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啟城體育館裏人頭攢動,想不到一場青少年賽級的羽球比賽竟然也吸引了眾多觀眾,一點不亞於專業競賽。
進入四強的選手中田嘉文赫然在列。
下午還要打最後兩場,都是淘汰賽製,第一場半決賽裏獲勝的選手將會在決賽中爭奪第一第二名,而輸掉的選手則爭奪季軍頭銜。說到底如果在半決賽的時候輸了,那還能爭取一下兩千元的獎勵。
田嘉文在裁判組那裏抽了簽,心裏盤算著這門生意。
半決賽他被分在B組,對手是啟城一中的學生,據說水準很高,平時請的都是市體校裏最好的教練,所以是場硬戰。
沒想到幾局下來,田嘉文簡直如有神助,不僅打出了氣勢,還打出了最佳水平,一直壓著對手,讓對方沒法翻身,最後毫無懸念地把對方淘汰了。
後麵的一場是三四名的爭奪,趁休息時間,田嘉文去看台找田詩語和蘭貝妮。
他一到她們跟前蘭貝妮就開口誇:“我們嘉文就是厲害,你今天那幾個球太帥了,妮妮阿姨都要成你粉絲了。”
田詩語對著兒子全是溺愛的眼神,心存自豪地說:“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兒子。”
田嘉文邊喝水邊看向田詩語,笑了笑,回頭對蘭貝妮說:“好,妮妮阿姨就是我頭號粉絲,以後就是粉絲團團長。”
他又自言自語一句:“看來一會兒一定要拿個第一名。”
田詩語欣慰這個兒子出息,但是這畢竟是比賽,輸贏都很正常,怕田嘉文壓力過大,對他說道:“重在參與,這次已經進步很大了,媽媽很高興,一會兒你隻要盡力發揮,其他不用多想。”
怎麽不用多想,第一名和第二名之間差了伍仟元呢!
但是田嘉文不想把這事告訴田詩語,除了怕她瞎想,還怕抖出之前自己幫寫作業被老師叫家長的事。
“我知道的,但如果能拿第一,我還是會盡全力。”
為了掩飾內心的各種小九九,田嘉文連著喝了幾口水。突然他看到斜側方的看台上某個熟悉的身影,他對那裏招了招手,回頭對田詩語說:“我先走了,你們一會兒記得給我加油。”
田詩語還想交代他幾句,想不到他擺了擺手,嗖一下往台階下跳,沒多久就躥遠了。
田詩語循著他的身影看過去,那邊有個男人穿著一身合體顯眼的休閑服,戴著頂鴨舌帽和一副墨鏡在和田嘉文說話。
那男人田詩語可熟悉了,昨天還見過,不僅見了,還**相對。
她起身也朝著那個方向走過去,離開時和蘭貝妮打了聲招呼。
田嘉文和謝銘傑不知道在談什麽,有說有笑,謝銘傑仰著脖子聽他說,但嘴角也是上翹的。田詩語一走近,田嘉文就收了之前的話題,對著田詩語說道:“媽,你看,巧不巧,James也在。”
是挺巧的,巧到過分!
明明知道今天會在這裏相遇,都不提前知會一聲,還故意和田嘉文打招呼,就不怕嘉文看出些什麽嗎?
田詩語臉色很不好,睨了一眼謝銘傑之後對田嘉文說:“不是說要去教練那裏嗎?還在這裏愣著幹嘛?”
田嘉文本來沒想到田詩語會過來,現在她不支開自己,他也要溜了,免得她得知自己和謝銘傑之間的秘密,當下就說:“正好遇到,打個招呼而已,我先走了,你們慢聊。”
一眨眼工夫,人就跑遠了。
田詩語等他進了選手通道,這才轉身看謝銘傑,他戴著墨鏡,眼神根本不知道投向哪,但是姿勢挺隨意的,一條腿擱在另一條腿上,兩手打開,架在三張觀眾椅上,感覺等著她投懷送抱。
她白了他一眼,問他:“你怎麽來了?”
興師問罪?
謝銘傑朝著她又痞又邪惡地笑了下。
“怎麽,我不能來嗎?”他嘴裏淡淡說道,然後對著田詩語勾勾手指,讓她俯下身來,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其實我是讚助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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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詩語回到自己座位後,蘭貝妮立馬湊過來問:“那人誰呀,看著很帥誒。”
田詩語眼神還在瞪著那個人,那人正好回頭,看到她們這裏對著打了個手勢。
蘭貝妮用胳膊肘推了推田詩語,“誒,和你打招呼了,看著不錯啊。”
田詩語翻了個白眼,有點無語,但沒多久還是和好閨蜜說:“他就是那顆天菜。”
蘭貝妮怔住了,天菜她知道,之前拒絕田詩語的那個人,也是她男友的搭檔兼合夥人,不過她到現在都沒有和他打過照麵,所以一時沒有認出人來。
沒想到真人看著的確挺帥的,果然是詩語喜歡的類型。
她看看田詩語又看看遠處的謝銘傑,想了半天,問:“你說他就是銘華商務的老板?”
“什麽銘華商務?”田詩語完全忘了謝銘傑還有這重身份,蘭貝妮一說她似乎想起什麽,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向蘭貝妮,“你知道嗎,銘華前段時間有HR電話我,問我要不要去那裏工作。”
“你怎麽回答的?”蘭貝妮問。
田詩語還在吃驚的狀態,半啟開嘴不可思議地說道:“幸好沒有立即答應,天呢,瘋了。”
然後喃喃自語了一段。
蘭貝妮沒聽清楚她後麵的話問她為什麽不去。
田詩語想到這段時間自己和他發生的那些事,決定還是不告訴閨蜜,編了個謊言:“那多尷尬呀,他都拒絕我了,我要是去他公司上班,保不準以為我黏住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