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您不知道,李琛……他就是個變態!”

謝婉茹想到昨夜在秦王身邊醒來,當時的秦王剛幽幽轉醒,他臉色陰沉如墨,猩紅的雙眼裏閃著光,牙齒咬得“咯吱”作響,就像那夜間遊走的孤狼般恐怖。

當時她就嚇得驚聲尖叫起來,誰知她越是叫,秦王就越是麵色扭曲猙獰,活像一頭惡鬼。

一手掐著她的脖頸,一手撕碎了她所有的衣衫,在她撕心裂肺的哭喊中,不斷折磨摧殘著她。

等到她事先安排的世家小姐們來到偏殿時,就聽到她錐心刺骨的哭喊聲,還有秦王酷似野獸般的獰笑聲。

謝婉茹渾身顫抖著縮進王氏的懷裏,神色驚恐地哭喊道:“母親,救我!”

“母親,您快來救我啊……”

王氏心疼地緊緊摟著謝婉茹,“不怕,茹兒不怕,母親在呢!”

謝軒被她們哭得心煩意亂,揉了揉脹痛的眉心,誰能想到平日身份矜貴,俊逸非凡的秦王,在床榻間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他何嚐不想拒了這門婚事,隻是昨夜那麽多世家貴女,全部目睹了這件事,茹兒已經失身,這下不嫁也不行了。

謝軒重重歎了口氣,聲音梗塞道:“好在陛下知曉此事,已經賜婚與你和秦王,以後你就是秦王妃了。”

“我不要!”

謝婉茹尖聲吼道:“父親,您要眼睜睜看著女兒,死在秦王府嗎?”

“閉嘴!”謝軒重重拍了下桌子,怒聲訓斥道:“從小到大,我們什麽事情都由著你的性子來。”

“當初你不想嫁進寧遠侯府,就百般哭鬧,現在你還想故技重施?”

“我告訴你,秦王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陛下賜婚,你難道想讓我們整個丞相府,都給你陪葬嗎?”

“父親!”

謝晚吟走進來時,就看到謝軒歇斯底裏的怒斥聲,她趕緊上前,扶著謝軒坐下,“父親,身體要緊!”

謝軒搖了搖頭,神色複雜道:“晚吟啊,你可能也聽到風聲了,昨夜你姐姐與秦王……所以為父才將你叫回來。”

“陛下已經給他們賜了婚,結果你姐姐現在死活不肯嫁入秦王府,你快幫為父勸勸她。”

謝晚吟心下冷笑,父親不知道的是,若是她來勸,估計謝婉茹反對得更激烈吧!

謝婉茹聽到謝晚吟的聲音,臉色鐵青,眼中閃爍著不可遏止的憤怒,“謝晚吟是你,對不對?”

謝晚吟凝眉看向她,紅唇微勾,“大姐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畢竟我才剛剛回府。”

“是你害你,就是你害得我,不然昨夜跟秦王睡在一起的,應該是你才對!”

“你說什麽?”

謝軒沉下臉,怒目而視,“昨夜不是因為你和秦王醉酒,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謝婉茹神色慌張地低下頭來,支支吾吾道:“父親,我……我是氣極胡說的。”

謝晚吟低聲說道:“父親,大姐姐情緒激動,您與她這樣針鋒相對,她肯定什麽都聽不進去,所以父親您坐下歇一歇,我來勸勸她。”

謝軒點頭,欣慰道:“還是晚吟懂事啊,你幫為父勸勸她,陛下已經下旨,下個月就完婚了,她與秦王木已成舟,她再這樣鬧,整個丞相府都要被她給拖累了。”

“我明白,父親放心,我來勸勸大姐姐!”

謝晚吟走到謝婉茹身邊,蹲下身來,目露鄙夷地瞥向她脖頸上觸目驚心的指痕,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嘲諷。

謝婉茹雙眸劃過一絲恨意,神情幽怨道:“謝婉茹,都是你,都是你毀了我!”

謝晚吟雙眸微微一眯,怒道:“大姐姐,到底是誰想要毀了誰?”

“如若不是你心存不軌,想要覬覦已經不屬於你的東西,怎麽會發生昨夜那樣的事?”

“什麽叫不屬於我?”謝婉茹冷聲說道:“本來就應該是我嫁進寧遠侯府才對,你隻是替我嫁進去,我現在收回來,有什麽錯?”

謝晚吟輕笑一聲,滿眼的輕蔑之色,“大姐姐你怎麽就不明白呢?”

“即使昨夜你毀了我名節,不管夫君他休不休了我,他都不可能娶你的。”

“一子錯,滿盤皆落索!”

謝婉茹臉色煞白,緊緊攥著掌心,雙眼猩紅一片,雖是極力掩飾內心的恐懼,可是怎麽都控製不住顫抖的身體。

“大姐姐,昨夜你也見識過秦王的暴戾程度了,若是讓他知曉昨夜你與他不是偶然,而是你故意下藥算計他。”

“你覺得他和麗貴妃會善罷甘休嗎?”

一句話,讓謝婉茹和身旁的王氏都猛地一顫,王氏難以置信地望著謝婉茹,壓抑著怒火,“下藥?”

“茹兒,那可是王爺,你怎麽能做出如此糊塗的事情來呢?”

“即使你再嫉妒晚吟,她也是你的妹妹啊!”

“看來平日裏,我和你父親太驕縱你了,竟讓你不顧後果,在宮宴上,膽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這件事一旦東窗事發,以秦王的暴虐程度,他必定不會放過你!”

謝晚吟冷眼睨著她,“大姐姐,既然事已至此,你就認清現實,嫁入秦王府吧!”

“秦王常年駐守在西北邊關,到時候整個秦王府還不是大姐姐說了算嗎?”

“再說,鶴欽弟弟明年就要參加春闈了,大姐姐最是疼他,必定不會讓他前途盡毀吧。”

王氏聞言,立刻抱著謝婉茹說道:“是啊,茹兒,你最疼鶴欽了,他勤學苦讀,最是用功,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高中狀元,光耀門楣,你不能眼睜睜看著他的前途毀於一旦啊!”

謝婉茹伸手緊緊攥住王氏的胳膊,泣聲質問道:“母親,所以您要為了弟弟的前途,就任由我被李琛去磋磨嗎?”

王氏見她依舊不答應,狠狠甩開她的手,滿臉怒意橫生,“平日裏你驕縱跋扈也就算了,先前不願嫁入寧遠侯府,我和你父親也由著你了。”

“結果這次你竟闖出更大的禍事,那也隻能自己自食惡果了。”

謝晚吟目光沉沉地凝視著謝婉茹,在王氏心裏謝鶴欽這個唯一,而且還上進的兒子,肯定比驕縱的謝婉茹重要了,隻要王氏不再偏袒她,謝婉茹必定會妥協。

片刻後,謝婉茹用手死死捂著嘴巴,無力地蜷縮在地,神情崩潰地哭喊道:“好,我嫁,我嫁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