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廷議
位大人大眼瞪小眼，一起的默默不作聲，他們都怕位大人，你們倒是說話啊！同意不同意，有個話總可以吧！”賀蘭最恨的就是這種遇事不放屁的主，“兵部尚書吳碩，你掌管著天下兵源，你總要有意見吧！同意還是不同意？”
吳碩被點了名，緩緩的站了起來，老謀深算，唯恐自己的話出現了紕漏，“臣認為如果單單是前兩項可以考慮。”
賀蘭聽了這話，肺沒氣炸了，揚起手中的茶杯就飛了出去，厲聲罵道：“吳碩，本宮讓你去東北前線整理軍務，你被人家攆回了二百裏，都被攆到了京郊，你怎麽不說你要抵抗到底呢？你們吳家祖上也是將門，到你這裏，怎麽就成了窩能廢？”
吳碩“噗通”跪了下來，“臣該死。”
“該死？本宮倒是真的想將你們一個個都給剁了……”賀蘭的話還沒有說完，王涵書“噗通”也跪了下來，高呼道：“公主息怒，公主息怒。”他是害怕她說些不應該說的重話，得罪了這群高官啊！
賀蘭死死的盯著王涵書，氣凝在心裏，沒有散去，卻也壓住了。緩和了片刻，才說道：“起來吧！本宮意氣用事了。”
“謝公主。”王涵書不敢再激化矛盾。
又過了良久，賀蘭才緩緩的說道：“各位大人，竟然你們都沒有意見，就請回吧！”
這個時候，李崇仁跪了下來，高聲道：“公主，臣認為這個合約可以簽？”
“為什麽？”賀蘭淡淡的問答。
“公主。這雖然是一個有背朝廷。有背尊嚴地合約。但是朝廷所處地環境。不能不低頭。如果再有一點可以在戰場上翻盤地可能。懷遠侯也不會逼到京郊。”李崇仁說地合情合理。賀蘭卻一反常態地沒有說話。隻是淡淡地坐著。坐著。望著大殿之上地幾個人。
過了許久。賀蘭才淡淡地說道：“我已經決定了。去跟懷遠侯簽這份合約。但赤海郡卻不能有懷遠侯地兵馬。戶部尚書李大人準備好二百萬兩白銀。三日後本宮親自去跟懷遠侯談判。涵書。將我地意思。撰寫成諭旨。通知給景侯爺。”
“是。公主。”王涵書了解賀蘭地個性。這個時候她地決定是任何人都不能改變地。
“散了吧！”賀蘭地聲調帶著憂傷。她起身下了龍椅。從後門離開了武英大殿。
四周靜悄悄地。大殿上地人好似都沒有聽見一般。各懷著心事默默無語。還是張如悔最先大步向門外走去。帶著清高士子地倔強。他也更清楚。公主地這一步是在風口浪尖之上。
賀蘭回到寢殿。殷卿權正跟著幾個侍衛在玩鬧。掰手腕。賀蘭從來都沒有見過劉顯跟他們這麽親熱。可是更弄不明白殷卿權這位大少怎麽能跟一群普通地侍衛玩到一起。
“公主，公主。”侍衛們見她回來，一哄而散。
殷卿權一轉身的工夫見他們都跑光了，還對著賀蘭埋怨道：“你看，你一回來，他們都沒影了。”
賀蘭坐在了殷卿權的對麵，也抬起了右手，笑道：“我們倆試試。”
陳公公跟著賀蘭地身後，見她的麵色比剛才好多了，也跟著陪笑道：“我賭公主贏。”
殷卿權不屑的笑道：“你們公主這麽細皮嫩肉的，有什麽力氣？”話還沒落音，他就覺得有些不對，賀蘭竟然在下麵玩起了小動作，“卿權，來啊！”賀蘭麵帶笑意地看著他，不僅如此她還對著旁邊的小太監、小宮女們笑道：“大家來壓壓我跟殷公子誰會贏啊？”
“當然是公主了。”太監宮女們連聲附和。
賀蘭的小腳在殷卿權的腿上，不停的揉著。殷卿權躲躲不了，逃逃不了，手也搭在了她的手上，隻能裝作蔑視地笑道：“來吧！”
“開始了！”賀蘭嗬嗬笑道。
“加油，公主加油。”太監宮女們都來助威。
殷卿權畢竟是男人，手上的力度輕輕鬆鬆的向賀蘭的那邊壓下，眼看著賀蘭就要輸了，突然她抬腳向下麵踹去，殷卿權一溜號，賀蘭反手將他的手壓倒，哈哈大笑起來，“怎麽樣？輸給我了吧！”
殷卿權無奈地笑笑，從懷裏掏出一塊銀子，丟給一個小太監，笑道：“分了吧！”
小太監們看見銀子，開懷笑道：“謝公子，謝公主。
”
小太監們都是有眼色的人，連忙拿著銀子都溜出去了，陳公公也笑道：“公主，老奴也先行告退了。”
賀蘭微微的輕答道：“恩！”
寢殿
下了殷卿權和賀蘭兩個人，殷卿權抓住賀蘭地小腳，都不要了。”站起身將她抱起來，“怎麽了？剛進屋的時候黑著臉，又是誰惹我們大公主不高興了
“我過幾天要出京，趁著這個時間你回天下第一莊吧！不要在京城了，這裏危險。”賀蘭閑閑地說道。
殷卿權有些生氣了，“你還要趕我走？”
“卿權，不是趕你走，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
“我不想聽這些。”殷卿權地個性一向的執拗，比賀蘭還要固執。
賀蘭無奈的輕歎了一口氣，沒有再與他計較，可心裏卻想著怎麽將他弄走？
“卿權，你出來久了，你娘該想你了。”賀蘭拉出了殷卿權的老娘，殷卿權卻是冷哼了一聲，“可我不想她。”
賀蘭冷眼旁觀，覺得有些不對，在天下第一莊的時候，殷卿權對他娘可是畢恭畢敬的，可此時的語氣卻充滿了犀利和怨恨，難道他和他娘起了矛盾？賀蘭轉念一想，好似聽舅舅提起過殷卿權因為她跟他娘有些不和，心裏想，還是算了，不要再惹他不高興了。
二天後的傍晚一切都準備妥當，次日賀蘭就要出京了，可殷卿權還沒有解決掉。一件更讓賀蘭擔心的事情卻出現了，那就是王涵書。王涵雅聽說賀蘭要出京，親自來找賀蘭談了涵書的事情，賀蘭這一出京凶多吉少，她出了意外好說，可是涵書就會受到牽連。王涵雅說的很明白，賀蘭要在出京之前，將涵書安排好，要麽她別想走。
王涵雅的擔心並沒有道理，朝廷上的爭鬥是沒有硝煙的戰爭，可卻也是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血腥的味道比起戰場不為過。
殷卿權、王涵書？難道皇上不能照顧涵書嗎？賀蘭想到這裏，也隻能算了，皇上如果能照顧涵書，那次涵書可是差一點死在了尋郡王的手中，他都沒有出現，倒是……賀蘭突然想起了皇上曾經說過，如果有可能的，可以讓涵書出京曆練。曆練？殷卿權，賀蘭心中大喜，他終於想出了支走殷卿權的辦法。
“涵書……”武英殿的大殿之中，夕陽的光輝照射進來，暖暖的。
王涵書還不知道王涵雅來找賀蘭是什麽事？也不明白賀蘭心中的想法，隻是輕答道：“公主……”
“涵書，這些日子辛苦你了，以後你也不用來武英殿了，我打算將你外放出去。”賀蘭說的雲淡風輕，但聽到王涵書的耳朵裏卻仿佛是晴天霹靂，“公主，你這是什麽意思？”
賀蘭聳聳肩，“沒什麽意思，就是覺得你應該出去曆練一下。我已經想好了，派你去安泰。哪裏我已經查過了，正好有個郡丞的空缺，正三品。給郡守做個助手，重建西南。”
王涵書跪了下來，“公主，臣不走。”
“別跟我廢話，明早就動身。帶上香蓮，離開京城。”賀蘭甩手將諭旨丟給王涵書，“我已經備案了，而且已經發給了吏部和兵部。你已經沒有退路了。”
“公主，你能跟涵書說明白，這是為什麽嗎？”
“聽從我的命令，不要問原因。”賀蘭發狠的說道。
賀蘭總是覺得天空是灰色的，壓在心頭難以喘息，這種壓迫感勝比大石壓身更加的痛苦。
“武子……”賀蘭站在武英殿前，遙望著夜的星空。
“屬下在。”
“武子，我明日出京，你不要跟著我，你去文德宮保護和悅和小皇孫，如果出現意外，你找秦攸明帶你們離開皇宮，回靜闌。不能讓孩子落在外人的手中。”
“公主……”
“武子，孩子是太子的種，我就交給你了。”
賀蘭總是有種不好的感覺，皇上對於她彷佛就是一顆定時炸彈不知道何時就會爆發。小心謹慎才是必要的。
寢殿裏，殷卿權一個人在喝著悶酒，見她進來，冷冰冰的問道：“明天你就離京了，又想出什麽辦法逼我走了嗎？”他是心知肚明。賀蘭也加掩飾，“我已經派王涵書到安泰任郡丞，你就護送他去吧！安泰你比較熟悉。”
“王涵書？”他不屑的反問道，“不就是晨妃的弟弟嗎？”
“是。”賀蘭說著話，也為自己斟上了一杯酒，“卿權，忘記我吧！不管是皇宮，還是京城，這裏都不適合你。”
“這句話我都有些聽膩了。”殷卿權不屑一顧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