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吟站起身,見到謝婉茹此時狼狽的模樣,心底突然有了一絲報複的快感,所以這就叫惡有惡報!
因為丞相府亂作一團,所以謝晚吟並未久留就回府了,剛回到清瀾院,紅玉見她回來,福身說道:“夫人,您回來了!”
“嗯,世子還沒回來嗎?”
“是的,剛才風勉侍衛回來說,衙門事務繁忙,世子還有好一會才能回府,讓夫人您中午不用等他用膳。”
謝晚吟點了點頭,“那一會,我們去布莊看一下,雲櫻,你多帶些銀錢。”
“到時讓掌櫃得將店鋪好好裝一下,再多招些繡娘,這樣以後改成成衣店,布匹也能更快出售。”
雲櫻立刻福身應道:“是,夫人!”
半晌後,綠瑤走進來,躬身回稟道:“夫人,殿下身邊的齊嬤嬤,要送應大小姐回應府了。”
“嗯,那我們也去送送她吧!”
寧遠侯府門外,應姝望著寧遠侯府巍峨的門楣,一步三回頭,可是始終都沒等到最想看的那個身影,看來世子表哥,真的不會來送她了!
今日一早,他就派侍衛傳來口信,說會請姑母幫她相看個好人家,想到這,她的眼眶瞬間紅的徹底。
齊嬤嬤出聲說道:“應大小姐,時辰不早了,該回了。”
她神色頹然的低垂著腦袋,坐上了馬車。
“等等!”
謝晚吟快步走出來,應姝聽到聲音,氣憤不已地掀開車簾,瞪著她,“謝晚吟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我被送回府,你是不是很高興?”
謝晚吟神色坦然道:“應妹妹想多了,好歹我們也做了快一個月的姐妹,你今日歸家,我理應來送送你。”
應姝冷笑,“不需要!”說完就像將車簾放下來,似乎再也不想看到謝晚吟那張嬌豔的小臉。
“即使以後我們做不了姐妹,應府與寧遠侯府也是沾親帶故的姻親,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應妹妹,一路走好!”
這下氣得應姝更加臉紅脖子粗,她再次掀開車簾,怒道:“謝晚吟,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到幾時!”說完咬著牙喊了句,“回府!”
看著馬車“轆轆”的駛遠,謝晚吟蹙緊眉頭,無奈地說:“我這麽真誠的來送她,她怎麽還生氣了呢?”
“脾氣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大!”
雲櫻和綠瑤,紅玉三人,抿唇笑道:“夫人,應大小姐可能想看到的人,不是您吧,結果世子沒出現,您來了,所以才會曲解了您的好意。”
謝晚吟幽幽的歎了口氣,感情的事,誰都左右不了,希望她能早點看開,找到適合她的如意郎君!
“那我們去布莊看看。”
綠瑤遞上一張紙,“夫人,之前您讓風勉侍衛調查店鋪夥計,各人的詳細資料都在這上麵了。”
謝晚吟接過紙張,細細看了看,目光猛地一凝,“好,那我們趕緊過去吧!”
興隆布莊,位於京都中心的玄武街旁,兩層古色古香的店鋪,遠看很是氣派,此時店裏卻幾乎沒有顧客光顧,顯得很是淒涼,偶爾有一兩位顧客進來,也隻是看一看就走了。
已經過了而立之年的劉掌櫃,一手輕撫山羊胡,一手撥弄著算盤,看著眼前滿是赤字的賬本,唉聲歎氣道:“這每個月,就靠些老主顧關照生意了。”
“若是這生意還是這樣一落千丈,難保主家不會解雇我們。”
畢竟這麽大店鋪卻一直入不敷出,主家肯定會覺得是不是他們的問題,想要換新的夥計,他眼底滿是不舍的看了看店鋪,重重歎了口氣。
店裏還有兩個年輕的夥計,一個叫章祈,方正的臉龐,身上的衣服已經洗得發白,但是看著很是幹淨,正忙著打掃衛生。
而另一個叫李文,依靠在門框上,無所事事般,瘦削的臉龐上一雙三角眼,額骨又很高,臉上也是一副心神不寧的神情,看著就很浮躁。
章祈聽到劉掌櫃的話,立刻放下手裏撣灰的活,湊了過來,緊張問道:“掌櫃的,不會吧?”
“我家娘子這剛懷有身孕,我還想著多賺點錢,畢竟以後孩子出生,花錢的地方多呢。”
劉掌櫃歎息一聲,“唉,誰知道呢,可惜了,我們布莊臨街這麽好的位置了。”
“掌櫃的!”剛才倚在門框上看熱鬧的李文,也湊過來,一臉神神秘秘地問道:“聽說我們這家布莊,已經被主家給了剛出嫁的庶女,也就是寧遠侯府現在的世子夫人了。”
說完輕哼一聲,“要我說啊,這侯府的世子夫人,那麽多的產業,肯定看不上我們店這點蠅頭小利了!”
“所以掌櫃的,看在共事這麽久的份上,我奉勸你們一句,早做打算!”
劉掌櫃直起身,瞪大雙眼望著李文,“李文,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李文壓低聲音道:“老話說得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這家店的生意一直蕭條,我們又拿不到多少分紅,難保主家不會立刻開了我們,到時可就措手不及了,趁著這個時候,我們還不如撈一把。”
章祁皺緊眉頭,“李文,我和掌櫃的知道你心思活泛,但是這可是雇傭我們的主家,你可不能亂來!”
李文知道章祁執拗,於是轉頭看向劉掌櫃,激動道:“掌櫃的,我這有個好門路,別說我沒想著你和章祁啊!”
劉掌櫃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壓抑著怒氣,質問道:“李文,你是不是……又去賭了?”
“所以才這樣缺錢?”
李文麵色漲得通紅,眼神不定,嘴角不自覺緊抿,“我……我才沒有!”
接著昂起頭,理直氣壯道:“掌櫃的,我這也是好心,免得什麽時候,我們被主家一腳踢走了,都不知道。”
“你和章祁先聽我說,這事絕對安全,主家可是家大業大的侯府夫人,這麽點小錢,對她絕對沒什麽影響。”
章祁一臉不讚同,語氣中隱含一絲怒意,“你別胡亂出餿主意,萬一主家知道了,到時候不想讓我們走人,都得走了。”
“這怎麽是餿主意了?”李文不服氣地嚷嚷道:“隻不過是隔壁街光錦閣的老板,想讓我們將老主顧的信息透露點給他,他會按人頭給我們抽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