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

他又回到蓮蓬頭下,按了下鍵,衝洗起自己的身體來,從頭至尾沒有和田詩語再說一句話。

田詩語等他衝洗完出了淋浴間,這才自己衝洗了一遍,因為他不像小說裏的男主角或男朋友一樣,會溫柔地噓寒問暖,各種體貼,她如果自己說出來那就太尷尬了。又不是情侶,照顧兩天而已,再說她也不虧,要求得適當降低。

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說太明反而彼此尷尬。

這麽想著,田詩語心情變得不錯。

洗完澡,田詩語又穿齊一身回到臥室。

謝銘傑已經半躺在**了,看她出來隻是瞥她一眼,然後冷冷地說:“今天就這樣吧,你可以回家了,明天記得準時過來。”

還以為她會撒個嬌留宿,亦或者水汪汪眼睛無辜地盯著他看,和上次一樣祈求他再來一次。想不到她臉色平靜,說了聲好,繼而就出了臥室。

謝銘傑接下去的說辭全都卡在喉嚨口一點沒處發揮,隻能下床跟著她到門口。

她在玄關穿鞋,突然立定轉身,盯著他看。

“對了,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謝銘傑以為她終於要開口求自己,示意她說話。

沒想到她問:“你一般生理需求多久有一次啊?”

“……”

後麵連著三天都有。

每次都是田詩語意猶未盡。

不過這未盡興的感受田詩語沒跟謝銘傑說,隻是自己暗自消化,自我調整。

不是她對質量沒要求,而是從小到大的生活背景造就她寬宏的心理。有最好,沒有也無所謂成為她人生中最為常見的心理狀態。

不過這種心態在謝銘傑那裏就不怎麽討好了,他總覺得自己在這一段關係裏有點被動,仿佛自己才是那個配角,成了名工具人。

具體怎麽會有這感覺的?也就是每次他都有拿捏,按著自己的節奏來控製,但結果往往低於自己的期望。

這麽說吧,有時多了,她欣然承受,少了,敷衍一下,她也過得去。

對他沒什麽欲望和要求。

他還指望著她求他,就像上一次在S城那晚一樣,對他雖然這不滿意那不滿意的,但多少會把需求說出來,那就證明她需要他。

現在完全顛倒了,他倒成了怨夫有點欲求不滿了,每日指著她嘴裏嚷嚷再來一次。

男人本身就更希望征服和被需要,可惜在田詩語那裏他一條沒撈到。

周五的時候田詩語和他結束後,照例洗了澡在衣帽間裏換了幹淨衣服。

謝銘傑的衣帽間在第一次之後騰了個空抽屜出來給她使用,她第二天就帶了兩套內衣褲和兩身可換的衣物過來備著。也算占了一席之地了。

她合上抽屜,心情輕鬆地哼著小曲去洗手間拿剛洗幹淨的內衣去工作陽台曬。

回來後折去書房找謝銘傑商量周末請假的事。

“那個,我明天想請半天假。”她在他書桌的一側站著,態度挺恭謙的。

謝銘傑最近手裏工作越來越多,每次做完都讓她先回家,自己還要加班加點趕工作進度,聽她說話的時候,手裏的工作暫時停止。

她說完,他抬了抬眉,看她。

“我兒子還是去參加比賽了,我要去現場為他加油。”田詩語說道,看著滿臉都是愉悅和期待。

“哦?改變主意了?”謝銘傑問道。

“嗯”田詩語點頭,“你說的對,青春期還是不能硬逼,得靠他自己想清楚。”

他嘴裏竟然不明所以漏了一聲笑出來。

不過很快他恢複到冷淡的表情,眼神看回身前的電腦屏。

“給你五小時吧,足夠了,還能帶著他吃頓晚餐,不過晚餐後還是要來我這裏。”

田詩語快速點頭,心裏罵了句萬惡的資本家。

他沒再說話,眼神一直盯著電腦屏看,手下壓著一遝厚厚的報表。

“你每天都在看這些數據,這都是什麽呀?”田詩語心情好,很難得問他一句。

他再次抬眉斜睨她。

“哦,我就是問問,我看你一直在不停地算。”田詩語覺得自己似乎越界了,有點多管閑事,於是解釋一句,沒想到他開口了。

“財務報表和預期表。”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根據以往的財務狀況,預期將來半年,一年的財務狀況?”

“不隻是財務狀況,也不隻是半年一年,要做到三年、五年,預期還要加上合作以後新項目的市場預期。”謝銘傑回道,沒想到自己竟然那麽耐心和她說這個,不過看她盯著自己的目光極為認真,他又問,“你懂這些?”

“還好吧,不過我也是從事財務工作的,那些報表還能看得懂,太複雜的就不行了,那需要熟知公式。”

他沒想到她也是財務相關專業,又問她哪所學校畢業的。

她爽快告訴他,財大本科。末了她突然想到什麽又問:“我之後能帶一些工作來你這裏做嗎?每天吃完飯,你都要工作一會兒,那時候我也可以做一會兒工作,之後……”

之後才和他醬醬釀釀吧……

她把他這裏當什麽地方了?把他當什麽了?

謝銘傑心裏不怎麽舒服,但是嘴上仍說:“隨你,隻要不影響到我就可以。”

***

田詩語走後沒多久,田嘉文的短消息就發了過來,向他匯報最近訓練的情況,順便讓他和買家保持好聯係。

田嘉文最近和他仍保持聯係,每天都會聊上一兩句。

前天田嘉文向他抱怨這段時間更見不到自己媽媽了,謝銘傑還嘲笑他別當個媽寶男,讓他學會獨立,抓緊學習,別辜負媽媽的一番辛苦。

田嘉文還在想著賺錢幫襯家裏的事,問他到底有沒有新的思路。

他被問煩了,突然想到一件事問他要不要幹。

田嘉文聽他一說,有點不可思議,再三和他確認這事的真實性。

他和田嘉文說:“放心,絕對不會錯,對方說了他就喜歡收集各種獎杯獎牌,人家就是收藏愛好者,願意高價收購。”

田嘉文:“那我們這種青少年比賽對方也要。”

謝銘傑:“青少年才是祖國的未來,是民族的希望,他收集你們的獎杯其實就是天使輪投資,保不住將來就會出個奧運冠軍。”

田嘉文:“那價格呢?怎麽收。”

謝銘傑:“冠軍獎杯一萬,亞軍五千,季軍兩千。”

田嘉文沒想到那玩意那麽值錢,大呼道:“臥靠,那麽值錢啊,靠不靠譜呀!”

謝銘傑:“我認識的人,你說呢?我說你到底要不要試試?”

田嘉文自然樂意,“當然了,你跟他說,讓他等著,我給他弄獎杯去,記得一定請他看好我,記得告訴他我的名字田——嘉——文,絕對是祖國未來的希望。”

謝銘傑被他逗笑了,“行了,別貧,你趕緊問問你老師,現在還想繼續參賽來不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