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天一放學,田嘉文就被溫成瀚接去他家,兩個人在一起竟然挺和諧的,吃完飯,溫成瀚都會給他補習一下各門學課。

田嘉文覺得溫成瀚這人隻要不發作,正常的時候還算好相處。而且,他做的飯真的很好吃。

他是個藏不住事的人,尤其對著林依依,因此在課間自習的時候把溫成瀚和自己的事告訴了林依依。

周四因為老師要開學科會議,第四節的自習課提前放學。

田嘉文走到校門外的巷子口,原本想要在蛋糕店裏混一節課,等溫成瀚的車。想不到竟然看到他那台賓利提前停在了路牙邊。

田嘉文走過去,車裏的司機也看到了他,下車來給他開門。

田嘉文沒見到溫成瀚人,還納悶,問司機溫成瀚是不是有事來不了。

司機倒是挺客氣的,送他上車後才和他說:“溫先生晚點過來,讓我先來接你。”

可惜車子兜兜逛逛,竟然沒有去溫成瀚的家,倒是開去了一家豪華的酒店。

因為已經熟悉了,田嘉文也沒多想,跟著司機往酒店裏走。

想不到被司機領著來到頂層的豪華套層。

司機送到門口,對著套房門敲了敲。裏麵有專屬的管家給他們開了門。

田嘉文還以為今天又是溫成瀚安排的什麽特別活動,想不到跟到裏麵才坐定,兩道人影緩緩走近了來。

田嘉文別過頭看,是一對上了年紀的男女,大概五六十歲的樣子。

他還沒開口,就被旁邊同時出現的兩人一把摁在單人沙發裏。再然後有三位醫師模樣的人也跟著走了進來。

田嘉文好奇,開口問:“你們誰呀?怎麽回事,Leon呢?”

“你就是田嘉文?”那位年長的女人開口問了,聲音很有磁性,但也很有威嚴。

田嘉文想了想,點了點頭。

那女人多看了他一眼,然後和自己身旁的男士對視。

過了一會兒,她又回過臉,開口:“不會耽誤你很久的時間,你在這裏等一會,一會兒就送你回去。”

田嘉文被摁著不能動,直到醫師們在他身上一頓操作完,他才又重新恢複自由。

說恢複也不算,就是讓他在套房裏可以隨意走動,但是套房門出不去,外頭有保鏢在。另外,那一對夫婦也在,隻不過在另一間房裏,沒和他大眼瞪小眼。

管家給他送來果汁和水之後就退去了門口。

其實田嘉文想過溜走,但是每次一出自己所在屋的門,就能看到兩名管家畢恭畢敬站在門口。

也不和他廢話,就是攔著讓他又回屋。

這麽呆了十五分鍾,他索性拿自己的手機出來。

幸好他們沒把他手機給收了,他心想。然後他給溫成瀚打電話。

電話那裏響了沒幾聲溫成瀚就接了,聲音還是照例的溫柔,問他:“出校門了嗎?我在老地方等你。”

田嘉文心裏笑了一聲,嘴上說:“還擱那兒演呢?你不是讓司機來把我接走了嗎?你就別和我裝了,直說,你是要鬧哪樣?”

溫成瀚有點聽不明白他的話,但根據他說的心裏多多少少有些緊張,問他:“怎麽回事?你說你被我司機接走了?”

“是啊!”田嘉文在電話那頭說,“沒開你的賓利,開了其他的車,把握接走了。你現在在哪兒呢?趕緊來吧,我都等了你將近半小時了。”

溫成瀚眼神忽地一閃,眉頭蹙攏,拍了拍司機的後背。那司機轉過身對他笑了笑,“溫總,那是我孿生哥哥。”

溫成涵的手機這會兒開了免提,那頭的田嘉文聽到後倒吸一口氣。

隔了兩秒,他突然用極其克製的尖利語調說:“臥靠,不會吧,我該不會是被綁架了吧!”

這麽一想越覺得有可能,對方壓根沒和他說話,沒告訴他找他來的目的,就把他軟禁著,當然還有幾名醫師在他手上戳了幾次針,取了一點血。

所以……

“Leon。我真的被你害死了,你是不是告訴了別人,你要當我的爸爸?你是不是有很多對家,你說是不是他們想要綁架我,來挾製你?”

“天呢,怎麽辦?他們會不會要很多錢啊,我媽沒錢贖我啊。你,你會不會幫我們。”

“不行,必須你出錢,我又沒說要當你兒子,是你自己一廂情願的,你走漏風聲,害我現在被人抓了。”

田嘉文的腦洞不是一丟丟的大,說著說著又變成:“不對,他們還有醫生,該不會是……”

“該不會是要器官買賣吧,先給我驗一下,看看是不是健康。”

“不會吧,我很健康的,我該怎麽辦!”

田嘉文真的是沒了方向,在那頭“突突突”不停地說。這邊溫成瀚已經猜到是怎麽回事,忙安撫他:“不用怕,我馬上過去找你,你不會有事的。”

田嘉文沒想到他那麽冷靜,想想也對,抓的人又不是他,於是在電話裏懟他:“什麽不會有事,你怎麽不試試被人抓的感覺,我和你說,就是你這人鬧出來的事,要不是你,我……我就不會有今天!”

都有些語無倫次了,到底還是個孩子,沒想過,如果沒有溫成瀚的確不會有他。

溫成瀚在電腦那頭吐出一口氣,繼續安撫道,“你先別急,我馬上就到,我已經知道是誰帶走你了,你不用害怕,他們不是壞人。”

田嘉文:“真的?”

溫成瀚:“嗯,你隻要繼續裝無事人,不用多和他們交流, 對了你現在發個定位給我,我馬上就到。”

溫成瀚可能真的已經知道對方是誰,很快就掛了電話。

這頭田嘉文根據他說的給他發定位,定位才發出去,房間門被打開了。

那位夫人走了進來。

“你叫田嘉文?”她再一次問。

田嘉文聽溫成瀚的沒回答對方。

對方繼續說:“你媽媽就是田詩語?啟城舊城中學讀書的,是不是?”

田嘉文還是沒有回答對方。

那位夫人再次看向田嘉文,繼而向他走近,“你媽媽有提到過你爸爸嗎?是她叫你來找Leon的?”

田嘉文對她眨了眨眼,心想有病吧,不是Leon找的我和我媽嗎?怎麽變成我們找他了?

那位夫人感覺田嘉文應該不會回答自己的話,扭過頭對身後叫了一聲。

門口,之前和她一起的男人也走了進來。

兩人索性在田嘉文跟前聊了起來。

“這麽看,倒是的確挺像我們Leon的,你看脾氣也像,不想理人就不理,挺個性的。”

“李醫師他們都給了結果,你還在懷疑,你真以為Leon會莫名給對方股份。”

“唉,不是突如其來的事嗎,我也是亂了方寸,但測一下也無礙,誰知道是不是狸貓變太子。”

“那現在怎麽樣?”

“等你兒子來。”

田嘉文就看著他們聊,他們也像他不存在似的,在他跟前肆無忌憚說些私事。

田嘉文實在忍不住了,開口:“那個,你們和Leon是什麽關係啊?”

兩人突然一起扭頭看他。

隔一會,那位夫人說:“哦,我們呀,我們是你爺爺和奶奶。”

田嘉文正想著這個臆想症喜當爹原來是會遺傳的,外麵套房門的玄關那裏溫成瀚的聲音遠遠傳了進來:“爸,媽,你們怎麽回事,怎麽來啟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