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如期而至,整個流銀市陷入了一片薔薇花的海洋。
“你看,和我當初告訴你的一樣,流銀市的綠化全都是白薔薇花。”
接到請帖的林墨繞著楚雲柔轉了好幾圈,隨後又和沒來過流銀市的原雪燕然介紹這裏的風景和遊樂設施。
給這兩人說完不過癮,他還去找了其他的清河市調查局小隊隊長,重新複述一遍。
“好了,小墨,這裏來了這麽多人,不要再大吵大鬧,給我們清河市調查局留點麵子。”
眼看著自家的小烏鴉還想和其他受邀請的人叭叭,楚雲柔趕緊伸手拽住了他。
“這不都是我哥認識的人嘛,以我哥那個最討厭和人交際的性格,肯定不會邀請關係一般的朋友。”
林墨看著沈家的人、監察院的人和他哥當執行官時認識的朋友,聳肩道。
“那你也要給我們楚家留點麵子。”
楚雲柔敲了敲自家兒子的腦袋。
“知道了知道了。”
林墨看著他媽的眼神,最後還是選擇了閉嘴,不過很快,他的注意力就全被這個奢華的婚禮場地所吸引。
一直從大門口開到婚禮主場的白薔薇花、印著奢華金色薔薇花紋的桌布和窗簾、閃耀到晃花他眼睛的白水晶吊燈、高級汙染物汙染物的表皮做成的地毯.......
“感覺這一場下來要花不少錢。”
林墨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來,這個也想摸摸,那個也想碰碰。
“畢竟是結婚,當然要排場大一些。”
栗訟在林墨旁邊坐下,道。
楚澤淮不喜歡人多的場景,沒辦法通過賓客數量來展示排場的話,那也隻能在場地和裝飾上下心思。
“也對,我現在已經開始期待我哥和小白會穿什麽樣的衣服了。”
林墨雙手交疊抵在下巴處,思維不由自主又開始發散,
“你們說,一會兒我哥和小白出場的時候,該說什麽?有請新郎和新郎出場?”
“應該是會有個數字順序吧,我見視頻裏是這麽說的,小白可能是新郎一號——”楚隊是新郎二號。
原雪想了想,說道,她話還沒有說完,林墨就在一旁補充道。
“哦,我懂,那我哥就是新郎零號。”
坐在這個桌子上的眾人:噗——
“等等,為什麽楚隊會是新郎零號?”
反應過來的越風磕磕巴巴問道,一張臉開始變紅。
總不能是林墨趴在人家小兩口床底下聽到的吧。
還是說,楚澤淮連這種私密的事都會告訴林墨?
“這難道不是很明顯嗎?”
林墨反而比他們一群人更疑惑。
“我覺得不明顯啊,你是通過身高判斷的嗎?”
燕然回憶了一下楚澤淮和白鬱站在一起的模樣,搖搖頭道。
楚澤淮確實是比白鬱低一點,但也沒有低太多,好歹也是個超過一米八的戰鬥型男人,要肌肉有肌肉,要氣勢有氣勢,還真不好分辨這個。
當小白偽裝成一個溫和的人類時,在氣場上壓不過楚澤淮的。
“不是,你們回想一下小白的本體,那麽大——”
林墨用手比劃了一個大大的圓圈,
“那可是把整個珊瑚島都壓塌了的超巨型植物,我們全部人捆起來都沒一根藤蔓粗,要是我哥在上麵,那他豈不是拖把涮大海、蝦米攪大缸——嗷——”
咚的一聲,楚雲柔一把就將開黃腔的林墨腦袋給按在了桌麵上,隨後對著目瞪口呆的眾人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犬子讓大家見笑了,小孩子啥也不懂,亂說話的,大家不要理會他。”
好在大家都心照不宣地轉移這個話題後,林墨就被允許從桌麵上抬起頭來,這才沒有錯過婚禮的過程。
“小白出場好拉風,一堆人在喊他‘白鬱大人’,這也太有排麵了吧。”
“我哥好帥,真是難得見他穿西裝的時候,他手裏還拿著一捧白薔薇花,我真的是頭一次見到他還能有這麽溫柔的氣質。”
“小白穿的也是西裝誒,隻不過是白色的,上麵好像還帶著一個薔薇花胸針,他把胸針給我哥戴上了。”
“噗,司儀在問我哥願意為了小白留在流銀市嗎?我哥居然反問了一句‘你猜我為什麽會站在這裏’,給司儀整不會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司儀又問小白,你願意成為這個男人的愛人嗎,小白居然很認真地來了一句‘我是植物,我不是人’,司儀完全不知道怎麽接,這個發展太離奇了,哈哈哈哈哈。”
“司儀還是盡職盡責地艱難完成了婚禮過程,小白和我哥交換戒指了!親上了親上了!嗷嗷嗷——”
“小白說他願意為了我哥開花,願意用葉子給我哥遮風擋雨,我哥說他願意為了小白收起飛翔的翅膀,久久停留在一個地方,我好感動,果然他倆是純愛。”
“司儀還是想問話,他問小白願不願意多出來一對爸爸媽媽,小白露出來一個笑,說他等這一天等好久了,嘶,我怎麽感覺小白話裏有話.....”
叭叭到這裏的林墨發現不對勁,他左看右看,也沒有看見鴿子夫妻,於是轉頭看向了他媽媽,
“這麽重要的日子,舅舅和舅媽居然沒有來嗎?”
楚雲柔對著一個角落揚了揚下巴:“他們來了,就是角落裏灰撲撲的兩個。”
林墨摸了摸下巴:“為什麽要躲著來,我還以為會坐在最顯眼的位置。”
楚雲柔瞥了一眼自己兒子:“白鬱那邊有很多植物,都是被他們兩個親手燒過的,他們怕被群毆,不敢露麵,不用管這個,安心看你的。”
林墨‘哦’了一聲,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婚禮上。
白鬱在和楚澤淮進行長長的吻後,就抱著自家小鳥離開了眾人的視線,而林墨在看完了他十分感興趣的婚禮過程後,也迎來了他更感興趣的吃飯環節。
如果前麵的環節還算像是正常人類的婚禮,那接下來的環節,他才意識到一方真的不是一個人類。
長達三米多的向日葵在場地裏奔波著給眾人送菜,海草帶著一群人給大家表演歌舞,一個紫色的牽牛花在場地裏大聲說什麽‘讓我們祝福我們的老大和夫人,從此和和美美相伴餘生。’,蒲公英和月季花同樣幫忙用藤蔓送菜。
一時間,婚禮場麵全都是一群綠色植物。
“我想喝點白的。”
林墨在嚐過造價昂貴味道美味還能補充能量的覺醒者特製菜肴後,又把目光落在了他媽媽手中的酒杯上。
“不行,你去坐小孩那一桌。”
楚雲柔想起了自家兒子上次喝多的名場麵,眉頭一皺,果斷拒絕了林墨的請求。
“我都二十多了,怎麽可以坐小孩那一桌呢?”
林墨不滿地撇撇嘴,趁著楚雲柔和沈父沈母聊天的空**,他眼珠子轉了轉,鎖定了和自己不打不相識的好朋友向日葵。
而已經送完菜的項陽正在和季悅聊天。
“真是上好的男人啊。”
季悅看著來參加婚禮的清河市調查局眾人,沒忍住舔了舔唇,感覺自己的藤鞭又蠢蠢欲動。
“我勸你收收心,老大要是知道你在他的婚禮上幹這種事,絕對會把你做成燙菜的。”
項陽勸告道。
“我知道,我也就想一想。”
季悅半眯起自己的美眸,最後還是遺憾地移開了自己的目光。
“那就行,我還不想看見你作死——”
項陽還沒有說完,就聽到林墨在小聲呼喚自己。
他重新變成人形後,幾步走了過去:“怎麽了?”
林墨小聲道:“我想喝點白的。”
項陽點點頭:“好的,你等我一下。”
得到肯定回答的林墨安心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片刻後,項陽給他拿過來了一瓶牛奶。
“不是,我說的不是這個白的。”
林墨瞪大了眼睛,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喝牛奶的話,他會被嘲笑的!
項陽“哦”了一聲,拿著牛奶離開,幾分鍾後,他又給林墨上了一瓶羊奶。
“不是奶製品,是透明的**,不是水,是很刺激的那種,植物中提取出來的。”
由於他媽媽就在旁邊,林墨也不敢把那兩個字說出來,就怕正在聊天的楚雲柔捕捉到關鍵詞。
“刺激、透明、從植物裏提取出來......”
項陽恍然大悟,他先是眼神奇怪地看了林墨一眼,感慨這小烏鴉玩得真花,隨後朝著植物們坐著的那一桌喊到,
“椰樹,你過來一個,有人找你。”
話音落下,一個身高兩米的壯碩漢子走過來:“向日葵,有事?”
“這位小朋友想喝椰汁,你滿足一下他。”
項陽指了指林墨,道。
老大在婚禮之前特意囑咐過,一定要盡量滿足賓客們的要求,既然林墨這麽想喝椰汁,那也隻能讓椰樹現場上了。
在兩個植物聊天的時候,這一桌的人已經全都被震驚了。
這個男人是如此地高、如此地壯、胸肌又是如此地發達。
不是,這真的是男人能有擁有的胸圍嗎?
就連夜雨也沒忍住睜大了眼。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胸肌比他還大的男人。
而椰樹沒去管還在震驚中的眾人,在確定向日葵說的是林墨後,一把就將對方像小雞仔一樣提起來:“就是你想喝新鮮的椰汁?”
“我沒有,我——”
林墨話還有說完,他的頭就被一隻大手給摁進了那發達的胸肌中,整個人被胸肌夾臉一波帶走。
“現在大家都看著,我不好意思,我們去個沒人的地方,我會讓你喝個夠的。”
“不,我不喝,救命,救命啊,媽媽救我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