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灝天說話的語氣勾起了白紫沁的不安,剛才被嚇到了也沒來得及注意,她這時才意識到兩人的姿勢有點不對。
北灝天摟得她很緊,而且手還在她腰部摸來摸去,呼吸時熱氣噴在她的皮膚上,讓她直起雞皮疙瘩。
白紫沁的心一下子又揪了起來,連忙去推北灝天:“殿下,殿下你別這樣……”
北灝天根本不管,反而在她脖子上親了一口,說道:“人都來了,還矯情什麽?”說完將白紫沁攔腰抱了起來,往屋內的一張大床走去。
白紫沁被親時腦袋就轟轟作響,而後心中警鈴大作,她覺得情況有點不對,怎麽和她想象的有點不一樣呢?再看到那張床時,白紫沁奮力掙紮了起來。
“你放開……放開我……”
“嗬嗬,看起來人小,沒想到勁兒還挺大。”
北灝天起初還有心情和白紫沁說笑幾句,一邊壓製住她的掙紮,一邊胡亂開著玩笑。可是白紫沁一直沒有消停,在北灝天眼裏,這樣的舉動已經超出了他的忍耐範圍,他的臉陰了下來。
北灝天將白紫沁丟在**,白紫沁不顧被摔疼了的背,爬起來就跑,一邊跑一邊還喊著:“來人啊,救命!大哥,大哥……”
不該是這樣的,白紫沁心想,她的兄長不是這麽跟她說的。
白漠和說,太子殿下很喜歡她,見過她一麵之後就對她念念不忘,茶飯不思。太子殿下想單獨跟她見一麵,訴衷腸,說情義。
白紫沁本想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怎麽好去和太子殿下單獨見麵呢?但是白漠和將太子殿下說得如此深情,白紫沁心動了。
的確,在尚書府又或者是別的地方,隻是說個話那當然沒有問題,但如果想不越規矩地……適當曖昧一下恐怕就不行了。白紫沁當時想到這裏時是滿臉通紅,越想越覺得白漠和的提議有著極大的**力。
那是太子殿下,比三皇子更為尊貴的存在,如果病危的皇上崩了,那麽他就會繼位當皇帝。到時她就能夠成為妃子了,不,或許還會成為皇後!
白紫沁無法拒絕這個巨大的**,她仿佛已經想象到了自己母儀天下的樣子。白紫沁狠下了心,不就是去見個麵嗎?她不怕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更何況這不是虎穴,隻是出去和太子殿下見個麵而已。如果失去了這次機會,她將會抱憾終生。
白紫沁在白漠和的勸說之下,將事情答應了下來,臨上馬車之前,她還對自己的哥哥說了一聲謝謝。若不是他,今日她斷沒有機會和太子相識。
腦海裏飛快地閃過這些念頭,白紫沁的手上突然一痛,手臂仿佛被一雙鷹爪抓住,勒得幾乎要斷掉。
“啊——”白紫沁疼得驚呼了一聲,“殿下,別……”
北灝天的眼裏滿是暴戾之色,他最討厭女人玩花樣了,像白紫沁這樣的做法,在北灝天看來已經屬於過了頭的程度了。北灝天樂意對乖的女人溫柔一點,但是對過火的,他素來沒什麽耐心。
一把將白紫沁摔在了**,北灝天眯起眼,一字一句陰森森地說道:“來人?救命?這裏誰都不會來
。跟了本殿下讓你受天大的委屈了,啊?”
白紫沁慌了,她知道自己已經激怒了北灝天,恐懼在她的心中蔓延。她必須冷靜,冷靜,再冷靜。
白紫沁在幾次深呼吸之後,生生地將眼淚憋了回去,勉強對北灝天笑了一下,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隻是我們還沒有成親……”
白紫沁笑起來還是挺好看的,北灝天的怒火消了一些,他的手由白紫沁的腰部往上,動作曖昧而繾綣。
“別煞風景,那種事以後再說。”
白紫沁再次慌了,她的想法再怎麽樂觀,也知道如果在成親之前就……會有什麽後果。不行,不能這樣,若是這種事一旦發生,她以後的日子恐怕就不好過了。
“殿下,我差不多該回去了。”她一邊抗拒著北灝天的親近,一邊說道。
北灝天聽了動作果然一頓,白紫沁鬆了一口氣,但是下一刻,她就看見北灝天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
“你大哥什麽都沒跟你說嗎?”北灝天低聲說道,“不等本殿下盡興了,又怎麽會讓你回去?漠和怎麽辦的事情。”
白紫沁愣住了,她的哥哥白漠和莫非早知道她過來會遇上這樣的事情?白紫沁被這個認知打擊得體無完膚,她總算是明白過來了,她被她的哥哥給賣了!
難怪讓她什麽人都不帶,孤身過來。
難怪一定要這個偏遠的宅子裏,別的地方都不行。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一個時辰之後,北灝天心滿意足地從這所別苑出去,跨上了仆從牽來駿馬,絕塵而去。小院內,白紫沁衣裳不整的坐在**,目光呆滯,眼淚卻不停地流出。
剛才她問北灝天,他會不會娶她,北灝天隻是笑了笑,說道:“會不會呢,本殿下也不知道。”
丟下這麽一句話,北灝天就這麽走了。
白紫沁不是個傻子,她如今失去了一切,卻什麽也沒有得到!她在心中咒罵白漠和,他一定早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白紫沁呆坐了半晌,沒有人催她回去,也沒有人會過來服侍她。她隻能自己穿好衣服,忍著疼痛走出去。外麵,來時所乘的那輛馬車在等著她。
白紫沁自嘲地笑了笑,鑽入了馬車之中。
回到尚書府,白紫沁第一句便問白漠和人在哪裏。她從下人的口中得知他在他們的父親白秋義那裏,白紫沁立刻趕了過去。
站在門外的小廝伸手攔她:“小姐,老爺和少爺正在談事情。”
“滾開!”白紫沁的滿腔怒火和委屈正無處發泄,立刻給了這小廝一個巴掌,直接往屋內闖去。
白秋義果真和白漠和在談事情。
“太子殿下不會再計較爹和三皇子的事了。”白漠和淡漠地說道。
白秋義大喜過望,連聲說道:“那太好了,你是怎麽讓太子殿下改變主意的?”
白紫沁聽到這裏,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她猛地推開了門,白秋義臉上的欣喜很是刺眼。
屋內的兩人聽到動靜,很是不悅地看向她,尤其是白秋義
,直接罵道:“沒規矩,沒看我們在談事情嗎?誰教你這樣沒大沒小了!”
“你問他!”白紫沁指著白漠和,“問問他都做了什麽?”
白秋義愣了一下,看了看白漠和,又看了看白紫沁。他在白紫沁的脖子看到了一片曖昧的淤青之色,頓時呆了一下。
白漠和冷淡的聲音響了起來,說道:“外頭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對我們落井下石,白家如果就此沒落,誰都討不到好去。犧牲了你一個人,能救整個白家上下,值得。”
白紫沁氣憤得說不出話來,最終隻能看向白秋義。
白秋義聽了白漠和的話,總算是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他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原來是這樣,難怪太子殿下突然間既往不咎了。
白秋義低頭看了一會兒桌子,而後對白紫沁說道:“漠和說得對,也做得對。你身為女兒家,在家中享受好吃的好喝的這麽多年,現在也是時候做一點貢獻了。”
白紫沁身上發生的事雖然有些出乎白秋義的預料,但是女兒在他眼中從來就是工具,隻有哪個值錢一點,哪個不值錢一點的區別。值錢的他就對她好一點,不值錢的他就丟在一邊不理不睬。
白紫沁不敢相信自己的父親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來,她最終隻能衝回了自己的屋子裏,獨自哭去了。
白紫沁頭一次明白了哥哥白漠和的可怕,也明白了白秋義的冷酷無情。
她終究還是沒能把白安苓踩在腳底下,而以後也不會有機會了。白紫沁把頭埋在被褥裏,突然又抬了起來。不,不是這麽回事,白安苓和北辰燁都快死了,隻要他們一死,她還是贏了!
當天夜裏,白安苓沒有上床休息,反而喊來了竺九和淩君。
“你們去換一下夜行服,跟我走一趟。”
竺九和淩君都是不解,不知道白安苓要去哪裏。天都黑了,莫非白安苓有什麽特別的計劃?他們都沒有聽說啊。
“快去換衣服,具體的等會兒再說。”
白安苓趕走了兩人,自己也換上了全套黑色的夜行衣,用蒙麵巾遮住了臉之後,竺九和淩君也一副黑衣打扮的回來了。
白安苓拔出匕首看了一眼,確認足夠鋒利之後說道:“走吧。”
三個人趁夜離開了這座院子,路上,白安苓將自己此行的目的告訴了他們。
“我們去三皇子府。”
這話讓另外兩人都很意外,現在的三皇子府有什麽好去的?北辰燁被抓之後,三皇子府已經名存實亡。府裏被抄了,值錢的東西全部都被收走,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什麽東西留下的。現在門上還貼著封條呢!
白安苓莫非是想舊地重遊,去緬懷一下逝去的時光?
竺九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白安苓聽了哭笑不得。
“我要為殿下洗清冤屈,找出真正的凶手。”夜色之中,白安苓的眸子裏映著星光,她的決心在那雙眼裏一覽無遺。
竺九和淩君還是迷惑不解,不知道三皇子府裏藏著什麽玄機,可以為北辰燁洗刷冤屈。不過他們都知道,跟著白安苓就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