一唱一和。
鬧吧鬧吧,葛繼萍心裏想著,今日剛好是個契機,隻要再把這兩個炮仗激起來一點點,就能讓沈雲笙在外頭身敗名裂,說不定,她還要掀屋頂呢,到那時候覆水難收,這丟人的可不止沈家,還有侯府呢,不知道他們到時候多後悔。
沈雲笙怎麽也想不到,這種如刀子般直戳人心裏的話竟然是自己的親生父親說出來的,沈爹可能也覺得自己剛說的過分,本還想再罵也住了口。
“有娘生沒娘養?我倒是想有娘養,可娘在哪?沒有娘也就罷了,我有個活著的爹,可跟沒有有什麽兩樣?自我娘走後,你傷心欲絕,聽信祖母的話覺得我是個喪門星,您嘴上不承認,難道心裏不這麽想嗎?後來娶了這個女人,我就幾乎再看不見您了。父親,您知道我的生辰嗎?您知道我這些年都在幹什麽嗎?您知道您的二女兒沈雲雅她所有的詩詞文字都是出自我手嗎?!”
“什麽!你說什麽!出自你手!”沈爹被震驚了,不光是沈爹,葛繼萍也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在他眼裏,沈雲笙不過是在後院裏安安穩穩度日的小姑娘,默默無聞且十分不起眼,他也並不是不疼她,隻是光是公務就占據了他大半的精力,再加上沈雲雅在家裏家外都十分的出類拔萃,他一回來就被葛繼萍纏著,哪裏再有閑心理會這個默默無聞的大女兒,左右聽到人說大小姐一切安好,他就放心了。可沒想到自己二女兒驚豔的才華竟然是假借他人之手,而且還是那個永遠不起眼的大女兒。
沈氏夫婦齊齊看向沈雲雅,沈雲雅沒想到沈雲笙會來這麽一出,所有看向她的目光就像是一把把尖刀向她刺來,讓她不由的爹坐在椅子上,“父親…母親…”
“你姐姐說的可都是真的?”沈爹問道。
沈雲雅還心有不甘,可葛繼萍看到女兒這個樣子,憑她對女兒的了解,這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胡說!沈雲笙,你胡說!”沈雲雅對沈雲笙叫囂完後,又看向沈爹,“不是的,不是的,爹,您相信女兒,大姐姐的字你是看過的,我和她的字完全是兩個人啊!”
“是嗎?沈雲雅,那是因為我很會臨摹,不信你現在可以試試,對於別人的字,我隻要看幾次就能模仿的八九不離十,至於字體,你讓我寫多少種,我都能給你寫出來。”
沈爹不可置信,他惡狠狠的瞪著沈雲雅,這段日子雖然除了平昌侯退婚一事,可好在自己女兒還是心中的驕傲,她才學一絕,雖然進不去平昌侯府被旁人嗤笑,可不見得就沒有好前程。可現在沈雲笙這麽一說,他心裏仿佛又一座樓忽然崩塌。
“你姐姐說的,可當真!”
沈雲雅何曾見過父親這樣,嚇得瑟縮在椅子上動也不敢動,倒是葛繼萍趕緊上前,一把將沈雲雅摟在懷裏,她何曾料到會有這麽一出!“老爺如此要嚇著雅兒了!她沈雲笙說什麽就是什麽了?把自己說的這麽厲害,就如她所說,她能模仿許多人的字跡,那雅兒的也能了!既如此,是否是雅兒寫的,全憑她一張嘴說!再說了了老爺。雅兒被她害得這幾個月是怎麽過的,你都忘了嗎!她今日為了一個區區下人要讓我這個當家主母問罪,老爺難道就這麽做是不理了嗎!”
要說這清官難斷家務事,沈爹本心頭憤恨,可一聽葛繼萍這麽一說,瞬間又轉移了火頭,質問沈雲笙道,“你今日回來想要幹什麽?”
沈雲笙冷笑,覺得父親簡直就整個一個拎不清,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被這葛氏母女蒙蔽許多年。
她此時冷靜說道,“殺人償命,我已問過下麵人,當時打死阿橋的兩個人下了死手,他們是故意的。否則不可能區區幾棍子就把人打死。我雖不能把家裏人怎麽樣,但是打死阿阿橋的人,我必不放過!”
她話一出,到讓一直站在旁邊的祁媽媽嚇了一跳,當初行刑的是阿咣,也是她兒子,她仗著自己是大夫人的陪嫁,在沈家早已目中無人,別看沈雲笙是大小姐,那又怎樣,照樣不放在眼裏。
就連現在沈雲笙回來鬧,她雖驚訝,也不覺得怎麽樣。老爺夫人自然會幫阿咣當著!
“什麽!你…你這丫頭,何時變得如此殘忍無情!什麽主使,什麽打死,你說這些什麽意思!”
葛繼萍更加不淡定了,開始哭喊著,“是我,是我讓人對那下人用刑的,你沈雲笙若要人償命,那就讓我來償命!”說完,葛繼萍又向沈雲笙施壓,“老爺,您瞧瞧,我這是造了什麽孽,這些年來她對我多有不敬,我也沒苛待過她。如今嫁出去了,反倒回來找事。我看她不是要替什麽阿橋說話,分明是要報複我。我堂堂沈家大夫人,打死一個區區下人,還要拿命來賠,我嫁給你十幾年,何曾受過這天大委屈!現在雅兒這幅樣子,我也不活了!”
說著葛繼萍就要假裝撞牆,幸虧身邊的婆子女使用攔住。
沈爹被葛繼萍鬧的頭疼,又氣著是沈雲笙將平靜安穩的家擾的不得安寧,情急之下,上前就甩了沈雲笙一個耳光!
沈雲笙直接被打到地上。葛繼萍那邊雖然還在鬧,可看到這一幕,屋子裏瞬間安靜了,所有人,連同沈爹都呆愣住了。
而此時覃斯厲剛到門口看到這一幕,急忙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