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眾人踏著夜色趕來鴻國,循著這倆人的氣味一路來到湯泉屋時,店裏的夥計被這一行人的的容貌驚到了,從沒見過這麽好看的人,殊不知這幾個沒一個是人的。

以禹殤打頭,一身黑衣勁裝,天工雕琢的俊顏,高大健碩的體魄,女人見了直接被帥暈,男人見了直想把自己掰彎。

左手邊是一個麵容嬌媚比女人還美上三分的男子,他膚若凝脂,美目含情,那緊實有料的身體在紫色紗衣的包裹下,若隱若現。饒是青樓裏的姑娘跟他比都失了三分顏色,成了陪襯的綠葉。

右手邊跟著個青衣男子,冷目劍眉,身姿颯爽,右手若無其事的提著一個麵容嬌俏身著大紅喜服的新娘子,最主要的是這新娘子就像是個物件,被他隨便拎在手裏。即便那新娘子滿臉怒氣,晶亮的大眼像能噴出火,可有火卻發不出,因為嘴裏被人塞了塊破布。

這麽奇葩的組合不論是來此逍遙的嫖客,還是閱人無數的歡場老鴇都被驚得一愣一愣的。

到底還是店裏的夥計機警,見這幾個人絕非凡品,拎著個新娘子,看著不像來尋歡的,難道是來尋仇的?

是新娘子夫君在這裏頭?那為什麽她還被人拎著,不該是新娘子打頭陣,來這裏捉奸成雙?

夥計不敢對上禹殤那雙冷得像冰的眼睛,又看了眼玉鼠,受不了他含情脈脈的眼神,最後還是上前詢問那個拎著新娘子的青衣男子,最起碼他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無所謂態度,看著不那麽難伺候:“幾位客官,您是來泡湯?還是想找姑娘?”

沒料到那個看著無害的青衣小哥張嘴就一句:“滾開,別擋路。”

隨後一個抬手,那夥計就被掀翻進一旁用來裝飾的浴湯中。

周圍幾個打手見這幾個人這是要鬧事情,早早就圍在四周,見上前招呼的夥計被掀翻立馬上前,誰道那個千嬌百媚,比娘們還好看的男人擋在眾人麵前:“幾位大哥,我們是來尋人的,請幾位行個方便吧。”隨手扔下百兩銀票,留下一身香氣。

榷循著氣味一直向最裏麵的一處獨立院落而去。

當幾人抵達房屋門前就聽到裏麵傳來熟悉且曖昧的聲音——

“嗯……”

“輕點……”

“別停……就這樣……”

“還想要……”

“這裏……再來……”

玉鼠嬌豔的玉顏抽搐了一下,心想:怕什麽來什麽。想想一會要和禹殤對戰腦仁就抽抽的疼。

青龍榷看著像發育完全了,但股子裏還是個青瓜蛋子,乍一聽到裏麵傳來的曖昧聲音,頓時一張俊臉紅了半邊天。心道:沒想到火月姑娘真背著主子偷人了。他到是很好奇能從主子這挖走牆角的是何方神聖。

那新娘子原本狠厲的眼睛此刻盈滿淚水,似不相信耳朵聽到的,早就淩亂的發絲在她不停的左右搖頭後,現下更是狼狽不堪,嘴裏的破布也被她吐了出來,不可置信的輕輕呢喃:“二哥哥”。

禹殤站在門前誰也看不到他的臉,但是從周圍散發出的陰寒氣息看來,冥王大人很生氣。

突然他一腳抬起,直踹門板,原本從裏反鎖的

兩扇木門頓時變成了木頭渣子,碎屑漫天飛。

然而眾人並沒看到腦中意**的**畫麵,而是偌大的床榻上火月穿著浴衣,趴在**。

一隻銀色的小貓正四爪踩在火月的背上,用那柔軟的粉嫩爪墊一下一下踩著貓步為火月做按摩,那曖昧醉人的呻吟聲其實是火月被踩得太舒服了,滿臉露出餮足的神情。

可**的一人一貓將他們徹底忽視。

“毛團,接著按,別停……”

還是銀色小貓那雙冰藍色的眼睛瞄到火月浴衣下露出的白皙小腿,晃身的功夫一個滿頭銀發未著寸縷的絕美妖孽已經披上浴衣,勾來被褥將自己和火月裹個嚴實。

那雙冰藍色的眼睛卻凝著狡猾得逞的笑容看向禹殤,他湊近火月的耳垂,輕嗬一口氣,輕哄道:“月兒,乖,等沒人時你想如何都行。”

要說前一刻眾人已經解開了誤會,那麽這一刻銀梢的刻意挑釁又將氣氛推向懸崖邊緣,緊張不已。

這時火月伸出右臂撐著頭,三千華發盡散,她媚懶勾人的倚靠在銀梢露出的漢白玉般光滑的胸膛上:“呦!你們也來泡湯,好巧啊!”

禹殤瞪視著銀梢那雙勾人的冰眸,似在警告他:咱倆沒完。

銀梢勾起一抹媚笑:怕你啊!

大步上前同火月說:“丫頭,其實之前……”禹殤正欲同火月解釋。

火月立刻打斷他:“殿下,你是想說你被人下藥了,所以當時神誌不清醒麽?”

禹殤因為火月的話正想鬆口氣,可是卻從她的語氣裏察覺出些許不對勁,她不該生氣麽?

禹殤盯著火月看,語氣近乎祈求:“丫頭,跟我回去。再不回去,你的靈眼要發作了。”

火月一副無所謂的拉開被子,步履優雅的朝屋外移去。

那後院連著後山正有一汪湯泉,餘煙嫋嫋,秋風的涼爽和湯泉的溫熱碰撞在一起著實讓人很想寬衣解帶。

火月抄起酒壺,仰頭喝下:“這不是沒發作麽?別急,這裏景色很美,菜做的也不錯,既然大家都來了,先玩夠了再走。來人,換一桌酒菜,再叫兩個唱曲兒的。如此良辰美景,美色佳肴,若不快活夠了,怎麽對得起自己。”

說完,若無其事的坐在岸邊赤著腳踢了踢泉水,所有人都看出了火月的反常,誰都沒動,隻靜靜的跟著她。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潑辣的咒罵聲:“不知廉恥。”

原本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火月身上,終於被這聲咒罵拉回了視線,差點忘了這還有個定時炸彈,禹殤心裏樂了,這個大禮現在不送更待何時,順便還能收拾了這隻討人厭的臭貓。

禹殤頭一回主動說道:“靈貓殿下,新婚燕爾不陪伴新婦,怎麽自己跑這來逍遙快活?”

不想銀梢根本沒上他的套,瞬間浴衣就被扔上岸,誰都沒看清人就已經站在浴湯裏,雙手拖著火月的兩隻玉足,輕輕按摩著:“我隻是代我大哥娶她,婚宴辦完就沒我什麽事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是自己來這逍遙快活了,明明是我同月兒一起快活,你說是麽?”說完抬起火月的一隻腳在唇邊輕吻。

火月原本還想回敬回敬

那一身淩亂的新娘子,沒想到那新娘子被這兩個當成炮灰,羞辱於無形,火月反倒有點同情她了。

被銀梢騷得癢,輕笑出聲:“你這樣成和體統,別當著你嫂嫂的麵鬧,既然來了就是客,來人帶這姑娘下去換身衣服。”

那新娘子沒想到銀梢也不護著她,讓她成了眾人眼中的笑話,她不依不饒道:“二哥哥,你怎麽可以這樣對裳兒,裳兒從小就喜歡二哥哥啊,裳兒已經同你拜堂了就是你的人了。就算你喜歡她,靈貓族長和夫人也不會允許你娶一個人類的。”

誰道銀梢那對冰藍色的眼睛瞬間變得狹長,語氣凜冽如冰:“你本該嫁的是我大哥,我隻是替他跟你拜堂,銀裳兒,若再讓我聽到你說出一句侮辱月兒的話,咱們自幼的兄妹情誼也到頭了。我家老頭子說了,不管是黑貓還是銀貓,隻要能娶回老婆就是好貓,你回去吧!讓他們有能耐就把大哥抓回來,到時候你跟我大哥好好過日子,替靈貓族延續香火,我還是會尊稱你一聲大嫂的。”

那銀裳兒一聽,幹脆坐在地上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哭得像個孩子:“我不走,我就不走,我銀裳兒不是個球,我喜歡的是二哥哥,爹爹卻叫我嫁給大哥,你們欺負人,憑什麽把我當成球來回踢。嗚嗚……”

滿屋子除了火月一個女子,剩下一堆大男人,在聽到她哭天喊地的哭喊聲誰都沒生出憐憫之意,都想繞道走。

榷早就溜進屋了,夥計將酒菜換了一桌,榷已經拿起筷子大快朵頤了,誰知道主子啥時候要走,趁沒回地府有吃的不吃哪裏是榷的作風。

玉鼠也緊隨其後一屁股坐了下來:“火月姑娘說這地方菜做的不錯,我嚐嚐。”

榷吃了口酥炸溪泉蝦,點頭稱讚:“這個好吃。”

玉鼠也跟著夾了一筷子,吃過後連忙點頭:“嗯,不錯不錯。等回去我也得叫廚子改良改良菜色。”

“這個蛋好吃。”

“嗯,這個味道也好,這是用溫泉煮的蛋當然好吃了。有機會在這裏開家店一定不錯。”

果然食物的魅力可以跨越一切,白日裏榷一聲龍嘯還惹得玉鼠氣急敗壞,眼下兩人在美食麵前已經化幹戈為玉帛了。

兩人一邊吃著湯泉屋特有的鴻國美食,一麵聽著姑娘唱的曲,那四個人的事本來就跟他們沒關係,見他們沒打起來,當然樂不得的享受享受了,榷和玉鼠在吃喝玩樂上達成了共識,甚至還相約一會要是這四個難搞的人不著急走,他倆還要去泡泡這裏的湯泉,以解連日來奔波的勞累。

屋外,禹殤見炸彈沒送出去,反倒差點沒被這一身喜服的銀裳兒煩死,但是火月還在這,他也走不了。

銀梢想帶火月走,可是料想禹殤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火月的靈眼若是發作起來也絕對不是開玩笑的,真真是陷入兩難的境地。

兩個大男人誰都不會隨便對一個女孩子動手,這邊火月也真被這鬼哭狼嚎的新嫁娘惹得煩了,拿起湯泉中的木盆舀起一盆溫泉水朝那銀裳兒潑去。

結果可想而知,這銀裳兒也是隻靈貓,頓時氣炸毛了,一身濕漉漉慘兮兮的樣子既可憐又可恨,所謂可連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