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督軍府邸,果然是夠氣派。”老道走進了前院,望著眼前恢弘氣派的官邸發出了一記稱讚。
趙海峰望著那老道,他有些不耐煩的皺了皺眉,又是喝問道:“別四處張望,快說你來見夫人到底要做什麽?”
老道聽見他的聲音轉身向著他看去,趙海峰一震,隻覺得方才那股被人攝中心魄的感覺又是莫名其妙的傳過全身,他凝神戒備起來,後退了一步喝道:“你是不是使了妖法?”
“長官,”老道搖了搖頭,嘶啞著聲音開口:“老道看你心神不定,怕是有什麽不能讓旁人知曉的心事?”
“少在這裏胡說,你到底是什麽人?”趙海峰麵色微變,視線淩厲,“我們夫人是什麽身份,又怎能輕易見你?”
那老道卻是噅兒噅兒的笑了兩聲,一點兒也不惱,“見不到夫人,見到督軍也是一樣的。”
“我看你就是個瘋子,來人……”趙海峰喝罵了一聲,剛要喊人來將這老道攆出去,卻見那老道眼眸中倏然精光大盛,在老道的目光下他竟是動彈不得,他看著那老道的嘴唇迅速的翕動著,似乎在念著什麽咒語般,而他的意識則是漸漸變得模糊。
“你思慕你們的夫人,是麽?”老道慢慢走近了趙海峰,仍是盯著他的眼睛緩緩地吐出了一句話來。
“是,從第一眼起,我就喜歡她,我這輩子就沒見過那麽漂亮的女人。”趙海峰的目光直愣愣的,語氣也是變得幹巴巴的,像是被人攝中了心竅。
“你想和你們夫人在一起嗎?”老道壓低了聲音。
“想。夜夜都想。”
“若要有個法子,能讓你成為督軍,你可願意?”
“願意。”
“若這個法子,會要了你的命,你還願意嗎?”
“還願意,能和那樣的女人睡上一晚,第二天死了也值得。”
老道一怔,繼而便是笑了,“不錯,不錯,你性子直,煞氣輕,你倒是比池北赫更好控製。”
語畢,老道看著趙海峰仍是木怔怔的眼睛,他沒有再說什麽,隻上前對著趙海峰吹了一口氣,趙海峰高大的身影向後退了兩步,他閉了閉眼睛,如夢初醒般,滿是驚愕的看著眼前的老道。
督軍府的回廊中,透過窗壁能看見後院的花園中立著一道纖細的身影,她穿著一身收腰的長裙,虛虛的攏在身上,襯著身形格外的纖柔,她手裏拿著魚食,正喂著池塘中的錦鯉,她略微低著頭,露出後頸處一抹雪白的肌膚。
“果然是傾城的美人。”老道遙遙的打量著無暇,猶如打量著自己的傑作。
一旁的趙海峰亦是望著那一道動人的身影,良久才道:“她真的……殺死了自己的親姐?”
“不錯,當初是我為她換的皮,她的命就攥在我手裏。”老道低語。
“你到底要做什麽?”趙海峰忍不住低低的問道。
“你無需著急,你隻要知道,要不了多久你就能取而代之,這座督軍府是你的,南港城中最美的女人也是你的。”
無暇莫名的有些心慌,她將手中剩下的魚食盡數扔進了池塘,自己則是抬起眼睛向著周圍看去,周圍的一切都是她熟悉的,可心裏卻是說不出的不安,仿佛有人在暗中盯著自己。
直到聽見了熟悉的汽笛聲,能將車隊一路開進後院的隻會是池北赫,聽見丈夫回來了,無暇眼睛一亮,她提起裙角匆匆迎了過去。
池北赫下了汽車,就見無暇向著自己跑來,他心下一柔,張開胳膊將她抱在了懷裏,低下頭在她的發絲上印上了一個親吻。
“你回來了。”無暇抱緊了他,嗅著他身上的味道才慢慢安下心來。
“今天沒什麽事,就想著早點回來陪陪你。”池北赫緊了緊她的腰,剛要攬著無暇進屋,卻見無暇的臉色突然間變得慘白起來,身子也是軟軟的向著地上倒去。
“無暇?”池北赫一驚,連忙將她抱在了懷裏。
“督軍,我好疼,好疼……”無暇渾身戰栗著,幾乎顫抖著說不出話來,不過一小會兒的功夫已是疼出了一身的冷汗。
“無暇,告訴我你哪裏疼?”池北赫緊緊地抱著她,望著妻子痛楚的一張臉,池北赫眼底血紅,隻對著身後的侍從喝道:“快去請軍醫!”
“有人,有人在剝我的皮,是她來了,一定是她回來了……”無暇被折磨的冷汗涔涔,她的手徒勞的想要護住自己,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細微的慘叫,“啊……”
“無暇,無暇?”池北赫的臉色也是變了,他一把抱起了無暇,大步將她送進了臥室,軍醫也是很快趕了過來,看著無暇的樣子卻是束手無策,隻得為無暇注射了鎮痛劑,卻也是毫無用處,無暇疼的滿臉是淚,起先還能在**掙紮著動一動身子,到了後來已是奄奄一息。
“派人去金陵,速去把空明請來!”池北赫環住無暇,對著手侍衛勒令道。
“是,督軍。”
“還有智雲法師,隻要是法師,不管是佛還是道,統統請來!快!”池北赫仍是緊緊地抱著無暇的身子,眼睜睜的看著她的生命在自己的懷中一分分的流逝,這種滋味幾乎要讓人發瘋,發狂。
“無暇?無暇?你能看見我嗎?你能聽見我聲音嗎?”池北赫攥緊了她的手,沙啞著聲音地喊著她。
“督軍……”無暇吃力的睜開了眼睛,“督軍,沒人……沒人能救得了我的,這是,是我的報應……”
“不要胡說。”池北赫心中一緊,打斷了她後麵的話。
“我沒有胡說,督軍,我做了一件……天大的錯事,”無暇看著池北赫的眼睛,流下了淚來,“我不能,不能再瞞著你……”
“督軍,是我,我殺死了寧無雙……”無暇的氣息慢慢變得微弱,那幾乎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仍然在折磨著她,她咬著牙承受著,隻拚著最後一口氣,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