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時,鬆聯幫隻有幾十人,完全是個不入流的小幫派,由於處在鬆山區,故稱為鬆山兄弟聯合幫會,簡稱鬆聯幫,後來發展到幾百人。

“一清專案”之後,鬆聯幫趁台灣各幫派群龍無首之機,大肆搶占地盤,短短一年時間,幫眾已從原先的幾百人擴充到幾萬人,勢力也從台北擴張到了台灣南部地區,並不遜開勢力強大的竹聯幫和四海幫。這一點,是翁江加欽所始料不及的。

為了“安撫黑幫”,“一清專案”之後沒多久,李登輝就授意手下親信對黑幫頻頻拋出“媚眼”,妄圖像以前那樣使黑幫和官方能更好地合作,如果達到了水乳交融的境地,那是他所巴望的。

覃世維成為鬆聯幫的老大之後,並未與官方中斷關係,在此基礎上,他以個人的名義不斷與官方的實權者“合作”做生意,且生意越做越大。在他的苦心經營下,到了1986年,鬆聯幫已成為台北第一大幫會,儼然以新盟主的身份稱霸黑道。

鬆聯幫是台灣黑道中以展最快的一個幫派。

芳明館幫的老大珍珠呆因涉及一宗殺人案一直被警方通緝,而無法直接領導芳明館。四海幫和竹聯幫趁勢搶了不少芳明館的賭場,名義是替珍珠呆打理賭場,可收上來的錢照樣進了他們的腰包,珍珠呆自身難保,見此情形隻能自認倒黴,隻希望躲過這一劫,有朝一日卷土重來,再找四海幫和竹聯幫算賬。

一些平素受四海幫和竹聯幫欺辱的芳明館弟子暗地加入了另一個幫會,就是由一個翁江加欽的人組織起來的鬆聯幫,剛開始時,鬆聯幫隻有幾十人,完全是個不入流的小幫派,由於處在鬆山區,故稱為鬆山兄弟聯合幫會,簡稱鬆聯幫,後來發展到幾百人。翁江加欽是李登輝的遠房親戚,靠著那麽一點關係在黑道上混飯吃。由於翁江加欽的特殊身份,黑道一些幫會不敢對他怎麽樣,處處都讓著他,正因為如此,鬆聯幫的勢力迅速壯大起來。

成立鬆聯幫後,翁江加欽素知這賭場中油水最大,於是在台北士林區開辦了一家大規模的美國拉斯維加斯式賭場。由於有其父的政治勢力,台北警察局和刑警大隊自是不敢對他怎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其廣開財源。台北那麽多由幫會控製的賭場,能夠公開打出旗號招攬生意的,僅此一家。

賭場自開張以後,生意一直不錯,每日能撈到50-60萬台幣,多時達到100多萬,每月僅此一項就有2000-3000萬台幣的收入。

翁江加欽不滿足這些,在吸收了大批人員入幫後,他將幫中弟子安插到別的幫派控製下賭場去,公開提出收取保護費。由於一些幫會忍讓,使得翁江加欽的胃口越來越大,行事也越來越有恃無恐,在他的眼裏,隻有錢,什麽江湖道義,什麽兄弟情誼,全拋置腦後。翁江加欽這種近乎“瘋狂”的做法引來黑道同仁的極度不滿。

“蚊哥”許海青第一個做出反應,因為他的賭場大多被鬆聯幫控製,每月平白無故地要繳上一筆數目不小的“保護費”,在黑道上,沒有哪個人不把“蚊哥”放在眼裏,可是翁江加欽就是不聽“蚊哥”提出的警告,聲揚如果不照數上繳“保護費”,就踏平“蚊哥”的場子。

從來沒人敢這麽猖狂地向“蚊哥”許海青說話,許海青仗著他在黑道上的地位和與白道上的關係,決定給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一點厲害瞧瞧。

就在“蚊哥”聯合四海幫、牛埔幫、下厝莊幫等幫會欲對鬆聯幫施以報複時,台灣當局的“一清專案”掃黑行動開始了。在大批黑道頭目被抓之後,翁江加欽也逃脫不了牢獄之災。與翁江加欽一同被捉的,是兩個綽號叫“烏賊”“寶薜”的頭目。翁江加欽栽進去後,鬆聯幫由一個綽號叫“爛魚頭”的人持掌。“爛魚頭”原名叫何勇慶,是翁江加欽的一個親信兄弟。“爛魚頭”何勇慶持掌鬆聯幫後,仍舊沿用翁江加欽治幫的那一套,大量吸收新人入幫,極力擴充地盤。

“一清專案”之後,鬆聯幫趁台灣各幫派群龍無首之機,大肆搶占地盤,短短一年時間,幫眾已從原先的幾百人擴充到幾萬人,勢力也從台北擴張到了台灣南部地區,並不遜開勢力強大的竹聯幫和四海幫。這一點,是翁江加欽所始料不及的。

在擴張勢力的同時,鬆聯幫與黑道上的不少幫派都結下了恩怨,。在一次與張啟民為首的竹聯幫發生衝突時,“爛魚頭”何勇慶被流彈擊中,當場斃命。於是鬆聯幫又換了老大,新任老大是一個叫“滑頭”的年輕人。“滑頭”原名高林河,本是芳明館弟子,管理著兩個賭場,自從“珍珠呆”梁國愷被警方圍困,服毒自殺後,芳明館這塊肥肉登時成了幾個大幫派紛搶的對象,為了保住根基,高林河加入了鬆聯幫,成了一名小頭目。在鬆聯幫與別的幫派衝突時,高林河總會率領一支生力軍,以出其不易,乘其不備之勢插入對方後麵,前後一夾攻,將對方擊敗,幾場衝突下來,高林河替鬆聯幫搶了不少地盤,“滑頭”深知作為一個梟雄的道理。為此,他處心積慮地思索如何登上幫主之位,在努力替鬆聯幫賣命的同時,高林河也在努力收買人心,他很清楚一個在幫內響當當的人物,靠的全是個人的威信。當他認為在幫內的威信除了“爛魚頭”何勇慶之外,沒有第二個人超過他時,便對“爛魚頭”下手了,其實那顆射入“爛魚頭”頭部的子彈根本不是竹聯幫弟子開的,而是從高林河的手槍中射出的。

“爛魚頭”何勇慶到了陰曹地府還不知是自家兄弟下的手。

在此之前,鬆聯幫隻是一個混混幫派,不象竹聯幫和四海幫那麽正規化,有飯大家吃,有錢大家分,雖然對外都統稱是鬆聯幫,內部卻分為大小小幾十股不同的勢力,每一個人都可以自稱為大哥。照此下去,鬆聯幫雖人多勢眾,卻形同散沙,一旦竹聯幫或四海幫等幫會恢複元氣,再發生幫會衝突的話,鬆聯幫將不堪一擊。

“滑頭”高林河為了將鬆聯幫勢力重新凝聚,以幫主的名義向幫中各位排得上名次的大哥級人物發出“英雄帖”,邀到總堂共同商議幫中大事。收到“英雄帖”的各位大哥大部份應邀前往,隻有少數幾個原先“爛魚頭”何勇慶的鐵杆兄弟不買高林河的帳。

這次由高林河主持的鬆聯幫幫務大會上,明確了鬆聯幫的建幫目的,修訂了幫規,劃分了三十多個堂口,每位與會的大哥各領一堂,勢力小,人數不夠的合並成一個堂口,分為正副堂主。仿造四海幫和竹聯幫那樣,建立起了健全的黑社會幫會製度。會上,高林河主張在從事黑道生意的情況下,像四海幫和竹聯幫等幫會看齊,多從事一些正當的生意,另外,大量吸收弟子入幫,以擴大幫會勢力。

會後,高林河找到了時任台北市警察局長的鄒紓予,成立了大華世界貿易股份有限公司,隻要是賺錢的路子,無論什麽樣的生意他們都做。

“一清專案”之前,竹聯幫是台灣黑道上與官方合作最多的幫會,“一清專案”時成為當局重點打擊的對象,以致元氣大傷。繼竹聯幫之後,如四海幫、七賢幫、青幫等與官方合作過的幫會,都不同程度地受到打擊,那些與官方沒有什麽交往的幫會反而沒有受到什麽打擊。這樣一來,許多幫會不約而同達成一種共識,不敢再與官方有什麽合作,原有的合作項目也因害怕受到打擊而白白拱手讓給了官方。

正如李登輝所預料的那樣,這次的掃黑行動,既打擊了黑幫的囂張氣焰,又使官方得利不少,許多與黑幫合作的大工程也名正言順地歸屬了當局,黑幫所做做的投資化作了東流之水,永遠沒有了返回的日子。鬆山新機場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在竹聯幫承建的主體工程和四海幫承建的機場候機大廳將要竣工時,掃黑行動就開始了,當局在兩個幫會主動放棄施工後,隻要再派些人完成掃尾工作就行了,造價上百億的新機場,當局在黑幫的“協助”下,隻花幾個億就建成了。為此,“一清專案”之後,蔣經國對李登輝的信任度又增加了幾分,至於另一位“副總統”謝東閔,因不會出謀劃策處理“國事”,而遭蔣經國的另眼相看。

李登輝所出計策雖然能給台灣帶來一時的“國泰民安”,但卻不是長久之策。他本人也深知台灣黑社會勢力大到了什麽程度,一旦黑社會勢力與當局作對的話,那無疑是“持政者”最為頭疼的事,每年不知要投入多少人力物力到社會治安上麵去。話又說回來,就算把精力全放到社會治安上麵去,也不一定能安定社會,10個台灣人當中,至少有兩個黑幫分子,這個比例位居全世界之首。

為了“安撫黑幫”,“一清專案”之後沒多久,李登輝就授意手下親信對黑幫頻頻拋出“媚眼”,妄圖像以前那樣使黑幫和官方能更好地合作,如果達到了水乳交融的境地,那是他所巴望的。

可惜黑幫的舉動令他大失所望,不管當局怎樣加以“**”,他們仍然不為所動,“安安穩穩,本本份份”地在當局的管理之下做一個“遵紀守法”的黑幫分子。

不是黑幫分子不願與當局合作,隻是他們害怕當局那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政治手腕。關在監獄中的大哥們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出來,稍不留神,這些當小弟的又載進去了。

就在這種黑幫與當局處在河水井水互不相犯的時候,高林河與鄒紓予的合作無疑在一口死水深潭投下一塊巨石,掀起一陣陣大波。

台灣眾多黑幫紛紛將目光盯緊了鬆聯幫,等待像竹聯幫一樣的厄運降臨到鬆聯幫的頭上。

一個月過去了,鬆聯幫不但沒有遭到當局的重點打擊,生意反而越做越大,與不少“政府”人員合作,相繼成立了淡水紙業有限公司,新大澤乳業製品有限公司,長宏進出口貿易有限公司等大規模的公司。在生意上,當局給予了鬆聯幫許多優惠,甚至連稅收也減至百分之五十。

當局的舉動令其他幫會實在看不懂,更無法揣測出當局的心理。

在與當局的多次合作中,鬆聯幫的勢力進一步得到了擴張和鞏固。

鬆聯幫仁義堂的堂主,人稱“誌偉哥”的覃世維。,為人精明,原先是廈門幫的弟子,後加入竹聯幫,屬下孝堂,跟隨孝堂堂主“花枝”花繼忠。在竹聯幫混了幾年之後,因與芳明館幫的弟子合夥開賭場而遭花繼忠訓斥,翁江加欽成立鬆聯幫後,他見黑道上無人敢惹這位小太保,遂離開竹聯幫,拜入鬆聯幫門下,成為翁江加欽的得力弟子之一。“一清專案”時翁江加欽和另兩個頭目“烏賊”“寶薜”栽進去後,他本想趁機統領鬆聯幫,無奈勢力不抵“爛魚頭”何勇慶,後來“爛魚頭”何勇慶被“滑頭”高林河暗中下了毒手,他本想借機向高林河發難,可惜高林河很快便穩固了勢力。在高林河廣發“英雄帖”時,他唆使幾個“爛魚頭”何勇慶的鐵杆兄弟不買高林河的賬,自己卻帶著手下的弟兄“投靠”了高林河,他本人也成為仁義堂的堂主,鬆聯幫與當局進行了幾次很好地合作之後,幫會勢力得到最大限度的發展,仁義堂所屬弟子由原來的兩三千人發展到近萬人,成為鬆聯幫勢力最強的,人數最多的堂口。

羽翼漸豐的覃世維開始一步步實施他的計劃,他要像高林河幹掉何勇慶那樣,幹掉高林河。麵對覃世維的陰謀,高林河似乎渾然不知。

“誌偉哥,我們什麽時候下手?”另一個人問。

“不急,”覃世維說:“現在還不是下手的時候,我會看準敢好的機會。”

鬆聯幫本就是靠打打殺殺起家的,盡管高林河在持掌鬆聯幫後將主要目標標定在從事正當生意上,但屬下不少堂口仍不顧高林河的一再勸阻,為爭地盤而與別的幫會發生衝突。

截至1985年底,鬆聯幫弟子又發展到上十萬人之巨,勢力遍及全省,幾乎控製了台北半數以上的賭場和色情行業及娛樂業。

但是,至1985年8月份以來,在“一清專案”中被抓獲的各地幫會大小頭目,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教化”,除那些有案底的幫會成員外,大部分幫會頭目陸續取保釋放,重入江湖。台灣當局在憑空發了一筆橫財的同時,也為後來連當局都無法控製的黑道火拚留下了隱患。

高林河從鄒紓予那裏打聽到,過不了多久,翁江加欽、“烏賊”、“寶薜”三個人就可以象別的幫會頭目一樣保釋回家,保釋金每人30萬台幣。

如果翁江加欽等三個人出獄的話,就會嚴重地影響到高林河在幫中的地位,他可以不讓“烏賊”和“寶薜”出獄,卻無法阻止翁江加欽出獄,一旦翁江加欽出獄後重回鬆聯幫,他這個幫主可就要退位讓賢了。在鄒紓予的幫助下,高林河與台北看守所所長魯維放見了麵。

魯維放原是南投縣警察局副局長,使了一些錢打通了關係之後,被調到台北看守所當了監獄長。這監獄本就是一個肥水衙門,每個犯人的家屬都希望親人在監獄裏少受點苦,故毫不吝惜地往監獄裏使錢。魯維放當上台北看守所監獄長後,將監獄內的犯人分為九等,同時修建九種不同的監舍,一等監舍單人單間,配有抽水馬桶和熱水浴池以及一整套豪華的臥室裝飾,如同五星級的單人貴賓房。而第九等監舍卻與農家豬圈沒什麽兩樣,多出的隻是幾塊用來睡覺的爛席子和爛木板以及一扇牢不可摧的大鐵門。

一等囚室內的犯人無需幹活,隻需摁一下門旁的按鈕,立即就監獄警察跑來悉聽吩咐,有什麽要求盡管提,隻要獄警們辦得到的,毫不含糊。

與此相反,第九等囚室裏的犯人所遭到的待遇,除了超體力的苦工,獄警們毫不手軟的棍棒以及非人的折磨外,還有同監舍犯人的虐待。吃的是豬食,幹的是熊活,住的是狗窩,受的是人氣,這幾句戲謔式的監獄民謠是第七等以下的囚室的犯人的真實寫照。

隻要稍有經濟能力的,為了不使家人在監獄中受苦,在將僅有的一點積蓄塞到獄警們的衣兜裏的同時,臉上陪著笑,嘴裏不住說道:請多多照顧。

在魯維放的帶動下,台北看守所上下受賄成風,為了多得一點好處,不少獄警和看守所人員公然向犯人家屬索賄。

這樣的等級製度在台北看守所施行之後,魯維放撈了不少。別的監獄見魯維放這麽做竟然安然無事,忙暗中相互效仿,一時間,全島大大小小監獄的等級製謂然成風,有錢的倒是不在乎,隻是苦了那些沒有錢的。

高林河開了300萬的價和魯維放達成了協議,要殺掉獄中的三個老大。先給100萬,事成後再給200萬。

高林河認為他所做的事無人所知,誰知都被暗中觀察他的覃世維知曉。如果讓高林河成功地殺掉翁江加欽,“烏賊”和“寶薜”,那麽覃世維在鬆聯幫就永遠沒有出頭之日了。

這是一次除掉高林河的最佳機會,覃世維絕不會放過。

半個月後,高林河的幾個親信兄弟在魯維放的安排下被招入看守所當了雜役工。台灣每個監獄都有雜役工,雜役工幹的是囚犯不能幹而獄警們又不願幹的活。

雜役工有進入廚房的自由,隻要在翁江加欽,“烏賊”和“寶薜”三個人吃的飯裏放毒藥就行了。

魯維放幫助高林河的親信兄弟安排到監獄後,他向高林河索要剩下的200萬了。

這個時候,高林河卻反悔了,200萬不是一個小數目,如果那麽輕易讓人賺了去,實在心有不甘。原來他聽說屬下仁義堂堂主覃世維為了解決一個昔日的仇家,通過一個獄警,隻花了30萬就把事情搞定了,為了證明這件事的真假,他特地找來覃世維問了個明白,得到肯定之後,他才覺得那100萬花得實在太冤,至於後麵的200萬,說什麽也不願再給了。

殊不知正中了覃世維的計策。

魯維放見高林河要賴賬,不禁惱羞成怒,盡管已調離了台北看守所,他仍有本事阻撓高林河的親信兄弟行事。正當他要打電話給看守所的副監獄長時,不料卻傳來消息,說台北看守所發生內亂,內亂雖然被當局緊急調集的警力予以平息。但不少參與暴亂的黑幫分子在這場內亂中喪生。

魯維放馬上打電話給高林河:“你得手了,是不是?”

高林河正為這場突如其來的內亂打亂了他的計劃而懊惱。在內亂之前,他派去的幾個親信成功地幹掉了“烏賊”和“寶薜”,但是最重要的翁江加欽卻被幾個身份不明的人救走,他的那幾個親信卻因參與內亂而被警方囚禁了起來,其中有一個親信因受不住警方的嚴刑拷打,將暗殺翁江加欽的事抖了出來。

怎麽會那麽湊巧發生內亂?為什麽警方在平息內亂之後,不拷問其他的黑幫頭目,而要嚴刑逼問高林河的那幾個親信兄弟,莫非警方事先知道這件事。

警方怎麽知道這件事,除非有人告了密。高林河很快想到了魯維放,這件事隻有鄒紓予、魯維放以及他的那幾個親信兄弟知道,鄒紓予不會告密,他的那幾個親信兄弟更有會,除了魯維放,沒有第二個人。

幾天後,高林河在位於複興北路的中泰賓館被警方抓獲,同一天,鬆聯幫原來的幫主翁江加欽被其父保釋出獄。出獄後的翁江加欽似乎在獄中改造不錯,並未重回鬆聯幫的意思,隻是與幾個昔日的兄弟見了一麵之後,便在其父的安排之下去了歐洲。

高林河栽了之後,覃世維在一幫兄弟的幫助之下,坐上了鬆聯幫的頭把交椅。

覃世維成為鬆聯幫的老大之後,並未與官方中斷關係,在此基礎上,他以個人的名義不斷與官方的實權者“合作”做生意,且生意越做越大。在他的苦心經營下,到了1986年,鬆聯幫已成為台北第一大幫會,儼然以新盟主的身份稱霸黑道。

高林河被抓之後,被關在台北市警察局的當晚突然暴斃,至死不知死於何人之手。

魯維放被調到綠島(火燒島),仍當他的監獄長,坐在綠島那寬敞的監獄長辦公室裏,。

高林河離奇暴斃之後,鄒紓予知道這件事沒這麽簡單,正準備著手調查這件事,不料他的銀行存款平白多出了幾百萬。幾天後,現任鬆聯幫老覃世維打電話約他見麵。兩人見麵後,覃世維為了加深兩人的關係,答應繼續和鄒紓予合作下去,並且另開一家證券公司,不用鄒紓予一分錢投入,白送30%的股份。

高林河的死在鬆聯幫內造成極大的動**,那些高林河的手下兄弟趁機帶頭鬧事,欲使鬆聯幫四分五裂,各自稱霸。

覃世維卻不答應。

1986年4月12日,台北刑警大隊隊長胡一楓帶著一隊人馬出動,在兩個小時內抓捕了鬆聯幫的幾個頭目。這次行動是1985年掃黑行動以來警方的又一次掃黑行動,這一次的掃黑行動,抓住了近段時間來帶頭滋事的幾個黑幫頭目,再一次打擊了黑幫勢力,使台北市治安得到進一步的安定。

但是第二天,台北新聞報卻刊出特大消息:昨日被抓獲的黑幫分子被警方連夜審訊之後,深知罪孽深重,全數畏罪自殺。

“媽的,害老子花了幾千萬,值!”覃世維丟下報紙,臉上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

被警方抓獲那幾個黑幫分子,正是高林河的親信手下。

從此,鬆聯幫內再無人敢與他作對,唯他馬首是瞻。覃世維開始了長達12年的黑幫老大生涯,直至1995年在廈門被已是四海幫幕後老大的陳永和派人暗殺。

像陳啟禮一樣,覃世維最懂知人善用,在他的苦心經營下,鬆聯幫勢力驟增,成為台灣勢力最大的幫會。

鬆聯幫從1983年翁江加欽建幫到1986年覃世維持掌該幫,短短4年時間,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幫會一躍成為台灣第一大幫會,這是台灣眾多黑社會所望塵莫及的。

經過覃世維的多番努力,鬆聯幫與白道之間的關係越加密切,比1984年前陳啟禮持掌竹聯幫有過之而無不及。

兩年後,鬆聯幫一些大哥級人物仿效一些幫會的做法,開始問鼎政治。

1988年蔣經國死後,李登輝持政,大肆施行黑金政治,為黑幫進軍政壇創造了極為有利的機會。

從此,台灣進入腐敗的黑金政治時期,為日後國民黨因失去民意而退出台灣政壇敲響了喪鍾。

(2001年6月,國民黨主席連戰發表公開聲明,列舉了李登輝一連串“罪狀”之後,將其開除出國民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