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俗話說得好,任何一件看起來雞毛蒜皮的小事情,隻要加上一句“愛情也不過如此”,就會立馬上升到另外一個格調。
就比如說現如今。
僅僅不過是簡單的一句話,就將所有的一切,都帶入到感情的層麵上,就算是言晝野,也沒轍了。
不管是就事論事,還是轉移話題,又或者是深入剖析,白蘇發現,自己和言晝野那都不是一個段位的。
這小子從小可是在各種各樣的人心叵測之中,摸爬滾打長大的人,自己在他麵前整這些小把戲,興許一時半會兒,能夠晃花他的眼,但是根本不是解決的方法。
這一點,白蘇總算是領教到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她選擇了這樣一個,更趨向於無理取鬧的解決方式。
一直到這一輛車,停到了言晝野在上城的一處住所之時,他們兩個人在後座上,再也沒有說一句話。
雖然白蘇表麵上看起來雲淡風輕,似乎好像已經和言晝野默契的,達到了一種無聲的和解,但是事實上,她的心裏,一路上都在翻江倒海,已經從白堊紀的裂變,延伸到了另外一個星雲體係擊碎了二向箔,對地球開始進行降維打擊的級別了……。
反正就是很惶恐不安。
可是言晝野,至始至終卻都是一副讓人琢磨不透的姿態,你從他的眼睛裏,根本看不到這家夥的內心之中,到底在想些什麽東西。
但是毋庸置疑的是,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讓白蘇不敢多言一句話的氣場。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在車子停了之後,白蘇都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今天的事情,說到底,確實是白蘇做得有點對不起言晝野,可是如果換一個角度來看的話,言晝野為什麽就可以頻繁出軌,她白蘇去酒吧蹦個迪,就跟犯了什麽彌天大錯一般了?
“去南安公館”,沉默了大概有五分鍾的時間,在白蘇終於忍不住準備打開車門的時候,言晝野那個家夥,就好像是卡準了點一般,給了司機這麽一句話。
那司機是他們要家集團,在上城分公司的專用司機,對於這裏的路線,自然是了熟於心,他更明白的是那個南安公館,可是他們白夫人的住所。
雖然夫妻兩個人住在一起,似乎好像才合情合理,但是除了在言家別墅,其他的時候,他們兩個哪怕就算是出席活動,也一定是兩個住所兩個房間。
不由得,全程精神狀態都非常緊張的司機,此時此刻也好像是緊張習慣了一般,嗅到了一絲八卦的味道。
果然人類的本質,就是鴿子,複讀機,和八卦王。
一聽到改道去南安公館,白蘇的腦海裏,又好像是有一朵蘑菇雲,炸開了一般。
難不成是因為自己之前,和言晝野吧嗒吧嗒的時候,提過他的弟弟言景停,陷入今夜住在她那裏?
所以這言晝野想著,既然她的弟弟,都可以住在自己老婆房子裏,那麽她身為他自己老婆的老公,又怎麽可能不盡地主之宜呢?
然後一起齊聚白蘇的南安公館,上演一場真正的極飛狗跳吧!
那問題來了,誰是雞,誰是狗呢?
“你說言景停那個家夥,也住在你那裏?”,似乎好像之前關於那愛和不愛的話題,就這麽被輕而易舉的帶過的言晝野,隨即就語氣平和的,和白蘇打開了這樣的一個話題。
或許是因為言晝野這個家夥,也不知道關於“愛”這個帶著些許神秘氣息的話題,到底該怎麽去談論吧?
再加上他和白蘇之間,如果用“愛”這個字來形容的話,又實在是太過牽強,言晝野不知道到底該怎麽評判,所以也就一筆帶過。
而此時此刻,白蘇的心裏卻突然間冒出了一個小惡魔,叫囂著說道:“他慌了!他慌了!言晝野終於慌了!如果不慌的話,它不可能會這麽輕而易舉的,就帶過之前你被抓包的那個事情的!”。
也就是下一次,白蘇再犯這種看起來不可饒恕的錯誤之時,依然還可以用這樣一個萬金油一般的理由,將言晝野的火苗給一把澆滅。
“嗯,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今天一大早的,他就說要住在我那裏,我想著大家都是一家人,所以也就沒有拒絕”,白蘇盡可能的平複自己內心之中小惡魔躁動的心情,拿出了一種仿佛和言晝野兩個人,是多年老夫老妻的姿態,對答如流。
這才是以前的白蘇。
不管發生任何的事情,不管言晝野做了什麽傷了白蘇的心,隻要言晝野不再提那個話題,那麽白蘇便從來都不會斤斤計較,喋喋不休,她就是那樣一個仿佛一杯溫水一般的人,你在那個杯子裏,看不到任何的水花。
以往的時候,言晝野非常討厭白蘇這樣的性格,但是此時此刻,他竟然覺得這樣的白蘇也挺好的。
“你拿他當親弟弟,他卻不見得拿你當親人看”,言晝野的這一番話,信息量實在很大,聽在白蘇的耳朵裏,瞬間就讓她瞪大了眼睛。
因為在原文之中,言景停也確實沒有將白蘇當做自己的親人看待,而是當做一件誌在必得的戰利品。
隻是按照原文之中的時間線來推測的話,現如今的言景停和白蘇之間,還沒有感情線的出現,這個時候言晝野,又怎麽可能會知曉……。
哦,不對,看來是因為自己手裏拿著上帝劇本的原因,因此這個時候隻想著,言晝野此話所指的是她白蘇,和言景停之間的奸情,可是現在回想起來的話,言晝野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他們是兄弟兩個,從小就不對付,長大了之後,更是各自繼承了一個公司,而且是兩個公司,還是競品一般的存在,他們兩個也從來都是表麵兄弟,背地裏就算言晝野咒罵言景停是個畜牲,白蘇也覺得理所應當。
“還好吧,言景停之所以住在我那裏,或許是因為小孩子脾氣吧,畢竟我是他的嫂嫂,來到上城,我也該盡地主之誼”,白蘇拿出了女主光環,如同聖母一般,說出了這樣一番話的時候,言晝野的眉毛皺的更加深了起來。
如果此番話,是白蘇發自內心的話,那麽言晝野,就難免不了愈發的擔心起來。
言景停那個小子,從小就非常的難以對付,他們兩個互相使絆子,也都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現如今言景停突然間盯上了他的老婆,也就是白蘇,也絕對是因為自己的心裏,已經有了一番計劃,隻是言晝野,卻一點點都沒有察覺。
俗話說得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敗,也正是因為自己身為言景停的哥哥,非常了解自己的這個弟弟,因此,這麽多年之間,言景停一直都被言晝野給壓一頭,可是現在他的這個弟弟,已經成長大到,連言晝野也無法琢磨透的地步了。
雖然知曉,這一天終將會來到,但是卻沒有想到,竟然來的這麽快。
而且這第一出戲,直接就安排在了他老婆,也就是白蘇的身上。
雖然白蘇因為心情大變,整個人看起來機靈許多,可是說到底,白蘇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言晝野害怕言景停,會對她稍加利用……。
雖然今天晚上他在上城,也已經安排好了行程,甚至淩晨的時候,還有一個會要開,但是言晝野卻毅然決然的,和宋景陽吩咐下去,將自己所有的行李全部送到南安公館。
就算那言景停想要那白蘇當籌碼,但是隻要言晝野,能夠確保白蘇一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那麽就一定能夠將傷害降到最低。
最近白蘇身上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言晝野不希望她的身上,再生其他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