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得一提的日子(下)

莫卡不知道自己是在何時入睡的,睡的很沉,辰格陪在他的身邊。

直到牆上的鍾黑色的時針滴答著指到6點,。

辰格推推莫卡:“走吧。”

莫卡睜開眼睛,有些茫然:“去哪?”

“出去吃飯。”

“要出去吃嗎?不叫外賣了?”

“今天我想出去吃。”辰格走到了門外。

“那你等等,讓我先洗把臉。”

“恩。”

辰格靠在門框上等著莫卡,莫卡彎腰雙手捧水潑到自己臉上,突然笑了。如若是平時自己這樣慢吞吞的,早就被罵:要死啊,在幹嘛,給老子快點,我先走了這些話,而今天的辰格什麽話都沒說,隻是在那裏安靜的等著,人不能被嬌慣,隻會被寵壞而已,莫卡把速度放的更慢了,他在測試辰格會發脾氣的時間。

等莫卡慢吞吞的把一切弄好走到辰格麵前時,卻沒有看到辰格不耐煩情緒,他俊美的臉上表情很平靜:“弄好了?”

“恩。”

“那走吧。”

“wǒ men去哪裏吃?”

“你想去哪。”

“我嗎?”莫卡歪著腦袋想了想:“我想去的地方離這裏有點遠也。”

“那就去那裏吧。”辰格連想都沒想就答應了莫卡。

莫卡提議坐公交車去方便點,現在這個時間是下班和放學的高峰期,公交車上很擁擠,辰格左手拉著手把,右手插在褲包裏,身後是擠的透不過氣的人,身前是沒有被擠著的莫卡,辰格盯著窗外向後退的建築、人、寵物、車輛,沒有表情。座位上的女高中偶爾會側目盯著辰格,然後低聲討論。莫卡手扶著後座,公交車轉彎時,搖搖晃晃,莫卡的肩膀會碰觸到辰格的手臂,兩人都沒有說話。

路過五個站台,兩人下了車。莫卡選的這家店隻是家普通的小店,沒有豪華的裝潢和穿著整齊的服務生,隻有在廚房裏一直炒菜的老板和拿著個小本在外麵記菜的老板娘,桌上還留著上一桌吃剩下的飯菜,地上有一坨一坨白色的衛生紙。

看著這番情景,莫卡覺得對不住有些潔癖的辰格:“要不,wǒ men換個地方好了。”

“不用了。”辰格坐下來,老板娘立馬笑臉相迎把桌上的菜收走,還連聲道歉:“這不是莫卡嗎?好久都沒見你來了,這是你朋友吧。真是不好意思,太忙了,還沒來得及收拾,你們先坐著點菜。”

“沒關係,不用顧wǒ men啦。”莫卡回答。

周圍很吵鬧、煙味、油味,但莫卡從小就喜歡到這裏吃飯,小時候家裏並不富裕,但比較特別的日子時,莫卡的爸爸就會把莫卡抱起來:“兒子,走,今天wǒ men家也下趟館子。”

龔容會在身後抱怨這兩父子:“在家裏隨便弄弄就行了,還要跑出來吃,真是浪費。”莫卡爸爸會偷偷的對著莫卡學龔容的表情做鬼臉,把莫卡逗的前仰後合。莫卡喜歡這裏,如果說真有什麽生日願望的話,那應該就是把喜歡的人帶到自己喜歡的地方,莫卡的願望總是很渺小,這一點從沒改變過,他不喜歡太過華麗的東西,卻非常願意沉浸在自己的平凡裏。

熟悉的味道和環境,唯一不同的是坐在對麵的人。

吃完飯天色已經暗沉,最後一抹亮光消失在厚重的雲層裏。城市的夜晚悶熱難安,很少人會有閑情出來散步了,偶爾街上的路人也是低著頭匆匆路過,生活在社會裏的大多數人總是很匆忙,總在追趕著什麽,沒人願意停下腳步,落在別人後麵。

“wǒ men走路回去吧?”莫卡再一次提議。

辰格沒說話,沿著方格地麵向前走著。

今天,莫卡的提議全被采納了。

兩人並肩走在路燈下,飛蛾繞著亮光一圈又一圈的撲騰著翅膀。莫卡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想找些話來說,卻不知道到底要說什麽。辰格不喜歡聽煽情的話,自己也是不太願意說的太過肉麻。

有些話,舞文弄墨太多,就顯得特別虛假。

到了十字路口時,莫卡抬頭盯著佇立在那裏的紅黃綠燈。

“你猜我每次看到紅、黃、綠時,會想到什麽?”等待通行的莫卡非常無聊的問道。

“如果是很蠢的東西,我勸你就別說出來了。”

“番茄蛋花紫菜湯。”果然是很蠢的東西,莫卡接著問:“你呢?”

辰格想了想:“一直想發明個東西。”

“真的假的,你這種人也會有這麽純真的理想?”

辰格沒有理會莫卡話裏的刺,不鹹不淡的繼續說:“防外遇感應器,晶片放在你的下麵,如果我這邊顯示綠燈是沒反應,黃燈是硬起來,紅燈是正在做那種事。”

“誰會發明這種東西!!你開玩笑的吧?你肯定是開玩笑的!”莫卡想看清辰格的表情,但根本看不出到底是真是假,要不是在大街上他還真想把手伸進褲子裏摸摸下麵有沒有硬硬的東西。

車子慢慢的停在白線前,莫卡一邊懷疑一邊踏上斑馬線。

在身側隨著前進有些微微晃動的手,被另一隻手牽起,手心灼人的溫度讓莫卡嚇了一跳,偏過頭看著被辰格握住自己的手。雖然有想過很多牽手的畫麵,卻從沒有想過,在自己毫無預警的情況下,辰格就這樣不動聲色的牽起了他的手。

沒有轟轟烈烈的情話,沒有催人淚下的音樂,甚至連心曠神怡的環境都沒有。在這樣隨處可見的夜晚,莫卡不是被拽著,不是被拖著,是被辰格牽著。

莫卡放慢了腳步,與辰格的距離拉開了一點。

辰格轉過頭看著莫卡,問:“怎麽了?”

莫卡拚命的搖頭,笑的很輕柔,握緊了辰格的手:“沒什麽,走吧。”

什麽都已經看不到,在斑馬線上,在一排等待變燈的車子麵前,車子裏投過來的視線,全都已經模糊掉,隻有兩人牽在一起手的輪廓越來越清晰。

房間的被子,不停的起伏著,偶爾從被角溢出幾聲喘息。被子裏的兩人交纏著,莫卡跨住辰格的腰,辰格的牙齒在莫卡的頸處斯磨著,莫卡的手指在辰格的背上撫摸著,抓著,嘴裏喃喃叫著愛人的名字,透碎夜色,辰格的有力反複穿透莫卡的身體,唇所到之處激起一陣陣火熱的戰栗,gao潮到來之時,聲音沙啞,被褥浸濕,抓住床單的手伸出被子,十指關節用力凸起後無力的垂下。

莫卡的一隻腳放在辰格的**,在辰格的懷裏昏昏欲睡,辰格伸手關掉燈,俯吻了一下莫卡的嘴角:“生日快樂,莫卡。”

在這個不值得一提的日子裏,最值得提一下的就是辰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