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推開他,而是顧忌這裏頭還有別人。
然而現在也沒時間去思考是不是有旁的人在,因為她發現,以她那點微小之力確實推不開他,而從他環抱她的力道也能感受到,他確實太想她。
想到恨不得將她生吞入肚,恨不能將她整個都嵌進自己身體裏。
沈從霜很快便感受到唇齒間的腥味兒以及疼痛,疼,她口中小心溢了聲,可他卻像沒聽見般擁著她更用力的親吻,腦中浮現的卻是這段時間的窮途凶險。
他差點,差點無法回來看她了。
“唔……”感受到他的親吻越來越脫離從前那份溫存變得極具侵略意味後,沈從霜方才清醒過來,用力推開他道,“王……”
趙元修原本便一直在克製自己,可是懷中溫香軟玉如此叫人念戀,她嬌嬌的,小小的,如同等候采擷的蜜桃兒般。
“給我嗎?”
他突然發了狂般的吻她的頸脖跟鎖骨,那熱度帶著男人身上強烈的氣息噴灼的她差點失了神誌,僅存的最後一絲清醒推拒著,“不……王爺……你醉了……”
“可是,我沒喝酒。”
他眼神灼灼凝著她,含著笑,又有醇厚濃烈的感情,跟初次見他的冰冷淡漠相較對比如此鮮明,她登時感覺兩腿一軟。
未經人事的她如何抵抗一個成年男人的魅力。
**,阿依麗還在躺著,她受的傷太嚴重,且人也太虛弱,雖有趙元修將內力暗自運給她,一時間也不會醒來。
而他已經將她抱到偏側的小廂房裏,所圖為何已毫不掩飾。
“不……”
沈從霜從未想過她跟他之間會失控到這種地步,羞臊的同時又是未知的害怕,驚恐跟佯裝鎮定。
她數次想要拔出自己頭上的簪子,可他不是那日意圖非禮侵犯她的男子,他是,他既是她的合作夥伴,亦是她明麵的夫君,亦是她,思索再三也拒絕不了的人。
此時此刻,每多說一句話就像在注滿油的鍋中滲進水,都會引來無數激烈的反應。
“嫋嫋……”
“嫋嫋。”
他動情的喊著她的小字,同時亦不自覺的褪去她身上的外衣。
聽到嫋嫋這兩個字的時候他正伏在她光滑白皙的頸部流連忘返的親著,吻著,動情的感覺來的是這麽快,她幾乎哼吟著便要喊出聲來。
“嫋嫋。”
平素高高在上的他竟也會一根一根的親吻她的手指,當著她的麵做那些她想都不敢想的動作跟神情,而他眷戀的神色跟癡迷絲毫都不掩飾她之於他所帶來的**跟歡喜。
“不能,我們……不可以……”在他的手來到她腰間想將腰帶解開的時候,她的理智終於回複了些,半啞的吐出這麽一句。
他亦配合的停下,盡管額上全是隱忍的汗水,落在鋒利的眉眼中何其令人不忍。
沈從霜可以清晰看見他眸中的火燃的有多深,多濃,多烈,可他還是願意停下,等她,等她給他一個願或不願的回答。
雨,仍在劈裏啪啦的下。
廊下等待的眾人也神色各異,心事忡忡等在那兒。
王爺跟王妃成親不到半年便帶女子回府,這於府上的人來說無疑是在平靜的湖麵投入一顆石子,驚起無數漣漪。
“哼……”
書琴跟月離剛好站在正對麵的位置,她一看到他便瞪眼,冷哼。
月離被她瞪的莫名其妙,便換了個位置,誰知換了個位置還是瞪,這下月離可忍不了,直接出來單挑,跟拎小雞似的將書琴給拎到外頭,“怎麽,你是對我不服還是怎麽著?”
“喂喂喂!”急的書琴一直嗷嗷大叫,身後又夏擔憂看著卻並不去阻攔。
而司琴則凝眉看著緊閉的房門,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王爺此去會帶一個女子回來,還是異邦的。
屋外月離跟書琴倆鬥個不停的時候屋內的氣氛也從剛剛的旖旎變得冷靜。
“你若實在不願,我不會硬上。”
在長久的對峙中,終於還是趙元修體諒她選擇放棄。
她不知道他多想她,想到隻能以此告訴她。
而就在他轉過身的那一刻,卻聽她小小的,低低的嗓音,嬌嬌嫩嫩,“我不方便……”
她身子不方便麽?
聽到這句的時候趙元修眸中原本沉寂下來的火焰又以猛然燒起,隻見他以飛快的速度拉下紗帳倆人雙雙倒在床榻之上。
“你,你做甚麽……”
見他仍有幾分霸王硬上弓的意思沈從霜便覺得有些羞恥。
然而,他卻溫柔的輕哄著她,“別害怕。”
“你要做甚……”她呆呆望著他以及他要做的動作。
片刻後,浮動的紗帳陷入平靜,過後,他低淺的幾聲笑意。
“傻姑娘,是你動情了。”
短短一句便讓沈從霜心裏最後一絲猶豫防備統統粉碎,徹底無力癱軟在那兒,任由他索取她的全部。
*
雨,終於停了。
天也黑了。
眾人起初等的肅穆,後來也漸漸有些犯困,受不住的直打嗬欠。
司琴想著主子的事畢竟還是保密些好於是便叫劉嬤嬤為首的一行人先退下去,先去準備晚上的晚膳,晚上總得吃的。
“書琴,你也別跟月大人鬧了。”又夏亦叮囑著她去燒水,晚點沈從霜總歸是要洗漱的。
倆人都吩咐完後整個長廊下便隻剩下她倆。
司琴從年紀來講跟又夏差不多,隻是倆人雖打過照麵卻從未正式的聊過天。
“你屬什麽的。”司琴突然問了句。
又夏忙道,“回司姑娘,我屬雞。”
“我比你小。”
司琴沒有說自己小她幾歲,隻說了這麽一句,又夏倒不知該如何回答了,比她小可她也不敢喊司琴妹妹的,正思索間屋裏原本暗下的燭火又燃了起來。
隨後,大門敞開,是身披外袍的趙元修,他看上去可之前沒什麽區別,不過是眼神瀲灩有澤,頸脖上也有一枚小小的紅痕。
司琴眼神何其敏銳,當下便注意到了,隻是心中微震卻不敢說什麽,“主子。”
“你們散了吧,王妃累了,要休息。”他隻簡短說了這麽一句,說完,特意看了又夏一眼,“務去打擾。”
“……”又夏尚不知是何意,隻得馬上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