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們要和雲伯父見一麵,他有話想跟你說。”
唐景堯推開門,看著**消失不見的小姑娘,怔愣的轉過頭。
被窗前的風吹得一個激靈。
似乎胸口從未感覺到的溫暖,又失去了幾分,讓他如臨深淵。
他動作迅速的翻過窗戶,單手攀上窗棱向上看去。
雲夢茜才被人拉上來,就看到他整個身體都懸空在外,心猛地一頓。
“不要!”
聽到小姑娘緊張的呼喊,唐景堯笑了一下,不舍得凶她,隻問了一句,“下來嗎,我會接住你的。”
這裏是頂層,到天台的距離他完全有把握護住小姑娘的。
雲夢茜轉頭看著幾位來接自己的人,衝他搖搖頭,又怕他擔心。
“我隻是要解決一下過去的事,我會遵守和你的約定,乖乖留在你身邊的。”
小姑娘軟聲的勸哄,此時聽在他耳中沒有任何作用。
唐景堯神色依舊,帶著淡淡的笑。
換了手,沿著牆體間的管道和裝飾,爬了上去。
一旁的幾個保鏢互相看了一眼,有人去搬重物。
雲夢茜想走,又擔心他的安危,餘光掃到身側的人舉動,厲聲問道:“誰給你的命令!”
保鏢似乎紅了眼,看也不看的就要將重物扔下去。
她生怕重物砸到某人,一瞬間上半身已經越過天台。
唐景堯心裏一緊,來不及完全上到天台,伸手去撈小姑娘。
緊貼在胸膛前的柔弱身軀顫抖著,他被風吹得眯了下眼,收緊手臂抱住她細腰,卻讓開了傷口的位置。
雲夢茜失神,呆呆的依靠在熟悉的懷抱中,忘記了反應,說話,甚至耳中嗡鳴作響,什麽都聽不到。
剛才,她感覺到了害怕!
過往知道他曾經遭遇過多少危險的事,可這次,是親眼目睹,她覺得,如果重物砸到了他,自己真的會不想再活下去了。
什麽真相,父母,家人,與她來說,統統沒了價值。
她從來都知道自己喜歡他,卻不清楚從何時起,竟然愛的這麽深了。
動手的保鏢,已經被自己人給控製住了。
他們很清楚,老板下的命令沒有殺死唐景堯一條,更甚至,還有想要保全的意思。
這個人,一定是受旁人命令潛伏在他們身邊的。
感覺到小姑娘腰側傳來的溫熱,他彎腰,將人橫抱起來。
沒走出兩步,就被保鏢攔住,“請把白小姐放下來。”
雲夢茜回神,看了他們一眼,“回去告訴他,我的事情,他不許再插手,欠他的,我會想辦法彌補。”
唐景堯沒說話,而麵前的保鏢已經讓開了位置。
走進樓梯間的他,脖子被懷中人緊緊的抱著。
他深吸了口氣,腳步不停的抱著小姑娘回了房間,可是......
“傷口流血了,需要換藥。”
雲夢茜不理,抱得越發用力。
唐景堯看著她腰側的裙擺已經透出鮮紅,生怕她在用力,順著她躺了下來,輕聲哄著,“我沒事......”
“你混蛋!”
男人一愣,還是附和著點點頭,“嗯,那先放開混蛋,要不然血在流下去,上官潾估計又要被抓來獻血了。不心疼我,你也心疼一下他吧,他傷還未好,在獻血會有危險。”
雲夢茜卻是沒動,半晌才委屈的說了句,“你都不親我了。”
隻是這輕啞嬌軟的尾音,頓時讓他心裏一酸,再多的氣都消散不見了。
他偏過頭,親了親小姑娘,感覺到她的手臂鬆開些,才吻住那張少了些紅潤的唇瓣。
“沒有不親你,聽話,先別動,我給你換藥。”
小姑娘臉頰染了一絲淺紅,點點頭,順從的趴在側過身。
唐景堯幾次想要下手,都心疼的不敢碰她傷口,最後無奈,還是叫了江言來。
因為傷在腰側,他特意將小姑娘腹部蓋住,隻露出一片被紗布遮住的皮膚來。
江言見此,白眼掃向某人,等到重新換好藥後,他問了句,“你打算什麽時候帶人回家?”
雲夢茜愣了愣,忽然反應過來什麽,看向某人。
“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看出她躺的不舒服,唐景堯扶著她躺在自己腿上。
腰腹處墊著軟枕,會好些。
江言笑了出來,“從你出現在雲頂的時候,就沒人不知道了。”
她皺了皺眉,倒看不出多開心。
江言起身湊近,被某人按住肩膀,一臉嫌棄。
沒急著理會他的舉動,江言示意雲夢茜的臉,“你有沒有感覺,她好像更像她自己了。”
這幾日他一直和小姑娘在一起,對這張臉,已經慢慢習慣了。
此時在看,也發現了不同之處。
“這娃娃臉的輪廓,好像小了一些。”
她摸了下自己的臉,知道藥效會漸漸消退的,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快。
江言整理好自己的東西,提醒道:“據我所知,唐伯父已經跟你所有相識的人都聯絡了,現在正挨個查你名下的資產呢,這裏,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找過來了。”
他擺擺手往出走,“記得,被抓包時別把我供出去。”
看出小姑娘的擔心,他搖搖頭,“放心,這裏他們找不到的。”
雲夢茜到是不在意這個,隻是,她的計劃中根本沒出現過眾所周知的情況,如今......她怕是要想辦法進行下一步才行,不然,梁哲軒察覺實情,也隻是時間問題。
再次聽到門鈴響,她見某人沒有動,而是低頭問自己。
“要坐起來嗎?”
雲夢茜怔愣的眨眨眼,沒等動作,餘光就看到父親進來,摘下了帽子,露出一頭白發。
她意識到自己的舉動,連忙坐起來。
唐景堯似是猜到,先一步扶住她,放慢了動作。
“看樣子傷的不重。”
雲暉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原本擔憂的神色散去許多,“茜茜,如今經曆了這麽多,可曾後悔查你姑姑的死因?包括你母親,以及你爺爺的事情,還要繼續嗎?”
雲夢茜靠在某人懷裏,眸光沒了往日的堅定,想到冉擎宇曾說的話,問道。
“如果隻是一幅畫,爺爺究竟有什麽理由不交出去?再者,這幅畫根本不在雲家,而是在上官家,這件事,就真的沒人知道嗎?”
那幅畫背後所謂的秘密,她早已不在乎。
哪怕母親當年告訴自己的,帶著模棱兩可的答案,她也未相信。
畢竟,事無全貌誰敢斷定。
“爸,雲家有這幅畫的消息,究竟是誰散播出去的?還有,母親當年交給雷叔的畫,是否是爺爺所繪,還是......是您暗示的他,才讓他如此看重一副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