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來又沒見人。
雖然一開始仍有些不爽,但這次和之前不一樣,知道她離開的緣由,又聯想到昨晚上她送的那鍋湯,謝銘傑心情恢複得極快。
恰逢周末,家裏阿姨一大早就上門,按照他之前的吩咐買了各種瓜果蔬菜塞了整整一冰箱。
謝銘傑從臥室走去餐廳時阿姨正好在打掃餐桌,見到他了問他那鍋剩餘的湯怎麽處理。
其實阿姨隻是隨口一問,按他的習慣,菜不吃隔夜,湯不喝回鍋,直接倒了就行。
想不到他走近了特意看了看,說:“下麵條吧,做湯底,再給我弄幾棵青菜在裏頭。”
阿姨愣了下,隨後哦了一聲,把那鍋差點倒掉的湯又端去了廚房。
人走後,謝銘傑就坐在椅子上喝水。
水是阿姨一來就燒好的,給他涼著,等他醒來大約就40度左右,溫溫的對身體有益。他其實有很多不錯的習慣,用以保證自己高質量的生活感受。
喝了半口,將水杯放下時,發現自己麵前正好是昨晚上田詩語躺過的位子。他破天荒地用手指指腹在桌麵上抹了下。
隨後,自己都笑了。
這是幹嗎呢,還在意猶未盡啊。
他腹誹自己的這番無聊舉動,但內心卻是滿的、歡喜的。心裏覺得這一晚過得太特麽美好了,自己終於找補回了一些東西,總算沒有白費勁。
他完全忘了昨晚上可是他在那裏竭盡全力對女人施展溫柔,那樣子估計連他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一個月前信誓旦旦對方和自己不合適,以及懶理對方的那種硬氣完全被拋之腦後了。
阿姨很快把麵條給他端出來,另外還給他煎了兩顆蛋。他二話沒說,執起筷子,咕嚕幾聲把麵條撩了幹淨,末了不忘把那一碗湯底也喝了個底朝天。
飯後,他就去了書房,畢竟這段時間項目案正在關鍵時刻,昨天下午去了體育館,晚上又做了幾回昏君,工作落下不少。
財務官給的數據到他這裏得匯總,之後才分發到其他員工的手裏,他那一道一停,所有人都等著動不了,工作進度無法推進。
他在書房裏工作,阿姨就在外頭整理房間,衣服要洗不說,這一次連床單都要一並換掉。
阿姨是個中年婦女,男女的事都經曆過,隻是在他這裏工作了那麽多年,這位帥氣成熟的雇主幾乎不怎麽帶女人回家,即使回家也不會過夜,沒有那種令人羞恥的痕跡。
這一次,未免太過明顯。
床單有一角汙漬不談,大麵積未幹的水漬也充分說明,昨晚上這兩位是有多激烈。
阿姨憋著笑意,將髒床單塞進洗衣機,又將幹淨的鋪上床,才把周邊拉整齊,外頭門禁機器響了起來。
她趕去看,不一會兒回來了,敲了敲書房的門。
謝銘傑說請進。
阿姨探了個腦袋進來,對他說:“謝先生,樓下保安說有個小孩要見你,不知道要不要放他上來。”
謝銘傑目光仍停留在電腦屏幕上,嘴上卻問:“小孩?什麽小孩?”
阿姨說:“保安說對方認識你,他名字叫田嘉文。”
這下謝銘傑動作停止了,扭頭看阿姨,“田嘉文?你讓保安放他上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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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嘉文一晚上都在想錢的事。
比賽後他把獎杯給到謝銘傑,謝銘傑當場就給了他壹萬元的現金,現在這些錢還在他家的書桌抽屜櫃裏躺著。
他昨晚翻了下自己家的存折,覺得這一萬似乎並不能立馬解決自己家的窘境,隻能臨時救個火,於是就在算計怎麽能持續有效的多賺錢。
想了一晚上都沒想出什麽,所以一大早才決定,今天無論如何都要來找謝銘傑一次。
或許問一下他,靈感就來了。
他在路上買了點水果,又在超市買了些他自認為探望病人的食品,拎著袋子就來敲門。未料自己卻被攔在了小區的大門口,保安壓根沒讓他進。
好在謝銘傑在家,也沒有趕他走的意思,保安一放行,他就三步並兩步往電梯的方向跑去。
按著謝銘傑給的地址,他抵達那層,一出電梯門,就被豪華亮敞的裝修給震到了。
豪宅畢竟是豪宅,一個公共區域竟然也那麽講究。田嘉文腹誹一句。
沒想到來開門的是位中年婦女。
田嘉文以為對方是謝銘傑的媽,低頭哈腰了問候了好幾次“奶奶”。
直到對方笑著讓他進來,並且客氣地告訴他:“你先坐一會,謝先生馬上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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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銘傑出現時,田嘉文竟然在窗戶前站著,一會兒人往窗戶走,一會兒人又往後退,手臂還盡情揮舞著。
那兩條窗簾隨著他不停的動作,一會兒合攏,一會兒又打開。
他玩得投入,都沒發現身後有人。
謝銘傑在他身後站了會兒,大概過了一兩分鍾才出聲。他小咳了一下。
田嘉文立馬回頭,見到他就興奮地叫:“James,你家好高級啊,窗簾竟然是感應的。”
他突然跑到客廳,手對準電視一揮,電視屏幕裏就閃現了各種頻道。
“電視機也是感應的,你看,我手甩一下就換頻道了。”
“還有這盞燈,你看,還會漸漸變亮。”
“我去,這也太先進了吧,哇哦,太讚了,還有什麽地方是自動的啊。”
“天呢,這個玻璃還會慢慢起霧,誒,看出去好美啊,你這裏簡直就是神仙住的地方。”
嘰嘰喳喳,田嘉文發出一頓感慨,那未見過世麵的樣子把謝銘傑逗樂了,完全沒覺得他是個熊孩子,反而走過去還問他,“是嗎,你也覺得很酷?”
田嘉文很給麵子的點頭。
想到什麽突然跑去沙發座那裏,拿了自己帶來的幾個袋子過去給他看。
“昨天的湯好不好喝?我特意為你挑的。還有這個也送給你。”
他把袋子裏的東西一件一件取出來,是一串葡萄,六個柿子,還有一排旺仔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