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異性把尿這種事田詩語不是沒幹過,但那是十年前,當時田嘉文還是個小北鼻的時候,她給把著噓噓過。後來過了三歲嘉文就能自己站著上廁所了,她也就光榮退休。

現下聽到謝銘傑讓自己幫忙這事,她是既震驚又羞恥,臉一下就紅得和生豬肝一樣。

謝銘傑等久了沒見人有動靜,微微扭頭,見到她別別扭扭站在門口要進不進的隻能再喊一聲:“怎麽了,還不好意思了?你臉紅什麽呀,上次在酒店那回不也都見過了,還在這裝什麽純情。”

她不想提及的事他刻意提起,還說得那麽光明正大,問題是那次和現在的情況不一樣啊。

“那天我被下了藥,腦子裏暈乎乎的,自己管自己都來不及,你脫光了我也沒那個心情看,現在情況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啊?”謝銘傑鼻腔裏哼出一聲冷笑,繼續說:“現在有心情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田詩語反駁的話脫口而出,真沒想到他會這麽說。

謝銘傑眉尾一挑,語氣急促:“你還嫌棄呢?怎麽說我都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報答恩人就這個態度?趕緊的,真要憋死了。”

田詩語大概習慣了被領導,謝銘傑一旦用上了命令的語氣,她就習以為常地想去執行。再說他似乎說得也沒錯,之前她被下藥還是她求的他,現在扭扭捏捏的確不應該。更何況,他的手的確不好使,醫生也說了不能多動。所以既然整件事是她造成的,那她照顧一下他的生活理所應當。

這麽一番心理建設後田詩語很快就釋然了,一兩步走近謝銘傑,想幫他把難解的皮帶扣解了。

馬桶所在的位置在一角,由於空間問題,田詩語隻能站在男人的右側。怕碰到他的右手,她蹲下身,手環上他的腰部嚐試著幫他解扣。

這條皮帶是暗扣,並不好解開,田詩語研究了一下,用了點時間。

從謝銘傑的角度看下去,她一顆腦袋貼在自己懷裏,而她精致好看的側臉正對著自己,膚白唇紅認真的樣子特別勾人。

他有點蠢蠢欲動,但現在不是時候,隻能強忍著把那股欲望壓下去。

田詩語終於幫他把皮帶解開,又解了西裝褲上的扣子,拉下拉鏈。

直接把田詩語嚇得大叫一聲,扭過頭不敢看。

謝銘傑冷笑一下,命令道:“趕緊扶一下。”

田詩語兩手抬起,扶住他的腰,眼睛仍躲避著,不想看。

他居高臨下站在她跟前,腦後射下一叢溫柔的黃光,而他整張臉卻因為向下俯視陷在了陰影裏,但即便如此,她也能看到他目光如炬地盯著自己看,還帶著威懾和邪氣。

田詩語愣了下。

謝銘傑嘟起嘴努了努,意思讓她趕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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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詩語洗完手去客廳沙發那裏坐著。

謝銘傑換了條褲子跑去了書房。

隔了大概十來分鍾,他人走出來了,手裏拿著一張A4紙和一支筆。

他把紙遞給田詩語看。

“這份協議看一下吧,如果沒問題就簽個字。”

田詩語看了一眼,協議上半段是今天傷他手的事情經過,寫了受傷理由,也寫了醫療費的總額,以及之後她需要歸還錢的日期。

下麵半段是附加條件,田詩語瞥了一眼,咬著唇看謝銘傑。

“怎麽,有地方不懂?”謝銘傑問。

“這裏寫著需要照顧你的生活,我想問一下這條什麽意思?”田詩語問。

如果她沒有理解錯,照顧生活是不是方方麵麵都要照顧到,例如剛才他如廁困難,她要負責幫忙。所以他就不能找個護工來嗎?錢算在總額裏到時一起給到他就是了。

“那麽好理解的字麵意思你不懂?”謝銘傑哼笑一聲,斜睨她一眼,“你還想著找別人來照顧我?別想了,我也不是隨便的人,別人來,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