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敬王府內的歡笑

晚膳時分,今日依舊和往常一樣是皇帝陪著我用膳,弘浩本來也要來,可是知道皇帝在,所以麵都沒露又回自己府上了。∮燃∮文∮小∮說,

弘曆知道後隻是笑笑並未有什麽不悅,反而是我對這兩兄弟現在的關係有些隱隱的擔憂了。

弘浩小時候就和弘晝,弘曉親近多一些,長大了,更事事為弘晝他們為重,若是弘晝在哪裏受了委屈,簡直是比割弘浩的肉都要叫弘浩喊疼。

弘曆知道但是從未說過什麽話,反而還說弘浩任情任性是好事。

這一頓晚飯還算融洽,期間王忠來說了今日皇後給各宮送例銀,現婉貴人不在宮裏,打聽了才知是婉貴人的母親薨逝了。

弘曆對於這個消息很是訝異,不過也怪我,早該和弘曆打聲招呼的。

隻是私自叫婉貴人出宮奔喪,竟然忘記這紫禁城是弘曆的天下了。

我這才解釋說,“早上婉貴人梨花帶雨的,再加上回家奔喪是大事,哀家便準了她回去,這件事哀家本該提早和皇帝說的,是哀家疏忽了。”

弘曆見我這樣說,他微楞的神情有了變化,對我說道,“額娘哪裏的話,婉貴人自寶親王府時便服飾我左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她母親病逝本來就該回去奔喪,隻是陳夫人的事情出的突然,我有些驚訝罷了。”

驚訝?

難道有人連婉貴人母家的折子都敢攔下來嗎?

這宮裏還真有人想當家做主了!

想到此處我說道,“其實也不是很突然,隻是皇帝忙的忘記了。”

弘曆聞聲愣愣的看了看我,我這才接著說,“婉貴人說,她父親早前就向你遞了折子,想求個恩典叫女兒回去看她母親最後一麵的,隻是皇帝政務繁忙怕是給忘了。”

弘曆思忖了一瞬,不知是不是想起什麽了,回我道。“看來是我疏忽了。”

我瞧這話弘曆對待後宮爭風吃醋的態度,簡直叫我不能苟同。

當年胤禛在世,後宮裏哪有人這樣明目張膽的如此欺負人?

我還真是想操心,自說道。“弘曆,哀家有幾句話想和你好好說說。”

我們本來在吃飯,此時弘曆見我這麽說,忙的擱下筷子,問我。“額娘要說什麽?”

我雖然知道許多內幕,可是若是直說還怕弘曆多想,隻能說道,“婉貴人身份低微在宮中也不受寵,你平日裏想不著她也是有的,隻是,怕就怕有人阻了婉貴人的好前程是皇帝你不知道的。”

弘曆不解的看著我問,“額娘的意思是?”

我淺笑無奈,說道,“養心殿如今規矩越的大了。聽聞要見皇帝一麵難的很呢。”

“你的後宮哀家不想管,可是哀家也不希望後宮裏烏煙瘴氣的。”

弘曆這才明白我說的話,怕是他自己也想不到會有人專門在養心殿外截人,他向我承諾說,“兒子明白額娘的話了,以後絕不會生這樣的事情了。”

他既這樣說,我自然也願意信,我應聲說,“那就好。”

一晃以是半個月後

前朝沒有出現什麽大事,最近也沒有人受罰。受指責,為此我感到很高興。

終於好好的過了半個月沒有擔驚受怕的日子。

素素入宮,說已經將弘澈送去張琪之那裏學習武術。

因為弘澈的身子骨實在太差了,三天兩頭的生病。我對素素的這個決定很支持。

不過素素說,張神醫好像很鍾愛弘澈,說要把自己畢生的醫術傳給他。

我和素素都說日後弘澈也許會成為,像張先生那樣懸壺濟世的神醫。

今日我收到弘浩的請帖,說是請我前往敬親王府遊玩,說弘瀚最近在胤祿那裏學了許多東西。聽聞還去弘皎那裏移栽了許多**來。

弘皎天生的愛菊如愛命,真的很難想像出弘瀚是怎麽拔掉這鐵公雞的毛的。

不得不說弘浩的請柬很誘人,所以我叫巧兒去和皇帝打聲招呼,我們便出了宮門往弘瀚府中去了。

弘瀚雖然隻有十三四歲,可是王府卻不小,敬親王府是弘曆親自督造的,很是恢弘雄偉。

但是好在我兒年紀小卻懂得收斂,所以府中一切好算雅致,沒有過分奢靡。

弘瀚很是懂事孝順自我來了之後便一直陪伴在我左右,這會子帶著我往他的小花園裏去,還跟我說,“知道額娘喜歡**,兒子府裏有了這麽多,到了秋天就請額娘來小住,這樣額娘就不用隻呆在紫禁城裏看花了。”

我含笑答應,其實宮中的太妃,是可以被親生兒子接出宮小住的,能和自己的兒子團聚誰不願意呢?

隻是弘浩是個閑不住的,他最愛抓弄人,眼下抓住機會,怎麽會放過在後邊陪著的弘皎?

隻聽弘浩故意說,“哎,要說賞菊,誰家能比的上寧郡王府的菊園的**品種多,又好看?”

弘皎對他的**簡直比對自己都好,眼下一聽弘浩也打自家菊園的主意,他下嚇的隻是幹笑,卻沒敢吱聲。

弘晝也是愛玩鬧的性子,眼下也不忘助陣弘浩,說,“六弟你就不要嚇唬我三哥了,他現在最怕的就是有人在他麵前,提起菊園兩個字。”

弘皎聽見弘晝這麽說,他本就是個不多話的人,眼嗔了眼弘晝低眉訕笑不說話。

我見他們這麽欺負弘皎,我提醒他們不要太過分,隻見他們一個個的笑的開心。

弘皎比弘曉大很多歲,看上去成熟卻顯得很是內斂,眼下被弘晝他們嘲笑,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眉臉上微紅。

我說道,“弘皎的菊園聽聞整理的很出色,可歡迎哀家去賞菊麽?”

弘皎聞聲抬眉,不敢說別的,直說道,“當然,當然,太後不要聽他們胡說,本來臣栽種這些就是為了賞玩。太後喜歡大可去看,若是閑麻煩,就叫人搬幾盆顯眼的回去豈不更好。”

弘皎說這話時眼神明亮,像個孩子一樣。極力的想保護自己的東西。

我笑而不語,弘浩則打趣道,“弘皎哥哥好偏心,怎麽我七弟搬了你幾盆,你就這麽心疼啊?”

弘皎聞聲訕笑。臉色羞的通紅,我見他們總是欺負弘皎,我自嗔怪道,“弘浩不許胡說。”

弘曉大概是看著大家都欺負自家哥哥,忙的幫哥哥說話,“我三哥那是會過日子,你懂不懂。”

弘浩聞聲連連點頭,話中有話,絲毫不放過打趣弘皎的機會,“懂懂懂。是吧三哥。”

弘皎白了眼弘浩,弘浩裝作沒看見,弘曉和弘晝笑的更開心了,今天大家大團圓,我很欣慰,很高興,隻是若胤禛也在就好了。

他看到子侄們都長大了, 而且都以成親,有的人還做了阿瑪,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想起胤禛的感覺到自己臉上的笑意在漸漸消失。一直和我走在一起的弘瀚見狀明白我的心思,他細細看了看我,心知肚明卻未揭穿。

我見他看著我,我回望著他。知道剛剛自己走神了,忙的笑了笑掩飾自己的心事和尷尬。

弘瀚見狀淺笑,卻沒說話,今日的敬親王府很熱鬧,弘晝,弘曉。弘皎,弘瀚與弘浩都在,我已經記不清自己多久沒有這麽開心過了。

午膳是在弘瀚府中吃的,他府中沒有福晉,比一般的王府安靜許多,他喜歡安靜這一點和他父親很像,所以府中傭人並不是很多。

下午的時間我沒有在和他們一起玩了,而是還想會會老朋友。

兆佳福晉如今依舊住在弘曉的怡親王府裏,這些年她操心不少,人也不似從前光鮮亮麗,雖然滄桑了些,但是整日由孫兒陪伴在身邊,承歡膝下的歡樂,叫她比從前開朗許多。

知道她日子過的舒心就好,裕和也快要生產了,兆佳福晉說不論裕和這一胎生的男孩,女孩,隻要是弘曉和裕和的孩子,她都喜歡。

我笑她偏心,她卻打趣說,因為裕和是我的孩子所以才偏心。

我知道她不是這個意思,所以和她說笑了一番便離開了。

暢春園

“姐姐。”

我來時慶太後正跪在佛像前念經,忽然聽到我的聲音,她驚訝一瞬忙的起身,“呦,妹妹怎麽來了?外頭的奴才是怎麽當差的,怎麽太後來也不知通報一聲?”

我瞧著她蹙眉指責外頭的奴才,我則對巧兒說,“瞧瞧,我一來她就罵人。”

慶太後聞聲笑了,拉著我的手往偏殿去,“原是我罵他們伺候不周,你就不要挑我的理了。”

我瞧著她日日熏香,日子過得愜意又舒服,我說道,“我可不是要挑理嗎?”

“姐姐你就知道在這裏清靜,也不管我們在紫禁城裏的煩悶。”

我話至此處洋裝委屈,慶太後見狀笑嗔我道,“你呀。”

我見她如此,依舊不依不饒,說道,“這裏就這麽好,所以姐姐你說什麽也不肯回去?”

慶太後聞聲輕歎,打量了幾眼這宮殿,說道,“這裏挺好的,安安靜靜的,正和我的心意。”

我見她這麽說,我說道,“皇帝早就幫姐姐把壽康宮準備好了,姐姐就是不肯回去,難道不怕皇帝傷心嗎?”

慶太後回我說,“他是我兒子,懂我心思。”

是啊,他是你兒子,自然懂你!

我內心獨白,其實很無奈。

而慶太後見我是自己來的,她這才說,“倒是你,不好好在宮中呆著,出來閑逛不說身邊怎麽隻帶了巧兒一個人呢?”

我聞聲打趣說,“姐姐這是說巧兒不中用呢?”

慶太後見我這般,她忙的否決,“我可沒說。”

巧兒笑立在一旁,許是覺得也隻有見著曾經的老相識才會這樣開心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