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的背景音樂,和絢爛多彩的燈光,將整個環境渲染的曖昧多情,讓人忍不住的沉迷其中。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環境,所以白蘇喝起來這些酒才頗為上頭,這一不小心,就多喝了一些。
雖然現在腦袋裏,有那麽一點點的不清晰,但是在看到這一隻手,和他手上的那款定製手表的時候,白蘇的腦海裏,就好像是有一朵蘑菇雲炸開了一般。
這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自己非常的眼熟,這個由法國著名工匠在他彌留之年定製了九個月的表,她也非常的眼熟,甚至前不久因為某些原因,白蘇還拿過這個表端詳過許久,腦海裏甚至還冒出,要不要攜表潛逃的念頭……。
不是吧?不是吧?這種倒黴的事情,也能輪到自己的頭上?
大概盯著那一隻手,有三秒鍾的時間,白蘇整個人已經接近入定的狀態,而那個稍微喝多上頭的小哥哥,卻是將頭放在這一隻手裏,就好像是已經放在了白蘇的肩膀上一般,不僅僅沒有察覺出來任何的異常,甚至此時此刻,嘴裏還咕噥著些許什麽。
雖然聽不清楚這家夥,說的是什麽虎狼之詞,但是通過他那享受之中,還帶著些許撒嬌的表情,白蘇基本可以判定,在這小哥哥的心裏,白蘇一定是一擲千金的富婆。
雖然,終於當上了自己夢寐以求的職業,可是白蘇並不快樂。
在這樣的境遇之下,還能快樂的人,那真的是牛批格拉斯。
一磅喝的正嗨的段子約,似乎好像也是察覺到了這邊,有什麽不太對勁的地方,畢竟這裏可是段子約介紹白蘇來的,在她的場子上,白蘇絕對不可以不盡興,可是當段子約準備扭頭看看,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家夥,敢來掃她姐妹的興致之時,段子約就有一種熬夜蹦迪撩小哥哥,被她的親哥哥抓了一個正著的感覺。
因為她的親哥哥段子樓,和言晝野之間雖然並沒有什麽血緣關係,但是卻勝似親兄弟,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言晝野訓斥起來段子約,也從來不會給她留臉麵。
不是吧?這種事情,還真的落到了她們頭上?
此時此刻,雖然白蘇和段子約,並沒有經過眼神交流,但是她們的心裏都有一個想法,快樂喧鬧是他們的,與我無關。
一旁的宋景陽,看著這樣仿佛世界第八大奇觀一般的景象,終究是反應了過來,趕忙上去將那個不識時務的小哥哥給拉開,並且還從自己的兜裏,掏出了一個手帕,遞給了言晝野。
那被拉開的小哥哥,似乎好像也有點脾氣,借著微醺的酒意,扭頭就看到了麵色不善宋景陽,似乎好像想要同他辯論幾句,卻隻見宋景陽指揮了旁邊的兩個安保,將這小哥哥,給帶離開了此處卡座。
離開的時候,小哥哥似乎還在叫嚷些什麽,隻是聽不清楚而已。
而那小哥哥掙紮回頭之時,也看到了卡座的旁邊,站立著一個讓人挪不開眼睛的男人。
他仿佛和這整個酒吧格格不入,渾身上下,都透露著真正的貴族氣息,不管是妥帖的禮服西裝,還是那一絲不苟的發型,甚至是在如此斑駁陸離的燈光之下,依然能夠辨別出來的凜冽眉眼……。
都忍不住讓這個小哥哥感歎,這酒吧什麽時候,來了這麽厲害的頭牌?
“要不咱們跑吧?”,段子約看著坐著的白蘇,終於對上了眼神,刹那之間便嗅到了空氣之中,除了各種各樣的氣體之外,那絲絲縷縷的火藥味,隨即便借著酒意,鼓起勇氣湊到了白蘇的耳邊,對他大吼了一聲。
而白蘇這個時候,也是咬牙切齒,趕忙回頭地吼道:“你以為我不想跑嗎?我踏馬現在腿有點軟啊”。
說真的,她白蘇也不想自己此時此刻腿軟,可是這一雙腿,根本不聽她的呀,怎麽辦?
一旁的段子約一聽白蘇的話,想來,今天她們兩個應該不能夠成為,這夜上城中的逃亡姐妹花了,隨即就非常用力的拍了拍白蘇的肩膀,在她的耳畔丟下了一句:“姐們兒,我就先跑一步,回頭江湖有緣,咱們再見,我永遠記得你!”。
然後,就非常沒有義氣的離開了這個卡座。
而在她匆匆忙忙踩著高跟鞋,如履平地的逃竄了兩步之後,還突然間扭頭跑了回來。
那一刹那,白蘇正麵露絕望的表情,看到她回來之後,以為這個家夥不忍心拋棄自己,終於良心發現的時候,卻隻見段子約拿起了卡座上麵的一個手包舉了舉手機,對著白蘇和言晝野抱歉一笑,再一次地開始跑路。
也是,段子約今天喝了酒,連車都開不了。
可是問題來了,段子約的悲慘結局,也不過隻是開不了車,甚至不能是不能滿分,而她白蘇呢?
今天會不會被言晝野扒了皮呢?
看著段子約匆忙跑路之後,言晝野便給了宋景陽一個眼神,那宋景陽也是二話不說,立馬給段子樓發去了信息。
而正當宋景陽剛剛把信息發出去抬頭之時,卻隻見到言晝野竟然直接繞過了旁邊的沙發,進入到了卡座之中,一把扯起白蘇的左手手腕,想要給她提起來。
而就在這一刹那,白蘇也和言晝野徹徹底底的對上了眼神,雖然白蘇在內心之中,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誡自己,千萬不要慫,隻要能夠掌握住主動權,她就一定能夠battle贏,但是言晝野的眼神,實在是太可怕了,就好像是覬覦你的獵豹一般。
而就在他們二人眼神對視的那一刻,也不知道是燈光師和言晝野心有靈犀,又或者是這老天爺,總想讓他們兩個同處於一個畫麵的時候,整出來一點什麽戲劇性的效果,此時此刻,正有一道翠綠色的燈光,打在了言晝野的頭上。
透過那燈光看去,言晝野的發絲,都在透露著綠油油的光芒。
這一刻,白蘇想笑,但是她不敢。
哪怕就是被言晝野拎起來的時候,她也不敢反抗。
白蘇的身高雖然不矮,身材也算是玲瓏有致,但是對比起言晝野來說,終究還是太嬌小了一些,拎她起來的時候,就好像是在拎一隻小貓一樣。
而一般小貓都有野性,但是現在的白蘇她沒有。
因為腿軟的原因,所以言晝野將她提起來的那一刻,白蘇並沒有提升戰力,反而是雙腿一軟直接向地上跪去。
這是言晝野,無論如何也都始料未及的情況。
不過好在他扯著白蘇手腕的那一支手,並沒有鬆開,因此,白蘇便隻是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並沒有直接雙膝跪地,言晝野更是眼疾手快,另外一隻手穿過了白蘇纖細的腰間,將她橫腰抱了起來。
考慮到這卡座的空間,到底還是太過狹小,行動不方便,他更是行雲流水,直接鬆開握住了白蘇手腕的那一隻手,將白蘇公主抱在自己的懷中,同時在眾人或疑惑或豔羨甚至是驚訝的目光之中,直接將白蘇給抱了出去。
這一刻,甚至比言晝野在出席各種活動之時,走過紅毯之時的鏡頭還要多。
明天媒體那邊,到底會有什麽樣的新聞,言晝野現在已經無暇顧及了,他隻覺得自己的頭頂有億點點綠。
事實上,他的頭頂,確實有一點點綠。
因為這個角落裏所發生的事情,在酒吧裏也是引起了些許的注意,那台上的DJ,距離他們也比較近,留意到了這一點之後,便和燈光那邊打了個招呼,現如今這一抹綠色的直光,正一直照射在言晝野的身上。
其實說句實在話,燈光師也並非想用綠光來追蹤言晝野,從而讓周遭的人,看清楚他們這酒吧今天,來了一個多麽帥的男人。
而是因為機緣巧合,排好的燈光,恰巧這一刻就是綠的。
或許一切,都是天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