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不去看看容公子嗎?”
柳寄允小聲地問道,聲音隱隱有些發顫,不由得捂住了胸口,指縫間微微滲著鮮血。
沈逝雪正要往前,注意到柳寄允胸口的鮮血,自懷中掏出一個玉瓷瓶,遞給了柳寄允,說道:“小師弟,這是上好的金創藥,你這傷是為我受的,往後你若有事,我必助你。”
柳寄允接過玉瓷瓶,說道:“大師姐,你不必謝我,我是自願的,不知道你......”
咚!咚!咚!
沈逝雪正要往前去往關押容暮惟的地方,又突地停了下來,她猛地轉身,眼神中驚詫不已。
“這是喪鍾!誰出事了?”
雲嵐宗的喪鍾隻有宗主去世才會敲響,可沈昭剛剛才出去,不可能這麽短的時間就突然去世。
除非......
沈逝雪被自己的想法驚住了,她根本來不及探望容暮惟,隻能把懷裏的藥盡數塞到柳寄允懷中,急急地說道:“小師弟,他身上的傷拜托你了。”
話才說完,沈逝雪就慌忙地往外趕去。
柳寄允抱著一堆藥,望著沈逝雪走遠的背影,不知怎地心裏有些空落落的。
大師姐,你還記得你從街邊帶回來的那個小乞丐嗎?
那個小乞丐是我啊!
柳寄允搖了搖頭,心底裏歎了氣,算了......
此刻的沈逝雪出了地牢,一路往明望峰趕去,那是師娘的住所。
雲嵐宗的喪鍾,若不是宗主之死,那便隻可能是師娘出事了!
到得明望峰之時,隻見跪了一地的雲嵐宗小弟子,皆是哭喪著臉。
她心下大驚,腳步飛快地衝到了師娘的臥房。
還未進門,就聽見了沈千鳶的哭聲,心下已經涼了半截,她衝到了師娘的床前。
師娘躺在**,口中不斷吐著鮮血,麵色慘白,伸手一探脈搏,竟已毫無生機!
“阿鳶,師娘她怎麽了?”沈逝雪不知明明剛才還好好的師娘,怎麽突然就成了個死人!
沈昭坐在床邊,不斷往殷曉妝身體輸送內力,可那內力一入殷曉妝體內,便猶如破碎的瓦罐,又源源不斷地流了出來。
“你師娘她,走火入魔了!”
沈逝雪握著殷曉妝的手,不斷發顫,淚水不斷滾落道:“師父,求您,求您救救師娘......”
沈昭卻是歎著氣道:“如今隻有明魄珠可以救你師娘,可那明魄珠是華辰至寶,怎麽可能輕易拿到。”
沈逝雪鬆開殷曉妝的手,說道:“師父,師娘還有多久?”
“我以內力護住她的心脈,卻也隻有三日了。”
“好,三日之內,我必然帶著明魄珠回來。”
沈逝雪話才剛落,轉身便朝外走去,被沈千鳶拽住了袖子,聲音發顫:“阿姐,你能有什麽辦法?”
沈逝雪摸了摸沈千鳶的頭,聲音溫柔了不少道:“阿鳶,我會讓師娘活下來的,你乖乖在家裏等我,好不好?”
沈千鳶點了點頭,往沈逝雪的手心塞了一個東西。
沈逝雪攤開一看,是師娘早些年為她姐妹二人求來的護身符,一枚在她那裏,隨身攜帶,另一枚在沈千鳶那裏,如今兩枚護身符都到了她的手中。
她握緊了護身符,看向了躺在**,猶如死人的殷曉妝,而後突地轉身。
就是搶,豁出她這條命,她也要救師娘。
雲嵐宗的風雪被沈逝雪甩在身後,她孤身一人縱馬疾馳往元陵城而去。
明魄珠是華辰皇宮的至寶,可卻從未有人真正見過,她隻能先去昭仁宮找君遠夢。
到得昭仁宮之時,她同往常一樣遞了牌子,來了一個君遠夢身邊的太監引路。
沈逝雪曾來過這昭仁宮,卻並未去過東宮,這小太監她也是熟識的,可那小太監走路的方式卻氣息混亂。
這時她稍稍凝神,便聽見了四周傳來細微的呼吸聲。
“公公,這恐怕不是去東宮的路吧!”
沈逝雪話落,前方的小太監身形一滯,卻並不答她的話,隻是腳步更快地往前走。
沈逝雪停了下來,不理會那個小太監,而是環視了四周一圈,那些細微的呼吸聲突然消失了。
她屏住了呼吸,喚出承影劍,猛地往前一劃,劍鋒淩厲衝了出去,凝成無數枝霜箭狠狠射了出去。
一劍出,霎時整個昭仁宮的地麵都顫抖了起來,可那些霜劍竟好似受了禁錮一般,生生止住了攻勢,停在半空。
承影劍在她的手中不斷發出錚鳴,那錚鳴聲聽起來無比興奮,就像是看到了什麽期待已久的東西一樣。
她的四周出現了一個法陣,此刻的她猶如困獸,被困在了昭仁宮。
秦娑的身影便是在這時闖了進來,他氣急敗壞地拿著一個棋盤站在了沈逝雪的對麵,如同他往常一樣氣急敗壞罵了出來。
“沈逝雪,你這個禍水,究竟還要將太子殿下害成什麽樣子!”
沈逝雪收了承影劍,望向秦娑道:“少傅,我隻是想來打探明魄珠的下落。”
“閉嘴!”秦娑猛地將那棋盤往地上一砸,棋盤霎時四分五裂,他怒吼出聲:“你明明知道隻要你來求太子殿下,別說是要明魄珠了,就算是要了他的命,他也心甘情願!”
沈逝雪心髒猛地一緊,周身瞬間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