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見高天已然明了,就繼續解釋說:“MASD所有的製式表格都是有防偽功能的,順帶標記各個分公司,你寫的那張帶HQ的,就是總公司的,APA就是我們亞太分公司的。就算是你填寫了我們亞太的申請表,也得自己交給亞太區的人事部,然後才會給你指派分隊。而且……“說到這裏,小少保推了推眼睛,說:“每個分隊都隻有一個文書,你來了,我幹什麽去?”

等狀元說完,黑鍋過來樓主狀元瘦弱的肩膀,說:“是啊,你這不是公然搶飯碗麽?哈哈哈。”

高天知道他們在說笑,誰也不可能真的認為自己是來搶飯碗的,隻是表格上麵的職務意向那裏是單項勾選的,高天看了一圈認為自己能做的工作,也隻是文書了。

小少保對高天說。剛才狀元在跟我解釋的時候,小少保回帳篷拿出了自己的水杯,這會兒一邊“吸溜吸溜”的溜著水,一邊說:“小子,你要真想來我們隊也不是不行,隻要你能過了大小姐那關。更何況,這申請表是她給你的吧?幹脆去總部多好,沒有生命危險還挺有發展。”

“總部發展……得了……少保哥你就別寒磣我了……”

這幾天雖然躺在病**,可通過與虛真聊天,高天早就知道為什麽石芯被叫做大小姐了,那可是MASD的董事長親閨女,當今墨家钜子的獨生女!

這要是去了總公司,還不得被她玩兒死?可是怎麽才能說服她讓自己去少保哥的隊伍呢?高天看了看一直站在他身邊沒說話的第二個推薦人。

那不靠譜的家夥好像一切都跟他沒關係似地,這會兒正跟一個墨攻安保弟兄扯著先天吹著牛。

“少年郎,別看阿叔我現在這樣,當年也是槍畫(法)一牛(流)哦,當初……啊!”沒等他吹完,高天就先給了他一個腦瓢。

“當初你餓的快成死狗了,吃餃子的速度可比你槍法還牛逼,趕緊過來說正事兒!”

……

陳天混一邊兒抽煙,一邊聽了高天的想法,等他說完了,自己這根煙也抽的差不多了,就說:“小少保的想法是沒錯啦,不過我想大小姐不會無緣無故的讓你去總部的。”說完還看了看高天:“肯定不是看上你了,放心啊。”

高天直接過濾掉他後麵的話,難道讓自己去總部跟虛真給高天的心髒有關係?這是唯一的解釋,抽空得問問虛真,別是被他當小白鼠了!

就在思考這事兒的時候,冷不丁瞧見石芯正在遠處幫著裝卸物資,心裏胡亂揣測:這妞到底想幹什麽?

也許是發現有人在看她,石芯停下了手裏的工作,朝高天的方向望過來,高天趕緊將目光挪走,順手還把那份申請書收了起來。

……

大家都在幹活,就高天一個人百無聊賴的呆在指揮帳篷外麵望天,沒辦法,想幫誰的忙都是被笑嗬嗬的說用不著,讓高天歇著。

哦,對了,還有一個閑人,就是在帳篷裏的行軍**躺著的陳天混。

那邊石芯似是幹完了活兒,扭著健康有力的腰肢朝高天走過來,一路上路過的墨攻安保們紛紛駐足跟她打著招呼。高天趕緊站了起來,也朝著她走過去。

陽光灑在她小麥色的皮膚上,經汗水一折射,顯得分外健康,可這妞就跟沒看到高天似的,徑自走進了指揮帳篷裏,看見陳天混在那裏閉目養神,躡手躡腳的過去狠狠的彈了他一個腦門。

閉目養神的陳天混被這一個暴栗驚醒,看到是石芯抱著胳膊站在邊兒上,就又倒下,用他獨特的,帶有東北味道的客家話說:“嘎哈呀?”

石芯對他的東北腔一點兒不感冒:“……幸虧你在東北就呆了一年,再呆下去,你說你是台北的誰信啊。”說完,環視了一下四周,繼續說道:“你去把震霆叔叔他們幾個管理叫過來,開會。”

……

看著小少保和黑鍋兩個人不知道從哪兒被揪了出來一起去帳篷裏開會,高天這外人也自覺上別的地方溜達去,在新落成的教堂附近,聽到一陣朗誦的聲音傳來,高天循著聲音去找,在叢林邊上的一片樹蔭下,看到狀元帶著一幫土著孩子們在上著課,狀元見高天走過來,示意高天等一下。

“來,現在跟我一起念,Thank you!”

孩子們高聲跟著念到:“Tank you!”

“不對,跟著老師念,Thank”

“Thank”

“Thank you!”

“Thank you!”

“OK,這堂課咱們就學這些,下課吧!”

“goodbye teacher!”

下課了,這幫土著孩子笑鬧著跑開,下午的陽光,低矮的灌木,這一切都讓孩子們看起來是那樣的無憂無慮。

狀元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又擦幹淨白板上的字跡,然後才跟高天說:“累死了,你能想象到,語言不通的悲哀麽?估計這幫孩子會恨死我的。”

高天訕訕一笑,這種痛苦當然知道,小時候英語成績不好,自己老爸死乞白賴的給自己找了個外教,一句中文不會說,整整折磨了高天一年,後來差點兒釀成國際糾紛……

“那為什麽非得教他們英語啊,難道你們還要讓他們到雨林外的世界生活麽?”

狀元扶了扶眼鏡,然後指著遠處的孩子們說:“那些都是泰諾這次襲擊留下的孤兒……”

聽了這話高天不禁語塞:“額……這樣啊……真可憐呢。”

狀元跟高天說起了這個部落的情況。

1979年,兩名荷蘭的聖光教派傳教士來到巴布亞島傳教,當他們在島嶼西麵接觸到了克洛瓦伊部落的時候,內心中的使命感讓這兩名傳教士一頭紮進了叢林之中,而這一去就是十三年。

最終在這兩位的努力下,一座名叫Yaniruma的村莊被建立,教堂,學校,診所,應有盡有一些接受了聖光信仰的克洛瓦伊部落,來到了這裏,穿上了衣服,放棄了食人傳統,過上了現代生活。

然而,在上世紀90年代初,印尼政府用激烈手段處理了幾次克洛瓦伊族的食人事件,導致了大規模的部落反抗,無論是印尼政府,還是剩餘未被文明規劃的克洛瓦伊族部落,同時對Yaniruma村發起了攻擊,兩名傳教士在衝突中死亡,剩下的克洛瓦伊族村民一路向東逃跑,一直跑到幾內亞島的腹地,在一片生長著西穀椰子樹的地方,重新過起了原始生活,當然,食人傳統已經被徹底拋棄了。

然而,與世隔絕的生活隻過了20多年,泰諾建立武器走私據點並開辟路線的時候,將這個經曆了太多死亡的凋零部落,再次拖入滅絕的境地。

如果不是石芯和陳天混的偵查小組介入的早,可能這個部落真的什麽都不會剩下了……

“這些就是這個部落的全部了?”高天指著那些在空曠的草地上瘋跑著的孩子們。

狀元看起來很無奈的搖搖頭,說:“還有一些大人,暫時被我們限製了自由。”

“啊?”高天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問到:“我想你能解釋一下?”

“當然。”狀元訕訕一笑,說:“這個部落的成年人還剩下70多。”

“原來多少?”

狀元扭頭看了高天一眼,盯著高天的眼睛說:“將近300成年人,一共20多個聚落。聽我說完……”

高天表示了下抱歉,讓狀元接著說。

“他們為了反抗泰諾的自動步槍,全村的人都拿起了武器,是的,連女人和孩子都上了。”說到這裏,狀元低下頭,一手摘下眼鏡,一手掏出塊白手絹,仔細的擦著鏡片。

“大小姐發現他們的時候,隻剩下40多個克洛瓦伊戰士,加上眼前這些孩子和婦女,也就百十多號人而已了。就趕緊和基地聯係,把人都軟禁到仙娜港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