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條短信是星期四發來的:現在的情況是,這些天全都很完美。
我一看完這條短信,就給芬奇打電話,但是他已經關了手機,我被轉去了語音信箱。我沒有留言,而是給他回了一條短信:我們大家都很擔心。我很擔心。我的男朋友消失了。請你回我電話。
幾個小時以後,我收到了一條他的短信:我從未消失。來找。
我立刻回道:你在哪兒?這一次他沒有回。
爸爸基本上不和我講話了,但是媽媽正在跟芬奇夫人講話,她說芬奇已經跟她聯係過,讓她知道他很好,不用擔心,他保證會每個星期往家打一次電話,這表明他還會繼續消失一段時間。不用給精神科醫生打電話(但是多謝關心)。也不用報警。畢竟,他有時會這麽做。很顯然我的男朋友沒有失蹤。
隻除了,他就是不見了。
“他說他去哪兒了嗎?”我問的時候,突然間發現媽媽看起來非常擔心又疲倦,我試著想象如果消失的是我而不是芬奇,現在會怎麽樣。我的父母一定會將五+個州的所有警察都叫出去找人。
“就算他說了,她也沒有告訴我。我不知道我們還能做什麽。如果做父母的都不擔心……嗯,我猜我們需要相信芬奇,他說的全都是真話,他現在真的很好。”但是我能聽到她沒有說出口的那些話:如果是我自己的孩子,我一定會衝過去把他帶回家。
學校裏,我是唯一一個發現他不見的人。畢竟,他隻不過是又一個被開除的問題製造者。我們的老師和同學已經全都忘記了他。
於是所有人都表現得好像沒事發生一切正常。我上課、去參加樂團的演奏。我召開了《萌芽》的第一次策劃會,總共有二十二個人,清一色女孩,除了布瑞亞娜斯·布德羅的男朋友亞當,和麗莎·米德的哥哥馬科斯。我又收到了兩封大學的回信——斯坦福,拒絕;加利福尼亞大學洛杉磯分校,同意。我拿起電話想告訴芬奇,但是他的語音信箱已經滿了。我沒有再給他發短信。無論我寫什麽,他都要過很久才回複,當他回複的時候,從來沒有回應過我之前說的事。
我開始抓狂。
兩天以後,芬奇發短信說:我在最高的樹枝上。
第二天早上:我們用油漆寫字。
當天深夜:我開始相信有預兆了。
轉天下午:超薇歐拉之光。
第三天:湖。禱告。作為私家的可愛地方真的十分可愛。
然後一切就歸於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