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一點點,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的曖昧和尷尬。

他們兩個現如今的姿態,似乎好像就差那麽一步,就能夠生米煮成熟飯,而問題,就是出現在這一步上。

對於白蘇來說,在離婚之前,他們兩個發生關係,並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而且最重要的是,能夠在自己的瀟灑的人生履曆上,添上“睡了言晝野”這個家夥的話,那也確實是光輝的一筆。

畢竟言晝野的這一張臉,還有這一副身材,擱在這裏擱著,無論如何,自己也不吃虧。

隻要這生意不賠本,那麽自己就一定是賺的。

當時一開始如狼似虎,攻城掠地的言晝野,猛然間被白蘇這般主動的挑逗,給整的有一些不知所措。

他這一輩子,遇見過許多的女人,欲擒故縱的也有,玩的非常開的,也有,但是那些女人,在言晝野你眼中,都是屬於透明的存在。

言晝野可以一眼看透她們的內心,都在想些什麽。

可是現在在白蘇,卻是讓白蘇摸不著頭腦。

自從結婚之後,他們兩個人相處的時間,雖然不多,但是因為某些原因,日夜相處在一起的機會也有不少,對白蘇是一個怎樣薄情寡義,多麽淡漠疏離的人,除了白家的人之外,他言晝野最有發言權。

像那樣一個,仿佛被冰凍了的木頭一般的人,怎麽可能會主動對自己出手?

可是低垂眉眼看下去,不管是白蘇的眼睛,鼻子,嘴巴,甚至是她的頭發絲,都沒有任何的區別,這就是那個陪了自己快三年的女人,也是那一個和他客氣疏離的,仿佛陌生人一般的妻子。

“怎麽了?你還慫啊?”,白蘇慢慢撫摸著,就準備去解開言晝野的襯衫,拿到這一場戰爭之中的主動權,卻沒想到觸碰到的隻是言晝野略顯僵硬的身體。

而麵對這樣一句,簡簡單單的詢問,言晝野卻仿佛受到了一種挑釁,就好像是草原之上的野獸,被侵占了他的城池似的,瞬間就被點燃起了熊熊怒火。

隻見白蘇抬眼望去,正好看見言晝野那一雙,如同星子一般的眼睛。

這一雙眼睛,每每映襯在各種各樣的霓虹燈之下,白蘇都能夠感覺它美則美矣,卻看不到任何的東西。

言晝野的皮相和靈魂,似乎好像是完全分開的存在,甚至比起無欲無求來說,他之於原文之中的女主白蘇,應該也不遑多讓。

可是現在如此近距離的觀察之下,白蘇可以清晰地發現,他眼底之中的情海翻湧,還有仿佛幻覺一般的氛圍感。

突然間,腦海裏就想起了動物世界裏的台詞。

春天了,又到了……。

“咚咚咚!哢嚓!”。

這個故事,說到這裏,就有一些尷尬了。

如果說剛剛還是一服,要勾起窺私欲的禁忌類電影畫麵前奏,那麽現如今的情況,就透露這一種小電影還沒播,被全家逮了個正著的尷尬。

就連言晝野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辦公室的這一扇電子門,是經過嚴格的程序監控的,如果他從內關上的話,外麵就算是用上電鋸,也無法輕易的打開。

他的秘書雖然知道密碼,但絕對不會在言晝野鎖了門,並且沒有發生意外的情況下,還會選擇用這種直接打開的方式進來,這麽多年了,她從來沒有犯過這樣的錯誤。

所以,到底是誰呢?

就在他們兩個周遭的氣溫,瞬間跌入冰點,曖昧的氛圍,也在一瞬間,猶如泡泡被戳破一般消失之時,言晝野向後退了一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側頭看向了,剛剛被推開了半邊的門。

這一眼看去,他差一點點就交代在了這個地方。

而白蘇也是靠在門上,向旁邊這麽一看,還是那種直愣愣的看著。

她並不認識眼前的人,到底是誰,這隻是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老者,穿的也很普通,長的也就中等偏上,難不成是公司裏哪位資曆比較老的員工?

正當白蘇不知道老者的身份,疑惑的皺著眉頭,看向了言晝野的時候,卻突然間發現言晝野的表情,有點不太對勁。

不管是在原文之中也好,還是在白蘇親自接觸了之後也好,言晝野都是一個可以用“囂張跋扈”四個字來形容的人。

隻是他的這種囂張,不會體現在表麵之上,而是一種能夠殺人於無形的氣場。

他的跋扈,也絕對不是那種沒腦子的任性,反而是一種淩駕於自己的實力之上,所向披靡的狠勁兒。

像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輕而易舉地,露出這般頹敗的神色?

猶記得他上一次,遇見他那個小媽的時候,也沒像現如今這般,難不成還有什麽人,比她小媽還要厲害?

白蘇想著想著,腦海突然間閃過了一個名稱。

如果真的是自己腦海之中,所設想的那般的話,那麽這個畫麵,著實是有些許尷尬啊!

趕忙隨便理了理自己,略微有些淩亂的頭發,白蘇便立馬轉身,對著那位老者雙手疊放於腹部,露出了標準的迎賓式微笑,客氣的他們兩個反複隔了八輩子的祖宗一般,禮貌的說道:“父親,您吃了嗎?”。

言老爺子剛剛開門的時候,也是有一點點蒙圈,縱使他馳騁商界這麽多年,見過各種各樣混亂的場麵,甚至因為黑白兩道通吃的原因,早年還陷入過各種各樣的危險之中,也沒有像現如今這般,大腦放空這麽久。

而言晝野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自己心裏做了心裏建設,在確定了一套,看起來沒有什麽太大問題的說辭之後,便立馬搶白了白蘇的話說道:“父親,您怎麽來了?之前的事情我會妥善解決,不會給公司帶來任何的困擾,下一季的方案我也已經做好了篩選,會派資曆最老的員工進行跟進,之後的那場設計展,我也會親自操刀……”。

嘖嘖嘖,這天底下的東西,還真的是一物降一物啊!

囂張成那樣,跋扈成那樣的言晝野,在言老爺子的麵前,就好像是一隻溫順的小貓咪一般,那種仿佛麵對班主任,在匯報自己暑假作業的姿態,讓白蘇忍俊不禁的笑了出來。

或許還是因為身入江湖不太久,白蘇能夠控製住自己發飆的情緒,也能夠偽裝的了,自己如同言晝野那般囂張的姿態,但是卻憋不住心裏的笑。

因此隻見她剛剛忍不住笑出聲時,言家父子便立馬將目光,都鎖定在了她的身上。

不得不說,白蘇是一個很渴望成為焦點的人,畢竟現如今她身上的這些特質,還有這身材樣貌什麽的,怎麽著都應該是站在c位的吧?怎麽著也都不應該浪費吧?

然而就眼下來說,白蘇並不希望自己成為,現如今他們三個人之中的c位,她更想言家父子,直接對自己熟視無睹,就當她是個透明人就好了。

可是老天爺,又怎麽可能會這麽輕而易舉的,就讓白蘇心想事成呢?

這又不是在白日做夢。

“蘇蘇啊,你這是第一次來看小野吧”,言老爺子在看了白蘇一眼之後,便好像是將剛剛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可以翻篇了似的,一邊向辦公室裏走著,一邊就和白蘇隨意的聊了起來。

原著裏的言老爺子,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白蘇的腦海裏,好像隻剩下一些模糊的影響,隻知道這個言老爺子年輕的時候,那心狠手辣的程度,絕對不輸給言晝野,上了年紀之後,也絕對是一個笑麵虎的存在。

可是白蘇和老爺子的關係,是什麽樣的來著?

考慮到這不太好對付的原因,白蘇便二話不說,直接三步並作兩步,又去到了言晝野的身邊,挽住了對方的胳膊,露出了春風和煦的笑容,說道:“前不久不是出了點誤會嗎,我身體又不太好,晝野守在我身邊,好幾個日夜不說,還得處理公司這邊的事情,恨不得一個腦袋掰成兩半使,因此我今天身體稍稍好一些,就想來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