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留學日本明真大學附屬醫院之前,我在中國西南醫科大學就讀。西南醫科大學是西南地區數一數二的高等學府,曆史悠久、積澱深厚,特別是近年來,依靠靈活的管理模式和先進的教學設備成為與北京大學醫學院、清華大學醫學部齊名的醫科類高等學府,並且與世界一流的醫療機構和高校保持穩定的交流和合作關係,比如說跟明真大學附屬醫院互換優秀學生進行教學交流的活動。
2008年2月,在導師的大力推薦下,我獲得了留學日本明真的資格,並且順利地通過了日語考試,準備下個禮拜出發。一些要好的朋友紛紛前來給我踐行,讓離別的愁緒在原本還算釋然的我和許韻之間漸漸地蔓延開來,為了驅散這種揪心的離愁,我決定在離行前的最後一個周末跟許韻到遊樂園去好好散散心。
天公作美,陽光很好,飛碟,大**船,旋轉木馬,鬼屋,通通玩了一圈,在狂歡了幾個小時,兩個人都累得兩腿均不能動彈的時候,我們乖乖地坐在遊樂園中央的水池邊,看著遊樂園川流不息的人群。
看著許韻老是提不起興致的樣子,我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不就是離開半年嘛,很快就過去了,不要弄得跟生離死別似的好不好,你哭喪著臉多敗壞這陽光明媚的風景啊!”
許韻轉過身,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翹起嘴巴可以放得下扁擔,“誰敗壞風景啦?”
“難道不是嗎,你看,遊樂園裏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笑容,再看看你……”
“誰說每個人都在笑啦,你看看那個大叔!”許韻打斷了我的話,指著正對麵朝我們走過來的中年男人作為反駁我的例證。
我朝著許韻所指的方向看過去,那男人大約四十多歲,筆挺的西服,皮膚光鮮,戴著泛光的金絲眼鏡,一看就是社會上的成功人士,隻是左手提著一隻耐克大包,右手拿著手機不知道跟誰對話,神色焦急,在歡快氣氛的遊樂園裏顯得格格不入,特別顯眼。
“這隻是一個特例罷了!”我嘟噥著,挽回先前的尷尬。可是沒等許韻扭過頭來給我翻白眼,就看到那個男人已經走到了我們身邊,拿手機的右手垂下來,與此同時,左手的耐克大包扔在地上,迅速地跳進了水池。
事情發生地突然,一下子引來眾多圍觀的人,他們跟我和許韻一樣,都瞪大了眼睛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見男人從水池裏撿起一個防水的盒子,爬上岸,打開盒子,突然傳來悅耳的鈴聲,定睛看去,盒子裏竟然是一部手機。男人取出手機,按下接聽鍵,徑直說了一聲:“我已經按你說的做了,我兒子呢,現在在哪裏?”
我覺得這件事情很蹊蹺,出於敏感,我迅速地環顧四周,竟然發現了不遠處看似漫不經心卻死死朝我這邊盯過來的白青山警官和助手羅珊,還有不少扮成各種角色的便衣,便立刻明白過來,警察在辦案,這裏正是一位兒子被綁架的父親跟綁匪的贖金交易地點。
男人撿起先前丟在地上的耐克包,快步地從人群裏穿插出去,我感覺不妙,一個箭步,跟了上去。男人跑得很快,不到兩分鍾,便出了遊樂園大門,他左右環顧了一下,鑽進右手邊一輛小車,嗖地一聲便消失在我的視線裏。
我站在門口喘著粗氣,白警官帶著兩個年輕的便衣跑過來,“人呢?”他是在問我。
“剛開一輛汽車跑了,車牌號我記下了,是30031。”
白警官立馬命令手下開車跟上去,緊接著拿起耳麥指揮附近的警員注意搜索,發現牌號為30031的車,立馬報告。
“不愧是經驗老道的白青山警官,一切竟然都做得這麽從容淡定!”我由衷地讚揚了一句。
白警官苦笑了一下,“到底還是跟丟了,你現在是誇我,還是諷刺我啊?”
“嗬嗬!”我幹笑了兩聲,然後迅速地轉過話頭問他:“看剛才那個男人的耐克包,裏邊的贖金肯定少不了,而且看你們出動了不少警力,應該不是一般的案子吧?”
白警官重重地歎了口氣,伸出五個手指在我麵前比劃了一下,“敲詐五百萬,你說是不是一般的案子。”我驚訝地把嘴巴張得跟河馬一樣。
很快地,羅珊跟許韻也一起跑出來。羅珊張開嘴巴,正想問點什麽,就聽見白警官的耳麥有訊號傳來。白警官將聲音放大,讓我們都聽得清楚。耳麥裏有警員報告說,在西郊的wargame場門口,發現了牌號為30031的車。白警官應了一聲:“好,我馬上趕到!”
白警官從旁邊的停車場開來車,我、羅珊跟許韻立馬跳上了車。白警官看了我們一眼,沒有說什麽,開車走了。
羅珊好奇地問:“白警官,這次你為什麽不趕他下車呢?”說著,便指了指我。
白警官無奈地笑了一下,“碰見案子就像見到稀世珍寶一樣的人,你說我能趕得下去嗎?再說帶上他說不定會跟前幾次一樣,幫上我們大忙也不一定,而且還是免費的勤務工,不用白不用,你說是吧?”邊說,還不忘朝我遞來一個迷死人的微笑。
“大叔,你可真像一個欺榨工人的資本家。”我及時地回應了一句。
在車上,羅珊簡單地給我介紹了一下案情:剛才那個男人是西南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的董事長韓天明,他兒子韓轍於兩天前被綁架,綁匪聲稱要五百萬贖金,定在今天交易,如若報警,立馬撕票。韓天明畢竟是見識過大場麵的人,知道相信綁匪還不如相信警察,於是立馬報了案。本來今天的交易,警方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不但對韓天明的手機實施了監控,還在韓天明的身上安裝了竊聽器,原以為可以萬無一失的,但沒想到綁匪實在狡猾,竟然讓韓天明跳到水池裏,使警方的竊聽器浸水失靈,還事先安排好了手機和小車,讓韓天明脫離警方的視線。
“韓轍,不會是我們學校的太子爺韓轍吧?”待羅珊把案情介紹完,許韻接上了她的話。
“對,正是醫科大的韓轍,怎麽,你認識他?”
“如果說是我們學校的太子爺韓轍的話,誰不認識啊,仗著家裏有錢,在學校裏飛揚跋扈,連老師都不放在眼裏,很多同學都受過他的氣了!像他這種人,真該讓他長長記性!”許韻嫉惡如仇,說出這樣的話來也不足為奇。
羅珊笑了一下,“話雖如此,但此刻他畢竟是人質,將他從綁匪的手裏救出來是警方的職責,至於教育他做人的道理,那是他父母的事情了。”
wargame場離遊樂園大約有二十分鍾的車程。韓天明開走的那輛車就停在wargame場的門口,兩名刑警已經在我們之前趕到,見白警官下車,馬上過來匯報情況:“附近那個擺燒烤攤的老板說,二十分鍾前,看見韓天明下了車急匆匆地進了wargame場。”
話音剛落,就聽見wargame場裏傳來一聲淒冷的喊叫聲,“快來人啊,死人啦,死人啦!”我和白警官驚了一下,拔腿往喊叫聲的方向趕過去。在wargame場邊的小路上,橫躺著的人,正是韓天明,我俯身下來,手指觸到他的鼻前,還有微弱的鼻息,白警官馬上叫了救護車。
趁著救護車還沒有到的空期,我仔細地檢查了一下韓天明的傷口,在頸部有一條明顯的滑口,從傷痕的形狀來看,應該是被子彈擊中,幸得子彈走偏,才不至於擊中喉管立即致命。我站起身,聽得白警官在自言自語:“手機摔在地上,耐克包卻不見了!綁匪既然為的是錢,又何必傷及他的性命!”
十分鍾之後,救護車趕到,將韓天明送去了醫院。wargame場的老板是個胖子,聽到自己的場子發生事故之後從外地趕回來的,羅珊正在給他錄口供。我在案發現場的四周仔細地找尋了許久,終於在離現場5米左右的地方找到了一顆表麵上沾有血跡的子彈,應該是擊中韓天明致使他受傷的那顆沒錯。我叫搜證的刑警取來手套和鑷子,將它夾起來裝進袋子。白警官走到我的麵前,徑直問我:“有什麽發現?”
我托著下巴略有所思,“白警官,這個wargame場我以前來過,因為麵積不是很大,所以全部采用型號為RAM-30P的彩彈槍,這種彩彈槍最大射程隻有50米,有效射程大概是20米的樣子,在這種小麵積的場子裏也算實用。這種槍所采用的塑料鉛彈直徑是11.1mm,利用液態二氧化碳作為動力源,初速度隻有70m±10/秒,動能隻有1.8焦耳,所以不會對人的身體造成傷害,但是剛才發現的那顆擊中韓天明的子彈,跟RAM-30P彩彈槍所采用的塑料鉛彈一般大小,不過那不是普通的塑料鉛彈,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那該是實實在在的鉛彈。”
“鉛彈?”白警官雙眼閃了一下,接著說:“你的意思是說綁匪將RAM-30P彩彈槍進行了改裝,不但增加了動能,還用鉛彈換成了塑料鉛彈。”
“嗯,應該不會錯,而且我知道這種槍如果不是得到批準,私人一般在市麵上是買不到的,這個wargame場檢查也很嚴格,來這裏的人根本沒有辦法將槍帶出去。”
白警官立馬明白我的意思,把正在接受羅珊問詢的老板叫過來,問他,“今天有多少人來這裏玩wargame?”老板耷拉著腦袋,一臉苦瓜像:“警官,附近就我一家wargame場,每天來的人不說上百,也有好幾十,而且他們隻要交錢,就可以進場子裏玩,我怎麽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啊?”
白警官也意識到自己的問話有問題,於是急忙改口:“這麽說吧,警方已經通知了在場的所有人員登記,並且回收彩彈槍,我想請你回去清點一下,是不是有丟失!”
我們跟著老板來到wargame場的管理處,是一間不大不小的平房,有三個夥計,正在對槍械等物品進行清點。見老板過來,其中一個夥計跑過來告訴他說,警方剛才命令在野戰場的所有人都登記離開,可是到現在還少了一支槍。
白警官回頭朝我笑了一下,對羅珊命令道:“如果猜得沒錯的話,那支槍一定還在wargame場的某個角落,馬上組織警員展開地毯式搜索,一定要找到凶器。”緊接著,白警官對在場的三位夥計說:“因為當時你們也在場內,所以我想問下三位的名字,以及12點到12點半的這段時間,都在什麽地方?”
站在前邊的兩個夥計立馬回答說,他們一個叫阿昌,一個叫阿發,12點到12點半這段時間,他們一直呆在管理處。白警官何等銳利的眼光,立馬明白他們口中的我們並不包括站在身後的那個。“那你呢?”白警官朝一直躲在身後的那個夥計問話。
那個人走到前麵,抬起頭,眼睛快要眯成一條縫了,還沒等他開口,老板就先開了腔,語氣有些氣憤:“他叫陳翰林,七八百度的近視,戴起眼鏡幹事情一點都不利落,昨天就因為不小心打破了眼鏡,還沒有來得及換呢!”
陳翰林諾諾地說:“那段時間我也一直都在管理處,除了單獨一個人上了一次洗手間。”
“那麽傷者進到wargame場的時候,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他?”
“見到啦,12點剛過,就看見一個裝束光鮮的中年男人左手提包,右手拿著電話進了wargame場,阿昌本來想叫住他的,但是他走得很快,加上平時也有不少人貪圖方便從我們的wargame場穿過直接去後麵的農場,所以我們也沒有多在意。”阿發搶話回答。
白警官停止問話離開管理處,路上,他問我:“七八百度的近視,跟睜眼瞎沒有什麽區別,應該沒有能力開槍擊中韓天明吧?”我讚同地點了點頭。
白警官接著說:“凶器估計不會很快找到,既然綁匪已經取了錢,我們還是回去確認一下人質的安全吧!”
我有些勉強地點了點頭,“不過,能不能在此之前先填飽一下肚子,我餓著肚子無所謂,不能讓許韻也跟著我餓肚子是吧?”
簡單地吃過中飯,我們趕到醫院。在急救室前的走廊上,有兩個跟我一樣年紀的年輕人和一位中年婦女,中年婦女滿頭的珠光寶氣,應該是韓轍的母親沒錯。
“咦,易天覺學長,你怎麽會在這裏?”許韻朝其中一個年輕人打起招呼,見我滿臉狐疑的眼神,趕忙解釋說,“易學長是我們話劇社的同事。”
易天覺沒有回答許韻的話,而是饒有興致地指著我說,“許韻,這位就是你的男朋友,醫科大大名鼎鼎的鬱派,鬱大偵探吧?”許韻傻傻地幹笑了兩下,算是默認。易天覺熱情地跟我握手,自顧地介紹開來,“久聞大名了,我叫易天覺,他是蘇小鬆。”易天覺指著旁邊那個年輕人說,“我們都是韓轍的好朋友,平時也得到了伯父伯母的不少照顧,知道韓轍被綁架之後就馬上過來看看有什麽能夠幫忙的。”
“你們怎麽知道這件事情的,警方應該還沒有公開吧?”許韻在我的腳尖上狠狠地踩了一腳,表達對我隨便懷疑人的不滿。
可是易天覺沒有在意,他說:“是這樣的,伯母接到綁匪的勒索電話,就打給我,確認韓轍綁架的事情,所以我們自然而然地就知道了,而且,跟警方報案,也是我極力勸說伯父的,現在弄成這個樣子……”說著,易天覺就開始哽咽起來。
真不愧是話劇社的,一個大男人說哭就哭起來,我轉身朝韓轍母親的方向看過去,白警官正在跟她說話。
“現在錢也交了,兒子還沒有一點消息,連天明都傷成這個樣子,我早說過不該相信警察了。”兒子被人綁架,現在老公又變成重傷,對韓太太而言,情緒激動也在所難
免。隻是從他的話中可以看出對警方的不信任,這估計要讓為了營救她兒子連午飯都忘記吃的白警官心寒了。
說到傷心處,韓太太竟然碎碎地哭出聲來,易天覺和蘇小鬆馬上走上前來安慰一番,這才讓她的情緒有些平複。
急救室的大門打開,醫生一邊擦拭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一邊欣慰地跟韓太太說,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需要住院觀察,叫她馬上去辦住院手續。
正在韓太太雙手合十,謝謝菩薩保佑的時候,就聽到手機鈴聲想起,我和白警官馬上警覺起來。韓太太從小提包裏取出手機,因為隔著一段距離,我們聽不清楚耳機裏傳來的聲音,不過韓太太的聲音倒是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真切,她說:“錢明明你們已經拿到了,為什麽還不放我兒子?”
韓太太掛下電話,整個身體都垂了下來,全身乏力,多虧白警官順手扶住了她,才不至於坐倒在地上,白警官關切地問:“綁匪怎麽說?”
“他們說我們失約,他們根本沒有收到錢,會重新選時間和地點交贖金,他說如果我們再耍花招,我兒子性命不保。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錢不是明明被提走了嗎?”韓太太茫然地看著白警官,顯然,白警官的眼神也比她明轍不了多少。
綁匪臨時改變交易地點,帶錢交易的韓天明被人用槍打成重傷,五百萬的現金不翼而飛,綁匪竟然說沒有收到錢,還要另擇時間交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有沒有可能是綁匪看錢來得太容易,就想獅子大開口,趁機再敲詐一筆?”從急救室出來,白警官問我。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隻是還有幾個問題我一直想不通,如果綁匪隻是為了求財,為什麽要打傷韓天明?韓太太說,綁匪很氣憤,並不像是裝出來的,按理說,如若綁匪拿到了五百萬,應該會抑製不住興奮,就算跟你所說的臨時起意假裝沒有拿到錢想借機再敲詐一筆,說話的語氣也應該不會這麽剛硬才對,而且,綁匪應該知道,敲詐一次之後如果還想依靠同一個籌碼繼續敲詐,一定會惹怒被敲詐者,這樣很大程度上就增加了危險係數。”我一邊走,一邊跟白警官分析起來。
“你的意思是說綁匪果真沒有拿到贖金,那麽五百萬的現金怎麽會不翼而飛了?”
“看起來事情越來越蹊蹺了,剛才醫生說過了,韓天明已經醒過來了,我們去問問他,看能不能問到有價值的線索!”
“有錢人就是有錢人啊!”我小聲地附在白警官的耳邊說了一聲。韓天明所住的VIP病房,哪是什麽病房啊,各種設施齊全,裝潢豪華,跟五星級酒店裏的總統套房差不到哪裏去。
“要不怎麽會讓人眼紅到要敲詐他五百萬呢!”白警官不露聲色地回了我一句。
為了不影響病人的康複,醫生隻給了我們五分鍾的時間,所以我們進到病房之後白警官就馬上切入正題。
韓天明說,綁匪叫他跳下遊樂園水池,取出池中的盒子,打開之後,發現盒中的手機在響,很自然地去接,綁匪在電話中說要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出遊樂園,然後在門口開那輛已經打開車門的車子到wargame場。
“然後呢,你到了wargame場停車之後他們給了你什麽樣的指示?”見韓天明停了下來,我有些急不可耐地問。
“他們讓我在門口停車,然後叫我穿過wargame場,繞到後麵的農場,但是我剛走到wargame場的時候,就突然被什麽東西打昏了過去,之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穿過wargame場,繞到後麵的農場,這麽說wargame場並不是綁匪所說的交易場所?”白警官的語氣高了很多,看起來這的確是個有價值的發現。
走出病房的時候,我跟白警官都沒有說話。羅珊打來電話,說襲擊韓天明的凶器已經找到,跟我所料的一樣,是一支被改裝過的RAM-30P彩彈槍,裏麵還有兩顆沒有用完的鉛彈,鑒證科證實跟擊中韓天明的那顆鉛彈相同,可惜的是槍械已經經過清理,找不到凶手指紋。
“凶器是找到了,隻可惜在槍上沒有發現指紋,而且在我們封鎖現場的之前,也可能已經有人離開了wargame場,現在案子變得毫無頭緒了!”白警官皺了皺眉頭,一籌莫展。
“改裝槍械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一定要花不少的時間,而且如果是wargame玩家的話,不可能在昨天或是在更早的時間改裝完成,因為他不能保證槍改裝完成之後隔天會發放到誰的手裏。”我跟白警官說明了自己的思路。
“這麽說的話,我隻需要跟槍械科的人求證一下改裝那支槍所需要的時間,就可以從案發時間開始往前推,從今天到wargame場的玩家中找到有可能犯罪的人。”白警官的眼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求證很快得到了答複,槍械科那邊的人說,就算對槍械相當嫻熟的人,改裝這種槍也至少需要三個小時。也就是說,案發時間在12點半左右,按此推算,隻有在九點半之前從wargame場管理處取走槍械的人才有犯罪的可能。
“九點半之前就去wargame的人應該不多吧!”。
事不宜遲,我們立馬趕到wargame場,阿明的一句話令原本滿懷希望的我跟白警官立馬變成兩隻鬥敗的公雞,他說,wargame場每天都是十點鍾準時開門,在九點半之前根本不可能有人取走彩彈槍。
白警官朝我看過來,我擺了擺手,表示我也沒有辦法解釋,事實上,此刻的我也一直在絞盡腦汁,推理本身應該不存在問題,但是到底有哪個地方疏漏了呢?
“幾位大哥,洗手間在哪裏,我想去一下!”看來許韻說的一點都沒錯,不按時就餐很容易吃壞肚子。
wargame場邊的洗手間離管理處不是一般的遠,我整整花了五分鍾才走到,不過在這種荒野的地方還能找到一間像模像樣的洗手間,的確不是容易的事情。一切OK之後,我打開外間的水龍頭洗手,可是洗完手的水卻流不下去,看起來是被堵塞了。出於好心,我用手去掏下麵的封口,摸到兩塊玻璃狀的東西,我拿起來一看,是隱形眼鏡的鏡片。這種地方怎麽會有隱形眼鏡的鏡片呢?
從洗手間裏出來,我刻意觀察了一下地形,從管理處通往洗手間的這條小路跟上午韓天明所走的那條路,相距不過百米。
見白警官從管理處出來之後無精打采的樣子,我故意逗他:“大叔,你這般毫無鬥誌,怎麽抓壞人啊?”
白警官深深地歎了口氣,“原本以為從槍械改裝的時間來推算會是個很好的突破口,可是現在連犯罪的可能都沒有了,你說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呢?”白警官單手托著下巴,略有所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