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堵截,後有追兵,我想賴皮三應該會束手就擒了。可沒想到他會發了瘋一般朝我直衝過來,我一個趔趄,差點就撞在牆壁上,不過我身手也還算敏捷,眼見賴皮三要在眼皮子底下逃脫,身心剛剛穩住,就伸出右腿將他絆倒,緊接著白警官一個蒼鷹撲兔,將賴皮三壓在了身下,給他戴上了手銬。
我站起身,扭了扭被他踢中的右腿,鑽心地痛,好在骨頭沒斷,回去擦擦藥酒應該沒事。
被拷了的賴皮三還抱著僥幸的態度:“警官,我又沒犯法,你抓我做什麽?”
“沒犯法看到我們為什麽要跑,做賊心虛吧你!”白警官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賴皮三擺出無賴的樣子,朝我們叫喊起來,“我有前科嘛,看到警察自然而然地就跑嘍,我真的沒有犯法。”
“老實點,別油腔滑調的,說,上周六的上午12點到12點半你在哪裏?”白警官拿出警察的威嚴,賴皮三立馬老實了不少。
“到處遊逛嘍,像我們這種有前科的人很難混社會的,根本就找不到工作,除了到處遊逛還能幹什麽?”
“有人說看見你那個時候在wargame場門口出現,而且跟蹤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進了場內,而後這名中年男子就被人打死,身邊攜帶的巨額現金也不翼而飛,說,是不是你幹的?”白警官故意說韓天明已經被人打死,嚇唬賴皮三。
果然,賴皮三的臉色立馬變得青一塊,紫一塊:“我沒有殺人,我隻是看他打扮地像個有錢人,想撈點油水罷了!”
賴皮三交代,當天他在燒烤攤吃白食,看到西裝革履的韓天明從車上下來,進了wargame場,心裏盤算著怎樣從他的手裏弄點錢花,所以就一直跟著他。當韓天明走到wargame場一個僻靜處的時候,跟蹤在他後麵的賴皮三正想上去打劫,忽然就見他被什麽打傷倒在地上,賴皮三看四周沒人,走上前去提起韓天明的提包就跑,跑到家裏的時候才有膽子打開包,一看這麽多錢,立馬嚇傻了,冷靜下來之後,立馬把錢藏了起來,打算等風聲過去之後再把錢取出來花。
“我隻是貪財,並沒有殺人,而且我拿走包的時候那個人還躺在地上呻吟,根本就沒有死。”交代完犯罪事實,賴皮三還不忘給自己辯解兩句。我跟白警官不禁互笑了一下。
後來,我們在賴皮三家的櫥窗裏找到了被他提走的耐克包,裏邊的五百萬現金分文未動。
下午兩點半,在結束對賴皮三的審訊同時,也接到了羅珊從醫院打來的電話,她說綁匪剛剛打過電話,叫韓太太準備好錢,會在這兩天通知她交贖金。
“雖然現在槍擊韓天明和取走現金的元凶都已經找到了,但很明顯這兩個案子跟綁架案並不關聯,我們又回到原點了,綁架案照樣毫無頭緒。”白警官少有地感歎了一聲。
“也並不是毫無頭緒,如果將整個綁架案從頭梳理一遍的話,會發現相當有趣的事情。”說到這裏,我故意把話停了下來,跟白警官賣了一個關子。
白警官急得滿頭大汗,用無比熱切的眼神看著我,本來我還打算以此要挾讓這個令犯罪分子心驚膽戰的警隊精英給我這個小小的學生倒杯水什麽的,但是看到他滿臉的焦急,我又於心不忍,於是隻好用自己的口水潤了潤嗓子,接上自己的話:“綁匪安排韓天明跳進水池,破壞警方的竊聽器,安排手機和車子更換交易地點,這種種的跡象表明,綁匪很有可能已經知道了韓家人已經報了警。”
“你說的不無道理,但是如果是慣犯,為了確保自身安全預防萬一也說不定啊?”
“的確,如果單單是上麵這些舉動的話,的確不足以表明他們就一定已經知道了韓家人報了警,但是別忘了還有一件事,那就是我一直在想,為什麽綁匪在韓天明沒有到達指定地點將贖金交給他們之後,隻是簡單地氣憤一下,也隻是意思性地切了韓轍一隻手指,而沒有直接撕票。”
“這很有可能是綁匪一心隻求財,不想傷及性命。”白警官及時地提出了自己的懷疑。
“這種想法也沒有錯,不過你有沒有想過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綁匪從一開始就知道了韓家人已經報了警,所以安排了一切讓韓天明擺脫警方的監視,而且他們還知道韓天明在交易的途中出了狀況,所以才沉住氣沒有立即撕票,另外修改了交換贖金的時間和地點。”停了停,我問白警官:“韓轍被綁架這件事情,應該是保密的吧?”
“對,因為情節嚴重,而且綁匪身份未知,我們並沒有公開這件事。”
“這就對了,知道韓轍被綁架而韓家已經報警的人,用手指頭都能數得出來,而且至始至終,我都覺得有一個人相當可疑。”我十分肯定地說。
“你是說有內鬼?”白警官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我。
“雖然我還不能百分百肯定,但是至少也有八成的把握,這樣吧,我有一計,如果真如我所料一樣的話,應該可以安全地將韓轍營救出來。”我附在白警官的耳邊,跟他說出了我的計劃,最後,他點了點頭,“我馬上安排,就按照你說的去辦。”
為了勝利部署我的計劃,我跟白警官特地到醫院跑了一趟。
蘇小鬆見到我走進病房,依然第一個跑過來問我有沒有韓轍的消息,我則依然搖著頭回答他。
白警官把羅珊叫到角落裏,吩咐她一定要盯緊韓太太,不能讓她私自去交贖金。看著羅珊姐不斷地打著嗬欠,我正想走過去建議派人過來輪班,可能是因為太著急的緣故,身子一轉,竟然撞在蘇小鬆的身上,蘇小鬆的手機就這樣掉在了地上。
我很抱歉地給他拾起手機,按動了一下開機鍵,還好,多虧沒有摔壞,要不我這個窮學生兩個月的生活費就要泡湯了。我慶幸地把手機遞還給蘇小鬆,接連說了十來聲對不起。
蘇小鬆接過手機,略略地看了一下,就朝我擺手,“沒事,沒事,這款手機質量好,這點小摔算不了什麽。”
因為忙著跟蘇小鬆道歉,最終還是把叫人頂替羅珊姐的事情給忘了。
晚上,白警官抑製不住興奮地給我打電話,他說:“鬱派,果然如你所料,那個人跟綁匪有聯絡,隻是通話的時間太短,我們沒有辦法確定綁匪的具體位置。”
因為幾天都沒有休息好,我禁不住打了一個嗬欠,“白警官,先不要打草驚蛇,放心吧,他明天一定還會跟綁匪聯係的,今天晚上我們就安心地睡個好覺吧!”
第二天大早,外邊還沒有實實在在的陽光,我就聽到白警官在電話裏殺豬一般的聲音,“鬱派,情況有變,羅珊剛剛給我來電話,她說韓太太趁她偷睡的時機已經擺脫她的監視交贖金去了。”
我猛地一下從**坐起,還未來得及洗刷就衝到了警局。
“情況怎麽樣?”我沒有客套,走進臨時指揮室,徑直就問。
“韓太太擺脫羅珊之後,去向不明,與此同時,我們的目標也有動靜,多虧了我們事先在他車上安裝的跟蹤器,你看!”說著,白警官指著旁邊的那台電腦,電腦上的紅點正在市區移動。
“電話竊聽方麵呢?”我話音剛落,就聽到監控電話線路的警員匯報,目標正在跟綁匪打電話,氣氛立馬緊張起來,大家的一口氣都提到了喉嚨裏。
不一會兒,警員繼續匯報說:“綁匪的地點已經確定,在城南一家廢棄的電影院,離這裏有兩公裏的距離。”
白警官安排警員準備出發營救人質。
我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扭頭問監控電話線路的警員:“剛才目標跟綁匪怎麽說的?”
白警官奇怪地看著我,不明白我的用意。
“他隻通知那邊八點到預定地點拿錢,其他的什麽也沒有說。”
聽到警員的回答,我沮喪地對白警官說:“不用叫人去了,他在打電話的時候隻提到拿錢,根本沒有說要交換人質,也就是說,他已經給綁匪下了撕票令,兩公裏的距離,恐怕我們趕到的時候隻能看到韓轍的屍體了。”
白警官張大著嘴巴,說不出話來,整個指揮室立馬變得跟死一般沉靜。
“白警官,我們不是有兩名警員在那邊執勤嗎?”不知道過了多久,旁邊的一名警員的話像是投進死水裏麵的石子,打破了原本靜地可怕的氣息。
“馬上確認執勤警員的位置!”恍然大悟地,白警官一聲令下,指揮室的警員們立馬行動起來,不到半分鍾,就聯係上了執勤的兩名刑警。白警官一把搶過聽筒,命令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電影院,將人質從綁匪手裏救出來。白警官的語氣很果決,認識他這麽久,我還是第一次見他用如此果決的語氣說話。
“報告白警官,目標將車開進了地下車庫,已經十分鍾沒有動靜了!”旁邊用電腦監視目標的警員焦急地報告說。
“看來這家夥又在耍花招了,他肯定以為換了車子就能擺脫我們的追蹤!”白警官將眼光移到我的臉上,隻笑了一下,然後迅速地指揮若定:“切斷一號跟蹤方案,進入二號跟蹤。”
“等人質救出來,我們立馬出發!”發號司令完畢,白警官微笑對我說。
“嗯!”我低低地回了一聲。雖然說時局基本上都掌握在我們的手裏,但現在還不是放鬆的時候,隻要人質還沒有脫離綁匪的魔掌,他們便還有跟警方斡旋的砝碼。
五分鍾之後,指揮室接到城西執勤民警打來的電話,綁匪已經被製服,人質也已經安全獲救。聽到這個消息,在指揮室的十幾號警員立即歡呼起來。白警官拍了拍帽子上的灰塵,鎮定地說:“帶上跟蹤設備,馬上出發!”
“是!”警員們的熱情超前高漲。
城北財貿大廈,天台,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扶著一位中年婦女,正焦急地朝下看。
“扔下去吧!綁匪既然定在這裏交錢,交錢之後就一定會放了韓轍的!”年輕人說。
中年婦女朝樓下隻看了一眼,就立馬感到天旋地轉,不知道扔好,還是不扔好。
“伯母,扔吧,韓轍的命就靠它了!”年輕人催促道。
“你就這麽急迫地要她把錢扔下樓嗎?”一個沉悶的聲音從樓梯口傳出來,年輕人回頭,我跟白警官已經站在了天台。
“蘇小鬆,果然是你!”白警官很蔑視地說了一句。
“你們說什麽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事到如今,韓太太還被蒙在鼓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事情的真相,你直接問你兒子好了!”說著,白警官伸出手,將手機遞到韓太太的和蘇小鬆的方向。
“什麽,你說阿轍他已經沒事了!”韓太太在得到白警官的肯定之後,高興地跑過來接電話。就在這一刻,蘇小鬆突然從袖口裏掏出一把匕首,上前一步,將韓太太拉回去,提刀架在韓太太的脖子上,額頭上青筋迸出,朝我們怒吼起來:“不要過來!”
事情發生地如此突然,讓我跟白警官措手不及。
“你們什麽時候開始懷疑我的?”對峙了片刻,蘇小鬆突然這樣奇怪地問。
“你一手製造的這起綁架案總體來說還算嚴密,如果不是其中發生了兩個意外的話,你達成目的的希望也很大。但就是因為這兩個意外,將你精心設計的計劃攪亂,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首先,你沒有想到同為韓轍好朋友的易天覺會鼓動韓家報警,而且韓天明真的就被他說動了,然後你沒有料到,韓天明在交易的當天竟然接連發生了兩場意外,給了警方喘息的機會,這才使你的計劃泡湯。”我耐心地解釋給他聽,想以此鬆懈他的情緒,讓白警官有機可乘。
“易天覺會報案早就在我的意料當中,至於韓天明在交贖金的途中發生的兩場意外,不是讓整個案子看起來更像連環局嗎?怎麽反而成了致使我失敗的原因了呢?”從蘇小鬆的話中可以看出,他是一個思維相當縝密的人。
“對,或許從一開始就已經將韓家報警設想在計劃之內,這也就是你為什麽在遊樂園安排讓韓天明跳入水池,準備好手機和車子的原因,但就是因為你的這份自負,給了我們最初的思路。而接連發生的韓天明被襲擊和現金失蹤的案子,聯合綁架案看起來的確繁冗複雜,讓人眼花繚亂,但是所幸我們在昨天就已經將兩件案子徹底查清楚,隻要將這兩件案子撇開,那麽這件綁架案就顯得單純了。因為你在遊樂園安排的一切,以及韓天明發生意外導致叫贖金之後綁匪淡漠的反應,讓我們相信,對方一定已經知道警方的介入,而且也知道韓天明受傷、現金失蹤的事情,這就使我們不得不重
新審視這件案子,因為警方並沒有將韓轍被綁架的事情泄露出去,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屈指可數。當然,這一切都隻給我們提供了尋找綁匪的思路,並不足以讓我一下子就聯想到你,真正暴露你的,是你自己,我一直在想,要什麽樣的關係才能讓你和易天覺能夠在飛揚跋扈的韓轍被綁架之後鼎力相助,我仔細觀察過你跟易天覺的表現,他顯得很熱切,特別是他那天對我說的那番發自肺腑的話,還有在知道韓轍被綁架之後第一時間鼓勵韓家人報警,這一切,讓我有理由相信,他是真正將韓轍當成朋友的。而你呢,雖然一直在照顧韓轍的父母,卻眼光遊弋,另有心事的樣子,特別是我每次在你麵前出現,你第一句話就是問我韓轍的消息,其實你並不是真正關心韓轍,隻是想從我口裏知道警方的進展罷了。”
“有這麽簡單嗎?那你怎麽會知道韓轍被綁架的地點,又怎麽會知道交易的地點,這一切我都做得天衣無縫的?”蘇小鬆不敢相信地看著我,看來他對自己精心設計的計劃就這樣被人揭穿顯得心有不甘。
“其實隻要思路清晰,這件案子本身並不複雜。你有沒有想過,自己這個計劃最大的勝算在於能夠速戰速決,而事實上因為接連的意外,拖延了時間,這就是讓你的計劃瀕臨破產的主要原因,當然,還有你的野心和自負。一開始我們也還隻是止於懷疑,還記得昨天我不小心撞到了你,讓你的手機掉在地上嗎?其實那隻不過是我演的一場戲,就在我給你撿手機的空擋,我已經在你的手機上安裝了微型竊聽器,在昨天晚上竊聽到你跟綁匪通話的時候,我們就已經確定了你的身份,但是因為還沒有確定人質的具體位置,我們沒有打草驚蛇,為了了解你的行蹤,我們在你的車上安裝了跟蹤器。今天大早,你首先令綁匪給韓太太發短信,告訴她交贖金的時間和地點,然後又暗示她不要驚動警方,自己可以幫助她一起去交贖金,為了防止警方在你的車上安裝跟蹤器暴露行蹤,你將車子開到地下車庫,給你的同夥打了電話,叫他們在預定地點拿錢,然後在車庫裏換了一輛早已準備好的車出來,將韓太太拉到這裏,乘電梯到達天台,讓她把錢從二十層高的樓上扔下去,而你的同夥則在樓下接過現金離開。你以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卻不知道正中了警方的圈套,羅珊假寐,讓韓太太離開,其實都是我們預先安排好的,我們通過竊聽器竊聽到你跟綁匪的對話,探測出了他們所在的位置,不過你也真夠殘忍,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留活口,要不是警方剛好有在那邊執勤的警員,韓轍早就身首異處了。”說到這裏,我不禁為蘇小鬆的殘忍深深地歎了口氣,“其實你會耍在地下車庫換車這樣的把戲,早在我們的意料當中,我給你的手機安裝竊聽器的同時,也附贈了一枚微型跟蹤器,在確認你的車子在地下車庫停滯不前的時候,我們立馬改換跟蹤目標,啟動你手機上的跟蹤器,因為為了跟綁匪保持聯絡,你一定會將手機帶在身邊,所以自然而然,我們不但安全地救出了人質,還對你的行動和意圖了如指掌。”
聽完我的話,蘇小鬆不自覺地往樓下看了一眼。
“不用再看了,警方已經在下麵布置了天羅地網,你那個過來拿錢的同夥早就落網了,你還是束手就擒吧,我隻是不明白,韓家平時對你也還算照顧,你不但不知道感恩,還恩將仇報……”
我的話像是說中了蘇小鬆的痛處,他蒼然地笑出聲來,從他扭曲的臉上,我能看到他的痛苦:“恩將仇報?——怎麽會是恩將仇報?為了這一天,我已經整整等了十年。”我愣住了,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未晚,我不知道在蘇小鬆的心裏,埋藏著一個多麽悲傷的往事。
沉默了一下,蘇小鬆接著說:“十年前,我原本也有一個幸福的家庭,爸爸是一家叉燒店的老板,叉燒店是他一輩子的心血,可是韓天明,為了擴張自己公司的地盤,用卑鄙的手段奪去了叉燒店的經營權,他的手下還把爸爸打成了殘廢。為了不想拖累我和媽媽,爸爸在醫院跳樓自殺了。媽媽悲傷過度,也在次年含恨而終。就是因為韓天明這個滿身銅臭味的混蛋,讓我家破人亡,隻留下我孤零零的一個人,從爸媽被韓天明逼死的那一天開始,我就決定要讓這個混蛋也嚐嚐失去親人的痛苦。最可笑的是十年後的今天,他竟然以一個善人的身份在我的麵前出現,竟然還有人說我恩將仇報,笑話,天大的笑話!”從蘇小鬆圓睜的瞳孔裏,折射出銳利的凶光,架在韓太太脖子上的匕首也越來越緊。韓太太脖子上鮮紅的血液,一點一滴地掉落下來。
趁著我跟蘇小鬆對話的時機,白警官已經迂回到蘇小鬆的旁側,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他突然一個飛身,一招擒拿手,將蘇小鬆拿著匕首的手反扣在身後,給他戴上了手銬。
韓太太忽然反過身,惡狠狠地咒罵起蘇小鬆來,語氣惡毒之極。
“夠了!”看著韓太太得理不饒人的表情,一股莫名的悲憤突然湧上心頭,讓我歇斯底裏地大喊了一句。
在場的四個人都愣住了。
白警官押著蘇小鬆從我的身邊走過,蘇小鬆看了我一眼,挪了挪嘴皮,欲言又止。
我看著前方,思緒像是飄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就在白警官將蘇小鬆押到樓梯口的時候,從我的口裏冷冷地迸出一句話:“任何人犯了法都不可能逍遙法外,即使鑽了法律的空子得以逃脫,但他將一輩子良心不安。”
雖然沒有回頭,但是我能感覺到蘇小鬆的腳步遲疑了一下。
綁架案破獲的第二天,西南航空機場。
許韻看著我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又開始數落起我來:“每次都因為案子弄得不開心,以後你還是少管閑事好了!”
我苦笑了一下,“許韻,你說是不是每次資本的擴張都是建立在無數家庭支離破碎的基礎上。”
許韻理也沒理我,“你所說的屬於經濟學和政治學的範疇,我一個學醫的,根本不懂,也不想懂。”
看著許韻的樣子,我忽然有所悟,或許有的時候,不懂也是一件開心的事情。
乘務員通知登機的時候,我忽然歇斯底裏地一把將許韻揉在懷裏,我能感覺到許韻身上的溫度,那一刻,讓我明白,自己所愛的人就是自己幸福和快樂的源泉,無論是我,還是蘇小鬆,都是一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