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顧垚斜靠在椅子上，手裏比劃著圖稿，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暖暖的一片投在她身上。
“顧垚，你戀愛了？”張嵐站起來，走向飲水機，倒了杯水邊喝水問。
“誰說的啊？沒有啊。”顧垚抬頭，她戀愛了？她本人不知道啊。
“嘖嘖。地下工作者，有人可看見了你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同一個對象，不止一次，不要抵賴。”
不止一次？顧垚想了想。男朋友？大概說的是陸煜城吧，她和他最近走的進了些，上次他們偶遇陸煜城的朋友，別人看陸煜城的眼神也是曖昧。
也許他們是應該保持保持距離，她剛這麽想，手機就響了，說曹操曹操到，陸煜城的電話來了。
“喂？”
“晚上有空嗎？一起去吃飯？”
顧垚看了眼一旁臉曖昧的張嵐，“不了，我晚上剛好有事兒，我……剛好一個朋友過生日。”她一向不擅長說謊，而且這個謊話也有些的……好像在撇清什麽一樣。
陸煜城聽她這麽說沉默了幾秒，打趣道：“現在約你還要拿號？”
“那可不是。”顧垚順著他的話又說了幾句玩笑話，他們一貫插科打諢的風格，就斷了電話。
“怎麽就不理人家了？朋友生日？哪個朋友我怎麽不知道。”張嵐笑著說。
“我今天想一個在家裏休息，再說，周末晚上人也比較多，堵在路上白白的浪費時間。”顧垚笑著解釋。
讓人聽著怎麽都有些欲蓋擬彰的味道。
她始終不覺得自己有多大的魅力，也不覺得陸煜城是她能招惹的人。關係太近反而不好……
以前他們一起出去的時候，陸煜城手機響的頻率就高了點，周圍環境安靜的時候，她可以聽點電話那邊的聲音，大多是女人，嬌媚的或者甜美的聲線。
陸煜城接電話的時候也坦然，從來不避著她。也因為這樣，兩個人關係倒也清清淡淡的。
她沒多想，他們都互相不是對方的菜。今天張蘭這麽一說，她反應過來了，他們在別人眼裏居然會是情侶關係。
顧垚剛掛斷電話不久，趙簡走了進來。
“一個月了，你終於舍得回來了。”顧垚對著趙簡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
“顧大小姐辛苦了，我漲工資！”趙簡訕訕的笑了笑，自知沒有理。
“誰要你漲工資？下次不要說你在海南，就是在火星你都自個兒回來。”顧垚自然心裏有氣，她一開始就提醒過趙簡蘇蘭可能不行，隻是他沒聽。
“好好，下不為例。”趙簡舉起手作發誓狀。又問：“陸子涵的房子處理好了？”
顧垚還沒有張嘴，張嵐就搶著說：“當然好了，人還和別人弟弟經過這事兒給處上了，剛剛才通過電話呢。”
“真的？”趙簡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假的。”顧垚沒好氣的說。
趙簡沒有糾結這個話題，“今天我晚上我請陸子涵吃飯，還是要正式道謙才好。你和我一起去吧，畢竟後期的事兒是你處理過，你清楚”
“就知道你沒好事。”
下午六點，他們到了一家頗有名氣的江南菜係的私房菜。店裏的裝修的很有江南流水人家的感覺。淡雅清新的別致。空氣裏有淡淡的木香。
顧垚埋著頭和趙簡說著話走進包廂，她剛進門就見到了坐在裏麵的陸煜城。陸煜城也看見了她，對她笑了笑。
顧垚平靜的在陸煜城的對麵坐了下來。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垂著頭喝著。被拆穿還是有些尷尬，她在電話說的是她今天晚上要去給朋友過生日，現在這會兒，卻和他麵對麵坐著等著吃飯……
菜上齊後，趙簡和陸子涵沒怎麽動筷子，倒是三言兩語之間把下半年的合作計劃給敲定了個大概的綱領。
陸子涵坐在那兒低著頭自顧的玩手機，也沒有怎麽動筷子。顧垚中午沒有吃飯，她擔心自己的肚子不會餓的叫出聲。看了看滿桌的菜，兩個boss的談話氣場如此之大，讓她怎麽好意思下筷子，她秀氣的夾了兩筷子後。就端著杯子在那兒喝茶墊肚子。
陸煜城抬起頭，對她笑了笑。隨後顧垚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一條新信息，陸煜城：餓了吧？喝水也能飽？
顧垚瞪了他一眼，短信也沒回，把手機揣進包裏。繼續秀氣的喝著茶。茶裏有淡淡的茉莉香，唇齒留香，她卻隻覺得更餓。
“顧小姐，煜城特意和我說這次的事兒要謝謝你。真麻煩你了。”陸子涵突然開口說。
顧垚正喝著茶，聽了陸子涵的話差點沒嗆到。
她放下杯子，滿臉掬起笑容，十分官腔的說：“這次本來就是我們公司做事不仔細才給您照成了麻煩，是我應該道歉才是。”
“這個案子本來就不是你負責，怎麽能怪你。顧小姐才華橫溢，我希望以後我們合作愉快。”陸子涵仔細的打量著顧垚，覺得她可比陸煜城以往的那些順眼的多，看起來也明事理。
她真心希望陸煜城這次能徹底的擺脫蔣雅欣。想到蔣雅欣，陸子涵皺了皺眉頭。
“顧小姐，這次的事兒多虧了你，陸小姐不愧是專業人士。”陸煜城咬重了“專業”兩個字。他沒想到陸子涵就這樣把他賣了。
顧垚被陸煜城的突然而來的官腔嚇得夠嗆，也聽出來他故意咬重的“專業”。感情在嘲笑她兩次的工程都出了問題了。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麵上卻說“不用”“哪裏”之內的客套話。
這一頓飯吃的……可真有趣……
四個人走出包廂，已經是晚上七點半了。
趙簡自然有眼力，推脫說自己還有事。讓陸煜城開車送顧垚回去。拿著她做了順水人情。
顧垚咬牙切齒的看著把他賣了的趙簡，可惜對方隻留給了她一個成熟男人的背影。哼，老狐狸！
陸子涵和趙簡的車剛開走，顧垚臉上繃著的笑立刻垮了下來。她瞪了一眼陸煜城說：“好玩？”
不等他回答，她就自顧的往前走，陸煜城跟了上來笑著問：“怎麽？你生氣了？”
顧垚停下腳步，剛準備批鬥陸煜城，就看見她前麵剛停的車走下來兩個人。
她張著嘴愣在了原地，卻又突然挽起了陸煜城的胳膊，在陸煜城來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與其說是挽著他不如說是拖著他一直往前走。
走出停車場，顧垚鬆了口氣，她放開手端詳了會兒站在她旁邊的陸煜城。
還好，陸煜城算是覺得拿得出手，她不算丟人。
“怎麽，剛見到舊愛和他的新歡呢？”陸煜城笑了笑，“算上上次的相親，這是你第二次把我當槍使了吧，你不準備解釋下，或者報道一下我。”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我可不準備收了你的命，你我幫你兩次，你回報一次。”
“可以，姑娘我賣藝不賣身。”
“成交。”
“等等。”陸煜城拉住往前走的顧垚。
“又怎麽了？”顧垚無奈的問。
“我們走路過去？”陸煜城似笑非笑。
這麽一說，顧垚想起來了，陸煜城的車卻還在停車場。她隻好又和他往回走。再到停車廠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了。顧垚鬆了口氣，站在原地又覺得有些悵然若失。
陸煜城把車開到了……酒吧。
他們穿過黑暗中宣泄狂舞的人群，徑直上了二樓的包廂。陸煜城推開門，裏麵坐了七八個人。
顧垚總覺得哪裏不對勁，裏麵有幾個人她是見過的，卻也沒有和她打招呼的意思，她有種不是很妙的直覺。
直覺很準，她看見坐在她旁邊的旁邊，一個女人看的的眼神……讓她心裏一個顫抖。想想自己好像是第一次和她見麵吧。
再看看女人是視線的焦點，在陸煜城摟著她肩膀的手上。
她懂了。原來是衝著陸煜城來的。藍顏禍水啊禍水！顧垚掙紮了兩下，想把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扒掉，陸煜城的手反倒緊了緊。
他的頭靠了過來，呼吸噴薄在她的耳邊，用僅僅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我幫過你兩次，你是不是也該幫幫我。嗯？”
情債啊啊，缺德啊，顧垚心想。周圍的人看著他們“親密”的動作，又看看臉色都變了的蔣雅欣，麵麵相覷。顧垚甚至感覺到，要是眼神能化為利劍，她已經被蔣雅欣給淩遲了……
蔣雅欣站起來，盯著她卻問陸煜城：“陸煜城你什麽意思？”
陸煜城的表情淡淡的，“沒什麽意思。”
蔣雅欣接下來的一句話，讓顧垚立刻想要落荒而逃。
蔣雅欣咬著牙：“我是你未婚妻，你把她帶來什麽意思。你不要太過了！”
這是什麽狀況？TVB八點檔電視劇的小□，新歡遇舊愛？而照這個情形，她是新歡？是電視劇裏那種不招人待見的……小三？
在蔣雅欣的眼神炙烤下，顧垚假裝淡定，“我去上個衛生間。”她說完迅速的溜了出去。逃離現場。她可不想當炮灰……
蔣雅欣見顧垚離開的背影，嗤笑一聲，“你別想拿她敷衍我。”
“隨便你。”陸煜城皺了皺眉，閉著眼睛不想再說話。
蔣雅欣有些悲傷的看著陸煜城，就算這樣，她也勸說不了自己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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