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趙吉隻是沒什麽表情的繼續對她道,“還當你是從前那個智計無雙的扶音?你一次次輸在她手上,如今,便是連我也要失去,沒了這些的你,又算是什麽?”
“……”
沈扶音憤恨至極看著他,一次次掙紮卻又無力掙紮,隻能看著他眼中輕嘲越來越多,直至將她淹沒。
“你不過是個玩物,做好玩物的本份才是你應該的。”
“失去朕。”說話間,他湊到她耳邊慢慢親吻著,卻是不帶任何情意的羞辱,“你怕是又要輪落到千人嚐,萬人枕的滋味了。”
“趙吉!”沈扶音終是忍不住一個耳光甩了過去,而他亦在下一刻將她推到鏡台旁,緊接著裂帛聲起。
門外侍女個個驚慌惶恐的站在那兒,眼睜睜看著這一幕。
而他,沒有任何溫情可言的就這麽當眾占有了她。
*
皇城司獄。
這兒應該是月離第二次來了,比上回有了經驗,這回他格外順從,反而是那些領略到他身手的侍衛們個個防備森嚴,生怕又一不小心挨了他的打或是哪哪兒受了傷。
“這他媽是男的還是女的啊?”進去前黑子看了眼,詢問旁邊幾個弟兄。
那幾個弟兄也瞧的都是皺眉,大男人怎麽穿著女人的衣裳,且月離身姿修長,看背影還真以為是哪個娉婷女子。
而月離竟也真的嫵媚的衝他們一笑,“大哥們,給我一間好的牢房。”
“我去你的。”黑子一腳踹上,結果他像是預判到了般,輕巧一閃險些害他跌一跤,就在黑子摩拳擦掌準備給他些教訓時,旁邊弟兄好心提醒道。
“此人身份不簡單,是要犯,別輕易動他。”
說著朝宮內方向使了使眼神。
自從趙吉掌握大權後做的種種事甚為朝中其它大臣所不齒,皇上以及太後接連的被送走軟禁,燕王一黨的伏誅,他做的事中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唯一的不好是,他的上位名不正,言不順,沒有皇上的旨意,這跟逼宮又有什麽兩樣?
因而如今朝中大多分三種態度,一種是像李晟這般直接不上朝,聽候發配,一種是林正這般直接辭官在家,而另外一種則是巴結逢迎的。
當然,其中亦有不少牆頭草,又或是身在草宮心在漢的。
不過都在等著大局真正定下來的那天罷了。
“你,滾進去。”
巧了,月離看見關他的那間牢房正好是上回那間,因而特意關過沈從霜的那間牢房看過去,竟有幾分莫名的親切感。
“兄弟,打聽件事,你可知道東陽郡王被關在哪兒了?”
聽到月離問自己,黑子真是給氣笑了,齜牙湊上去道,“怎麽,你還想越獄去救他不成?”
月離眉梢一挑,“怎麽,瞧不起我?”
黑子當真被他給整的又好氣又好笑,可是想到他如今的身份隻得忍下,這若換了尋常人早就幾耳光下去了,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鳥氣出來,迎麵便碰上另一個弟兄。
“黑兄,外頭有人找。”
有人?黑子邊回頭看了月離一眼便吐了口濃痰,隨後走了出去。
出去時卻見是個熟悉的身影,再一看這才想起來,這不是上回見過的那個,陳宋帶來的女人麽?
司琴見到黑子那刻趕緊揮手道,“黑大哥。”
麵對她,黑子還真拿不準該用什麽樣的態度應對,姑且先客氣著回了句,“是你啊。”
見他還記得自己,司琴的心這才放了下去,又看了一眼皇城司獄的門口,跟他來到一處僻靜地打聽道,“你們剛抓的那人可是假冒東陽郡王妃的?”
“可是個男的,少年郎模樣,吊兒郎當的?”
黑子聽了她接二連三的一番話,神情更複雜了,這叫他怎麽說?這可是宮裏的機密,且她跟陳宋之間不是已經黃了?她來問這些做什麽?
像是明白他心裏顧忌什麽又在計較什麽,司琴當即眼眶一紅,撫著肚子道,“我跟陳宋之間雖有隔閡,可腹中的孩子卻是無辜的。”
“孩子的舅舅也是無辜的。”
什,什麽?黑子聽的腦瓜子都在劈裏啪啦的炸,不可置信的提高語調問了句,“你有了陳宋的孩子?”
司琴眼眶更紅了,隻掉淚不說話,再一看,她腹部確實有些許隆起。
“你都懷上身子了他小子還打你呢?”黑子突然想起上回陳宋打了司琴一耳光之事,不禁有些為他這個弟兄惱火,他夫人也是懷上身孕的,他每天當眼珠子寶貝還來不及呢,他怎麽能動手打女人。
司琴就是瞅見這一著,便在那兒哽咽著道,“他雖打我,可我腹中懷的是他陳家的骨肉,我又如何能將氣撒在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果真是個明事理的女人,黑子原本對她的不喜也漸漸淡了。
“隻是,我本就孤苦無依,世間僅有這一個弟弟,如今他還……”說完淚眼巴巴看著他,好不可憐。
黑子瞧著五大三粗,卻心軟似豆腐,許是看到她跟自家夫人一樣身懷六甲,又是陳宋的女人,他便難得透露幾句,“是關著一個假扮王妃的少年郎,吊兒郎當的不像樣子。”
果然是月離。
司琴假模假樣裝哭卻仔細聽著。
“此人相當重要,宮裏也很重視,保不齊什麽時候便會送進去。”說著黑子亦覺得透露過多,然後歎了聲氣看著她勸道,“如今你懷著雙身子,也不適合過問這些,倘若他真是你弟弟,我多照顧些便是。”
“謝謝黑大哥。”司琴千恩萬謝。
黑子又與她說了幾句,臨了還給了她一包銀子,說是她一個女人懷著身子不易,世道堅難,叫她且拿去花。
不得不說,這個黑子倒是個仁義的。
司琴拿著錢袋望著城牆不由陷入深思中。
*
地下天牢裏,密不透風,陰暗濕潮。
趙元修被關在這裏已經整整十日了,期間,除了每日有人按時通過狗洞般大小的地方給他送吃的,便沒有任何人來找過他。
而他肩膀上的箭傷也潰爛生瘡,疼痛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