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生意還是這樣,隻怕東家要發火了。”想到謝晚吟,兩人不禁更加憂愁了起來。
“你們不好好招攬顧客,在那閑聊什麽呢?”
謝晚吟走進店鋪的時候,就看到兩人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些什麽。
她的眉頭猛地一皺,想到店裏生意近日收益銳減,他們還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她就愈發焦急煩躁起來。
“先前我就覺得你們傭金抽成太高,果然,賺得盆滿缽滿後,就消極怠工了是吧?”
被謝晚吟不分青紅皂白的怒斥一頓,章祁和劉叔的臉色都有著難看,這位新東家剛接手玲瓏房,就對之前慕姑娘給他們製定的傭金抽成,頗有微詞。
可是是慕姑娘說的,那是他們辛苦應得的,因為隻有這樣,他們才能更有**,更加盡心盡力地將玲瓏坊一起,做大做強。
跟在謝晚吟身後的雲櫻,連忙說道:“夫人,章掌櫃和劉叔不是偷懶的人,這裏麵肯定有什麽誤會。”
章祁和劉叔相視一眼,劉叔拱手說道:“東家,我們從之前興隆布莊開始,就在這裏做事了,將店鋪看得比什麽都重要,怎麽可能偷懶呢?”
章祁接著繼續說道:“更何況,店鋪裏售賣的越多,我和劉叔傭金抽成就越高,所以更不可能偷懶了。”
謝晚吟見他們說得頭頭是道,不禁瞪了雲櫻一眼,對著章祁和劉叔皺眉凶道:“好了,誰讓你們不招攬顧客,聚在一起的?”
接著話鋒一轉,問道:“說吧,你們剛才在聊什麽?”
謝晚吟坐下來,章祁立刻將這段時日的賬目明細,拿給她過目,“東家,最近錦繡坊攔截了我們好多訂單。”
“再加上店裏這麽多繡娘,每個月的支出又不菲,所以這個月的盈利就都在這裏了。”謝晚吟翻了半天,看著上麵密密麻麻的字,眉頭越來越皺,她本就不精通生意,所以極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直接問道:“你就說比上個月少掙了多少?”
章祁比了個手勢,謝晚吟問道:“五百兩?”
“不是,是五千兩!”
“什麽?”
章祁一說完,謝晚吟就激動地跳了起來,“怎麽會少這麽多?”五百兩她都覺得多,沒想到竟然少了整整五千兩?
要知道五千兩,在京都都可以買個三進的院子了。
章祁實話實說道:“上個月因為慕姑娘舉辦的開業典禮,賣出幾件高價禮服,但是這個月,錦繡坊故意將我們玲瓏坊的衣服樣式改動後,大量賤賣,惡意競爭,以至於我們少了好多訂單。”
謝晚吟這下哪還坐得住,原本她每個月到手能有幾千兩的,結果現在隻剩幾百兩了。
如果一直這樣少也就算了,這一下從多到少,蒸發了這麽多銀兩,誰都會不舒服的。
“雲櫻,你去將慕晚棠帶來!”
雲櫻看了眼焦急的謝晚吟,遲疑道:“夫人,慕姐姐估計不會來的。”
當初慕姐姐就是在這裏,被戳破了身份,又被世子當眾押走的,她那樣要強的人,怎麽可能再來這裏呢?
“她不來,那她要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辛苦經營起來的玲瓏坊被人這樣擠兌,然後關門嗎?”
謝晚吟說得理直氣壯,卻讓其餘三人紛紛皺起眉頭,一臉不讚同。
可是現在的謝晚吟,才不會在乎其他人的看法呢,現在她是世子夫人,而慕晚棠隻不過一個身份低微的丫鬟,她找她幫忙,是看得起她!
“可是夫人……”
雲櫻還想再說,卻被謝晚吟立刻打斷了,“別可是了!”
“你那般維護她,難道她連你的麵子也不給嗎?”
“如果是這樣,那她也太狠心了,枉你一直將她當成好姐妹。”
“雲櫻,雖說你我自小一起長大,但是今日你若是不將她帶來,以後你也別跟在我身邊了,因為我不需要一個沒用的丫鬟!”
謝晚吟的話字字誅心,雲櫻的心底極為抗拒,夫人這擺明了是利用她,來威脅慕姐姐。
可是夫人心意已決,她這個做奴婢的也隻能無奈接受。
她低垂著腦袋,雙眼通紅地快步跑回府。
被謝晚吟砸壞的房間,已經被風勉帶人收拾好了,此時慕晚棠正躺在玉榻上補眠。
一陣急切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來,慕晚棠睜開眼,就看到雲櫻一臉忐忑地走進來,她疑惑開口,“雲櫻怎麽了?”
雲櫻的嘴角輕輕抿起,勾起一個微妙的弧度,似乎是想要掩飾此時內心的尷尬。
慕晚棠起身,輕笑出聲,“夫人讓你來的?”
雲櫻眼底閃過一抹羞愧,但還是無奈點了點頭,“慕姐姐,玲瓏坊這段時日,被錦繡坊攔截了好多訂單。”
“長此以往,恐怕撐不了多久。”
慕晚棠再次躺下來,雙手抱臂,毫不客氣道:“那跟我有什麽關係?”
“玲瓏坊是她謝晚吟的,又不是我慕晚棠的。”
“可是玲瓏坊也是你一手創建的啊。”雲櫻急切地說道:“難道你真忍心看著它關門嗎?”
慕晚棠不以為意道:“我能創建一個玲瓏坊,就能創建兩個,所以倒了就倒了吧。”
“慕姐姐!”雲櫻突然“撲通”一聲跪在慕晚棠的麵前,聲音哽咽道:“求你幫幫忙吧。”
“我知道你有辦法!”
“不然玲瓏坊裏那麽多繡娘,還有章掌櫃和劉叔都將被遣散,失去收入來源啊!”
“而且夫人她……”雲櫻說著,眼眶再次濕潤了起來。
慕晚棠愣了一下,眉頭微皺,震驚道:“她竟然威脅你?”
雲櫻心中酸澀的點了點頭。
慕晚棠心中泛起陣陣冷笑,可真是小看謝晚吟的無恥了,竟然拿雲櫻來威脅她!
但是她又不想受她脅迫,違背自己的意願,想到這,她找來筆墨紙硯,畫了五幅圖樣,吹幹墨漬,交給雲櫻。
“這裏麵有五副新的衣服樣式,還沒畫全,你告訴謝晚吟,不但可以保她店鋪運轉,而且還能讓她再次掙得盆滿缽滿。”
“她若是想知道怎麽做,那就要分我五成的利,否則一切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