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戰辰開了口，便覆水難收，不能停下來，不能作罷。
看著顧棉棉，慕戰辰麵容嚴肅：“是我讓你誤會了，我對你並不是這種感情。”
顧棉棉愣了愣，茫然的抬頭看他。
“什麽？”
顧棉棉恍惚間，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慕戰辰看著她，那樣疏離的說：“我們是契約婚姻，我對你有監護的義務，所以每一次你出事我都會趕到，我不能讓你出事，你很重要。後來我們發生了關係，我們身體很合，因為契約的問題，彼此之間要是能在性方麵也合得來，那就更方便了，所以順水推舟，就那樣繼續了。我不能白占你的便宜，便對你比以往更好一些，所以導致你誤會了，關於這一點，我需要道歉。”
顧棉棉覺得腦袋裏嗡嗡作響。
她怎麽也沒想到，慕戰辰會說出這番話。
“騙人。”顧棉棉搖頭，紅唇血色盡退，要不是擦著漂亮的口紅，此時她的嘴唇一定蒼白的嚇人。
她下意識的選擇了否認。
不可能的。
怎麽會這樣呢？
慕戰辰對她的一切，都隻是、都知道因為兩個人有契約在身，且陰差陽錯發生了關係？
一切隻不過是她的錯覺，他並不愛自己。都是假的嗎，他的溫柔，他的寵溺，他溫暖的懷抱，以及熱烈的吻，一切竟都是她會錯了意？
慕戰辰心髒鈍痛，但卻不得不再次沉重的打擊顧棉棉。
“作為女人來說，你是我見過的不錯的女人，但我對你，的確不是愛情。”
顧棉棉這一次聽明白了，聽懂了。
指尖微微顫抖著，顧棉棉緊緊攥著自己的白裙子：“我明白了，你對我好，是因為我作為你的假妻子，很重要。和我做，是因為我很方便，是嗎？”
慕戰辰抿著薄唇，壓抑著自己的感情：“你對小言也很好，是個不錯的繼母，我很滿意我們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家吧。”
慕戰辰伸出手去拉顧棉棉，卻被顧棉棉一下子甩開了：“別碰我！”
顫抖著，撕裂一般的尖銳聲音，讓慕戰辰的手僵在那裏。
他知道他注定是會傷害她的，可是這傷害的刀刃是雙刃的，一端刺著顧棉棉，一端刺著他自己。
他何嚐不想心意相通，有多少次，希望自己這樣的濃烈的感情得到回應，可是真的來了之後，卻又不得不拒絕，他也恨也痛也難過，但他沒有辦法。
棉棉，我的棉棉，你活著，隻有你健康的好好的活著，我們才有可能真的到達那渺茫的未來。
如果你沒有了，一切又有什麽意義。
所以現在，讓我狠狠的傷害你，你可以狠狠的恨我，沒關係。
顧棉棉抬起頭來看著慕戰辰，豆大的淚珠滾落了下來，她看著他難過極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你沒有錯，我有些過激了。”顧棉棉捧著自己的手，心髒像是被千萬把劍刺中一般，她知道自己不該無理取鬧。
慕戰辰從來也沒說過愛她，隻是她誤會了而已。
他給自己的那些都是真的，寵愛也好，疼惜也好，都是真的。
但他不愛自己，那不是愛情。
偏偏她什麽都可以不要，隻想要他的愛情。
慕戰辰被她道歉，隻覺得空氣都要消失了，他喉嚨窒息的難受。
為什麽要道歉，該道歉的人明明是我才對。
顧棉棉伸出手用力擦了一把眼淚，顫抖著說道：“對不起，我今晚不想回家，能讓我去任嬌嬌家裏住一晚上嗎，明天、明天我就好了。”
慕戰辰抿著唇，別開了視線：“好，我叫手機送你去。”
顧棉棉亂作一團了，沒有別的心思，胡亂的點頭，出來以後，風有些大，吹的顧棉棉清醒了許多。
風吹的她剛剛哭過的鼻子紅紅的。
慕戰辰脫下衣服來，想要給顧棉棉披上，被她拒絕了。
這次她克製了自己，不想再在慕戰辰麵前變得更難堪，所以沒有歇斯底裏。
“不用了，我怕我又會誤會了。”
慕戰辰拿著手裏的西裝，沉默不語。
這種時候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安慰她嗎？
他配嗎，他憑什麽，傷害她的人就是他，他的安慰現在分文不值。
夏星辰上車前，背對著慕戰辰扔下了最後一句話：“今晚的事，請忘了吧。”
顧棉棉說完就上了車。
車子開出去之後，慕戰辰還獨自站在那裏。
拿出手機，慕戰辰打電話給慕清羽。
“是我。”
慕清羽有些意外：“小叔，怎麽了？”
慕戰辰頭疼道：“你幫我個忙，把棉棉做畫的這個畫廊買下來，裏麵的東西都不要動，若是棉棉想把這些話，燒掉，你幫我勸住她。不，幹脆找些人，畫點仿畫，把真跡都保留下來。”
慕清羽有些懵：“小叔，發生什麽事了？”
“沒辦法跟你解釋，照著我說的去做，還有幫我保密，就算是你老婆也別說。”
慕戰辰的口氣明顯十分煩躁，慕清羽可不敢和這樣的小叔多說什麽，隻得先一口答應下來了。
“好的，小叔，我會照著辦。”
電話緊接著掛斷了，慕清羽不禁擔心起來。
這是和顧棉棉發生什麽事了吧。
顧棉棉上車之後，一言不發的落了一路的淚，等到了任嬌嬌家，任嬌嬌詫異的開門以後，顧棉棉才一把抱住任嬌嬌，哭的整個人都抽泣了。
任嬌嬌嚇壞了：“棉棉，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顧棉棉抱著任嬌嬌，痛苦道：“我失敗了，嬌嬌，我失敗了，他不愛我，他根本不愛我。”
她信誓旦旦的以為，他對自己一定也是有感情的。
因為他是那麽寵溺自己，兩個人發生關係之後，更不準許她交男友了。她以為這是占有欲，以為這是愛情，可是她錯了。
全錯了，她現在全盤皆輸，已經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任嬌嬌也被她的話弄的整個人都傻了。
不愛？
慕戰辰不愛顧棉棉，這、這怎麽可能？
顧不得細想，任嬌嬌急忙安慰顧棉棉。
顧棉棉哭了好一會兒之後，抱著腿道：“嬌嬌，我難過的要死了，你讓我喝點酒吧，也許醉了，心就不會那麽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