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仁”“禮”之書
《論語》一書,以語錄體和對話文體為主,記錄了孔子及其弟子的言行,是孔子政治主張、論理思想、道德觀念及教育原則的集中體現。《論語》是我國語錄體散文的開創者,是我國漢語文章典範性的發源地。
全書總共20篇,以言簡意賅、含蓄雋永的語言,主要記述了孔子的言論,描述了孔子的風采。書中所記的孔子循循善誘的教誨之言,或簡單應答,點到即止,或啟發論辯,侃侃而談,富於變化,娓娓動人。《論語》善於以神情、語態、舉止來展示人物形象,又有關於書中人物個性氣質的傳神刻畫。孔子是全書描述的中心人物,南北朝時期劉勰在其著作《文心雕龍》中有言:“夫子風采,溢於格言。”以孔子為中心,《論語》還成功地刻畫了一些孔門弟子的形象,如率直魯莽的子路,溫雅賢良的顏回,聰穎善辯的子貢,瀟灑脫俗的曾皙等,全都個性鮮明,給讀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班超在《漢書·藝文誌》中說:“《論語》者,孔子應答弟子,時人及弟子相與言而接聞於夫子之語也。當時弟子各有所記,夫子既卒,門人相與輯而論纂,故謂之《論語》。”南朝梁蕭統所編《文選》中,也引言說:“昔仲尼既沒,仲弓之徒追論夫子之言,謂之《論語》。”可見,“論語”的“論”是“論纂”的意思,“語”是“語言”的意思。“論語”就是把“接聞於夫子之語”“論纂”起來的意思。此外,我們也可由此得知,《論語》的書名自古有之。
《論語》成書於戰國初期,曆經秦始皇焚書坑儒,西漢時期《論語》隻有口頭傳授以及從孔子住宅夾壁中所得的本子。魯人口頭傳授的《魯論語》有20篇,齊人口頭傳授的《齊論語》有22篇,從孔子住宅夾壁中發現的《古論語》有21篇。西漢末年,曾為帝師的西漢學者張禹精治《論語》,以《魯論》為基礎,參考《齊論》,合而為一而另成一論,被稱為《張侯論》,成為當時的權威讀本,並受到了後世的尊崇。東漢末年,經學大師鄭玄以《張侯論》為依據,參考《齊論語》《古論語》,創作《論語注》,即是今天的《論語》版本。《齊論語》《古論語》現已亡佚,現存的《論語》共20篇,492章,記錄了孔子與弟子及世人談論之語約444章,孔門弟子相互談論之語48章。
自漢代以來,便有不少人為《論語》作注解。《論語》與《大學》《中庸》《孟子》並稱“四書”,《詩經》《尚書》《禮記》《易經》《春秋》並稱“五經”。“四書五經”是古代知識分子的必讀書目,而《論語》更是多朝學子求學入門的啟蒙書,隻有讀了《論語》,才能進一步學習“五經”,才能進一步追求學問的更高境界。曆朝曆代都有不錯的、影響較大的《論語》注疏,如魏何晏注、宋邢昺疏的《論語注疏》、宋朱熹的《論語集注》,清劉寶楠的《論語正義》,以及民國時期程樹德的《論語集釋》、當代學者楊伯峻的《論語譯注》等。這些書目可作為我們閱讀《論語》的參考書,但是所謂“一千個讀者眼中有一千個漢姆雷特”,《論語》究竟講述的是怎樣的社會、人格理想,我們應該都會在閱讀之後各有見解、各有所獲。
《論語》是孔子思想的真實記錄和生活表現,內容涉及了人們生活的諸多方麵,其中的許多篇章、許多論斷,都對現代人具有積極的借鑒意義。
如何做人的問題,是《論語》談論的一個重要問題。綜合書中的相關篇章,我們應遵循以下原則做人:要正直磊落、要重視“仁德”、要重視個人修養的全麵發展。因此,我們要行為光明磊落,要“克己複禮”“恭、寬、信、敏、惠”,要“舉於詩,立於禮,成於樂”。進一步地,若想成為孔子所敬重的“君子”,我們要謹遵君子的言行標準及道德修養要求。首先,“君子不器”,君子應具備多種才能、品德,以道義作為做人的根本,按禮儀來實行,用謙遜來表達它,用忠誠來完成它。再者,君子要重視自我修養,並處處嚴格要求自己,做到重義避利,追求道義。君子一要隨時注意戒除個人的欲念,二要在處事過程中帶有敬畏之心,防止肆無忌憚,三要凡事認真處理,隨時嚴格要求自己。所謂“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追求道義是君子精神的真正體現,是君子與小人的本質區別。最後,“君子不黨”,君子之間的交往應該做到“周而不比”“和而不同”,即君子之間方方麵麵都很周全,卻不去相互比較,又於和諧的關係之中存在著不盡相同的觀點。
《論語》中紀錄了大量的孔子的言行舉止,這些正是孔子教育理念的最直接體現。孔子是我國偉大的教育家,他的教育思想影響了他之後的世代中國人。《論語》一書中的教育思想,是值得世人借鑒的智慧之言,在古今中外的教育史上具有重要的地位。孔子秉承著“有教無類”的思想,從30歲起即設立了私學,廣授天下學生,同時遵循“因材施教”的理念,注重培養學生不同的個性、才能。如此,才有了孔子“弟子三千,賢人七十”的傳奇佳話。關於學習的態度、方法、目的,教育的基本方法、內容、目標,以及教育的指導思想等,孔子都向我們提供了具有十足借鑒意義的良言美句,比如“溫故而知新”“三人行必有我師”“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怠”等,是我們耳熟能詳的名句。
孔子擁有一顆積極出仕的心,曾因在魯國仕途受挫後周遊列國,推行自己的政治思想。然而在他看來,合格的務政者,需要具備多項素質。《論語》中關於務政的思想,是“學以致用”思想的具體體現。孔子看來,隻有懂禮、有道、正直,並且具備一定從政才能的人才能務政,從政者若想有所成就,就必須勤勉忠誠、溫良恭儉讓,擁有勤奮、忠心、溫和、善良、恭敬、節儉、謙讓的美德。此外,務政需要言行一致,舉止端莊,“言忠信,行篤敬”,不然一事難成。再者,從政需要將眼光放遠放大,依次而進,處理政務不能貪圖速度或眼前利益,不然容易欲速不達,貪小失大,同時應當以慎重的態度,深入實際了解實情,以免犯錯。
圍繞“禮”“仁”的思想,《論語》還向我們闡述了一套治國安邦之道。依《論語》之言,治國的根本,在於恢複“人倫綱常”,人人各在其位,各司其職,是理想社會的和諧秩序。為了達到治國的目的,首先需要統治者嚴於律己,不能為所欲為,還應重視才智、禮儀、仁德的關係,“選才、富國、育人,立法”,正確處理自己與廣大人民的關係,講究信用、愛護人民,使國家中的社會個體和愛相處,國家長治久安。
“克己複禮”的政治理想
正如孔子的弟子子貢所言,“禮失則昏”是孔子一生所恪守的格言。“禮”是孔子一生努力的方向,“複禮”是孔子一生各種努力的目標。
春秋時代,社會經曆著大動**,周王室衰微,大權旁落,眾諸侯國逐鹿中原,戰爭頻發,百姓苦不堪言。麵對動**不安的社會,孔子大歎“天下無道”,他抱著強烈的憂患意識和救世情懷,奔走於列國之間,全力倡導“禮治”,提出“為國以禮”,以達到“仁”的境界。“克己複禮,天下歸仁”,孔子“禮”的思想,為當時混亂的社會提供了一劑治世的良方。以“禮”為支柱的治人之學,實際上就是孔子的治國思想、政治理想。
《史記·孔子世家》以“禮”為線索,以簡潔而生動的筆調,描述了孔子一生的活動軌跡。幼年時,孔子“年少好禮”,“為兒嬉戲,常陳俎豆,設禮容”,在遊戲中演習禮儀之事。他還和魯人南宮敬叔“適周問禮”,到禮儀的中心周都去學習“禮”。周遊列國途中,齊景公向孔子問政,孔子提出了著名的八字治國方針“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行君道,臣行臣道,父行父道,子行子道,每個人都以與自己身份相符的方式生活,社會即是“禮”的美麗世界。魯定公與齊候夾穀會盟,魯國大勝,是因為孔子“以會通之禮”,即以“禮”相挾。孔子刪編《詩經》,準則是“取可施於禮義”者。對己,孔子言禮、守禮、行禮以身作則,一絲不苟;對弟子,孔子“以詩書禮樂”教導弟子,“與弟子習禮大樹下”。
周禮,是周族在長期的社會生活實踐中形成的傳統的典章、製度、儀節、習俗的總稱。它以氏族血緣關係為紐帶,從生產、生活的各個方麵,具體詳盡地反映了社會成員之間、社會成員個人與集體之間的關係準則,它奠定了成員間權利與義務麵的統一性、平等性,並對社會成員具有共同的約束性。周禮是周族在政治、經濟、文化、心理素質等方麵特征的具體表現,是這個氏族區別於其他氏族的外在標誌。
作為奴隸王朝一整套運行製度的集合,周禮是周朝奴隸製上層建築的集中表現,是用以維護奴隸製上下、尊卑等級關係的工具。孔子崇尚周禮,主張恢複周禮,卻又不是原搬照抄,而是對周朝的禮治思想加以繼承和發展,形成了自己的“禮”論。
《論語》一書中,談到“禮”的有74處之多,主要是讚美和弘揚周公所奠定的周禮。孔子認為,“禮”作為規範社會結構和人們行為的基本製度,能夠在很久以前就存在於一個繁榮的王朝,未來也將永遠地存在、發展下去——禮治是永恒的。《論語·為政》中孔子說道:“殷因於夏禮,所損益可知也。周因於殷禮,所損益可知也。其或繼周者,雖百世可知也。”他縱觀夏、商、周三代,認為殷禮以夏禮為基礎,而有所損益,周禮以殷禮為基礎,而又有所損益,如此推算,周的後繼朝代也將以周禮為基礎,而有所損益。如此下推,即使是百世之禮,也是可以預知的。因此,孔子對統治秩序順暢井然的西周社會表現出了極強的向往之情,讚歎“周監於二代,鬱鬱乎文哉!吾從周”(《論語·八佾》)。“恭而無禮則勞,慎而無禮則葸,勇而無禮則亂,直而無禮則絞”(《論語·泰伯》),要想做到“恭”“慎”“勇”“直”,“禮”是一門必修課,足見“禮”之重要性與必要性也!
“周室衰,禮法隳”(《漢書·貨殖傳序》)的社會狀況下,王室衰微,諸侯貴族世卿專權,邪說暴行大作,有弑君者、弑父者,社會禮治秩序已是孔子嚴重的“禮崩樂壞”。以周朝的有序社會為鑒,這樣的社會現實實屬野蠻、不堪。對此,孔子主張“克己複禮”。
所謂“複禮”,就是向著“禮”回歸,回歸於“禮”。孔子認為,不論是處在社會下層的人民,還是處於上層的統治階層,他們之所以不依“禮”行事,或“犯上作亂”,或魚肉百姓,皆是因為他們都願意滿足自己的欲求,照著自己的欲望行事。所以,要實現“複禮”,必須首先“克己”。“克”,即是戰勝,“克己”,就是要用“禮”的強大武器,戰勝自己的欲求。“克己”“複禮”,前者是後者的實現途徑,後者是前者的最終目標,兩者可謂和而統一。
“複禮”的要求貫徹於家庭關係,就是要維護西周的宗法製度。而對於習慣了“家國”思想的國人而言,“國”在很大意義上是“家”的集合,是“大家”,國家關係是家庭關係在更廣闊的主體上的沿用。“尊尊”和“親親”是西周宗法製度的主要特點。“尊尊”即尊貴,規定人民需要服從貴族特權,是維護等級製度的原則。孔子“禮”思想的實質,就是依據嫡庶、長幼、親疏等關係,確定貴賤、大小、上下的等級區別,以形成各種名分,然後按照名分,確定倫理規範和行為準則,借以製定有關社會政治的禮法製度。所有人都按照禮治規定,等差有序,貴賤有等,各處其位,各奉其事,恪守自己的社會角色和政治角色,遵循“禮”的角色規範,規範言行,履行義務,做到“親親也、尊尊也、長長也、男女有別”(《禮記·大傳》)。“民之所由生,禮為大,非禮無以節事天地之神也,非禮無以辨君臣上下長幼之位也,非禮無以別男女父子兄弟之親、婚姻疏數之交也”(《禮記·哀公問》),這正是“禮”在家庭、社會生活中的巨大作用。
為了貫徹“親親”“尊尊”的原則,孔子提出了“正名”的主張。《論語·子路》有雲:“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事不成則禮樂不興,禮樂不興則刑罰不中,刑罰不中則民無所措手足。故君子名之必可行也,言之必可行也,君子於其言,無所苟而已矣。”“正名”是護“禮”的重要手段。在孔子看來,禮治製度產生的原因,就是為了確定各人與其名分相符的思想和行為。“正名”即是其名與實相符,就是對某些與其人身份不符的言論和行動加以修正,所以“名之必可行也,言之必可行也”。刑罰,則是對違反禮治者應有的懲罰。如果禮治遭到破壞,“名不正”,就會致使“禮樂不興”“刑罰不中”,造成“民無所措手足”。
“仁者愛人”的社會理想
孔子對待“仁”,是一種寬容、開放的態度。在孔子眼中,每一個社會個體,無論上下貴賤,都應該有一種為“仁”的願望,都應該誠心誠意去求“仁”,如此才會有可能得“仁”。達到“仁”的境界的根源,不在於他人的督促或推動,而在於自己如何去做。隻有個體意識上的主動追求,才有實現“仁”的理想境界的可能。孔子認為,“為仁”是人的某種自覺的內在情感行為,任何他人對這種行為的推動都是無力的,隻有自己態度端正,才會有實現“仁”的強烈要求,才能自覺地為了求“仁”而不懈努力。孔子強調,對於“仁”的追求,我們首先要在內心的價值觀念上明確對“仁”的態度。這種內心深處對“仁”的價值追求的思想,被稍後的儒學大家孟子引申為“四端說”理論,即“惻隱之心,仁之端也;羞惡之心,義之端也;辭讓之心,禮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孟子·公孫醜上》)”。
對“仁”思想的重視,充分表明了孔子對“仁”思想的推崇,以及“仁”思想、學說在孔子整個思想體係中的核心價值地位。
“仁”思想是《論語》論述的一個基本思想,書中有對“仁”的多種解釋。從《論語》中論“仁”的部分來看,“仁”的價值內涵主要是指“仁”的情感性、自得性而言。從某種方麵而言,孔子的思想是一門如何處理人與人、人與自我、人與社會之間關係的學問,是一門關注人自身發展的學問。個體在實際生活中如何達到理想的人格,這是孔子所提倡和關注的大問題。“已立立人,已達達人”“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等,是“仁”精神價值的重要體現。
“仁者愛人”。在孔子看來,“仁”即是“愛人”。我們愛已,因為不會采取損傷自己的行為,我們若也愛其他人,那麽自然也不會去損害他人。孔子“愛人”觀點的理論來源,可追溯到周朝初期的“保民”“敬民”思想。民為國家之本,保民、存民、敬民、愛民,可以換得國家的長治久安。作為“仁”的重要精神內涵,“愛人”思想具有廣泛的適用性。我們由“愛人”,在孔子“仁”的價值內涵的範圍內推導的一係列內容。這些內容都深刻地體現出了孔子對於社會民眾的普遍關注,對於整個人類社會發展中實現人際間和諧發展的關切。乃至在幾年後的今天,孔子所提出的一係列相關思想,仍具有普遍的適用性和永恒的價值,是現代人可以獲益良多的至理名言。這一切,正是奠定了孔子作為中國乃至世界最偉大思想家地位的原因所在。
“仁”的一種表現方式,是以博大寬厚的胸懷來愛護民眾,即“泛愛眾而親仁”。這一點,首先是自我認知上的一種升華,是自我精神狀況的一種內在反映。作為價值主體內在精神狀態的反映,“仁”是實現理想人格過程中不可缺少的品質。在內心深處,我們要以“仁”的標準嚴格要求自己,用“仁”的境界嚴肅考察自己的思想,這是達到真善美崇高境界的前提條件。“仁”的另一表現方式,體現在時時處處以人為主,以人為本,圍繞“人”的思想行為的發展狀況,將個體的人作為研究和關注的對象。一個本質上有問題、思想上有邪念的人,在孔子看來是不可能達到“仁”的境界的。
孔子的“仁”是具有很強實踐性特征的思想。孔子將關注的焦點投向現實與社會,他時刻關注著現實生活中如何實現人的全麵發展的問題。孔子關於“仁”的學說,不是純粹思辨性的形而上的理論體係,而是結合具體的行為方式來告訴人們應該怎麽做。這又不是哲學意義上的實踐理性的體現,而是對一般人民人格升華、人性解放的終極關懷。孔子在《論語·衛靈公》中曰:“誌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為了至上崇高的“仁”的境界,有誌之士絕不能夠做有違最高道德準則的事情,甚至在必要的時候,要以惜犧牲自己性命的代價,來成就這一偉大的事業。孔子“殺身成仁”的理念,成為了很多後世分子報國捐軀的行為準則,前仆後繼的“仁人誌士”們在它的指引下,為了國家、民族的大事業奮不顧身,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有教無類”“因材施教”的教育理念
孔子是我國著名的教育家。他一生從事教育,開創了我國古代教育的新局麵,培養了許多卓有成就的學生,取得了豐富的教育經驗。孔子的教育理念、求學思想對後世產生了經久不衰的影響。
在孔子看來,學習的內容要博廣,不能偏頗、單一。“文,行,忠,信”,即文化知識、品德修養、忠誠篤厚、堅守信約,這些是學習綱要。要學好這些,愛學、樂學是必需的學習態度,正所謂“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樂之者”。這種態度是取得學習成就的關鍵,顏淵“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的發憤好學的樂觀精神,深受孔子讚賞。其實,正確的學習態度還要“默而識之,學而不厭””,即要腳踏實地,牢記所學知識,並且不因學到的知識而感覺滿足。同時,學習要專心致誌,知難而進,並虛心求教,不恥下問。學無常師,學子要隨時隨地注意向他人學習,取人之長,補己之短。這正是孔子所提倡和讚揚的“敏而好學,不恥下問”的學習精神。在學習方法上,孔子又提倡“學而時習之”“溫故而知新”,還特別強調學思結合,勇於實踐,所謂“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他要求人們把學習、積累與鑽研、思考相結合,不能偏廢。在學到知識之後,就要履行學習的目的了,那就是“學以致用”。孔子辦私學的目的之一,就是培養德才兼備的政治人才,在孔子看來,對道義、真理的追求是學習的目的之一。
本著“有教無類”的指導思想,從30歲而設私學開始,孔子收徒不分貴賤、賢愚,人人機會均等。針對學生的不同特點,孔子“因材施教”,注重培養學生不同的個性、才幹。孔子曾說“中人以上,可以語上也;中人以下,不可以語上也”,意為對於中等才智以上的人,可以和他談論高深的道理,對於中等才智以下的人,則不可以。為了貫徹“因材施教”的思想,孔子很注意觀察、了解學生,並在此基礎上采取不同的教育方法,比如冉求辦事畏怯,因此要鼓勵他,子路膽大過人、自以為是,因此要抑製他。孔子還重視誘導式的啟發教育,不學生死讀書,貴在觸類旁通,即所謂:“告諸往而知來者”。顏淵聽老師講學後“聞一以知十”,孔子因此特別稱讚他聰明好學。在孔子看來,用“仁”“義”“禮”淨化人們的靈魂,協調人們的社會行為固然是教育的目的,培養具有“仁”“義”之心的“仕”“君子”,為當時的社會服務是更加重要的目的。這也是孔子“學而優則仕”思想的反映。孔子72位得意門生中,就有不少的從政者。孔子的教育思想及培養目標,與當時的社會需要是相統一的,體現了教育的社會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