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追殺,用性命充當陪葬(2)

郭政委的警惕是對的。但是,他原來更擔心而有所準備的一件事——他預計在香港的閻家驥會把他的“身份”報告給台灣,到了台灣島後,國民黨特務機構會追查“郭少槐”的軍統身份,甚至會將他“扣留”,現在卻不知發生了什麽,台灣島上的特務機構沒在他離開之前做出反應——卻沒有發生,不免費盡猜想,同時又有些慶幸。現在不但按計劃如期取到了情報,而且與辛月同誌一起順利地撤離台灣、登上了這艘客輪,再加上“解決了”尾隨而來的“尾巴”,他把來自台灣島上的追捕稍稍疏忽了。

原來,在香港的閻家驥不但派人跟蹤監視“郭少槐”,而且將“郭少槐”的情況報告了他的最高上司“特情室”。徐人雋主任接到報告,很不以為然。他知道,像“郭少槐”這樣“半路開溜”、不知所終的特工在當年的軍統和中統裏十分普遍,抓住了頂多算作逃兵。他派人查了“郭少槐”的檔案,檔案裏確實記載“郭少槐”在派往廣州執行任務途中無聲無息地消失了。檔案裏再無對“郭少槐”不利的負麵記載,也就是說,沒發現“郭少槐”有“投共叛變”的嫌疑。可副主任徐則成卻提出了疑問,說:“如果郭少槐在暗中投靠了**而成為**間諜或者是有人冒充郭少槐前來台灣刺探情報,那我們豈不是失職了?”

“老弟,閻家驥不是派人跟蹤了麽?”徐人雋對部下的衝撞曆來反感。“發現什麽了?”

“目前還沒有。這位郭大老板足不出戶,除了給人帶封家信,去了一趟陽明山,再沒外出。”

“帶的信查過了?”

“查了,的確是香港公司宋老板托他帶來的家信。與他接觸的人也查了,都是台灣做生意的小老板,沒有紅帽子嫌疑。”

“那你老弟還神經過敏什麽?世界上哪有這麽癡呆的間諜?有人在跟蹤就行了。現在手裏的事都忙不過來,哪有那閑工夫去追查一個商人1”

“主任,既然郭少槐是黨國軍統的老人馬,不如找來問問,看看他是不是願意留下來?”

“留下來?把你的位置騰給他?糊塗!”

徐則成本想在徐人雋麵前表現一番,結果碰了一鼻子灰,心裏窩了一肚子氣。過了幾天,他想來想去,偷偷地向“情報局”葉湘翔之長打了個小報告。葉翔之對“郭少槐”很懷疑,要求對“郭少槐”進行審查,馬上“扣留郭少槐”。於是,葉翔之給徐餓雋打電話。

徐人雋接到葉翔之的電話十分惱火。心想,你葉翔之的手伸得也太長了,竟然指揮起我來了!對直接部下徐則成在背後打自己的小報告更其厭惡。但是,徐則成已經把“**疑犯”捅到了葉翔之那兒,現在葉翔之又公開出麵指手畫腳,他無法推脫,隻得派人去抓“郭少槐”。

而恰在這時,鄔有才——“康季明”剛剛送別郭政委與辛月一行後回到徐人雋辦公室“銷假”,聽說要抓“香港到台灣來做生意的郭少槐老板”來“問問”,馬上猜到要抓的就是郭政委,於是把事情攬在自己手裏。“主任,我去抓。”

鄔有才帶著幾名手下,坐著車先到許老板的公司。許老板說人早就去碼頭了。然後,鄔有才帶著人再趕到碼頭,故意在碼頭周圍找個遍。回去後,鄔有才向徐人雋報告:“主任,香港來的郭老板乘船回去了。”

“回去了?”坐在一旁的徐則成不相信。

“真的回去了。我問過許老板,說是下午的船,我們馬上趕到碼頭,船已經走了小半天了。”

“既然走了就算了,讓閻家驥在香港截住他。”徐人雋說。

“這艘船什麽時候到香港?”徐則成問。

“我問過了,說是明天的夜裏。”鄔有才回答。

“好,我馬上給閻家驥發報,讓他在香港截住郭少槐。”徐則成頑固堅持自己的意見,“不過,主任,閻家驥恐怕對付不了郭少槐,我建議派個精幹一點的人乘飛機趕過去,協助閻家驥把他抓回來。”

“哪來的人手?還要精幹的,說得輕巧!”徐人雋對部下徐則成想往上爬的心理很清楚,這次又在背後打自己的小報告,更是惱火。

“主任,我去試試?”鄔有才主動請纓。

“哎,對,讓康季明去,比較放心。”徐則成仿佛剛想起來,拍拍鄔有才的肩膀。

“好吧,就辛苦季明小老弟跑一趟。注意啊,要有禮貌。”徐人雋想了想,關照鄔有才。

“但是,人一定要帶回來。”徐則成交待。

“他要是不願意,怎麽辦?”鄔有才摸底。

“押也要押回來!這是葉翔之葉局長交待的!”徐則成說。

“你他娘的徐則成,一口一個葉翔之葉局長!你到底聽誰的,啊?這個室的主任是我不是他娘的葉翔之,更不是你徐則成!”徐人雋明顯感覺受到徐則成的侮辱和挑戰,不禁失態,大發雷霆。

他哪裏知道,沒過多久,蔣經國真的撤掉了他的職務,他的這個室主任還真的被徐則成頂掉了!

領受了徐人雋的任務,鄔有才去辦理赴香港的手續,飛往香港。

第二天夜裏,客輪駛進港灣,緩緩停靠碼頭。旅客們拎著隨身攜帶的小件行李,紛紛下船。大件托運物品必須去碼頭托運處憑交運手續提取。

下了船,郭政委並沒有感到輕鬆,神經又緊張起來。他帶著辛月及其養女菱花和李秘書走到暗處,觀察周圍有無可疑人員。確信旁邊沒有可疑人員後,他們一前一後分開走,繞著彎子去托運處提取“退貨”。

按照郭政委設計的計劃,他與辛月必須在這批“退貨”送達宋之魁公司前,把夾藏在裏麵的情報取出來。情報必須及早從“退貨”中剝離,立即轉移到安全的地方。他預料,在香港的閻家驥很有可能有二種“迎接”他的方式。一種是在碼頭的出口處把他纏住。如果果真如此,他完全可以把閻家驥引開,跟閻家驥糾纏,這是他最希望的。最壞的可能是在閻家驥的脅迫“陪同下”重返台灣。這樣的結果是一舉二得:一方麵他可以趁機打入國民黨情報機關內部,即使犧牲在台灣也在所不惜,他早在心裏作好了準備;另一方麵可以轉移敵人的注意力,辛月可在李秘書的陪同下把托運的“退貨”輕輕鬆鬆地提出來,情報的安全係數反而更高,等候在香格昂納大酒店的薑鳳旗與香港工作站的杜明遠會安排好一切,既把情報安全帶回局裏,又把辛月同誌安全護送回家。他希望事情朝自己的預料方向發展。閻家驥的另一種“迎接”是在宋之魁的公司裏守候。如果是這樣,情報必須在“退貨”送達宋之魁公司前取出來,立即轉移。現在,出口處沒有發現閻家驥等人的蹤影,也許他們會埋伏在別的地方,暗中注視。郭政委的心情越加緊張起來。

當初為了防止半路上“退貨”被“抽檢”,裝有62卷情報膠卷的玩具汽車混和在500多件玩具汽車裏麵,分裝在五大箱裏。現在要從這五大箱、500件中玩具汽車裏再找出62卷膠卷,需要找個安全隱蔽的地方,耐心仔細地挑揀,不能遺漏。郭政委在離托運處不遠的偏僻小巷找到一家小茶室,並與小老板談妥,花高價將茶室包了下來。他的計劃是:以臨時歇息為由,將“退貨”運到小茶室的裏間,讓辛月去找出膠卷,他與李秘書和辛月“女兒”在茶室門廳吃小老板燒的“家常便飯”。一切準備妥當,為了隱蔽,他讓不知內情的李秘書雇人去托運處把五大箱“退貨”提出來。豈料事情恰恰從李秘書開始發生了。

閻家驥接到台灣“特情室”副主任徐則成的電報,異常興奮,認為他提供的情報得到那麽大長官的重視,立大功的機會來了,早早守候在碼頭附近。

他目睹郭政委出來,想立即上來堵截,但再一看,被他收買的李秘書和另一位氣質高雅的女士拉著一位小女孩跟在後麵。他明白,這裏是香港,萬一動靜鬧大了,驚動了香港警方,一切成為泡影。於是,他與手下另一名特工悄悄跟在後麵,躲在小茶室附近的小巷子裏,等待機會下手。

李秘書與雇來的黃包車夫拉著“退貨”穿過小巷子,拐彎走近小茶室。躲在暗處的閻家驥立即亮出寒光閃閃的匕首攔住了去路:“拉的是什麽東西?”

李秘書被這突如其來的黑影嚇壞了,以為遭遇了搶劫,不覺“啊!”地大喊一聲。

閻家驥一把捂住李秘書的嘴:“不許喊!是什麽?”

“是、是退、退回來的次、次品玩具。”李秘書被捂得透不過氣來。

“為什麽不直接拉到公司去?”閻家驥把匕首戳在李秘書高聳的胸部上。

“郭總說、說,天、天太晚了,在、在這裏吃、吃點東西再、再回、回公司。”李秘書驚魂未定。

“算你老實!你個小**!”閻家驥鬆開手,“去吧,就當什麽也沒發生。要是走漏了風聲,小心老子先扒了你的衣服破了你,再結果了你的小命!”

李秘書嚇得魂不附體,回頭一看,黃包車夫早已跑得無影無蹤,隻得自己拉起黃包車,可是一拐一歪,怎麽也拉不走。閻家驥心生一計,讓躲在角落裏的另一名特工冒充車夫,把黃包車拉到郭政委包租的小茶室。

小特工將五隻箱子搬到郭政委指定的茶室裏間。郭政委在付車資時,感覺這位“車夫”的穿戴不像是普通人,其眼神很奇怪,東張西望,躲躲閃閃;再看李秘書,臉色煞白,麵部肌肉緊張,像受了驚嚇的模樣,立即警覺起來。他馬上讓辛月關上裏間的門取情報,自己到外麵守護。

茶室老板娘端上幾樣冒著熱氣的小菜,盛上四碗米飯,放在桌上退下了。

“發生了什麽事?”郭政委盯住李秘書的眼睛。

“沒、沒發、發生、發生事。”李秘書埋下頭,端著碗的手直發抖,手裏的筷子也不聽使喚,夾不上菜。

“剛才那個人是什麽人?”郭政委已經明白了一半:出事了!“是你叫來的?”

“不、不,不是、是我、我叫來、來的!”李秘書惶恐地看了一眼郭政委,又立即低下了頭。

“他究竟是什麽人?你別怕,老實告訴我。”郭政委隻得緩和一點。

“郭、郭總,我、我真的不、不知道啊!”

“他是車夫?”

“不、不是,我不知道。”

“那車夫呢?”

“嚇、嚇跑了!”

“他們有幾個人?你別怕,李秘書!”

“我、我真的什、什麽也、也不知道啊,郭總!”

郭政委明白,他們已被台灣特務盯上,說不定已被包圍,而且就在周圍。但究竟有幾個人,不清楚。現在急於離開此地是不明智的,必須把躲在暗處的特務全部引出來,把目標吸引到自己的身上,以掩護辛月同誌攜帶情報安全轉移。

他叫李秘書守在通往裏間的門口,把無辜的辛月養女菱花送到後廚與老板娘一起吃飯,隨手從後廚的案板上操起一把香港人切菜用的小尖刀,插在腰間。

“兄弟,出來吧,別鬼鬼祟祟的,有什麽話當麵說!”郭政委走出大門,來到小巷子拐角,朝黑暗處大聲喊。

躲在暗處的閻家驥與小特工交待幾句,大模大樣走了過來。“郭老板,台灣一行,生意可好?”

借著小茶室門裏透出的光亮,郭政委看清了顏家驥的麵孔。“哦,是台灣閻先生啊!”

“別走過來!”閻家驥低喝一聲,迅速從腰間拔出裝有消音器的手槍,對準了郭政委。

“閻先生,你這是幹什麽嘛!”郭政委沒有被嚇倒,頭腦冷靜下來,身子微微下蹲,兩手叉在胸前。“你不就是想要我跟你去台灣嘛,好在這筆生意做完了,我再帶一筆生意過去,你陪我?”

郭政委迅速觀察一下周圍的環境:巷子裏太黑,而且狹窄,不利於打鬥和逃生;屋前有片空地,一條小路通往左前方的小街。最好的辦法是把特務引到前麵的小街,以便辛月通過黑暗的小巷子從來路逃走。他在心裏盤算。

打定主意,郭政委用手指指左前方,“怎麽樣,把你的兄弟一起叫上,去前麵的酒店喝兩杯?”說著,向空地走過去。

“站住!再動我就開槍了!”閻家驥始終與郭政委保持二米以外的距離,手裏的槍不停地晃。

郭政委清楚,在這個距離手槍的命中率很高,而且無法在對方扣動扳機之前奪下;他的主要目的還是要把特務引開,離開小茶室。“小心走火!閻先生,我不是答應跟你走嗎?走吧,把你的兄弟一塊兒叫上,去喝一杯,我請客!”

就在此時,一個黑影從他身後竄向小茶室,從身材判斷,就是剛才送“退貨”箱的“車夫”。郭政委情知不好,迅速轉身想擋住他。

“啪!”一聲悶響,閻家驥在他身後開了一槍,但是沒有打中。

郭政委顧不了許多,追了上去。這時他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不能讓“車夫”竄進去,否則一切將暴露無遺。

小特工竄進小茶室,直衝裏間。李秘書靠在門上,剛要開口責問:“你想幹——”,話未說完,小特工大喝一聲“讓開!”,不由分說,尖利的匕首捅進她的胸脯。李秘書“啊!”地慘叫一聲,立即癱軟地倒下,一股鮮血四散噴射。小特工使勁踹門。

郭政委一步跨進小茶室大門,“啪!”又是一聲悶響,閻家驥罪惡的子彈擊中了郭政委的左大腿。郭政委一個踉蹌,向前撲倒在地,血流如注。閻家驥竄進門來,站在郭政委身旁,手裏的槍對著郭政委的腦袋,“叫你別動,不識相!”

在裏間的辛月已經從玩具汽車裏找出61卷膠卷,聽到門外李秘書的慘叫,又聽到“嘭嘭”的踹門聲,知道發生了什麽,迅速將找出的膠卷裝進女士包裏,閃在門後。但是,她手無寸鐵,無法防衛,隻能見機行事。

通往裏間的門本來就不堅實,凶殘的小特工一腳踩在李秘書的身上,用肩膀一撞,門頓時被撞開了。

左大腿中了一槍、跌倒在地的郭政委已經沒有退路。他心裏異常明白,一旦攥著利刃的小特工衝進裏間,辛月必然遇害,到手的情報必然被奪走!現在不是把特務“引開”的問題了,而是用生命保護情報和辛月安全的時候。他咬緊牙關,冒著被閻家驥再打一槍的危險,倏地揮出右手,一把抓住閻家驥指在自己頭頂上握槍的手腕,並順勢使盡力氣往下一拽,隨著“啪”的一聲悶響,閻家驥晃了一下,像一塊石頭倒了下來,子彈射進牆壁。郭政委用右腳一蹬,身子向左轉翻,再咬緊牙關,用盡全身力氣壓在閻家驥身上,用右胳膊肘狠狠地擊打閻家驥的腦袋。

衝進裏間的小特工睜著狼一樣的眼睛,四處搜尋辛月。躲在門後的辛月趁其不備,拔腿跨出門去。殺紅眼的小特工聽見響聲,一個回身,手裏的匕首刺向辛月的胸膛。辛月用盡全身力氣抽了小特工一個耳光。凶殘的小特工使勁地旋轉匕首,然後拔出,一股鮮血隨刀噴出。小特工再用匕首割斷包帶,辛月用雙手捂住包,但是,人卻向前傾倒。小特務順勢朝辛月後背踹上一腳,辛月不由自主“哇”的一聲慘叫,“嘭”地一聲像鐵板一樣倒在地上。

小特工用力去奪壓在辛月身下的包,辛月死死地捂住。小特工拽住包往外奪,辛月捂住包不放,小特工拽住包把辛月拖到裏間門口,一隻腳猛地一踹辛月的頭,包被他奪下了。

這時候的郭政委已被閻家驥壓在身下,郭政委用盡力氣去奪槍。郭政委握住閻家驥握槍的手腕,使勁轉動,不想閻家驥扣動了扳機,“啪!”,這一槍剛好打中了從裏間往外跑出來的小特工的左胸,小特工立時向前撲倒。郭政委趁勢用拳擊打閻家驥的下顎,閻家驥再次重重地摔倒在地。正當郭政委撲過去要按住他的時候,閻家驥再次扣動扳機,打中了郭政委的腹部,郭政委仰麵倒了下去。凶惡的閻家驥從地上爬出來,拎著槍,彎下腰來朝郭政委冷笑幾聲:“果然不出我所料,**間諜!”

郭政委趁閻家驥回頭朝裏間門口去看小特工的一瞬間,拔出腰裏的尖刀,雙手握住,用盡全身力氣對著閻家驥的胸口刺去。閻家驥回手又是一槍,打中了郭政委的胸膛,可是自己也麵向郭政委倒下去,刺準他胸口的尖刀深深地捅向他的心髒。

聽到撞門聲和沉悶的槍聲,在後廚的茶室小老板與其妻子一齊跑到前堂,看見五人躺在血泊中,嚇得目瞪口呆,失魂落魄,捂住自己的嘴不敢上前。從後麵趕來的辛月“女兒”菱花鑽出來,映入眼簾的第一幕是她的姆媽趴在裏間門口,一隻手伸向前堂,手指還在微微顫動,仿佛要往前爬過來。女孩嘴裏呼喊著“姆媽!”,衝向辛月,抱住辛月的身體大聲呼喊:“姆媽!你怎麽啦?你醒醒!”

“包、包、包!”辛月拚盡最好的力氣,聲音微弱。

被意誌支撐的郭政委聽到女孩的呼喊,也用盡最後的氣力喊道:“菱、菱花,把、把包、送、送到香格、香格昂、昂納、大酒店,找、找薑、薑阿、阿姨!快、快走!”

“叔!你們這是怎麽啦?”菱花又撲到郭政委身邊,一邊哭一邊想把壓在郭政委身上、已經咽了氣的閻家驥的身體翻下來,可是,翻不動。

“菱花,別、別費、費勁了,快走!你小李姐、姐的包裏,有、有你父親的、的地址,把、把你、你媽、媽的包、包送、送給——”郭政委已經到了“鬼門關口”,眼已閉上,掙紮著說。

“記住了,郭叔,把媽的包送到香格昂納大酒店交給薑阿姨!”菱花含著淚直點頭。

“快、快走!”郭政委說完最後一句,眼睛緊緊地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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