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棉棉的直覺告訴她,這種話時候,她必須要裝傻充楞到底。

不能說,若是陸名泉隻是懷疑自己就是小時候的那個小丫頭的話,說不定自己有更多的生存機會。

“陸叔叔,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也不知道你為、為很麽要綁架我。”顧棉棉說著眼淚都出來了。

她演的情真意切。

陸名泉微微偏頭,淡淡一笑:“不記得也沒關係了,我這腿,當年可是因為你和那小子,才變成這樣子的。”

陸名泉說著把自己一條腿的褲腳挽上去,顧棉棉這才看清楚他的一條腿竟然是有一小截假肢。

顧棉棉內心震顫,怪不得她覺得哪裏怪怪的!就是腿!

當年那人之所以沒追上他們,是因為被慕戰辰設計,被捕獸的夾子給夾了腿,之後他發瘋的追他們,又被車撞了。

顧棉棉說不出話來,呆呆的看著。

他平日裏走路的姿勢和正常人無異,所以她完全不知道陸名泉的腿受傷的事。

吞咽了下口水,顧棉棉為自己辯解:“陸叔叔,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陸名泉起身,語氣輕鬆的說道:“你不記得,我也能理解,畢竟創傷後應激反應是會失憶,你遇見那麽可怕的事,忘記也正常。不過你有沒有聽說過脫敏治療?要是在同樣的情況下,受刺激的話,說不定你就會想起什麽來了。”

顧棉棉身子僵住了,她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用梨花帶雨的麵容看向陸名泉:“陸叔叔,我真的好害怕,你放了我好不好,你不是喜歡我媽媽嗎?媽媽最疼我了,要是她知道您這麽對我,也會傷心的。”

顧棉棉在試探這個人。

他接近媽媽的目的,到底是因為什麽,答案馬上就揭曉了。

果然下一秒,陸名泉就說道:“我接近你媽媽,就是為了抓住你,所以她是否傷心,我並不在乎。”

顧棉棉的心裏狠狠一揪。

想要告訴陸名泉,有事衝她來,不要傷害她媽媽,但忍住了。

她現在不是威脅人的身份,不能隨便亂說話。裝無辜,裝什麽都不知道比較好。

“剛才我回來的時候,被人跟蹤了。”陸名泉忽然說。

顧棉棉一愣,猛然的抬起頭來看他,陸名泉衝她笑,眼裏沒有絲毫的笑意,他重新把布塞在了顧棉棉的口中,拿起膠帶給她纏住嘴巴,一邊纏一邊說用陰森的聲音小聲在顧棉棉耳邊說:“要是被發現了我綁架了你,就危險了,絕對不能發生這種事,所以你在這裏把他引過來吧。對了,就拿他來給你做脫敏治療吧,你是個聰明的孩子,稍微受一點刺激,一定什麽都就想起來了。”

“唔唔!”顧棉棉想說什麽,然而陸名泉不再給她就會了,把她綁好,陸名泉把顧棉棉拖到了酒窖最裏麵的地方。

處於這個地方,背後就是酒窖,兩邊也都是酒,被堵在這裏,根本無路可退。

這簡直就像在拿她做誘餌。

顧棉棉意識到這點拚命掙紮,然而陸名泉並不搭理,起身出了酒窖。

陸名泉回到房間裏,心情不錯的換了一身衣服,把沾了顧棉棉的所有衣服都扔到洗衣機裏了,自己也衝了一個澡,換了一身衣服之後,陸名泉拿起手機打電話給陸餘生。

陸餘生看到電話,遲疑了下接了起來。此時他正在離陸名泉家不遠的地方,偷偷看這邊。

“喂,舅舅,怎麽了?”

陸名泉一邊在鏡子前整理衣服,一遍道:“你現在到B市了嗎?你先聽我說。我們這邊找到了棉棉的車,她人不在,但車燒沒了,手機也燒壞了。”

陸餘生心中一驚,激動的追問:“那棉棉呢,棉棉怎麽樣?”

“我們還沒找到。唉,現在大家都在找人,你們還是去B市確認一遍看看她是否能在那邊吧。我這邊剛回家,醫院又打電話給我,叫我過去一趟,有個緊急手術,必須我去做。我就是打電話,跟你說一聲。”

陸餘生心中一動,剛才陸名泉去了酒窖,他懷疑酒窖裏有什麽,搞不好顧棉棉就被關在酒窖裏,他正打算等明天陸名泉出門去一探究竟,卻沒想到機會這麽快就來了。

陸餘生急忙說:“好,謝謝舅舅,我知道了,我們繼續趕往B市,就快到了,有消息了在告訴你。”

“好。”陸名泉應了一句,打開自己旁邊的箱子,裏麵是一箱子各種各樣的刀。地

他關上箱子,輕笑:“你可真是個愛惹麻煩的孩子,你要不是這麽愛惹麻煩的孩子,我還真想試著當當你的好舅舅。”

陸名泉出門開車離開。

他一走,陸餘生就急忙去到了陸名泉家裏,酒窖就在一樓玻璃窗那裏,剛才從遠處,陸餘生從手機長鏡頭裏看到了他下了酒窖。

陸餘生為了進陸名泉家裏,托人弄了一把萬能鑰匙,一套開鎖工具。

然而進去之後,陸餘生發現陸名泉剛才二樓臥室的窗沒關緊。

他急忙順著一樓陽台,翻到二樓,再費力從窗戶裏進去。

進到房間,他飛快的去向一樓,撬開了酒窖的門,陸餘生衝了進去。

酒窖裏幽暗,點著昏黃的燈,顧棉棉在酒窖靠裏的地方,陸餘生往裏走了好一會兒才看到顧棉棉。

在看到顧棉棉的那一刻,陸餘生終於鬆了一口氣。

“棉棉,你真的在這裏,謝天謝地你沒事,我這就救你出去。”

顧棉棉用力搖頭,掙紮著發出唔唔的聲音。

“唔唔,唔唔唔!”

陸餘生以為她是在求救,急忙蹲下來給她解繩子。

然而在顧棉棉的眼裏,卻看極其恐怖的一幕。

隻見陸名泉穿了一身雨衣,悄無聲息的走到了陸餘生的背後。

陸餘生毫無所覺,顧棉棉嚇得渾身瑟瑟發抖,更用力的掙紮。

然後,陸餘生意識到了什麽,下意識的回頭,頭上被某種鈍器猛的擊中,陸餘生頓時覺得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陸餘生倒在了地上。

陸名泉把倒在地上,頭還在流血的陸餘生無情的抓起來,拿繩子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