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不過就是傅嚴禮隨手扔出來的一個罷了,沒想到還有那麽複雜,他倒是不在意,隻是看江大人有些著急上火,感覺有些好笑罷了,“江大人,著什麽急呀?”
傅嚴禮沉思了一會兒,他抬起那雙明亮的眸子,眼神也沒放在江大人的身上。
他本就是江南美男子中之一,又是知府江南追隨他的人不計其數,尤其是哪家的女子都想嫁給富大人,傅大人一向對自己的魅力很有把握。
而他平日裏也不是一個風流花心之人,這些天忙於這個水患的事情,倒是將情愛丟在了腦後。
想想今日看見沈夫人長得倒是合他的胃口,隻不過太過於要強本應該是男子間的事,她一個女兒生偏要搶著做這點讓他倒是有些不滿。
“本官派劉大人負責接待沈夫人,自然有內情。劉大人不夠借你做事也不夠圓滑,他知道的東西很少,就算說出去了也沒什麽,這大壩的事兒也不知那沈夫人能看出多少來,如果他能看出問題,那本官就陪那沈夫人好好玩一玩,如果沒有的話,一個劉大人也足矣了。”
見傅大人有主意,江亙不好再說什麽,隻是轉過背去,眼神卻帶了一絲複雜。
堰都大壩處江南的夏楊縣城,離知府到夏楊縣還有段距離。
秦婉和劉大人同乘馬車,打聽起了堰都大壩的坍塌的緣由,“劉大人,既然這問題出在大壩身上,你可知道這裏頭的詳細情況,可否與我說說?”
“沈夫人,你有所不知啊!這堰都大壩坍塌據說不是天災,而是人禍,下官也隻是聽說了一些,要知道,這大壩也才修建了短短十年,花費的人力物力不計其數,當時朝廷派下來的銀兩,就足夠再造一個大壩了。可是偏偏還是花了那麽多銀兩,這裏頭的各種緣由哦,就別提啦。”劉袍諱說的話足夠勁爆。
秦婉都有些愣住了,沒想到會從劉大人口中聽到另外一層,“可是我一路來都聽說大壩是自己坍塌的,沒聽說過是人為呀,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這樣的,那大壩當初修建好是好好的,可是後來就出問題了。所以說這大壩建起來花了那麽多銀兩,可三天兩頭的就出問題,一出問題,就得拿錢去修補。”
說起這個,劉大人就歎了一口氣,他幹了這些年的知縣,領的奉祿銀子都不夠大壩修補一處的費用。
“那這麽說來,我大概是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秦婉聽明白了劉大人的意思,這堰都大壩就是都豆腐渣,那至於這堰都大壩坍塌就有解釋了,“建造他的人本就沒有用心去建,巴不得他三天兩頭的出事,好從中牟利。”
“沈夫人,你別以為我是在造謠,你就算去江南,隨便抓個百姓問問,他們都知道。”劉袍諱苦笑了一下,因為這大壩的事情還霸出了不少官員,因為每一個修建大壩的官員都牽涉其中。
朝廷的頭又不傻,這大壩三番四次的出示,就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有人想從中牟利,朝廷自然也不會派銀子下來。
“朝廷不怕英子,下來大壩就沒人修建,這過了幾年便就撐不住了,所以又逢著今年雨量嚴重,大壩承受不住水流衝擊便就坍塌了,沈夫人,你說這是不是人為。”
原來如此,秦婉點了點頭。
聊著聊著就已經到了他們的目的地,堰都大壩。
下了馬車,秦婉就看到奔騰而下的江水順著河流不斷的拓寬,已經蔓延到了周圍的房屋大壩,附近的房屋全都被淹了,如今他們離大壩還算近,更是看到那波濤洶湧的河水,不斷的衝擊著殘破的大壩。
這一幕實在太過於衝擊,以至於秦婉站在那裏愣愣的看了許久,這才收回了視線。
都怪那些貪汙的官員,每每都在大壩上麵動手腳,禍害的倒是那些黎民百姓。
“這周圍的百姓死的死,跑的跑,現如今這夏楊線已經沒有什麽人了,咱們柳楊縣倒是好上一點,可是也被衝了不少房屋。”
“不能再放任這河水肆虐下去,大壩必須要重新搶修,否則還會淹掉更多的房屋的,我瞧江南這天氣,這雨十天半個月的也不會停歇。”秦婉站在遠處,觀望著大壩,這就相當於是一道關口,現如今關口被破,無數的洪水便衝毀了百姓的房屋,水患便是由此而來。
“是,下關和傅大人正是此事才求助於朝廷,這部朝廷派了沈大人前來相助,就等著沈大人的一臂之力了。”劉大人訕笑了起來,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秦婉覺得好笑,“既然是缺人,搶修一大半,如今我們派兵增援傅大人,卻因為我是一介女子而不願搭理我,隻派了你來,隻是附帶人看不起我,我這事兒還是要辦的,虎符在我手上,我能夠號令得動這些將士,修建大壩的事就交到我手上,謝謝劉大人,今日帶我來看大壩,我會回去和傅大人商議。”
看完大壩情況之後,秦晚便打道回府,傅大人對於她摻手江南水患一事,內心頗有些微詞,不過在待遇方麵還是沒有減了秦婉的,找了一處驛站,是專門用來負責接待金城那邊來的達官貴人的地方。
紅羅帳暖,還有美人從旁服侍,這待遇著實不錯,隻不過本來應該是給沈岐的美人,也是留給沈岐消受的。
沒想沈岐沒來,來的是他的夫人,如今卻便宜了秦婉,秦婉毫不客氣的笑納了。
她也不吩咐蓮子做事,專指揮著那兩個漂亮的揚州瘦馬,“倒是兩個可心的人兒。”
兩個揚州瘦馬瑟瑟發抖,她們本以為能服侍來自京城中的大人物,說不定伺候的好了,能被納為通房,去京城享受榮華富貴,再不濟還能得到傅大人的一筆賞金,卻沒想到會是來那個大人物的夫人。
指不定還得怎麽被挫磨呢,她們又怎麽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