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秀雲家發生了那麽多事,這人都沒管過。
唯獨這一次肯花這麽多錢和精力幫她,肯定是別有所圖啊。
顧甜讓馬波媳婦幫忙打聽一下,楊麗珊現在休產假,她前一陣生了個女孩。
她幫著打了電話,查出來楊秀雲就在中心醫院。
孫海濤出的住院費和護工費。
而且他還說,會不惜一切代價給她植皮整容。
顧甜有點吃驚:“竟然是他?”
孫海濤是為了那個移植團夥的事情而來,可他眼看著他的人抓得抓,死的死,卻安靜如雞,沒敢下場,可見他有多麽的狡猾。
這次他出手,說明楊秀雲身上肯定有很重要的東西吧?
顧甜很想去問問楊秀雲,可是被杜江攔住了。
“這個女人那麽喪心病狂,躲都來不及,為啥還要去?你別太衝動了,別忘了,你還有兩個孩子呢。”
顧甜想著之前秀兒出的事,最後還是沒去。
她去了楊秀雲的家,想知道為什麽會發生火災。
附近的地麵都是水,非常泥濘。應該是消防滅火的時候弄的。
楊秀雲家的屋子沒什麽損害,外麵的圍牆和杖子被燒的很嚴重。很大一部分都坍塌了。
那個盛放汽油的罐子,還扔在那。
可這麽點汽油是絕對不可能著大火的。
顧甜聞到了牆壁和杖子上聞到了濃重的汽油味道。應該有人提前在上麵潑了汽油,趁著她中毒不能動的時候,引發了火災。
“我覺得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孫海濤。”她把自己的推測告訴了馬波:“他這麽做,讓楊秀雲隻能投靠他,還能把這件事栽贓給我,實在是太狠毒了。”
馬波道:“我也這麽想的,她爹媽做了那麽多年壞事,手上不知道多少贓款呢。還有各種人脈,比如那個邊境線的路線,多少人都想弄到手。得好好查查。”
楊秀雲此時正躺在**,護士給她上藥,每動一下,她都疼的渾身發抖,傷口流膿潰爛,帶著惡臭。
她看到醫護人員嫌棄又悲憫的眼神,心中一陣冰涼。
她從小美到大,追求者無數,也有被嫌棄的一天……
楊秀雲很想死,可她知道母親若是還活著一定會喝斥她,罵她是軟弱的廢物。
下午的時候,孫海濤進來了,他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放到了床頭。
“今天感覺咋樣了?”
“很好,要是死了就更好了。”
“別說氣話。”孫海濤看著她:“我已經聯係了國外的醫院了。我帶你去治病。花多少錢都無所謂,一定會把你變得和以前一樣美麗。”
“我長得美的時候,也沒人把我當回事。”楊秀雲看著自己白皙手背上的傷疤,猙獰又嚇人。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都沒說話。
孫海濤道:“你把你手裏的賬本和證據給我吧,你有錢和人脈,我有權。我們合作,一定會成功的。”
楊秀雲一點沒吃驚,人家也不欠自己的,憑啥幫她這麽多?肯定是要好處。
可現在除了聽孫海濤的,她已經無路可走了。
父母說的對,人心本來就是一種可怕的東西。
孫海濤道:“石宏昭和顧甜,是你的仇人,也是我的仇家。我們是最好的利益共同體。咱們合作後,生意一定會大賺特賺。你答應我吧?”
楊秀雲沉默了半天,突然說道:“我們結婚吧。”
孫海濤吃了一驚:“你說什麽?”
“既然要做利益共同體,就要徹底結合起來才行吧?”
“我已經結婚生子,孫子都有了。怎麽和你結婚?”孫海濤眼裏閃過一絲輕蔑。
一個走投無路的醜逼,還這麽多算計!
“我不會阻止你探望你的前妻和孩子。我也不會要你花錢養我,我隻要一份安全感,不答應就算了,大不了我就死,我知道的一切都跟我一起化為灰燼。”
孫海濤起身往外走,楊秀雲沒留他。
那些資料,她都妥善的藏了起來,除了她自己,任何人都找不到的。
到病房門口的時候,他開口道:“我答應你。”
兩個禮拜之後,她和孫海濤領證結婚。
兩人沒有辦婚禮,隻是給認識的人發了電報,寄了一點喜糖。
楊秀雲跟著他遠渡重洋,去國外治病去了。
石宏昭知道消息後也很驚訝:“這兩個人都是狠人,難道是為了一起對付我們?”
“現在肯定不行,她要治病,而且我不相信楊秀雲這麽相信對方,兩人得明爭暗鬥一段日子,我們暫時是安全的。”顧甜道。
楊秀雲走後,他們的生活終於平靜下來了。
暑假,顧甜帶著孩子,去省城找石宏昭好好的玩了幾天。
劃船,野營,釣魚,吃好吃的,難得輕鬆的過了暑假。
秋天的時候,孫海洋的判決出來了,他被判了七年。
他交代的非常的細致,有不少當官的因為他落馬,不然最少三十年徒刑。
至於羅雲卿,她精神不穩定,總在半夜尖叫,抱著孫雪柔寫的信大笑大哭,被強製入院治療。
孫雪柔爺爺寄來了一封斷絕關係的信件,把他們一家三口從家譜中除名了。
看著顧甜擔憂的表情,孫雪柔笑道:“我父母還活著,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至於我爺爺那邊,從我不能嫁入豪門,生病的那一刻,就被放棄了。沒事,我還有你和大哥呢。”
對這個女人,顧甜能做的事其實不多。
她不缺錢。顧甜隻能給她送一些書和雜誌什麽的,時不時看看她。
孫雪柔病情穩定的時候,準備參加文學類的大專自考。
石宏昭知道後,給她寄了一整套的學習資料。
年末的時候,楊東和農場那邊合作,開始賣農產品。
玉米,黃豆,木材和山核桃,蘑菇……
他用大卡車一車一車的往南方運,賺得盆滿缽滿的。
楊東好幾次邀請顧甜和他合作:“你隻要出點本錢就行,和以前一樣,我到時候給你分紅。”
顧甜拒絕了:“我也沒什麽我能幫忙的地方啊,無功不受祿,下回吧。”
本以為這事兒就過去了,誰想到當天晚上,蘇曼曼抱著新生的孩子來家裏道歉了,進門就開始哭:“你要再生氣了行不行?要不,我給你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