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南安公館的門前,言晝野前腳剛下車,旁邊停著的兩輛商務用車之中,便立馬下來了,幾位末卡維的工作人員,他們身穿著正裝,手裏拎著許多的電子設備和文檔,尤其是其中一個,看起來西裝革履的小哥哥阿呸,是工作人員,在見到了言晝野的第一時間,便立馬捧著電腦衝了過來。
就看著那樣的架勢,白蘇都懷疑他手裏拿著的不是電腦,而是一顆炸彈,為的就是來和言晝野同歸於盡的。
“Désolédevousavoirfaitattendresilongtemps……”,言晝野接過電腦之後,便立馬露出來了非常商業的笑容,和電腦對麵的那個金發碧眼的男人,開始對話了起來,同時更是行雲流水的,直接捧著電腦,徑直的走入了白蘇的南安公館。
此時此刻,還站在車子前的白蘇,看著言晝野那無拘無束的姿態,和毅然決然的背影,一時之間都有些疑惑,這南安公館的房產證上,寫的該是隻有自己的名字吧?這家夥怎麽跟回自己家似的?
前不久,白蘇和言晝野開玩笑,讓他將言家別墅,過戶到自己名下的時候,他還一副怒不可揭的姿態,現如今來到白蘇的地盤,還是這邊的囂張跋扈。
果然,霸總就是霸總。
霸道兩個字,就是寫在骨子裏的。
“天色有些晚了,白夫人還是早些歇息吧”,宋景陽關閉了車門之後,便來到了白蘇的身邊,非常禮貌的交代了兩句之後,隨後也自然而然的,去到旁邊安排那些工作人員將東西,全部送入南安公館。
整的白蘇,好像是一個客人似的。
心底裏的小脾氣忽然上頭,白蘇便立馬獨自呢喃道:“不生氣,不生氣,畢竟現在還沒離婚,這都是夫妻的共同財產……,不對,這房子應該是我結婚前買的吧?”。
準備勸慰自己兩句,卻發現越勸越氣的白蘇,終究還是甩了甩腦袋,將這所有的想法拋置於腦後,大踏步的進入到了南安公館。
剛剛進去,就看到客廳之中,言景停正穿著黑灰色條紋的真絲睡衣,坐在客廳的中央,手裏舉著一杯熱牛奶,旁邊站著宋佳人。
這一刻,白蘇又懷疑了,這南公館,寫的真的是自己的名字嗎?
房產證呢?白蘇要拿來確認一下才安心。
“回來的還挺晚呢,是去接我哥了嗎?”,言景停看到了白蘇之後,便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牛奶杯,麵帶著笑容,就好像是這房子的男主人,在招呼一個客人似的。
努力一直隱藏著,自己想要跳起來爆他狗頭的心情,白蘇擠出了一個非常官方的笑容,指了指剛剛駕輕熟路,繞著旋轉樓梯直接上了二樓的言晝野,然後說道:“你看不見嗎?要不然你以為他是打哪變出來的?”。
“宋佳人,你去安排一下言晝野的東西”,白蘇剛剛懟完顏言晝野,沒有等這家夥繼續順著自己的話說下去,扭頭就指著宋佳人,開始安排言晝野的後事。
阿呸,不是後事,是言晝野的東西。
這個南公館,一共有十二個住宿房間,雖然大小不,一裝修也略微有不同,但是無一例外的是,都沒有門。
所以言晝野住哪個房間都一樣,隻是卻沒有想到,白蘇剛剛指揮著宋佳人跟上去,將言晝野的東西,都安排在他選擇的房間裏之時,就見到宋佳人麵無表情的說道:“言先生,選擇了您的房間”。
等會,這是什麽情況?
這是報應嗎?
這絕對就是報應。
言晝野這個狗兒子,怎麽這麽記仇呢?
想當初白蘇,第一次進入到言家別墅的時候,也是直接選擇了言晝野的房間更,甚至是在言晝野的**蹦了一場野迪,當即把言晝野氣得,將那一張床給扔了不說,更因為那一張床,在地下車庫鬧了不少的尷尬。
雖然這件事情,也並沒有過去多長時間,但是像言晝野那樣日理萬機的人,怎麽連這樣的小事,都如此的斤斤計較?
不過好在她白蘇,並非是一個有潔癖的處女座,一般人碰了她的東西,白蘇倒也能忍,而且言晝野那樣盤靚條順的家夥,若是睡了自己的床的話,白蘇還覺得是自己賺了呢。
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感歎著風水真是輪流轉,蒼天誰都饒不過,就直接去到了二樓。
而被忽視的言景停,此時此刻,也是再一次端起他的牛奶杯起身,然後邁著大長腿,跟上了白蘇的腳步,麵帶笑容的說道:“看來我哥今天應該沒怎麽給你好臉色,我哥這個人就是這樣,對我也永遠是一副這樣的姿態,你這麽多年來,也早就應該習慣了吧?還真是招人心疼啊……”。
不對,這家夥的話,怎麽聽起來這麽別扭呢?
“你哥對你嚴厲,那是應該的,你哥對我寵愛,才是應該的”,白蘇本想一句話懟的言景停乖乖閉嘴,不要多言,卻沒有想到言景停這個家夥,就好像是被白素火上澆油了一般,緊接著繼續說道:“哎呀,心態一定要調整好,我哥哥就是這樣了,從小在家裏麵就是這麽的嚴肅,可能也正是因為如此吧,所以身為弟弟的我,從很小的時候就學會要包容,他這樣的性格……”。
聽著聽著,白蘇總算是反應了過來,為什麽言景停的這一番話,落在她的耳朵裏,聽起來就好像是有點點奇怪了,原來這個家夥字裏行間,都透露著一種濃濃的綠茶味兒。
不由得,白蘇就下意識的看了看,跟在他們身後的宋佳人一眼,宋佳人的人設,雖然是絕世綠茶,但是她的綠茶屬性,隻有對著言晝野的時候,才會觸發,而言景停這家夥,看起來好像是無差別攻擊呢。
忍不住的在心底裏感慨道,宋佳人啊宋佳人,你也得好好學一學,畢竟沈清辭將你安排在言晝野的身邊,還是希望你能夠替她,掃清一些障礙的。
“你晚上睡覺前喝牛奶啊”,白蘇一邊向前走著,一邊扭頭看了看言景停手裏的那個牛奶杯,然後略微有些意味深長地,詢問了這麽一句。
言景停一開始也沒反應過來,白蘇說這句話的意思,隨後微微一笑,伸出了自己的手,來了一句:“多喝點牛奶,助眠”。
看著那家夥如此行雲流水,遞給自己這個牛奶杯的舉動,白蘇都下意識的想要後退一步。
生怕這杯子裏麵,被下了藥。
快速的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白蘇便揮了揮手,拒絕了言景停的好意,然後一臉天真無害的說道:“我還以為你天天晚上喝綠茶呢,這都泡出味兒了”。
話音剛落,便大踏步踩著兩節階梯,直接去到了走廊裏,走向了昨天晚上自己休息的那個房間。
獨留言晝野一個人在原地,看著她那仿佛逃一般離開的背影,眉毛忍不住的皺了一下。
但是他臉上那種溫柔和順的微笑表情,卻沒有任何的收斂,反而因為顧及自己的身邊,還有一個宋佳人,言景停還做戲做全套的呢喃著:“這杯牛奶我還沒有喝過,看來是被嫌棄了呢”。
而宋佳人對言景停,也素來不怎麽待見,所以在路過言景停身邊的時候,更是丟下了一句:“還請小言先生稍等一下,等我安排好言先生和白夫人那邊的事情之後,一定親自給您送去一杯安神的綠茶”。
話音剛落,也和白蘇一般,留給了言景停一個沒有感情的背影。
隻見言景停獨自矗立在樓梯口的扶手旁邊,手裏慢慢的晃著那個牛奶杯,就好像是透明的玻璃杯裏放的,根本不是牛奶,而是來自法國酒莊的貴腐酒一般,走廊的燈光斜斜的投射在他的麵目表情之上,卻因為過高的眉骨,讓他的雙眼隱在陰影之中。
沒有人能夠看得清楚,在他那一張麵帶微笑,溫柔和順的麵容之下,眼神裏麵,卻隱藏的是能夠瞬間將人冰凍的寒冷。